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散发着最后的余晖,将一切染上暖橙色。
闫辰川在等红灯。车子内空调的温度很低,但他还是感觉到燥热,他扯了下领口,又把温度调低了些。
这车不能开了,闫辰川想,他现在一开这辆就会想起昨晚。
想起蔺珩潮红的脸、湿润的眼和咸涩的泪水。初秋的天气,车内空调温度却开得很高,闷热的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黑暗中蔺珩离他如此之近,他们亲密交融,一切好像都唾手可得,几乎给人一种相爱的错觉。
但是当白天再次降临,太阳升起,照亮这个世界,闫辰川醒来,离开蔺珩的身边,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又回来了,蔺珩不属于他,蔺珩不只是属于他。
昨晚的亲密交融随着夜色一起消失不见,脸上的掌痕仿佛是他们亲密过的唯一证明。
这一瞬间,闫辰川几乎开始想念被蔺珩掌掴的痛了。
一切总是很快就消失,吻也好爱也罢,蔺珩给他的总是轻飘飘的让他无法捉摸,他疯子一样去握紧,可是水是握不住的,一切都是徒劳。
蔺珩给他的,唯有痛是确定的。
他给他的痛是他唯一可以确信存在的东西。
楚向歌和魏羽琛的话他并非没有听进去,可是如果道理听一听就能做到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误入歧途的人了。
闫辰川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他应该离开他,至少离开他一小段时间,整理一下思绪。他应该现在掉头,给他发消息,抱歉,今天有事,不能去接你。他应该回去见楚向歌和魏羽琛,和以前一样,度过一个无所事事的夜晚。
他应该、他应该。他有很多应该做的正确的事,每一件都比现在做的这件应该。他甚至应该去睡一觉,昨晚忙到很晚,今天又开了一天的会,他需要睡上一觉,恢复一下理智,也许睡上一觉后,他就能清醒。
但是当绿灯亮起,闫辰川却踩下油门。
车子继续往前,一切的思绪都被落在夕阳的余晖里,他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他应该去接他。
与此同时,学校里,刚结束拍摄任务的蔺珩给闫辰川发完消息后放下手机。
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休息室空荡荡的。
蔺珩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他胸口的两点还是又疼又麻,粗糙的布料摩擦的那处好像更红了,红艳的乳珠在质量糟糕的衬衫下非常明显,不用仔细看就能看清。
幸好当时说了要穿外套。
蔺珩蹙着眉,小心翼翼地解开衬衫的扣子,生怕再摩擦刺激到已经敏感红肿如枣核的乳珠。
随着扣子一颗颗解开,大量的吻痕露了出来,他的胸口、腰侧缀着成片的红色痕迹,一连串的吻痕顺着腰没入下身,连背后都是大片的堪称恐怖的红色吻痕。他的皮肤本就白皙莹润如同玉石,于是就衬得这些痕迹越发显得淫靡又艳丽。
赵予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
门突然被推开,蔺珩刚刚露出半边肩膀,他迅速地又穿了回去,但赵予丞还是看到了。
“有什么事吗?”蔺珩转过身问。
赵予丞凝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些往日藏在衣服下的身体上都是这样满是淫靡的痕迹吗?他明明一直以为他是洁身自好的人,他应该是冰清玉洁不可侵犯的,赵予丞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这种愤怒很快又被欲望取代了。
他上前几步,微笑着说,“我给你买了感冒药。”
“谢谢,”蔺珩没有接过药,他后退一步,手里抱着外套,衬衫敞开着,胸口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没什么事,请学长先回避一下。”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赵予丞又上前一步,“还是说,学弟不知道怎么解释身上的痕迹?”
“为什么要解释。”蔺珩说,他的眼睛黑泠泠的,“与你无关。”
赵予丞眼睛轻佻地扫到蔺珩的胸口,那目光黏腻的令蔺珩感觉不适。
“马上就要与我有关了。”
他声音带着理所当然,“我对你这么好,我的心思不信你看不出来?蔺珩,我忍了那么久,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不费那么大劲了。”
赵予丞把手搭在蔺珩肩膀上,俊朗帅气的面容因为淫猥的笑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他道,“我对你那么好,不该给我点回报吗?就和我睡一觉怎么样?”
“为什么?”蔺珩皱眉,他清冷俊美的面容染上一丝不解,“为什么你对我好,我就要和你睡觉。”
停顿了下,蔺珩补充道,“我从来没有让你对我好。是你主动的。”
赵予丞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了,他有点恼怒,“怎么享受我的好又不认账了?别他妈装了,和谁睡不一样?你信不信我让你在A大待不下去?”
见蔺珩不说话,赵予丞声音阴了下去,“你知道我姓赵姓的是哪个赵吗?”
“不知道。”蔺珩开口,赵予丞的话没有影响他分毫,他想了下,然后说,“学长,你不该装那么久的。”
赵予丞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蔺珩眼睫颤了颤,然后道,“想睡我的话,一开始就不要装出好学长的样子。”
他抬眼看赵予丞,“那时候这种威胁对我还有用。”
赵予丞面子有点挂不住,他没太听懂蔺珩的话,但蔺珩说他装他还是听了出来的,他恼羞成怒道,“我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我和男朋友睡觉,不是不知廉耻。”蔺珩打断了赵予丞的话,他语气平静,“学长,请你赶快离开吧,再待下去,你会受伤的。”
“受伤?你他妈在说什么?少给我打哑谜。”赵予丞冷笑,“别装了,蔺珩,我今天非要在这睡你。”
蔺珩歪了下头,他突然轻轻笑了下。
蔺珩不经常笑,他大多数时候是冷淡的,仿佛一捧不化的雪,即使距离很近也总是给人一种千里之外的错觉。于是这被笼罩在暖橙色的余晖下的突然一笑,就像积雪融化,又像春色来临。
赵予丞被蛊得一时失语,蔺珩真的长得很对他胃口,如果不是被别人抢了先,他本来还想多玩玩的。
不过现在也没差。
“学长,你现在道歉,然后离开,可能只会被我打,”蔺珩收敛了笑容,神色认真,“再晚一点,我就不能保证了。”
赵予丞被逗笑了,在他眼里蔺珩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他在学校里被捧惯了,在校外也是锦衣玉食被父母娇惯着长大。从小到大他做了许多坏事,但是很少得到惩罚,他的经历铸就了他无知无畏的性格,他轻蔑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在和疯子谈恋爱。”蔺珩答。
“好啊,疯子是吧,”赵予丞阴恻恻一笑,“他等下来找你?那我就在他面前干你。”
被学长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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