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一点。”
谢风流表情耐人寻味:“呀,看家的来了,不过,你们是怎么搅和到一起的……”
秦玉直接回了寝舍,发现福安在他房间里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
乍一下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疑惑问道:“福安你收拾东西干什么?这些东西我还要用呢。”
福安开心道:“少爷您忘了,明日休沐不上课,上回休沐您没回府,老爷派人传了口信来问,您答应了老爷这次我们要回府的。”
国子监九日一休沐。
提到回府,秦玉脸上的表情一僵,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世人皆知当今权倾朝野的秦太师有二子,长子乃正室所生,母亲出自书香世家,饱读诗书,生得长子智慧聪颖,才华出众,唯一不好的是先天不足,打小身子骨就弱,平日里足不出户,所以不得宠。
次子为妾室所生,母亲是舞姬,生得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世人皆道秦太师宠妾灭妻,扶舞姬生的儿子为嫡,并且将那儿子宠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成了笑话。
却不知父母之爱子,为之计之深远,表面不得宠未必就是不爱,表面宠爱未必就是真爱,且看关键时刻如何抉择罢了。
哪个父母不疼爱优秀的孩子?
他爹将他宠成了废物,不过一开始就打算拿他当垫脚石,若有一日大厦将倾便弃车保帅。
他不能说不怨恨,更多的是酸楚,尤其是他爹对他越好,越宠他,他心里越难过,因为他知道,越甜就越毒。
而且回家,他必定会碰到那个人,他爹的得意门生,他喊做“师兄”的楚兰溪。
第16章
金銮大殿之上,君王坐于明堂,一身明黄龙袍,身上五爪金龙威风凛凛,然而龙袍里的人看样貌明明正直壮年的岁数,却显得精神不振,并且昏昏欲睡的样子。
见此情景,底下臣子无不叹息。
就在几年前,当今圣上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铁血君王,臣民心中的英名圣主,谁能想到自从三年前病了一场后,会衰败得那么快。
恐怕这其中有大半功劳都要归咎于圣上吃的那些“灵丹妙药”。
自打皇帝病了后,贵妃为他寻来据说是世外高人的道士,从此皇帝就迷恋上炼丹修仙,黄老之术。
如今朝政内忧外患,北有北狄,西有西戎,南有南越这些强敌虎视眈眈,地方政权割据,朝堂党争不断,皇权削弱,后宫干政,外戚坐大,皇位竞争最有力的太子和三皇子已经掀起了无数的暗潮汹涌。
大家心中都明镜似的,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天就要变了。
上朝没多久,殿头内侍的唱喝声响彻大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站在文臣最前头的太师秦简,丞相温岭还有站在武将之首的晋王,当今朝廷的几大肱骨之臣,都未说话。
皇帝兴致不高,对内侍太监摆摆手,在內侍官的搀扶下起身。
殿头太监一甩拂尘:“退朝~”
除御赐免礼的几位重臣,其他臣子皆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送走了皇上,众臣开始放松下来,三三两两地聚集到一起聊着天。
秦太师身后的官员似乎与太师关系很好,凑上来:“秦大人,近来京兆天气多变,忽而风卷残云,忽而电闪雷鸣,只是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下得来啊……”
“天气如何乃是天定,如何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能妄自揣度的,张大人,慎言啊!”秦简生得极好,眉若墨画,色若春晓,只是面白唇薄,看上去便是个无情之人,此时他笑意清浅,狭长的眼角弯出一个弧度,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更显得笑里藏刀,阴险狡诈。
“是下官妄言了。”张嫣点头哈腰,忽然发现秦太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看之下,立马明白过来。
只见平日里下朝后总要走在一起说两句的晋王和温相,步伐几乎一致地同时转身下朝,而今日却不见碰头,只装作互不相识。
身后窥探的众臣唰地将目光聚集过来。
两个人后背均是一僵,脚步一顿,然后蹭地一下分开了更远的距离,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近来晋王世子与丞相嫡子有私情的事情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是秦太师二公子泄的密。
故而今日这气氛平常中透着些古怪,大家都好像有话要讲,但是又不讲,都像憋着什么事情。
“秦大人,张大人,看样子二位今天心情不错。”另一边一名身穿武将官服的大人也凑到了秦简跟前,与二人一同看向晋王温相。
秦简但笑不语。
张嫣热情地招呼道:“韩将军。”
这二人便是秦太师祸乱朝纲的左膀右臂,二人均是好玩乐之人,张嫣玩心大起,戳了戳韩悦,通了个眼神,二人各朝着晋王和温相的方向过去。
“晋王爷。”
“相爷。”
被喊到的二人不曾搭理他们,反而加快了脚步。
“晋王爷走得那么急作甚,末将听说王爷家有喜事,恭喜恭喜!”
张嫣拦住温相,“诶,相爷慢走!听说晋王爷有意与您结亲,挚友成亲家,真乃一段佳话,大喜那日莫要忘了请下官喝杯喜酒啊!”
众位同僚都在看笑话,听到这话纷纷点头称是。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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