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的粉红回忆(二十七)

    怀孕了,怎幺可能,上帝真会开玩笑!有些事情你虽然不相信它会发生,但是在发生的那一刹那,你潜意识里还是相信它真的发生了。

    我眼前闪过一幅油画,就是三角地那个流浪艺人的裸女图。

    那画里的女子分明就是我,血不仅从我的身体里流出,还从我的心里往外滴。

    。

    。

    我眼前一阵晕眩,扶着墙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我在医院一直坐到天黑,感觉自己平静了一些,才往回走。

    今晚我来到了金如杨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屋。

    搬离女生宿舍后,我并没有马上搬来这里,先在校内认识的人那里混着住过。

    因为考虑学校里比较安全,生活也比较方便。

    这个小屋在一个四合院里。

    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枝叉都伸到了屋檐上。

    院中间零星地摆放着一些花盆,依稀可见院子主人的闲情雅致。

    花盆的附近有一个水龙头,提供了一个露天的洗手间。

    当然这个露天洗手间不包括厕所,厕所要出了院子,穿过马路才能看到。

    我进到屋里,把窗帘拉上。

    今天又是望月,月光从薄薄的窗帘淋漓尽致地照射进来。

    床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我开始像福尔摩斯一样仔细分析那天我和金如杨在勺圆喝酒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结合我梦里的感觉,对金如杨的整个作案过程做了如下假设和推断。

    我能记起的最后一个镜头就是我当时心碎加酒醉,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加上头一天晚上睡得很晚,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于是趴到桌上,看到眼前的烛火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微弱。

    。

    。

    我这个到哪儿都能睡着的好习惯还是89年动乱时在天安门广场养成的。

    那时我虽然没能混进绝食?u>游椋苍诠愠n狭骼肆思柑旒敢梗绮吐端蓿w潘酢?那幺我睡着以后,是怎幺回到这个小院的?应该不会是走来的。

    如果需要走的话,即使被人搀扶着,我应该也会醒来。

    那幺只剩一种可能,就是被背回来的。

    金如杨身高一米八几,而我只有一米五几,这个小院距离西校门不远,而勺园就在一进西校门不远处,背我回来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他背我回来后应该就会马上把我放到这张床上。

    这是一张老式的双人木板床。

    是我和他一起从旧货市场买回来的。

    本来想买单人的,旧货市场没有,就买了这个。

    月光洒在床上,他应该能把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想起李刚曾对我说过“兰儿你睡着的样子很美,我想我是爱上你了,而且越陷越深。

    ”金如杨看到我睡着的样子会不会也觉得很美,对我动心了呢?他把我放到床上时,也许不经意抱了一下,秦望那天在俄文楼前拥抱过我之后说我温柔地像一只小白兔,会让男人受不了的。

    那天晚上孤男寡女,金如杨也一定受不了。

    我开始努力回忆梦中的感觉。

    他俯下身子后动作很轻柔,好像十分熟悉我身上的每个敏感部位。

    我像娇嫩的花朵一样开始慢慢地绽放。

    随后他用温暖的身体将我全部包围,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两腿之间发烫。

    对,那天在楼门口他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我在这温暖的围绕中,身体发热,像要融化,飘飘欲仙。

    最后他动作快了起来,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快感然后就和他一起飘到了空中。

    。

    。

    想必他一定是在洋妞身上经常练习,所以动作如此娴熟,让我没有一点点疼痛。

    我闭上眼睛,仔细又回想了一遍梦境,是他,是他,他应该就是孩子的父亲!酒醒后的第二天早上,他刷牙回来时,脸上红扑扑地,带着一丝羞涩。

    看我时也目光躲闪,像是不好意思似的。

    还有他请我吃最后晚餐那天,问我要不要来点啤酒时,眼中充满了期盼。

    我当时拒绝说不能再喝了,喝了会出洋相。

    在女生宿舍楼门口他一反常态,将我紧紧抱住,也许就是为了鸳梦重温!他给我房屋钥匙时,说房租已经预交了几个月,对我这幺好,因为心里有愧!他一定就是孩子的父亲!想到这里,我身心疲惫,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

    。

    睡梦中,一个男人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可不可以要你?”我说,“我怀孕了,不会有危险吧?”男人说,“换个姿势,应该没事,兰儿你实在让我受不了!”这个男人真是厉害,我迷迷糊糊中好像一整个晚上都在享受。

    几次想提醒怀孕的事,都开不了口。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梦里感觉真好。

    然而梦醒后还是要面对现实。

    我今天的头号任务就是去北京一家最好的妇科医院,解决孩子的事。

    穿过医院的走廊,我看到墙上挂满了计划生育的宣传海报。

    画中的小孩好亲好可爱呀!有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有的笑得张开了嘴,嘴里没有牙;有的努着小嘴做调皮状;有的坐在那里,手里晃着拨浪鼓;有的爬着,行进中抬起了头。

    。

    。

    终于叫到我了。

    我很紧张地走进诊室,坐下。

    我面前是一位年轻女医生。

    她的头发短短的,烫成刨花形状。

    她的脸上白里透红,眼睛大而有神,想必一定是位幸福的少妇。

    那个年代,女人结婚流行烫短发。

    她一定是北京某个医学院毕业后留了北京,有了现在稳定的工作。

    不像我,就要漂泊异乡,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你结婚了吗?”她似乎十分老练地问。

    “我。

    。

    。

    刚结。

    ”“看着像个小姑娘。

    ”“哦,我个儿小,显得小,其实都二十二了,早就过了结婚年龄。

    ”“那你为什幺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呢?是不是没有准生证?”“我。

    。

    。

    同房那天喝多了,怕孩子会有毛病。

    ”“你平时常喝酒吗?”我摇摇头。

    “那应该没事。

    你可想好了,你做掉孩子也许会影响你将来受孕。

    ”“孩子真没事吗?那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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