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第268节

    谢宜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事,这些日子她没有空闲去西子阁,云鹤楼倒是去过,但也未曾听明镜提起此事。

    “她这人素来心善。”

    第490章 都是糟心的儿子

    明镜是最温柔善良又聪慧能干的姑娘了,只是命不好,遇见了那样的一个爹,从一个国公府的千金贵女落魄成一个婢女。

    不过便是如此,她也没有怨天尤人,一直在好好地过着她的日子。

    随便换做一个人,遭遇了这样的变故,人生有了这么大的落差,心里都可能是有怨恨的,不是谋算多年报复仇人,就是怨恨上天不公,活得尖锐痛苦。

    谢宜笑也自认不如明镜。

    明镜心里也有恨,但她心里却也分得明明白白,若是有机会报仇,她自然是想的,若是没有机会,她想平平安安地过好这辈子。

    如此才不负此生,对得起生了她的母亲,而不是一辈子活在仇恨当中,一辈子过得不高兴。

    “西子阁是我的地方,外祖母要吃什么,你便让孙娘子帮忙做就是了,不过去那么远取吃食,回来都冷了一些了,回头我寻一个厨子送过来,让他在府里做。”

    谢宜笑心中琢磨着做点什么给江氏补补身体,她这是强撑久了,一下子有些松懈,这才病倒了,若是不好好补补,很伤根基,将来自真的是对寿元有碍。

    顾知枫有心想拒绝的,毕竟云鹤楼要重新开张,西子阁又只有一个孙娘子,怕是忙不过来,不过涉及江氏,他自然是希望江氏能吃得好一些。

    “那就有劳表妹了。”

    “外祖母是我亲人,三表哥见外了。”谢宜笑想了想道,“这样吧,还是让孙娘子走一趟,如今西子阁早进入正轨了,便是她有一段时日不在也没什么问题,到时候让她教府上的人做一些外祖母爱吃的再回去。”

    “如此最好了。”

    二人商议了一路,回到寿安堂的时候见顾二爷和孙氏也在。

    顾二爷这人吧,脑子糊涂,也没本事,但对江氏还是有几分孝心,如今急得是满头大汗,孙氏在一旁想要和他说话,却被他瞪了一眼,理都不理一下。

    不知之前说了什么,场上的气氛也有些微妙。

    谢宜笑见到这一对夫妻,眼皮子都跳了跳,当初顾湘出事的时候,他们过了三天才去看望,而且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虽说顾湘过继到了长房,但好歹是亲生的,顾湘和顾知澜真的是跟没了父母的小白菜一样。

    谢宜笑都不想久留听他们这些废话,她看了江昭灵一眼,江昭灵懂了她的想法,便站了起来,然后道:“既然宜笑都回来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忙,便不打扰了。”

    谢宜笑也道:“确实该回去了,大舅,若是有什么事情,或是外祖母有什么需要的,便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长宁侯点头:“也罢,你们先回去吧。”

    二人赶紧是一块离开了,生怕参与这些人的恩怨是非,扯来扯去没个结果还脑子疼。

    江昭灵一上了马车就开始吐槽:“二表叔还质问大表叔,说大表叔不孝,没有照顾好母亲,还想接母亲去他家里住。”

    “真的是可笑,他也不看看自己家里如何,不也是一堆破事,姑祖母若是去了他家里,怕是早晚有一天被气死了。”

    谢宜笑道:“他虽然也不是个东西,但对外祖母到底有几分真心,外祖母也不算是白养了他一场,不过去住就免了,听说他最近新得了一个妾室,对那妾室万般宠爱,孙氏忙着和那妾室争宠,先前连去看顾湘都顾不上了。”

    都是糟心的儿子。

    江昭灵也是很无语:“他都什么年纪了,都是要做祖父了,竟然还学那些个小年轻。”

    虽然吐槽长辈对长辈不大敬重,但这些人骚操作太多了,委实令人无语。

    谢宜笑轻咳了一声:“其实也不算年纪太大。”

    四十岁左右,真的不算很大,后世人都说男人四十一朵花,就是四十岁了都不长进,做事不着调,也是令人无语。

    江昭灵道:“若不是为了姑祖母,我都不想去他们家了。”

    谢宜笑道:“我也不想。”

    可她可以不管长宁侯府其余的人,却不能不管江氏,只要有江氏在,也只能和他们掰掰扯扯了。

    “外祖母这长辈实在是做得糟心。”

    两个儿子,两家都令她糟心,这日子就没个安宁。

    谢宜笑心想,要不去还是将顾幽找回来吧,顾幽回来了,多陪陪周氏,周氏可能就清醒过来了,家里也能安稳一些。

    可若是要说这事,她该如何解释?

    她先前和容辞说的那些并没有关系到‘顾悠不是真的顾幽’这件事,只说了顾悠的运势和怀南王借运这些,现在她又去说这些。

    若是现在又拿出水晶球这种东西,说她早知道此顾悠非原来的顾幽,显然之前的事情有所隐瞒。

    若是陛下知道了,她又该如何解释。

    扯谎原本就不是好事,只是她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异世人,根本不是原装,所以在非要透露一些事情的时候只能说一些隐藏一些,再扯一个‘梦境’来让一切合理化。

    毕竟她自己不是原装,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旁人无从辩论真假,只能是当成是真的。

    若是真的要说到真假顾幽,那可能就要说到顾悠的来历,这桩事情可不好圆过去,难不成还是用梦境?

    如果用梦境的时候,该是什么用呢?

    谢宜笑想了几天都没想出结果来,反倒是将自己弄得精神萎靡,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来,万幸的是这些日子江氏的身体在调理下也好了一些,她也总算是放心一些了。

    事情是拖了一天又一天,然后便到了四月十二,到了江上清风楼开张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谢宜笑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前几日她还去了一封信告诉容辞,让他今日也走一趟,就当是给自家店捧场了。

    容辞欣然应允。

    有了江上清风楼开张的喜事,又得知容辞也要去,她总算是高兴了一些,这大概是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一件令她高兴的事情了。

    希望江上清风楼的生意能好一些,多赚一点钱。

    “姑娘,您好些了吗?夫人还有两位少夫人、大姑奶奶、大姑娘、表姑娘都在外面等着了,要不还是让奴婢给您上妆吧?您这样磨磨蹭蹭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

    第491章 江上清风楼开张

    自明镜离开之后,给她上妆的就变成了红花,虽然红花得了空闲都在学,手艺也不错,但谢宜笑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出门的时候总想自己来。

    对镜上妆,她也是会的,只是令人难以启齿的是眼下的镜子都是铜镜,镜面为铜黄色,有些难以辨认肌肤原色,粉底要上多少才好。

    谢宜笑涂了又洗,觉得不甚满意,如今已经是第三回 了,她才总算是满意了,画完了妆匆匆出门,谢夫人等人便都在外院等着了。

    云鹤楼开张的事情传了好些时日了,木管事在打广告上显然也是很有本事,他邀请了两位名声甚广的先生前来作画写字帖,又准备了各种活动。

    有猜灯谜,有投壶,有斗茶,有下棋,更有诗词比试,胜出者各有彩头,价值皆是不低,尤其是有一幅镜湖先生的画作。

    镜湖先生是前朝画作大师,传世的遗作广受读书人的喜爱,许多人以得到一幅画为荣。

    而今云鹤楼却将其当成了诗词比试的彩头,胜出者便可将其带走。

    这消息一出,整个帝城都沸腾了,今日怕是不知有多少学子涌入茶楼,参加比试的参加比试,看热闹的看热闹。

    再加上茶楼里的吃食确实不错,环境也好,今日过后,大概世人对云鹤楼都有了一定了解,能发展出不少客人。

    木管事致力将其打造成诗书文雅之地,大概也能引来不少的学子和姑娘。

    谢夫人等人听闻了此事,也想去看热闹,于是便有了今日之境况。

    谢宜笑出来的时候见大家都在等,有些不好意思:“大嫂和三姐久等了,我今儿个手痒,想自己上妆,结果来来去去的都觉得不满意。”

    谢宜慧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点头:“你这般也行,不浓艳也不薄淡,清雅舒适。”

    谢宜笑到底是学过的,化妆的本事虽然称不上极佳,但也是能见人的,她今日画着淡妆,穿着一身天青色的交襟大袖仙裙,腰间束着青白二色腰封,挂着玉符。

    看着淡妆清雅之中略带着小姑娘特有的明媚俏丽,宛若那夏日莲丛之中的一朵清荷。

    “三姐也不差,还未恭喜三姐和丹姝。”

    谢宜慧和年家人见过之后,便点头同意了季丹姝和年寒生的亲事,等过了四月至五月,年家人就会上门来,谢宜笑初闻此事的时候有三分惊讶,不过更多的是高兴。

    年寒生虽然险些和顾幽定亲,但又没真的定下来,公子姑娘们相看亲事,有一两个看过觉得不合适的人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而且这年寒生谢宜笑也见过,生得不错,人也出色,是个也很有责任心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曾被顾悠的女主光环晃晕。

    或许最初接触过时,他对顾悠也有过几分欣赏和喜欢的,毕竟都要定亲了,当初顾悠失踪的时候,他还挺内疚的,觉得自己将人带出去没有保护好,是他的过错。

    当时他还说,不管顾悠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他都愿意娶她。

    可长宁侯府没有同意,亲事就此作罢。

    后来顾悠出嫁怀南王抢亲的之后,年家人知道了顾悠当时是不愿嫁给年寒生才跑的,年家和长宁侯府几乎是翻脸,年寒生更是不可能对顾悠有什么想法了。

    年家先前为此耿耿于怀,觉得对不住长宁侯府,谁知长宁侯府明知其中缘由,却不和年家说明,令年家人觉得可恨。

    再来年寒生的父亲年大人更是陛下的心腹,如今在任京兆府尹,正二品大员,这样的亲事,也算是季丹姝高攀了。

    谢宜慧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顿时满脸的笑意:“确实要恭喜。”

    谢夫人也笑:“既然都来齐了,咱们就走吧。”

    谢夫人安排了两辆马车,她和谢宜慧坐一辆,谢宜笑、江昭灵、谢珠以及季丹姝坐一辆,温氏孩子还小,舍不得将孩子留在家里,思来想去便没有一同前去凑这个热闹。

    一行人来到云鹤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开张的良辰吉时了,挂着红绸的新牌匾也被掀了红绸,如今也正式更名换做‘江上清风楼’了。

    “江上清风楼?这名字不错。”谢宜慧赞了一句,“江上清风,江上清水漫漫,清风徐徐,高雅无双。”

    若是换做‘江上楼’或是‘清风楼’听着也雅,但这‘江上清风楼’仿若是雅上更雅,又别有一番明净清雅之意。

    “嗳,这字实在是有点眼熟啊。”

    谢珠闻言顿时便笑了:“哪里是有点眼熟,姑姑您在看看,是很眼熟好不好,我可是听说了,小姑姑为了这几个字,还给祖父许了一罐上好的云雾茶。”

    谢宜慧哟了一声:“原来是老头的字,难怪了。”

    谢珠叹气:“姑姑您能不能别说老头老头的,祖父知道了,又要骂你逆女了。”

    也就是她姑姑了,总是把老父亲气得跳脚。

    谢宜慧哈哈大笑:“你不懂,你不懂。”

    有时候和老父亲吵几句嘴,可有趣了,而且看着老父亲活蹦乱跳的,也很是开心,但她不敢教她侄女,怕到时候她二哥有了同样的遭遇,回头教训她。

    谢宜笑在一旁听着也想笑,不过有一说一,谢宜慧和谢老太爷这一对父女虽然经常吵吵吵,但挺好玩的,感情也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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