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用。”谢灵曜语气格外冷淡,“说了不用就不用,如果不想招我烦,就别送。”
严敬尧望着他好一会儿:“我感觉你在生我的气。”
谢灵曜遗憾地一笑:“是啊,既然都知道了。你不如好好想想,哪里惹我不高兴。”
“是因为甲方那边监制的事情吗?我没告诉你。”
谢灵曜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还是因为我刚才失态了。”严敬尧揉了揉头发,“我今天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直接告诉我吧。”
“转不过来就去睡觉,而不是站在这里瞎猜。”谢灵曜凝视着严敬尧,“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没有关系。”
“谢贞明。”严敬尧忽然伸手按住了门把手,把他堵在了门边,凝视着他好一会儿,“你要是真想走,就别刺激我。”
“精神这么好啊。”谢灵曜啧了一声,他一点也不慌,狠狠亲了严敬尧一口,轻声蜜语地撂下一句,“留着明天继续跟监制吵架去吧。”
谢灵曜亲了严敬尧一口,成功解救了自己,他从严敬尧家里出来之后心情大好。对付严敬尧这种掌控欲极强的人,要义就是得对他好,但是问起感情问题来,不负责,不承认,不拒绝。
这样,就能极大程度地把主动权抢回到自己手里。
谢灵曜还是喜欢自己主导一切,他从严敬尧的家里出来,已经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计划,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瞒着严敬尧要到了混血哥的联系方式,这个大兄弟加上了他,还给他发了条消息:你好,请问如何称呼?
再加一个抱拳的表情。
谢灵曜回他:谢灵曜。
混血哥:我很喜欢你的名字,很优雅,很有韵味。
谢灵曜对这种恭维,只会报以淡淡的嘲讽。
他问:敢问尊姓大名?
混血哥:梁赞。
第105章 秘密接头
梁赞,不知道是真名还是艺名,不过也没太多大区别。他能明白这老哥大概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主要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幽默。
谢灵曜对这种冷幽默也无动于衷,他知道梁赞在什么地方,那是俄罗斯的地名,蛮冷的,看来这位混血哥的父母,以前没少在西伯利亚挖土豆。
谢灵曜还没来得及客套回去,混血哥又说话了。
混血哥:你怎么知道我会下围棋?
谢灵曜:听说的。
混血哥: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我可以教你……谢灵曜看到这刺眼的五个字,算了算今夕是何年。
谢灵曜对着手机屏幕冷笑,打下两个字:好啊。
混血哥:那太好了,我身边没有喜欢围棋的朋友,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谢灵曜:荣幸之至。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你来我们这边,请装作与我素不相识。
混血哥:我理解,也请不要将我当作甲方,你我以棋会友就好。
来就来你还要强调一下你是甲方?谢灵曜知道梁赞也未必有恶意,只是这种类型的男性,实在是藏不住心思,更何况外国人压根也没什么藏的意识,小心眼给陛下看得明明白白。
就这样简单几句话,这位混血哥就跟谢灵曜约好,这个周末找个茶馆,出来下围棋。
严敬尧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私底下认识,谢灵曜也不打算告诉他,毕竟这段时间,导演还有许多事要忙。
那日周末,严敬尧要去医院拆线换药,谢灵曜趁此机会,将梁赞约了出来。
他们约在了一间茶馆见面。比起咖啡馆谢灵曜更喜欢茶馆,这里清净、自在、座位之间的水墨屏风,隔绝了周围的人群,是个谈私事的好地方。
他提前半小时到了,将棋盘铺好。他已经很多没有下过围棋,拾起棋子的时候有些手生。他捡了几枚棋子,自己跟自己下着玩,落了几手,发觉已经完全不是从前的感觉。
他最开始学围棋,是十五岁那年坠马,手被弓箭射伤之后,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意志消沉,生活在对母亲的痛恨,和对兄长的恐惧之中。
那个时候他的性情极端乖戾,一面非常渴望母亲的疼爱,一面又极端地抗拒跟任何人产生感情,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哪怕至今想起来,他都会由衷地厌恶当时的自己。
待他伤好,从西北边陲回到宫中,万念俱灰地去静光寺上香拜佛,当时已是耋耄之年的老主持,见他在佛前跪了几个时辰,仍没有起来的意思,面孔浮现悲悯之色。
老和尚走到他身旁,双手合十对他说:“陛下尚且年幼,若是觉得心中了无生趣,老衲来教陛下下棋如何?”
围棋,求的就是一口活气。
在他最早学下围棋的时候,他的杀心很重,落子从不迟疑,下手又快,急着想把对方的棋子全吃光,因此总是输。
老和尚总是云淡风轻地收拾残局,告诉他,陛下,你生来执黑子,你天生就能赢。可天子不该心中只有杀戮,要能身处逆境而求生,要能将气收放自如,那才是你真正要做的。
后来,他开始想要尽可能多留几口气,明白了要在棋盘上留眼,想要将军就不能一直将军,要深谋远虑才能活得久,否则必然玉石俱焚。
再后来,围棋成了他闲暇时的喜好。宫中有棋待诏,几乎是他的宠臣,甚至有几人是他特地从西域召来的围棋大师。
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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