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源以孩子大了,不适合跟大人在一个空间休息为名,让两个女同胞们退步。
唯有张国庆摸不着头脑,这锅都能背他身上来……
李源将随身带来的烤鸭、卷饼、葱酱等摆开,给张冬崖卷了一个,又斟了一杯二锅头伺候妥当后,对张国庆道:“这些都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你想的应该是去了后怎么踏踏实实的学东西。开车要重新学,不少规则不一样。说话要学,还是要学会粤语。管理当然也要学,不可能开一辈子车。
当然了,先得结婚。这件事我一直记在心上,按你爷爷叮嘱的,也不找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找平平实实百姓家的姑娘。不过呢,我还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了下,保证漂亮。”
张国庆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的嘿嘿笑了起来……
刘雪芳白了儿子一眼:“德性!”
李源道:“我看了两个,觉得还不错,回头师父和芳姐见了,觉得合适就提亲,把事儿给办了。不能再拖了,再拖快要三十了。”
张冬崖“嗯”了声,道:“再拖我都看不见了,就这么一桩心愿了。”
李源笑道:“想的美,您先得把这趟路费给赚回来。咱这可是包一趟火车啊,够您赚个二三十年了。”玩笑一句后,又对张国庆道:“成家,然后立业。你也别觉得我什么都管着你拘束着你,等你成家立业后,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只要不沾嫖、赌、毒,剩下的都随你的便。”
说着,他从高卫红手里接过一个卷好的烤鸭后,一口咬下去,真香!
刘雪芳看的挑了挑眉尖,不过见面之初李源就挑明了两人之间的姐弟关系,并表明高卫红和她情形相仿,想想那些年李源是怎么对她的,刘雪芳就能理解了,这会儿取笑道:“源子,你到哪都这么会享福。”
李源坐在沙发上活动了下脖颈,大言不惭道:“您以为我费那么大力气把您和卫红姐劝到港岛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享福嘛。有您二位帮衬着,小日子才能过的悠闲自在些。”
刘雪芳看了高卫红一眼,道:“你看着就跟二十多三十岁的姑娘一样,一点不显老。”
高卫红哑然失笑道:“雪芳姐,咱俩走在大路上,一准有人说我是姐姐,您是妹妹,您信不信?”
这话有些夸张,但也不算离谱。
换任何一个女性,要是常年不笑,冷落冰霜,岁月一样在她脸上留不下多少痕迹。
高卫红还好些,只是淡雅如菊。
刘雪芳则是彻头彻尾的冰霜美人……
虽然也都难免“朱颜辞镜花辞树”之悲,但总得来说,岁月未曾薄待了她们。
李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赏心悦目之余,狐疑道:“你们俩该不是在互相吹捧对方年轻吧?算了,人呐,还是得面对现实……”
得了两记白眼球后,李源端起酒杯和张冬崖碰了下,笑道:“师父,您就等着吧,明年您就能抱重孙了。国庆没学上功夫,您重孙就得您亲自来打基础了。顺便我们家老三、老四、老五和小八,您也帮忙看看。”
张冬崖“咂”了声,道:“听你之前的意思,你们家老三的根骨还有些不一般?”
李源点点头道:“悟性来说,要比汤圆和老二差不少,不是那么聪明。可一旦动起真格来,如妖似魔。他力气大啊,别人都是举重若轻,他是举轻若重,形意打的虎虎生威。”
张冬崖哈哈笑道:“那不成了武痴薛癫了?不,薛癫兆头不好,解放后给枪毙了。不过练形意还是好,练好形意的,都长寿。”
男人哪有不好武的,张国庆好奇道:“爷爷,不是说太极最养人么?形意那么刚猛,怎么还长寿?”
张冬崖道:“你懂什么?形意大师个个长寿,买壮图活了九十八,丁兆祥活了九十八,宋铁麟活了九十四,还有王多凤、王叔文、于化龙这些形意大家,哪个不是九十多高寿?倒是太极,出了那么多宗师,活过八十的都不多,九十的就没有。什么理儿,我也不知道。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张国庆道:“爷爷,那您怎么不练形意呢?”
张冬崖呵呵笑道:“练倒是练了,可是练不到神变宗师的地步,一切都白搭。形意半年打死人,逞凶好斗,反倒容易短命。这些年要不是你叔给我吃了那么多好药续命,我也坚持不到今天。所以国庆啊,好好听你叔的话。他不欠咱家什么人情了,人家早还富余了。”
李源在一旁吃着两个姐姐递上的烤鸭卷,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师父张冬崖不是矫情的人,这么做,只是为了教晚辈有颗感恩的心。
家教,就是父母长辈给孩子的第二条性命。
“源子叔,我一定好好做事,报答您!”
“成!”
这当然是玩笑话,就凭那些年,张国庆给他捞回来那么多珍宝,李源也得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
“我凭什么不骂?这寡妇就是想故意想出我们家的丑,让人看我们家的笑话,编造瞎话害人!呸!活该她是寡妇,该!你这个骚狗东西,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这老寡妇是不是?”
四合院内,热闹非凡,比过年还精彩。
赵金月一张脸简直都快扭曲了,站在北屋前和傻柱对峙。
秦淮茹一张脸上梨花带雨……不,如今也就是白菜梆子带雨了,委屈巴巴的样,不过还是能打动傻柱的心。
倒不是说傻柱真想怎样,都这把年纪了,又有儿有女的,哪还能想怎么着。
只是到底是年少时心里多年的白月光,总要宽容许多,留许多余地……
赵金月骂的太难听时,他就开口拦了句,便有了当下赵金月一腔邪火撒他一脸的壮举。
“臭娘们儿,你骂谁呢?再骂一句试试?给脸不要脸,骂多少年了还不消停,真以为我们贾家怕你们家?你再骂句试试!”
棒梗刚下晚班回来,就被守在大门口的许大茂急急叫了进来,看到赵金月指着他妈骂的那么难听,登时火冒三丈,从许大茂手里接过一块板砖就走了过来骂道。
赵金月多奸,往傻柱身后躲了半步,瞪眼道:“我骂了怎么着?我就骂!你妈不是寡妇?你妈不是破鞋?你妈不干人事儿,龇一张嘴造谣生事,挑拨离间,一身骚气!”
“我去你丫的!”
棒梗暴怒,挥砖砸去。
“棒梗!”
秦淮茹吓坏了,忙去拉。
可砖头还是砸了过去,赵金月尖叫一声,就听“砰”一声,她吓的闭紧眼睛,过了一会儿听到儿子何旦惊叫声和女儿槐花的哭声音响起才睁开眼看,就见傻柱举着一个鲜血淋漓的手站那。
“棒梗儿,好样的!”
许大茂尖笑叫道。
这老小子乐坏了,手舞足蹈。
易中海怒喝道:“许大茂,你就消停消停吧。”
许大茂不服:“一大爷,您这偏架拉的可够可以的。赵金月这样骂秦淮茹,我都看不下去,您刚怎么不劝她消停消停?总不能眼瞧着老何家要发达了,就把贾家给忘了吧?我贾大妈这几年对您可高低不错!”
“呸!”
张二丫刚才已经和赵金月对骂过一场了,现在在中场歇息,听许大茂这样一说,贾张氏毫不犹豫的对易中海啐了口唾沫。
易中海心累,这四合院有一两个坏种,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二大爷刘海中也退休了,不过驴死不倒架,这会儿还是背负着双手,试图主持公道:“秦淮茹,这个……今儿这事啊,你多少有些问题。话嘛,还是不能随便说。源子都让老何家去做了两回饭了,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还指望给自家孩子找个好差事呢。
许大茂尖笑道:“二大爷,旁人不知道源子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啊?这么些年了,源子什么时候吃亏过?哦,做两顿饭,就一人一月给五百?要我说,敢拿这事儿当真的人也是猪油蒙了心了,连这么明显涮人玩儿的话也信,真是笑死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他们配不配!”
周围邻居们恍然,嘿,可不是吗?
赵金月还是死鸭子嘴硬,虽然底气已经开始不足了,却仍不认账,道:“瞧你们这群癞蛤蟆的德性,见风就使舵,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香油。人家源子犯得上涮我们?”
秦淮茹眼泪巴巴道:“我也没说源子涮了你们啊。就是今儿我回娘家,路过源子家的时候,就进去问了声,源子说的那酒楼什么时候开张。要是人手不够,我也能去帮帮忙,洗个碗刷个盘子也成。结果李家大嫂子说,源子早都已经走了,离四九城南下出差去了。还说,这一走,说不准又是一二年后才能再见呢。我也没说其他的……”
赵金月心里已经开始骂起李源那个王八蛋了,找了那么个由子哄着老何家三代人去给他跑腿儿做饭,她自己个儿还跟个彪子一样,傻乎乎的去给人摘菜洗碗刷盘子。
但到这个关口了,怎么能服软?
赵金月冷笑道:“秦淮茹啊秦淮茹,亏你还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你就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这样跟你说?不就怕你这样脸皮厚的,找上门去为人要工作?你今儿要是要到了,明儿三大爷全家都得去,跟一窝癞蛤蟆似的,那还不把源子一家烦死了?”
嘶!
还别说,说到最后,赵金月自己都相信这种说法了。
太他么有道理了!
四合院其他街坊们也纷纷点头,直呼这个说法溜啊!
秦淮茹闻言脸色一白,还真有这种可能……
阎埠贵有主意:“淮茹啊,要不明儿我陪你再去一趟秦家庄,看个究竟?傻柱也去,这事儿总得闹个明白,不能白白让人晃一下不是?我是说,两边都去,做个见证。”
傻柱已经用纱布把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听这话后嫌弃道:“三大爷,这事儿和您有什么关系,您瞎凑什么热闹?甭说这事儿不会有假,我兄弟不至于拿这么大的事儿涮我玩儿,就算是假的,也无非是去给人做了两回饭,没亏着什么。你们啊,还是多寻思寻思自个儿。还二大爷、三大爷呢,身边连个儿子都留不住,也有心思操心别人家的事。”
“傻柱,你……”
“傻柱,你怎么不知好歹呢!”
傻柱不理他们,举着手看向棒梗道:“今儿这事儿,就算这么了了。又是许大茂那孙子挑唆的你吧?跟他混,学不到好。再这样下去,早晚进去。”
说完,瞥了眼心惊胆战的秦淮茹后,转身回家了。
如果不是已经生了儿子,今儿说什么也得狠揍许大茂那孙子一顿。
可有儿子了,就得给儿子做个好表率,他如今已经轻易不动手了。
赵金月“呸”了声,也扭身进了屋。
这年月,街坊四邻里闹矛盾喊派出所的,还是微乎其微。
不过回到家,赵金月就开始骂了:“我xxxx他个源子,可把咱们骗惨了!!狗傻柱,你不是说那是你哥儿们么,哥儿你大爷的们啊!有这么涮人玩儿的哥们么?”
也是有趣,别人骂街都是问候人家女性亲属,或者祖宗十八代,赵金月骂李源,直接问候他本人……
傻柱嫌烦,道:“你要不想过,那就离。反正现在也没那么高工资的工作了,离了你不亏。”
赵金月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怎么肯离?
另寻了个由子,拿他和秦淮茹的事,继续骂了起来。
一直闷不做声的何大清问何旦道:“孙子,你觉得怎么着啊这事?”
何旦傻笑一声,道:“我信源子叔。”
何大清奇道:“你和他又不熟,怎么会信他?”
何旦道:“爷,源子叔几年前就叫我跟我爸学本事。他跟我说过一句话,啥都会骗人,就真本事不会骗人。爷,谁会骗人学真本事?”
何大清哈哈大笑起来,对傻柱和赵金月嫌弃道:“你们两个大人,还没个孩子明白。”
赵金月估计也是气糊涂了,爹也不叫了,咬牙道:“说的轻巧,老东西!”后仨字声音小了很多,但妙的很,一家人又刚好都能听到。
傻柱气的扬起手来想打人,赵金月脸一扬,道:“你敢!再说了,这个老东西当年丢下你和雨水跟寡妇跑了,你骂的还少了?你骂得,我骂不得?”
傻柱闻言脸色一滞,缓缓收起胳膊,一言不发出去了。
看着家家灯火,到处都是七嘴八舌,一片嘈杂,忽然觉得活着挺没劲的。
不过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儿子,眼睛里带着关怀,他一颗烦躁的快要爆炸的心,一下平静了下来,心情也瞬间好转。
他有一个好儿子,就该知足了!
正这时,忽见一个年轻人穿着四个兜的干部装走了进来,看到傻柱就乐道:“嘿,来得巧了。您是何雨柱同志吧?我叫李垣……土字旁的垣,您见过我。我八叔临时有事出差去了,不过他打发我来跟您和您父亲说一声,劳您二位明儿早上去王府井大街金鱼胡同五号,那地儿装修酒楼,你们考察后,把后厨要求写下来交给我,我给人送去备材料。王府井大街金鱼胡同五号,您可甭记错了。要快一些,早点装修完,港岛那边来经理,争取早日开张。”
声音在四合院中庭回荡着,周围人家为之一静。
第4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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