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你是特别的

    无论路元清再怎么觉得由奢入俭难,在农家乐里的生活,还是这样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那天她随手抛出的戒指,似乎为贺少爷解锁了某种奇特的开关。

    哪怕这人嘴上依然很硬,但实际落到床笫之间,曲意逢迎的程度比以前提高不少,又让路元清狠狠刷了一波分。

    这一回拿到的积分,除去必要的药品,和几个相对廉价的预警装置之外,兑换的第一个大件道具,是一间完整的浴室。

    配件齐全,房间内自带供水供电与自洁功能,布置时还能随心意改换细节。

    在招待所平凡的木板门后面,她再次复原出原本家里的那间浴室。

    没办法,为了防备从下水道袭击的变异生物,招待所自带的卫生间下水口早就全都堵死,当然,水龙头和花洒本来也流不出热水。

    这段时间以来,每当需要清洁身体的时候,路元清都只能拿饮用水凑合着使用,让污水流进从商场里顺的一个桶,再收进仓库。

    即便这方法放在外面堪称奢侈,但在她看来,还是太麻烦。

    把浴室兑换出来的第一天,为了庆祝总算能偷偷泡上久违的热水澡,路元清大方地把“头号功臣”贺锦延也一起带进来,在崭新的按摩浴缸里愉快地做了一次——当然,仍旧是用舔的。

    浴缸边缘搭着厚厚的毛毯,仰靠上去并不会硌人,路元清只用抬起一条腿,架在贺锦延肩膀上,便能半躺着身子,在被模拟出的海浪冲刷中,慵懒地享受。

    直到她触及一次舒适的高潮,贺锦延再为她舔干净变得黏腻的褶皱,又跨步出去洗了把脸,才重新返回浴缸之中,坐到她身边,欲言又止。

    路元清感觉到另一股体温靠近,抬起眼皮。

    见贺锦延脸上清清爽爽,只挂着几星水珠,而且由于长时间的口交,唇色还是种透出水润的红,她一时兴起,便凑过去,亲昵地印下一个吻。

    酝酿半天的腹稿,又被她这举动给彻底打乱。

    贺锦延当即不满起来,把刚抬起头的路元清再次揽进自己怀里,挡住她要退开的动作,还拉着她一只手,放到自己胯下。

    这根肉棒已经勃起一段时间,被年轻男人的气血撑得又硬又烫,尺寸相当可观,一接触到路元清的手指,立刻便兴奋地抖动了一下。

    和先前他俩之间无数次的性爱时一样,蓄势待发。

    但也和那无数次一样,路元清只是随意掂了掂份量,便推开他,没有半点继续做下去的意思:“你慢慢洗吧。”

    贺锦延眼睁睁地看着她撂下这句话,站起身,走出浴缸,再取出一条浴巾擦拭身上的水,头也不回。

    他只觉得下体又硬又胀,被这种冷落的苦涩感啃咬得再也憋不住话,哑声问道:“为什么?”

    说着,他甚至忍不住从浴缸里跪坐起来,伸手去扯路元清拿着的浴巾,那双线条锋利的眼睛此刻仰望着路元清,都快委屈红了:“我说过了,我也是处,为什么你偏偏不愿意和我做这个?”

    路元清哂然一笑,索性松开这条浴巾,边凭空抖开一件浴袍,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边回转过身:“不是我不愿意,是你还没做好准备。”

    她弯下一点腰,和贺锦延眼神持平地对视几秒,才接着说道:“你对我来说很特别,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能更加……”

    说到这里,她明显迟疑一瞬,似乎在思考措辞:“更加……纯粹一点。”

    贺锦延心底一跳,一时间,表情有些僵硬。

    他一直觉得,自己与路元清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亲密关系,都是他在为了未来的报复而主动蛰伏忍让,绝对和别的男人不同。

    他同样一直觉得,自己这份小心思藏得很好。

    路元清低头系好浴袍的腰带,又抬起手,像安抚闹脾气的宠物一样,捋了一把他湿漉漉的头发与后颈,笑道:“我知道,之前对你下手有点狠,你心怀芥蒂也很正常,不用有负担。”

    她的手顺势下滑,握住贺锦延的左手,牵到他面前。

    两人独处,那枚素银戒就正戴在他的手指上。

    被他摩挲得久了,黯淡的戒面之下,隐隐泛出一点新的光泽。

    “别着急,再等一段时间,你迟早会明白,锦延,你真的很特别。”

    路元清说这话的时候,与他对视的神情很专注,很认真。

    她的话有些云山雾罩,听不明白,但贺锦延看得清楚,此时在她眉眼间浮现的,是那种之前旁观她与另外两个人相处时,从没有见过的表情。

    像在观赏珍奇的收藏,心爱的宠物,但也……也许是真正在意的人?

    胸腔深处,慢慢生长出自己弄不明白,更无法言说的悸动。

    贺锦延赶紧咳嗽一声,仓皇地挪走视线。

    +1。

    后来的日子里,路元清没有再兑换任何道具,连吃喝都降级成了地下商场里的方便制品,仓鼠一般努力积攒着缓步增长的积分。

    解决几个迫在眉睫的物资问题之后,便得为兑换更高级的生态防御做准备。

    只可惜,这里现在的防御水平太低,时不时还得她亲自出手,驱赶靠近的变异生物,没办法出门找机会,又不像小区那样,有大把经验包自己抢着上门。

    仍留在农家乐里的伤员们,全都用着她掏的酒精和纱布,对她感恩戴德,恭敬无比。

    除去最开始因为新鲜,还稍微在他们身上拿了几分,之后路元清就实在生不出半分波澜,只能可着贺锦延一个人薅,到底还是效率太低。

    她很着急,几乎是一天一趟地往白星远与盛熙的房间跑,盼着他俩早日康复。

    而对贺锦延来说,这段只有自己能陪在她身边的日子,简直透着种偷来的快乐。

    可惜,快乐的时光永远太短暂。

    某天晚上,他照例在路元清房间,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进门,正在门框边拥吻抚摸的时候,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刻意踩得极重的脚步声。

    为了方便伤病号,其他人都住在二楼,只有路元清的房间,被赵姐特意安排在叁楼,按理说,平时都不会有人上来打扰。

    正因为知道这点,贺锦延才会由着路元清,在门外就把他衣服卷到胸口。

    但偏偏这回,一个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人,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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