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诟病,事实证明,华夏龙的腾飞,都是古往今来不可能再复制的奇迹。
在某种程度上,依靠的或许正是孱弱时期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国外骂外国内骂,在几乎退无可退的空间内,依旧躲闪挪移,为国家的发展谋取尽可能宽松的空间和环境……
才有了二十年后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时的强硬底气。
可是这些年,日子也真的难熬。
洋大爷的事,比天都大,更何况几条洋人的命……
所以,在秦大雪开口周旋,承诺将以极强烈的高压态度将那些非法行骗的江湖郎中被绳之以法后,李源也给这个面子,tvb和《明报》撤下了对这些破烂事的追踪报道。
他的本意从来都不是挟洋自重,只是借刀杀人而已。
为此,还付出了《明报》四大主编离职,李家被港岛报业公会点名批评的代价。
当然,这里面自有猫腻,只是为了向各方表明这件事里,李家也是受害者罢了……
那四位主编,已经转入大唐互联网新闻部,担负重任,开疆拓土。
李源为什么要做此事?
是替天行道?
不是,他的道行没那么高深,所行之事,单纯看不过眼,仅此而已。
艹他妈的一群下三滥,堂而皇之的骗普通老百姓,特别是很多农民的血汗钱,实在是天良丧尽!
要不是知道小九已经四处在寻摸那些头头家族,李源都忍不住想要亲自出手了。
新年刚刚过去,京城的春天却还未至……
建外大街,锦官园门外。
看着面色凝重的梅长宁走来,李源扭头就想走。
“我靠,你至于么?”
梅长宁不顾体面,几步上前堵住李源笑骂道。
李源长叹息道:“怎么不至于?阿宁,看到你这张倒霉脸,我就知道又来事了。你说你,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佛祖,对不对?你不能事事都来找我吧?”
梅长宁气道:“你拍拍良心,这三年我找过你么?天天给你们家小九收拾尾巴不说,还得帮你们家老三跑腿!你说你们家孩子多任性,小九就算了,神仙中人,我不配说。可那个老三,小富贵,这几年招走了多少退伍兵?”
李源奇怪道:“帮你们解决退伍士兵再就业问题,你们不得感谢我们的拥护工作?”
梅长宁笑骂道:“你快拉倒吧!你儿子比你还能折腾,普通陆兵还看不上,装甲坦克兵、航空兵、海军甚至还有二炮的兵都搜罗了一堆,最过分的是,居然还真找着人帮忙在西南某处来了一场集训……
你们老三行啊,他师父牛老将军就给他铺了个路,认了认人,他看着憨厚,人情往来倒是顶尖儿,关系让他理的四通八达,这种事都能让他办成了!源子,怎么着啊,你们家这是想干吗?真打算九七后占港为王?”
李源摇头道:“这事和我没有任何干系,我们家老大的事我都不怎么管,更别提老三、老四他们了。你们要觉得不合适,不答应他就好了,瞎扯什么淡。我天天在家陪老娘,没时间和你瞎掰,没事就走人,我还有事呢。”
说完,抬脚往锦官园里走去。
梅长宁见之一愣,抬头看了眼门头,没错啊,这地儿他都听说过,据说不大像话,但背景太深,连部里都不敢管……
忽地他表情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抬脚往里去……
“对不起先生,您不是锦官园的会员,是不能进去的……先生,先生!”
大堂经理跟见了鬼一样,完全不清楚这个胖子是怎么闲庭信步的走到这里来的,门口的保安难道都是吃屎的么?
梅长宁倒是洒脱的紧,一来前面的人都被敲晕了,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二来,他的身份原也是天下之大无不可去之处。
将一个证件在大堂经理面前亮了亮后,在大堂经理目瞪口呆中,就乐呵呵的继续上去了。
圈子内大名鼎鼎的锦官园,谁到底有多深?
家里实权厅或者千万身家者才能在一楼大厅里晃悠,连个雅座都没有。
家里副省或身家亿万者能上二楼,但二楼雅间得是很有实力的那种。
三楼还要上一级,四楼又上一级,五楼当然是另一个圈子,一层之隔,就跟另一个世界一样……
这么说吧,所谓的顶尖娱乐明星,能以女伴的身份上二楼。
或许勉强能上三楼,至于四楼、五楼的大门,想都不用想。
五楼门口迎宾的都是顶级名牌大学的女大学生,鼓囊囊的身前,都挂着一个校徽。
改开快二十年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后,这些孙子怎么用财富提高生产力发展生产力还没学会,享福受用这一套,倒是迅速的发扬光大,并且很快远超西方。
秦汉隋唐宋元明清,每往里走一段,就是各王朝不同服饰打扮的姑娘
当李源走到最里面一间时,登时笑了,一屋子金发碧眼的白皮大洋马,穿着三点,更甚者就那么裸露在外……
终究还是空有其表,附庸风雅罢了。
几个年轻男人倒是没在那上下其手,而是装模作样的躺在沙发上,享受着几个戴着大盖帽,医务袖标的女孩子的按摩。
啧啧,什么叫肆无忌惮?
屋子装修的金碧辉煌,墙上雕龙绣凤,龙口凤嘴处插满了洋酒。
也算是新世代的酒池肉林了。
对于鬼魅一样出现的李源,堂内众人先是一怔,随即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哎哟我草!”
“妈耶!”
“姥姥!”
“李……李叔叔……”
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年轻人脸色格外尴尬,也有些心虚甚至是惧怕,起身围紧浴巾,上前叫了声。
这个年轻人李源在金秋园见过,是敬主任的外甥,这几年随着金秋园位置愈发稳固,敬主任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连带着这个外甥,也迈入了顶级子弟行列。
插手公司上市事宜,胃口大到前些年那些因为仨瓜俩枣就被打靶的人,在地狱里能哭死。
李源瞥了眼周遭不少上下都是金毛的大洋马,又看了看几个身着制服的医务兵,在墙上龙口处拔出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最后寻了处干净的椅子边坐下。
也不用什么老酒开瓶器,屈指一弹,木塞“啵”的一声飞了出来,一群金毛“哇哦”了起来,不过许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没上前教李源外语,只是一双双不同颜色的眼珠子向这边绽放光芒,这手指头的功夫了得啊……
“李叔叔……”
“呵,你叫柴斯夫?”
李源直接就着瓶子喝了口酒后,看着年轻人问道。
年轻人忙道:“是的李叔叔,有幸在金秋园见过您。”
这位歪了歪嘴,火爆一时的诸多保健品就全遭了殃。
别人不知道这位家族有多少实力,他还能不知道么?
中华上下五千年,生意人做到这个地步的,怕也只有这么一位。
柴斯夫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下,道:“李叔叔,这个地方主要是……”
李源没让他说完,就截断道:“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爷,你哪怕在这杀人放火,也和我无关。来这就是想问一下,在外面放话说非我们家小七不娶,小七是你内定媳妇,还已经和你好上的人,是你吧?”
柴斯夫一脸尴尬,隐隐还有些卖萌的意思,道:“李叔叔,我是真心喜欢小七。真的,这辈子非她不娶!”
李源笑眯眯的看着他,道:“你是觉得家世不俗,自己也长的人模狗样的,还能赚钱……我李家只不过是商贾之家,小七一介商贾之女,能被你看上是她的福分,也是我们李家的福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是么?”
柴斯夫面色一变,忙想要解释什么,然后就惨叫一声倒地。
只见梅长宁一边收回穿着大皮鞋的脚,一边骂骂咧咧的解腰带:“艹你大爷的!孙贼,老子是残废了,不是死了,我侄女儿的名声你也敢败坏?老子几天不在京城,就闹出这样的事来,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骂完,从旁边茶几上拎起半瓶汾酒,倒在了光溜溜的柴斯夫身上,然后狠狠一腰带抽了下去。
周围一阵尖叫声,梅长宁指着旁边四个想遛的道:“都站好了!”
然后继续抽,把柴斯夫抽的惨叫连连,遍地打滚求饶,最后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梅长宁又把旁边四个一人抽了两皮带后,气喘吁吁道:“实在没力气了,到底是老了,源子,要不你来?”
李源没搭理他,看着地上的柴斯夫道:“本来想让这几个给你舅舅带个话,让他给你准备一副好棺材,毕竟他那么疼你。可你现在要是死了,还得让阿宁替我担责。算了,再缓几天。”
说完起身离开,梅长宁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呼出口气后,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柴斯夫,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又抽了下狠的,骂道:“赶紧滚回去,找你们家大人想想怎么赔罪。梅家都不敢想的好事,你们倒是敢想!再有下次,都他么去西疆修铁路去。”
骂罢也匆匆跟了上去。
李家七小姐,那是大唐李家的大公主,正儿八经的诠释着什么是当代的贵不可言!
虽说小九当初露面,为母亲洗涮了暗中攻击后,曾一时间名声更盛,心动者不知凡几,可那些人打听清楚小九到底是什么人物后,再没人敢往那方面想。
好家伙,谁家还没些腌臜事,没几个拖后腿的亲戚?
别到时候娶进来一个尊女阎王,把命索了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七就不同了,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世间第一流的儿媳妇人选。
旁的都不提,但她的陪嫁,养活一个大家族三五代估计都绰绰有余。
再加上开朗爽利,清白甚至朴素的性格,当真是无数高门心目中的最佳媳妇人选。
只是,对李源了解颇多的梅长宁早早就打消了梅家人的念头,也从未在李源面前开过口。
因为他太清楚这九个儿女在李源心目中的地位了,尤其是这两个女儿。
李源未必在乎未来姑爷家世有多好,但肯定在乎品性,保守估计也得是人间半圣那种,男人可能犯的错误,那绝对是半点不允许。
和这样的人结成亲家,对普通百姓人家来说是好事,可对高门子弟来说,啧啧,那叫自寻死路。
……
“至于么?”
建外大街,李源看着前方大道上的车水马龙,问身边赶上来的梅长宁道。
梅长宁抢在他前头动手,就是怕李源一巴掌扇死那个小垃圾。
但以梅的身份,做这样的事其实是有失身份的。
梅长宁和柴斯夫的舅舅平辈,而当年梅长宁叱咤风云的时候,敬主任还只是一个小技术员而已……
梅长宁摇头叹息道:“那怎么办呢?真看你要了那小子的命?他舅舅是少有的聪明人,顶级智者,本身也是子弟,你们两家要是斗起来,对谁也没好处。”
李源呵呵笑道:“言重了,我就吓唬吓唬他,让他管好他那张臭嘴罢了。再说,人家现在什么地位,李家怎么能比?”
梅长宁唏嘘道:“你就扯淡吧。鬼都想不明白,你们家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要说投机取巧吧,也没有全世界都陪着你们家演戏的道理。可偏偏几次腾飞都是靠剑走偏锋,社科院、计委那些专家们,头皮都抓破了,也没摸清你们家到底是怎么蹿到这一步的。但不管怎么说,用富可敌国都不能准确描述你们家了。
第7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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