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她还是天衣教许昙许教主的未婚妻,但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现在的唐玉容已经却忆是另一副模样,她看似淡雅如水,可眉头总是那不容易消散的愁绪。
她轻轻地掂着一枚棋子,却是魂游天外。
按照常理,象她这样的唐门高手,无论是拿起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计算出重量、外形,然后会以非常机械的方式测距。
估算风速,然后用三角函数换算出最佳弹道。
当然真正的唐门高手可能手上带着计算尺,永远也不会停息计算。
虽然他们手上的计算尺不会象李寻欢手上那把兼有测距、测风偏、计算弹道的功能,也不会象令狐冲那样天纵英姿的变态一口气背下几千条速算公式,但是他们发出地每一枚暗器都会是携带着主人的无尽心血。
唐玉容她现在的心头却总有着那些尺水丈波,她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握着一枚棋子,她还没有去做一个好主妇。
唐门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一点,在唐门之中,永远是设计制造着天下间最精妙的暗器和毒药,唐玉容会在唐门的那个小型风洞替一枚暗器找出最佳的气动外形。
但她会把一碗素面弄成毒翻一群人的剧毒。
她在思索着,如果程展回到这个家的话。
她怎么要做出一道符合众人味口的菜色,但是在犹豫了几回之后。
她重新把答案落在那些可怜的兔子身上。
唐门为了研制杀人和不杀人地毒药,在内部配备有宇内首屈一指的大型化学试验室,而为了这个试验室,唐门专门配备了一个大型养兔场。
但是每年一万只兔子都不够毒性试验地需要。
每一个唐门弟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懂得怎么样用一只兔子完成十只兔子的试验,很多唐门弟子会对兔子感到极度腻味。
而唐玉容在兔子方面更是顶尖地专家,从切片到炖烤油炸样样精全,但是她觉得这辈子已经吃过太多的兔子。
似乎没有必要再动刀子。
可是一想到程展马上就回来了。
她还是暗暗下了决心。
那个消息让她一下子就有很重的危机,不知不觉。
她的棋子随手落了下来,这是典型地随意手。
只是做为太乙派四百年一出的天才,苏惠兰的应对更是惊才绝艳,她差一点就把自己填死了。
她的心思不在棋盘上,她询问道:“阿展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段时间她总觉得很不开心,而那个消息让她更是开心不起来。
她的神情显然出卖了她,唐玉容呼了一口气,然后答道:“快了!快了!知道你还没有名份,着急了吧!”苏惠兰可不依了,她用一阵急促而没有力道的粉拳侍候着唐玉容,轻声地骂道:“说什么了……玉容,我和你们阿展可是清清白白地!再说了,哪有娘子替夫君拿主意地!”只是她脸上似嗔实喜,在程展在长安这么多女人当中,就数她地地位没确定下来,她既希望眼下那种欢乐的日子能继续下去,又希望能早日有个好归宿,在心底她还希望自己独霸他地所有宠爱。
唐玉容有些怜爱地看着苏惠兰,今天的苏惠兰仍是那副女道打扮,头戴冲天冠,穿了九宫八卦的法衣,提着腰间的宝剑,足踏登云冠博带,但是她的神情却是期盼着春天。
是啊!哪一个少妇不期盼着春天!她觉得自己没有继续下棋的兴致了,她只是朝苏惠兰问道:“阿琼和语冰她们干什么?”苏惠兰毫无心机地说道:“她们和珑月姐一块替梅香妹子张罗着……”—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盈盈的笑声:“你们还不出来?”说话的正是寒珑月,这个闻香教的前任圣使似乎不知被程展使了什么手段,现下被司马琼收拾得服服帖帖,她笑着说道:“阿展回来了!”“真的?”苏惠兰一阵欢呼雀跃,拉起了唐玉容就往外跑:“我们去找阿展!”只是寒珑月的话总是叫着些冷气:“她还带了两个女人回来!”苏惠兰没有太多心机,只是娇嗔了句,就跑出房去了。
唐玉容闻言,却是觉得有百般心事,也不知道是从何说起,特别是听闻到那件消息之后,她总是很重的危机感。
她回头看了寒珑月一眼,突然伸出手去说道:“一起去吧!”在长安这帮女人当中,她和苏惠兰是旧识,自然交情最好,而夏语冰、司马琼、寒珑月也抱成了一团。
寒珑月没了平时的干练,只是握住了唐玉容,两个人怀着百般心事,一齐走了出去。
夏语冰和司马琼早已经在前厅侍候着程展,夏语冰抓着程展的手,轻声骂道:“我该死的小郎君,一去就是这么多时日,还带来了这么一对姐妹……”只是她与其说是娇嗔,不如说是想说一说那离别之情,司马琼神情凝视,那眼神尽是一汪清水,至于程展身后的那对姐妹花,倒象刚进门的小媳妇一般。
苏惠兰轻轻地扑了过来,整个人就挂在程展的身上,她毫不顾忌地亲热道:“阿展!终于回来了!这两位姐姐是?”天山双姝的知名度很高,不用冷秋霜和冷秋月自我介绍,她已经惊呼出来:“这不是天山派的冷氏姐妹吗?我是苏惠兰!”程展笑了笑,并没有出现二女相争的场面,那边夏语冰已经说道:“两位妹子,咱们夫君就是这花心的德性,奴家闺名唤叫夏语冰,以后叫我一声语冰姐便是,至于这两位姐妹!”她一指司马琼道:“这是名捕司马琼,六扇门的闻人,也是咱们闺中姐妹!”那边寒珑月已经自我介绍:“寒珑月,闻香教中圣使!”接着,她牵着唐玉容的手说道:“这是……”那边冷秋月已经发话了:“这不是唐玉容妹子吗?”她的话里可是带着根刺,她们可同唐门没有好脸面看,要知道她们当年的未婚夫惊虹一剑程门雪最出名的一件事情之一便是同唐门长公主的惊世之恋,但也正是这件事情让程立雪死于非命。
外人或是赞誉于程门雪风流潇洒,可是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失去了全部,事情过去了好些年,可冷秋月的话里却总是带着那么一股火药味儿。
唐玉容瞄了这对姐妹花一眼,却见姐姐已经拉住了妹妹,小声地训斥着什么,不由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还计较着当年鸡毛蒜皮的事情干什么?”程展当即出来打圆场:“对!都是我程家的人了!何必在意这些小事,咱们先进后厅坐吧,对了,梅香的病怎么样了?”那边夏语冰接嘴道:“梅香的病,虽然没有恶化,可也没有大好!还是那么吊着!”唐玉容也笑脸绽放:“当年的那些事情就别放在心上,咱们大公主也不是一直待字闺中!”她忽然话锋一转:“再说你们姐妹若是真有心的话,不如看看咱们谁把阿展侍候得舒服了!”只是这话一出,她的脸上也是一片潮红,至于天山双姝更是不厮,而未经人事的苏惠兰更是娇嗔连连,却没跑回屋去。
夏语冰倒是借机搂紧了程展,脸上微红,略带娇羞,却怎么也不放开程展,美到了极致,她早已是熟透的果子,轻轻一笑便是无限风情,嘴里说道:“玉容说得甚好!咱们夫君一向偏心,就看谁把他侍候好了!”司马琼给她递了个眼色,她在程展脸上印上轻轻一吻,然后说道:“咱们都是阿展的自家人!眼下正好有件和阿展有关的紧要事件,正好说与大家听听!”正文第213章女人间的战争马琼在程展脸上印上轻轻一吻,然后柔声说道:“咱的自家人!眼下正好有件和阿展有关的紧要事件,正好说与大家听听!”她说这句话的神态,却是似喜非喜,甚至还有着几分幽怨,可谁都听到了她的郑重语气。
程展在温香软玉之中,隐隐约约地觉得会有一桩与自己关系重大的事情发生。
无论唐玉容还是夏语冰,她们的神色在这个时刻都变得庄重起来,至于冷氏姐妹,她们的神情更是十分凝重,就连寒珑月的眼里都有些奇怪的神色。
她们怀疑着这个叫司马琼的女人是不是给她们来一阵杀威棒,立下什么了不起的家法家规来约束自己!但是她们不怕,虽然她们是一对可怜的小女人,可她们手上的剑却不是吃素的!就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之中,司马琼刚说出自己所说的话,程展就诧异地把什么事情都给忘记了。
司马琼继续说道:“竟陵来的消息,晓月刚给你生了个千金……”程展完全没想到是这种消息,虽然幸福得差一点就要在地上打转了,他的脸上泪水带着笑容。
虽然李晓月怀孕的消息,他已经确定了,在闲时他估计也就是这段时间临产了,如果不是俗务缠身,他早就回竟陵郡去了。
那边夏语冰继续用一种幽怨的语气说道:“知慧姐姐也有了……”她说着,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已经不年轻了,她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明年就是二十九岁,她从来没有象这一刻这样渴望着有一个孩子。
她甚至痛恨着自己什么要用那么多的避孕药物,不是那样的话,说不定,自己早就怀上了程展的孩子。
这件事对冷氏姐妹的打击不小。
甚至强过了那些家规家法,旁边唐玉容轻声介绍道:“冷家妹子,咱们家……”苏惠兰则是十分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她对于家庭暂时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程展完全是沉醉在幸福之中,虽然他还是有些稚气,过了这个年,他才十六岁,但是他已经是个父亲了。
父亲这个词,会让男人一下子成长起来的。
程展甚至有一种冲动,他不想在长安城继续呆下去了。
虽然长安城给他带来了许多,可是有比家更温暖地地方?他嘴里说个不停:“我要回竟陵去!这忠义军的这点本钱我不要了!我是爸爸了!”说不吃醋。
那绝对不是真的,夏语冰和司马琼却轻声劝道:“阿展。
莫着急!这么多苦咱们就吃过了,何必在意这片刻光阴!”她们发现这个少年的身材越来越高了,现在越发象个成熟的男人了,至于寒珑月看着这一切。
只是发出一声嗯,也不知道她心底在想着什么。
程展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不行!我得回去!回竟陵去!”在这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他把理由都摆了出来:“现在竟陵,晓月刚生产,知慧也有了!只有馨雨一个在支撑。
我不回来。
谁回竟陵去了!”他不由长叹一声:“这长安城花花肠子就是多!眼下我的征南将军还没个影子。
可是又来了忠义军这么一档杂事!何况还有徐珑月这臭娘们!”只是这满屋子的女人,都不会把忠义军当作“一档子杂事”!她们都在吃醋。
可是总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眼下程展创下好一番基业,光是这忠义军的本钱就足够几代人地富贵了。
如果程展一路奔回竟陵,除了换回几句问寒问暖的话之外,程展前面所做地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程展还在辩解着:“何况现在回去,这一番也没白来!”没错,他们这一回在长安城是黑吃黑,劫了黑龙帮两百万贯的尾款,已经够显赫了,但是就连新加入地冷氏姐妹都劝道:“阿展!多呆个十天半月,我们把这的事情都结束了!”但是世事总是不会人意,谁也不会料到事情竟会那样变化。
没错,眼下长安城的事情是到了收尾的时候,忠义军地本钱,征南将军的头衔似乎落到程展的手里。
原来还有一个最好的借口,那就是再过二十多天就是春节佳期,如果不在这十天半月内处置好一切的事务,那么程展的人事任命和交易可能要拖延到开春以后才行了,但现在这城外地战火让这件事情迎刃而解了。
因此女人们总是找出那样这样地借口,程展很快动摇了:“咱置这件事,接着就回竟陵!”—比起长安城内什么都不是地日子,他更怀念在竟陵作威作福的岁月。
那边寒珑月突然柔声地说了一句:“夫君,如果你放心不下竟陵地事情,就让我回竟陵一趟吧!”司马琼看了寒珑月一眼,然后用一种关切而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程展,轻轻地抓紧了衣角说道:“阿展,我与珑月一起回竟陵去!”寒珑月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快的意思,她握住了司马琼的手说道:“我们和阿琼一起回去,你就放心吧!”而在房间的另一角,现在唐玉容和冷氏姐妹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好姐妹。
虽然冷氏姐妹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声,但只这一堆女人当中,只有唐玉容和她们姐妹俩才是旧相识,但仅仅这一点还不能让她们好得如胶似漆。
真正让她们团结起来的只有一个人同样是被徐珑月出卖,被相熟的好朋友出卖,而且连最宝贵的处子之身都失去,这样的仇恨是谁也不会忘记的。
分卷阅读205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