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变了脸色,认真打量林婉棠,他知道林婉棠应该是官家夫人,不远处就有官兵,他不敢招惹,骂骂咧咧地往队伍末尾走了。
林婉棠唤住了他:“你骂谁呢?!你身强力壮,原该帮着救援干活,对于帮忙的百姓,官府会管饭。你不帮忙也就算了,你还插队还骂人,谁欠你不成?!”
壮汉咬牙说:“老子的事儿……”
他话音未落,就猛地一下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林婉棠一看,是薛景睿来了。
薛景睿抬脚踩在壮汉的脑袋上,似笑非笑地说:“嗯,是有肌肉,有把子力气,可惜不用在正道上!你再口出狂言试试,老子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壮汉虽看不见薛景睿,却知道遇见了练家子,喊道:“爷爷!爷爷!您是我爷爷,我是孙子!您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薛景睿放开脚,那壮汉扭头就跪:“多谢好汉饶我狗命……”
突然,壮汉躬着身子,低着头,朝薛景睿的肚子狠狠撞去……
身边的人都惊呼起来!
薛景睿抬脚,一脚便将壮汉踹飞了!
“啪啪啪啪……”周围的百姓们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壮汉好久才爬起来,朝薛景睿说:“好,好,有种!我认输了!咱们江湖有缘再见!”
薛景睿冷着脸骂道:“滚!”
壮汉灰溜溜地跑了。
林婉棠朝薛景睿甜甜地笑了笑,薛景睿微微颔首,便去前头帮忙施粥了。
林婉棠走到方才说话的妇人跟前,见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大约有一岁,孩子脸红彤彤的,呼吸时喉咙里似乎有痰。
林婉棠将手放在孩子的额头上,不由得吓了一跳:“孩子烧得厉害,用药了吗?”
妇人抹了抹眼泪,说:“孩子连昨天晚饭都没吃上,别说吃药了。这情形,上哪里弄药去呢?”
林婉棠想了想,领着妇人来到队伍的最前面,跟前头的人解释了一下,便先盛了一碗粥给妇人。
然后,林婉棠出银子,让人去请大夫。妇人喂孩子喝完米粥,大夫刚好来到。
开完药方,大夫叹口气说:“如今城里的药铺好多也遭了灾,有的伙计受了伤,药铺也不能好好经营,你们自己找地方抓药吧。”
林婉棠刚好带了药材,让人照着方子抓好,就着火熬了熬,妇人喂小孩吃了药。
之后,妇人感激涕零地跪在地上,叩拜林婉棠,说:“谢谢夫人,您真是个大好人!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能不能问问您是哪个府里头的?我日后在菩萨跟前祈祷的时候,也好知道让菩萨保佑谁。”
一旁的珍珠笑道:“我们呀,是镇平侯府的人。”
妇人愣住了,随即,她抬头打量了打量林婉棠,又看了看正在盛粥的薛景睿,哆嗦着嘴唇问:“镇平侯府?你们是……是侯府的什么人?”
林婉棠发现了妇人的异常,上前扶起她,问:“你跟镇平侯府有什么渊源吗?”
妇人没有回答,而是又问了一遍:“你们是侯府的什么人?”
林婉棠回道:“我是镇平侯府的大少夫人。”
妇人反应了一会儿,嘴里喃喃地说:“大少夫人……少夫人……大少爷……哦!您是不是大少爷的妻子?!”
林婉棠点了点头。
妇人眼里沁出了泪花:“大少爷还好吗?”
林婉棠指了指正专心盛粥的薛景睿:“喏,那就是大少爷。”
妇人激动地上前,扑腾跪在薛景睿面前,哭着喊道:“大少爷!你真的是睿大少爷吗?”
薛景睿将手中的活儿交给旁人,仔细打量妇人,却一无所获。
薛景睿点了点头,说:“我是。你是谁?”
妇人激动地说:“我……我是桃红啊!”
薛景睿难以相信地再次看了看妇人,还是很难将眼前这个憔悴苍老的女人与桃红联系起来。
他记忆中的桃红,长得很好看,亲和温柔,总是乐呵呵地引着他玩耍。
薛景睿抿了抿薄唇,压下心中的激动,说:“快起来吧。”
薛景睿与林婉棠将桃红带到了一旁僻静的地方。
薛景睿问:“你真的是桃红?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桃红浑身战栗,哭着说:“侯爷要杀我们,他要杀我们!他让人将奴婢和柳绿一起推进了河里!奴婢命大,抱到一块木板,后来被人救了上来。”
薛景睿的眼眸变得深沉起来,他声音暗哑地问:“侯爷为何要杀你们?”
桃红哭着说:“侯爷跟杨氏私通!夫人知道了,跟侯爷争吵置气,后来,夫人的病就越来越严重。想来侯爷是怕这样的丑事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这件事再次得到了印证!
若不是薛承宗与杨氏不要脸地苟合,也许詹氏不会那么早就死去!
恨意翻滚,吞噬了薛景睿。
桃红突然说:“对了,大少爷,奴婢藏了夫人的一本手札。”
第93章 奶香奶香
薛景睿激动地问:“手札在哪里?”
桃红擦了擦眼泪,说:“夫人即将咽气的时候,侯爷就开始清理夫人的东西。奴婢想着留下夫人的手札,等少爷你大些以后,可以读一读,当个念想,就将手札藏在了祠堂的供桌底下。”
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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