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4 林…/轨迹偏离

    如果说现在的林念相当有魅力，男人于他而言已经成为了可以随意替换的泄欲工具，那么以前还没有和男性接触的他或许称得上有些自卑。

    在林念年纪还小的时候，这副青涩的双性人身体带给他的只有数不清的麻烦。他很清楚自己和别的男生都不一样，别人都是下面长了个把，而他是长了把的下面还藏了个逼，胸部也在中学以后发育到微微隆起的程度，总之不像正常男性那样平坦，必须故意买大一码的校服才能完全遮掩住。

    为了融入集体，他一直把自己双性人的体征藏的很好，但避免不了的是，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比如说他的父母，还有他的亲哥哥林央。

    林央作为哥哥只比林念大了三岁，可因为他从小就聪明懂事，所以有时父母忙起来，照顾弟弟的责任就会落在他的身上。

    早些时候，林念对于性方面的知识一窍不通，只知道哥哥给他洗澡清洗外阴，不经意擦过那个小豆子的时候会很刺激，会让他忍不住嘤咛出声，也会让他忍不住脸红。

    也许林央那个时候就已经懂这些了，于是没过多久他就不再给林念洗澡了。

    回想起以前，林央在林念的面前绝对是一个好哥哥的典范，那他的态度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大概就是在林念和戚砚偷尝禁果之后，有一次偷偷摸摸回家的林念一开门就撞上了几乎一夜没睡的哥哥，那时他还不会遮掩自己身上的痕迹，只用几眼林央就明白了弟弟回家这么晚的原因，那也是第一次，林念从自己不善言辞的哥哥嘴里听到这样肮脏的词眼。

    哥哥前后的巨大转变来得突然，以至于后来林央针对他畸形的身体的每一次冷嘲热讽，都会让林念十分难过受伤，但等到林念再大一些，他就懂了，原来哥哥是爱上自己了，而且，那明显不是应该对亲兄弟所展现的爱。

    林央每晚照旧给林念热的睡前牛奶，有几杯是没掺药的呢？林念没试探出来，但他知道了自己的哥哥会这样做，会在他熟睡后来到他的房间用手指奸弄他的阴穴，很轻易就能把他玩得潮喷，淫水止也止不住地弄湿床单。

    而知道这一切的林念非但没有挑明，反而在填选志愿的时候主动选择和哥哥上同一所大学。

    对于这两兄弟的过往，闻池没有在梦里窥见多少，但即使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也能看透林央在这层血缘束缚和世俗枷锁之中生出的扭曲的爱，要不然他也不会趁着机会就把他这个假想情敌揍一顿，也不会在未来把林念关进地下室进行催眠，试图把自己的亲弟弟变成自己独有的性爱玩具。

    按照原来的走向，闻池和林央的交集不多，除了后来某次绑架被捅的那一刀，似乎就只有两个月前挥向他的那几棍子了。

    说起棍子，其实就是闻池那晚返回找包时在墙角瞥见的那根棒球棍，最后他塞在包里一起带走了，原本想的是可以报警查指纹立案，不过后来清醒点复盘的时候想到那人戴了手套，遂又放弃了，大概也是有点不想招惹戚砚的心思在里面。

    然后发现这种棒球棍属于雅礼体育馆出品就纯属巧合了，这也多亏白辰那段时间非要拉他去夜跑锻炼。

    有一次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有人正好拿着棒球棍准备去打球，和闻池捡来的一模一样。

    白辰见自己兄弟看一根棍子看那么入神问他怎么了。闻池脸上还带着恍惚，说，我觉得这个棍和那天抡我身上的有点像……。听完，白辰疑惑：“你确定？我们学校的运动器材都有编号，棒球棍这种应该是在棍部底下，回去看看再说。”

    当天闻池就确认了那确实是雅礼专用的器材没错，但由于后来又经历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破事，所以直到今天才查明那人的身份。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只有在你注意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这个人就在你身边，并且几乎每天都在和你擦肩而过。

    回归正常的校园生活没两天，在教学楼前与一个男生迎面对上时，闻池很快直觉道，他就是林央。

    客观来说，林央和林念长得真的不怎么像，尤其是气质上看，前者总是垂着眼走路，五官不错却很寡淡不做表情，发质也和林念的柔顺不一样，好像有些自然卷，长长的头发遮住压低的眉眼，就显出了一种极其颓郁的感觉。而后者明媚阳光，是任谁见了都会多看几眼的秀气漂亮。

    估计是察觉到了闻池的视线，那人微微抬起头，和闻池对上目光。

    闻池很难形容被林央盯上的感觉，却又觉得熟悉。……想起来了，在他那次挨揍前也出现过吧，这样充满窥探欲望的眼神。

    只这一瞬，两人就分别移开了眼。

    与此同时，闻池听见了有人拉开了门，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哥，你来接我回家吗？”

    是林念。闻池下意识侧过脸去看林央的反应，结果没想到这人居然也转过来看他，他目光幽深，眼里好像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还没等闻池悟出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林念率先和他打了个招呼，“哎？学长，你也在这啊，刚下课吗？”

    完全躲不开啊……闻池干脆站定下来，转头回道：“嗯，刚下课。”

    十几天前的事好像成了错觉，林念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可爱，站在林央身边向他介绍，“这是我之前提过的，我哥哥林央，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不过他马上就要毕业了。”说完又转过头继续和他哥介绍闻池。

    而处在两人对面的闻池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陷入了一阵无言的荒谬里。

    从那个雨夜之后的很多细节都发生了改变，似乎还包括了林念对他的态度。

    假如闻池真的如梦中那样和林念上了床，那么林念再见到他应该是爱搭不理的，毕竟睡过的人就不需要计较什么了，这是自属于他的洒脱。

    可换个思路，他和原走向里的闻池也不一样，那个闻池后来再遇见林念的时候总是很愧疚于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也是因为那样抱歉犹疑的姿态才招惹了那群如虎如狼的男人，让他们心生恶念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所以才牵扯出后续一堆令人恶寒的折磨。

    但问题是，时间线完全对不上，这个时候他还不应该认识林央啊，闻池正思索着，视线里就伸来一只苍白却有力的手，只不过这会他的手里没刀，单纯握个手认识一下而已。

    闻池沉默片刻，礼貌回握了上去，林央经常泡在实验室里的手有些粗糙，他稍稍用力闻池就能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茧滑蹭过自己手背时的触感，锐利，冷硬。

    林央握着他的手，又一次说道：“你好，我是林念的哥哥林央。”

    作为回复，闻池本想也这样重复一遍自己的姓名，可是松手之际，林央忽然朝他笑了，是眼里没有温度只有嘴角在上扬的笑。

    他说：“我知道的，你叫闻池、对吧？”

    很怪异，一直到分开为止，林央的所有表现都很怪异。闻池当然能意识到这一点，他还能感觉到，林央看他的眼神里似乎还带有一些兴味，和梦里两人的正式初见大相径庭——可以说，这几乎是目前为止最糟糕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