10处理叛徒/烙印Y纹/心腹之叛的前因后果与最终下场

    沈润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发现根骨不错捡回来养大的“死忠”,为什么要谋杀自己,又为何被自己反手重创时不反抗,以致于轻易死于追过来的明渊之手。

    ‘但是,这些一点都不重要。’沈润还在被子下面的手,抚了抚小腹。

    此生此世,若前生被迫叛离他的其他属下选了不同的路,自己绝对有心胸释怀,唯独那家伙不行。

    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沈润清晰地记得,永远都做不到原谅。

    他沉吟少顷,在明渊默然地注视下,蓦地一笑:“把你的人手撤回来,魔界的水比你想的深。”

    “但你输了。”明渊表情淡淡地反驳了回去。

    沈润倒也不气,只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你的政令推进地如何?”

    这回,明渊沉默了。

    政令是一层层推行的,可魔族上下全部阳奉阴违,只有少数对他们有利才会接受。

    除非他像长老们说的那样,派兵平整个魔族,将男子杀死、女子留下,慢慢以血脉同化融合,否则两族始终不可能真正为一。

    “这就是了。”沈润直起腰,笑着环上明渊的脖颈,凑近了亲吻他鬓角的银发,悠悠然道:“我建议你还是撤回来,免得属下一无所获,甚至死得无声无息。”

    明渊定定看着沈润:“你想亲自去?”

    “你可以在我身上设下更强的禁制,再不放心地话,可以和我同去。”沈润松开手,躺回了榻上。

    烛龙传承里,除了核心部分,自己并未将其他隐瞒沈润。

    明渊很清楚地记得,那里面确实有类似的禁制契约。

    而且是发作起来相当荒淫折磨人的,方可令放出去之人依旧屈从。

    “呵。”明渊突兀地嗤笑一声,清寒的眸子涌起血色:“你还真豁得出去。”

    沈润笑意不改:“我从不打算放弃权柄,自然由不得他们叛逆。为此讨好你,不惜烙印淫纹,我以为你会很得意。”

    “况且……”他嘴角的笑更深了一些,温声说道:“淫纹除了事后能抹消,本身还有不同的升级方向吧?”

    是,主仆或情契。

    前者自不必提,后者是不方便签婚契者会做的。

    不方便的原因,多半是立场上的敌对。

    而升级酿成的情契,在烛龙所在的上界,是一向随心所欲的妖魔两道最流行的契约。

    “如你所愿。”明渊俯下身,在沈润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在身下人的闷哼声里,他仰头将血咽了下去。

    接着,明渊在沈润猛然收缩瞳孔的注视下,以指甲划破了心口。

    “你做什么?!刻录淫纹只需要指尖血!”沈润急急忙忙地握紧明渊的手腕,但已有心头血从明渊胸口涌了出来。

    明渊推开沈润的手:“反正总要升级,不如一步到位。”

    “更何况……”圣帝难得情绪波动极大,勾起唇角,看似在笑,其实语气冰凉:“情契一旦烙下,一方身体背叛,立即就会遭到折磨。你此去魔界,可要小心点了。”

    圣尊怔忪地低下头。

    看着将心头血抹在自己心口及乳尖的那只手,他艰难地阖上了发涩的眼眸:“好。”

    本以为,明渊现在在自己身上烙印淫纹,事后等自己从魔界回来,自然会消除。

    可这个人从头到尾就认定了自己,哪怕不信任,也还是不肯放手。

    “休息一日,明天出发。”慢慢在沈润胸前到肚脐再到阴阜,以自己的鲜血勾画出一瓣瓣娇艳欲滴的鲜花状淫纹,明渊勾勒出最后一笔,方苍白着脸从床沿边站起。

    他拢起了床帘,声音有点沙哑:“我去吩咐厨房,再准备点干粮。”

    神魔两界交界处地形地势特殊,哪怕是他们,赶路也需要一段时日。

    谁让沈润当时攻打神界时,并没有因地砍树呢。

    “嗯。”沈润看着明渊弓着腰飞快地离开房间,嘴角忍俊不禁地翘起,心头微微发暖。

    剩下这一日,沈润确实都在休息,明渊并未再碰他。

    因此,沈润出发时,步伐很是轻快。

    倒是惹得明渊心头抑郁,果然,离开自己才是沈润最想要的。

    但他只许沈润外出放放风,绝不会让人真正脱离掌控。

    翌日,瞧着沈润的背影,藏匿于暗处的明渊仿佛蛰伏在阴影里,整个人都森寒了起来。

    他安静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上中天霜雪落,才如梦初醒地动了动紧绷太久的身体,从树洞里走出。

    这是魔界和神界的交接之处,浓密阴暗的丛林危机密布,雪后的白与静只是表象,更遮掩着下方的险恶。

    “咔嚓。”明渊头也不回地往后伸出手,一把扣住毒蛇的七寸拗断、丢远。

    身后隐约的窸窸窣窣声小了,潜藏的捕猎者虽无真正的灵智,但趋利避害的本能总是有的。

    见猎物不好招惹,也就通通退去了,再度陷入自相残杀、满足食欲的循环里,用血晕红了白雪。

    如果是沈润,大概更乐意当场来个野炊吧。明渊踏向魔界方向的脚步一顿,莫名就笑了起来。

    “唉。”更遥远的地方,走了一整夜的沈润叹了口气。

    他饿了。

    大概是离开明渊之后,属于魔尊的危险气息不再掩饰,居然始终没有捕猎的野兽偷袭他,想讨些食材当膳食都难。

    算了,自己捕猎吧。

    但他就是,有些怀念在神界帝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怕没有自由,却并不寂寞。

    “哼。”沈润阖了阖眸,低低笑了一声。

    没人知晓,魔界圣尊恣意妄为、风流任性,过着状似应有尽有的生活,心却始终是空荡荡的,欲壑难平。

    他的身影一闪而逝,在渐亮的清晨雪地里,很快就带起一片血色。

    为了攻打神界时不被利用林地突袭,此地生态如何,有什么可以为食,沈润可是知之甚深呢。

    他烤着火出神的时候,难免遗憾满腔壮志未酬。

    可惜了,明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自己睡的。

    不过,自己之所以这么惦记,大概也就因为睡不到吧?

    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嗤。”沈润笑出声,从炙烤的魔兽腿上咬下了一块肉。

    他并不知道,因为这一耽误,明渊渐渐接近了过来,并在发现他的踪迹后,小心地藏了起来。

    明渊不仅一直跟着沈润到魔界都城没被发现,还亲眼目睹了沈润的“变装”,在沈润白天潜入一位下属的府邸再出来之后。

    他瞧着装扮出女子模样遮掩身份的沈润,嘴角不禁抽搐。

    “……”可是,明渊也有点尴尬地发现,自己硬了。

    当然,沈润并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事情。

    魔界有的是诡异的手段,冒充一个人不被发现的秘法,自然是有的。

    沈润装扮成女子,于黑夜中等在魔界第一魔将元宣府邸外,跟踪了外出采买明日新鲜兽肉与灵材的侍女长,在血腥味十足的市场外,寻了个阴暗角落打晕了人。

    “这个习惯,可真是好利用呢。”得手之后,沈润低声一笑,眉眼间有着叹息。

    只吃新鲜食材的习惯,元宣是从自己这里学的,毒药和法术也是。

    可最后,也是这个一手教养大的亲信,利用自己的信任下了毒。

    之前趁着早朝,潜入元宣府邸,他真的在元宣的抽屉里,发现了前世毒死自己的毒。

    沈润回过神,微微一笑,心想这简直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机会——

    元宣本是孤臣,树敌众多,只忠心于自己。

    他若被毒死在府邸,目前妄想争夺尊位的几个堂兄弟,必然都以为是其他竞争对手下的手,可以借机更好的藏匿自己。

    然后,就一个个把他们拔掉吧。

    魔尊之位我不要,也轮不到你们这些手下败将呢。

    “呵。”魔月下,魔界圣尊笑得无比温柔。

    他温柔地以双手抚过美艳女子的脖颈和嘴唇,将被扼死的惨叫闷在她喉咙里,然后慢慢剥下女子的脸皮,将血肉尽数熔炼为精血。

    当夜,魔界第一魔将元宣身死魂消,凶手无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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