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定了主意

    霍锦成去了东屋,研好墨,提笔先把赵王府派出府兵来丁家村这事告知了他爹,再说了简宁和梅香的事。写罢,晾干墨渍,他心内又有些犹豫起来。

    一旦信送出去,到了他爹手上,他爹势必会第一时间知会平南王。简宁若真是段心宁,只需滴血验亲便可证实。

    可一旦证实了,也是个麻烦事儿。

    当年段心宁被人掳走后,遍寻不着,平南王妃思念幼女,一病不起。多年来一直缠绵病榻,平南王也一直未曾放弃过找寻女儿。他们那边没提取消婚姻一事,霍锦成的爹娘自然也不好提,直到霍锦成遇到阿蛮的娘,遭到他爹娘强烈反对后,他先斩后奏与阿蛮娘亲私定终身并有了阿蛮。

    这事当年在京城里动静闹得挺大,霍锦成一度与他爹决裂,自己搬出去开府带着阿蛮母女另居一处,后来还是平南王知晓后上门劝说太傅,父子间这才重新有了来往。

    他这会又拿不准要不要把这事现在告知他爹,毕竟只是他的怀疑与猜测,且简宁若果真是段心宁……他心漏跳一拍,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寄希望于简宁就是段心宁!

    这个认知把他自个惊到了,简宁已嫁做他人妇,还有了四个娃,他怎能生出这样的念头?

    他正要抓起桌上书信撕了,卫东背着两手走了来,时辰不早了,卫东是来看他写好没,写好了也好早点回营地歇息。不想走来竟见他欲撕书信,便问道:“怎的,一封家书也需斟酌不成,还待撕了重写?”

    “师父。”霍锦成起身,走过去掩上了房门,拉着卫东往房里走了走,轻声道:“有一事,极是苦恼,不知当不当与家父言明,还请师父替我拿个主意。”

    “哦,何事,说来咱家听听。”

    霍锦成把简宁有可能是平南王的嫡女段心宁这事,简明扼要的跟他说了说,随后又道:“家父心中似乎也曾有过疑惑,有日还突然问起过段家小姐,问我是否还记得她生得怎个模样。”

    卫东听后,若有所思。

    永平二年,他经刘瞎子举荐调去殷氏宫里当差,回京路上便听说霍段两家结了儿女亲家。那时节,太傅还是新科状元郎,平南王也还是镇南将军,不久后他在殷氏宫里曾见过段心宁一面。

    “段家小姐咱家也曾见过,应该就是你两家结娃娃亲不久,当时皇上还未立后,但后宫一应事务都是后来的皇后娘娘总揽。那日皇后娘娘宴请了一些朝中大臣的家眷,镇南将军的夫人领着段小姐也在其中,皇后娘娘还为着你两家结亲一事向她道贺来着。”

    霍锦成眼睛一亮,忙问道:“那师父对段家小姐可有印象?”

    卫东斜眸瞟向他,反问道:“你自个的小媳妇你没半分印象么?”

    “这个……也不能说全无,只是,有些儿模糊。”霍锦成听他说自个小媳妇,心里莫名很受用。

    卫东点点头,“倒也是,那会你俩各自才多大点人儿,记不得也是有的。”

    他摸摸下巴,沉吟会,又在房里踱了几步,随后看向霍锦成,“你要不提段小姐,咱家还真没想起,简娘子的大女儿,细想想,模样倒和段家小姐有五六分相像。”

    “对,没错,像。”他手指朝霍锦成点点,“不仅大妞儿像,二妞三妞细瞧也是有几分像的。倒是那简娘子,一则如今成年了,模样比之幼时自是有变化,二则行事做派也与幼时截然不同,倒让人无法断定。”

    殷氏在自个宫里宴请一帮大臣家的女眷时,卫东只见过几位大臣府上的小姐,包括镇南将军的嫡女段心宁,却没见过镇南将军的夫人,他的记忆力也较强,否则单看简宁他便能知晓一二。

    “那依师父看,这事要不要向家父提及?也好让平南王府派人过来认一下,毕竟平南王这些年一直未曾放弃过找寻段小姐的下落,平南王妃忧思过度精神也一直欠佳。”

    霍锦成自己也闹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态,他内心隐隐希望有人能在背后推他一把。

    “自然要告知,你写了没?”卫东指指桌上书信,“要没写上,赶紧写了,写完好回去歇息。”

    卫东所思和霍锦成不一样,在他想来,简宁就算是段家小姐,是平南王府的嫡长女,也早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他和平南王没打过什么交道,但平南王是支持正统支持太子殿下的。

    “若能帮平南王找回段小姐,于公于私都不失为一桩美事。即便最后证实不是段小姐,平南王也会感念你这份情的,何乐而不为。”

    经他这么一提点,霍锦成再无犹豫,他把书信折好放入袖中,“那便不必再重写,走罢。”

    “且慢。”卫东抬手示意他等会,“何不亲自去问下简娘子,咱家记得她是在南相出事后不久被人掳走的,该有四岁左右,应当对自个爹娘有点印象,莫不如直接去问她。”

    霍锦成皱眉,“她未必记得,徒儿听说,她是被丁兄的父亲打镇上捡回来的,连自个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他说着指指自己额头,“听说早些年这儿有点问题,大宝也是,后来她遭雷劈过,人才清醒过来。”

    “还有这事?”卫东还是头回听说。

    霍锦成点头,他也是早些天在河边基地无意中听到,丁老三跟人闲聊时提起才知道有这么回事,“我估摸着她人虽清醒了,可幼时的事多半不记得,她若记得,就算不识得成年后的我,至少我的名字她该记得,家父她也应当会有印象,装是装不出来的。”

    “如此,那便走罢。”

    两人从东屋出来,马福全也打刘瞎子那转来了,他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刘瞎子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把他打发了。

    他叫上田氏和马小麦他们,同着霍锦成和卫东他们出来,在院外听到山坡下有马蹄声,好像有人朝着丁家老屋来了,来的还不止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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