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感觉心口一阵闷疼,质问道:“甄端静,我脸上的伤,不是你打的,难道还能是我自己打自己不成?”
甄端静不急不躁,回道:“也许吧,那我就不知道了。”
任氏:“???!!!”
皇后问任氏:“你说甄氏打了你,可有证人证据?”
任氏咬了咬嘴唇,回道:“臣妇的丫鬟可以作证。”
甄氏立刻说:“镇国公夫人,您的丫鬟自然向着您,她的话如何能作为证据呢?若丫鬟可以作证,我的丫鬟也可以证明我没有打您。”
任氏语气一滞。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皇后抬眸吩咐太监:“去问问文信伯府的守卫。既然镇国公夫人说她是在文信伯府门口被打的,想来文信伯府的守卫可以作证。”
小内监赶紧去了。
皇后喝了一口香茗,道:“接着说吧。甄氏,镇国公夫人说,你敲诈勒索她,此事是否属实?”
甄氏行礼道:“娘娘,臣妇的确向镇国公夫人讨要钱财了,但并非敲诈勒索。镇国公夫人是臣妇夫君的姘头,从臣妇夫君手里得了不少钱财地产、金银首饰。”
“臣妇侍奉公婆,抚养一儿两女,操持家事,手里一直紧紧巴巴,经常得把嫁妆贴补进去。臣妇一直以为,夫君职位不高,俸禄不多,且夫君说俸禄大多用在迎来送往、打点人情上了,臣妇就信了。”
“夫君过世以后,臣妇操办后事时,才得知他竟然将绝大部分财物都给了他的姘头任氏。臣妇这些年节衣缩食,吃穿用度居然都比不上他的姘头任氏……”
甄氏说着说着,泪如雨下,哽咽难言。
皇后心生同情,问:“所以,你想把财物要回,是不是?”
甄氏擦了擦眼泪,点头回道:“是。臣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苦哀求,任氏终于答应将财物归还给我们。臣妇跟着任氏去镇国公府取银钱,谁料任氏竟然让镇国公进宫告状来了。”
甄氏再次哽咽:“任氏不仅不还钱,还诬告臣妇殴打她、诬告臣妇敲诈勒索,臣妇冤枉!求皇后娘娘为臣妇做主!”
皇后望了任氏一眼,然后问甄端静:“你说你夫君的钱财大多给了任氏,可有证据?”
甄端静点头:“臣妇有证据。这个账本上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甄端静双手将账本举过头顶。宫女上前来,将账本拿走,放到了皇后的桌案上。
皇后打开看了几眼。
甄端静又说:“臣妇另有证人若干。包括两人苟合之处的邻居、铺面掌柜、他们购买田产铺面时候的牙人等等。皇后娘娘若是想见,臣妇可以将他们的名单全部呈上。”
皇后一听,便知道甄氏为这一日做了许多准备。
皇后看向任氏,问:“你可有什么话说?”
任氏知道抵赖不过,只得垂首道:“皇后娘娘,那些财物,都是游良翰生前赠与臣妇的。既然是赠与,那就都已经是臣妇的了,甄氏不能讨要。”
甄氏行礼,针锋相对道:“镇国公夫人此话不妥。游良翰与我是夫妻,那些财物并非他独自拥有。况且,父母妻儿一概不知,这样的赠与岂能作数?”
“皇后娘娘,就臣妇所知,官员置办外室,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这样的事,违背公序良俗,为人所不耻。任氏占了游良翰绝大部分财物,致使他的父母妻儿穷困潦倒,生计艰难。任氏若不归还财物,岂不是道德沦丧?岂不败坏风气?”
说到这里,甄氏郑重叩首:“臣妇请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身为正室,自然看不惯外室欺压正室,便点头道:“甄氏言之有理。任氏,这些财物,你原该归还。”
任氏实在不甘心!
要是把这些财物还了,她不白白曲意奉承了游良翰那么多年?!
任氏哭泣道:“娘娘,臣妇曾为游良翰生有一女。这些财物中,怎么也得有她一份。”
第502章 总算盼到了这一天!
皇后看向甄氏。
甄氏回道:“臣妇不知她是否真是游良翰的骨血。”
任氏委屈地说:“暖暖自然是爷的骨肉。甄端静,你不能连这一点都否认吧?我跟爷的时候,是清白之身,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此事岂能有假?”
甄氏叹了口气:“既然游良翰忍下了这个女儿,我作为他的妻子,也不能不认。”
任氏没想到甄端静这么快就认下了,忙说:“爷生前给暖暖留下的嫁妆,自然该属于暖暖所有,你不能收回。”
甄端静垂泪说:“游良翰生前糊涂,道理却不该如此。我身为正妻,该分多少钱财?他父母尚在,他该出多少银钱奉养老人?我膝下一儿两女,又该承继多少?”
皇后见状,说:“本宫觉得,这些钱财的绝大部分都应该由甄氏收回。至于外室所生之女,就给留一千两白银吧。甄氏,你认为如何?”
任氏的心像是被刀扎一般难受,区区一千两银子够干什么呀?!
她想争辩,皇后的目光扫了过来。皇后神情威严,任氏只得闭嘴低头。
甄氏行礼:“臣妇没有异议。只是,暖暖姑娘既然是游良翰的骨血,自然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说起来,臣妇是暖暖的嫡母,没有孩子不认嫡母、反而认一个外室的道理。”
皇后微笑:“确实,你所言甚是。暖暖姑娘应该回游府,那一千两银子,自然应该由你保管。”
第5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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