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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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源一边忙着完善向鄯假身份的资料和制衡旧部,一边要看紧向鄯。

    关于婚礼,向鄯是铁了心的不配合。但是他没有任何筹码,只能折腾自己。

    左源怎样才能不拖着他去结婚?

    向鄯弄坏了送过来的婚服,后面左源又让人赶出来一套没有再拿来给他试穿;向鄯把自己的长发咬得零零碎碎,左源让人过来给他修理了个到肩膀的小长发;他磕在浴室,右脸划拉了一道血红的伤口,硕大的肚子跳动绞痛。

    再次醒来是在曾经受刑的审讯室里。

    高大的alpha冷冷看着神形俱灭的omega护着肚子缩成一团,不顾尊严体面地道歉哀求。骇人的刑具握在手中往向鄯的手上比了比,左源淡声道:“你连死都不怕,却害怕这个。”

    这个方法很奏效,神志再度受损的omega终于点头,毫发无损的被抱出审讯室。面白如纸唇色青灰、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颤抖吞咽被送到嘴边的细粥,趟下嘴角的剩粥被人一次次细心擦去。

    一条街整齐不断的婚车环绕驶过星联首都马尔顿,向鄯大着肚子行动不便被搀扶走上昭示台,在神父的引导和左源带着胁迫的注视下笨拙缓慢地宣誓,与alpha交换着一辈子都摘取不下来的戒指。

    向鄯挽着左源的手臂走了许多反复冗杂的过场,最后累得昏睡过去。

    这与上一次需要向鄯事事躬行的情况不同,他只需要跟在左源身边,什么都不用做最后就被送回婚房休息。

    处于高格之上的婚房充满自由的假象,城市炫目的灯光照透半个夜幕,落地窗外面万家灯火粉白鲜花与彩灯银装素裹,好像是在庆贺这场盛大的婚礼。

    寸步不离守着向鄯的侍卫如松如竹,一位女omega化妆师小心给他去掉身上繁杂富丽的珠花,去掉负赘的衣服。

    向鄯在他们卸妆的时候已经睡着了,深夜醒来时是在左源怀里。浓郁的冷木杉信息素环绕周身,alpha身上还有些酒气。

    左源看起来很高兴,一下一下的亲吻他,眼里洋溢出满足的光。

    “老婆,”像是得到了什么新鲜的东西,左源一直这样叫唤,“老婆,鄯儿,我喜欢你。”

    向鄯缩了一下,却依旧被alpha牢牢禁锢在怀里。接下来左源一直在发难,“老婆,你喜欢我吗?说你喜欢我!”

    向鄯如孩童学语,笨拙的逐字逐句:“我,我…喜欢,你……”

    alpha整张脸愈发亮了起来,双眸如星如火,“叫我老公,说老公我爱你。”

    向鄯蠕动着嘴唇,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侧开头又被掰回来,“鄯儿,听话,叫我老公,说你爱我。”左源顿了顿,继续道:“就像从前那样,说你爱我。”

    向鄯懦弱道:“老公,我爱,爱你。”

    左源目光异常柔和,全然不像对向鄯进行三年冷暴力和一年性虐待的人。他亲吻了一下向鄯的嘴角,“老婆,我也爱你。”随后撕掉向鄯后颈的阻隔贴,温柔地揉捏上面旧伤累累的腺体,“你是我的了。”

    左源觉得很庆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轻轻分开向鄯双腿,向鄯细微抖了一下,在alpha吻上来的时候主动张开嘴,迎接着承受不住的湿吻。

    漂亮的木偶今晚格外的听话,在恐惧的眼泪中给予贪心的alpha一次又一次无期的承诺。

    “鄯儿,我想吃你做的。”

    “……好。”

    “你可以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打飞那个大甲壳的吗?”

    “……好。”

    “你喜欢小alpha还是小omega?”

    “……都喜欢。”

    “乖,过几天带你去看花。”

    左源把头埋进他脆弱颈间,声音很模糊,“鄯儿,别哭了……”如果可以,左源也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去留住一个人,但是他知道只要一松手,向鄯都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可向鄯如今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让他走。

    “把眼睛哭没了你就永远离不开我了。”很久以前他就心软了,只是向鄯太疼了,他给的所有都只会让向鄯恐惧。

    左源不喜欢他也要困住他,向鄯觉得左源是要逼死他。

    16

    十二月,北方的马尓顿已经很冷了,高大的建筑被覆上一层厚厚的雪,空中交通轨道都停了不少。

    近来左源好像非常忙,临产的日子将近,夜里向鄯从噩梦中醒来,看到alpha如往常一样站在产期日历前悄声打电话。暖黄的夜灯悠悠照着,窗外鹅毛纷飞,呜鸣的风雪藏匿着夜里的心事。

    向鄯听不清左源在说什么,安静的夜里不时响起轻冷的话语声。他睁开眼睛不久alpha就挂掉电话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温柔道:“我吵醒你了?”

    床铺非常柔软,向鄯半边脸压在枕头上,一眨不眨睁着眼睛,左源轻轻拨正他的脸。知道向鄯是喜欢有些声音的,那一年安全舱太静了,把omega折磨得快要疯掉。

    “没。”向鄯梦见自己被什么人紧追不舍,迫不得已躲进了一口棺木里,最后被送丧的队伍埋进坟墓中,再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黑暗和寂静,像是被压到了深不见底的海里。

    细心的alpha摸着他有些冷汗的额头,夜里温柔又耐心的声音响起:“鄯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嗯,”向鄯身子重,静静躺着不动,黑漆漆的眼睛看不清在想什么。

    良久他道:“小白呢?”当年向鄯孤身一人来到府邸,和左源结婚不久后带回来一只白猫,孤立无援的时候陪伴了他很久。

    “在花林。苏伯家里有事,我让其他佣工看着。小白年纪大了,前些日子还病了一场,不过不碍事。产期就在这几天,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就带你去看它。”左源揉暖向鄯的手,耐心一字一句说着话。

    等向鄯再次睡后,左源深深看着床上的人,释放出足够的安抚信息素,而后起身离开。

    只要向鄯好好的,只要还有人在等他回来。

    星联万民是左源的责任和信念,而橘火微暖处的向鄯是他心脏跳动的泵。

    没有人比左源更恨从前的自己。他的鄯儿怎么能遭受那样的疼痛和折辱?

    临产这天,左源在病房里握紧omega的手释放安抚信息素,孩子一落地他只来得及看一眼虚弱的omega就匆匆赶往总部。

    一场巨大的危机暗中化解。凌晨四点,左源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从生化实验室出来,通过四道消毒安检,对着身边的人沉重道:“把牺牲的人名单给我。”

    左源要在总部隔离三天,直到一个心腹过来附耳低语,这几天来还算冷静的alpha突然勃然大怒。

    下一任继承者左千瑞满月时,全星联共同祈愿。而那位备受宠爱的星联第二任统领夫人亚里?希斯自生下孩子后就没有再露过面,统领宣称亚里夫人诞下嫡子后身体抱恙,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不方便面众。

    与此同时各地边界的军队也多了起来,星联给出的解释是防止附属国动乱。

    安详的各洲开始时不时来了一些身份不详举止神秘的人员,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但是由于他们没有任何不妥当的行为,确认无害后各洲长也不再注意。

    曾经轰动整个星联的检举事件的当事人杨桦茸被押送回首都,统领左源下令密切监视这位上校的一举一动,彻查他将近十个月以来所有的通讯和动向。

    直到几个月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而这之后,统领对刚出生的嫡长子态度就淡漠严肃了起来,民众也只当这是继承者家族对待下一任继承者历来的严厉和培训,毕竟当今的统领也是这么过来的。

    左宅府邸深处,婴儿床周围是杂乱的衣物筑成的巢穴,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白玉兰信息素。左源轻晃怀里正蠕吸着奶瓶的小胖ahp,用额头轻轻蹭着婴儿粉粉嫩嫩的脸颊,充满爱意的信息素源源不断的供给,他的声音又轻又痛苦,道:“宝宝儿乖,父亲很快就会把爸爸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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