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好的。”

    等小丁进了厨房,她便咬着下唇,蹑手蹑脚地走进放嫁妆的房间。

    这个间跟堂屋只有一堂之隔。

    篱笆建的墙,隔音就那样,她只要在面向堂屋的那面墙上,找到一个带洞的位置。

    轻轻一贴,便能听到堂屋里二人的对话。

    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把耳朵贴了上去。

    紧接着,那边就响起了范思澜急迫的声音:“萧衔,你怎可在这种乡野之地成亲,你忘了你大哥临死之前的话了?”

    话音一落,萧衔冷嗤了声,声音很是嘲讽。

    “看在大哥曾经护你份上,我叫你一声大嫂,我不管你跟东宫那位之间有多深的羁绊,在我这里,我与谁成亲,与你无关。”

    “你没有资格管我跟谁成亲,更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我大哥。”

    后面一句话,他的声音骤然低了几个度。

    第73章 萧家惨剧

    萧衔字字诛心,范思澜全身都在发抖,她急于解释。

    身体不由站了起来。

    “萧衔,你听我解释,不是想你的那样,我当时不知道那里有埋伏,不然我不会叫你大哥去的。”

    听到这句话,萧衔嘴角的讥讽逐渐显露。

    漆黑的眸冷厉盯着范思澜,眼中的没有恨意,只有恶心。

    他指腹在桌面重重点了一下,冷笑道:“一句你不知道就能开脱了?范思澜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要背间接害死我大哥这个罪名。”

    范思澜怎么都没想到,她如今在萧衔心里,已经成了一个罪人。

    她低下头,脸上再无平日里的清冷,眼泪夺眶而出。

    她掩面哭泣。

    “萧衔,我真不知道他会这么狠心,我以为嫁给你哥,他就会放过我,我也没想到他会如此丧心病狂。”

    看着她哭,萧衔想起都城众人口中的第一美人之称。

    他笑得愈发冷,清冷的声音很是凉薄:“范思澜,你知道欲拒还迎另一层意思吗?”

    李妙妙眨了眨眼,眼珠往上盯着房梁,歪着脑袋想了想。

    他是想说又当又立?

    范思澜是聪明人,她怎么会听不明白萧衔话里的意思,抬头震惊地盯着他。

    “你知道什么?”

    萧衔冷笑,“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知道我看到你的那刻,为何没杀你?”

    范思澜神情迷惑,她知道萧衔武功高,不然也不会在长幼秩序严格的将军府,凭借实力稳压他大哥一头。

    “是大哥临死之际,苦苦哀求我留你一命。”

    萧衔脑海冒出当日在狱中,大哥双手双脚皆被斩断,在得知自己因军功逃过一死。

    用着一颗没了一只耳朵的头颅,疯狂恳求他不要杀范思澜。

    “我至今不懂,只因你救过大哥一命,他在自己就要死的时候,还要为你求命,一场假成亲,你当儿戏他却当了真。”

    “最后,赔上了整个萧府。”

    说到后面,萧衔的声音越来越隐忍,低气压就像要把他自己给埋没。

    范思澜震惊之余,眼泪越流越凶。

    “对不起,我以为跟你哥成亲,我们能携手到老,我不知道他那么疯。”

    萧衔冷冷地看她,那双温润的眼眸染着戏谑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想成为东宫那位的唯一,却知他身在皇家根本无法做到从一而终,都城人皆知知我萧家祖训,所以我大哥成了你最好的人选。”

    被拆穿心中想法,范思澜开始后怕。

    萧衔到底知道多少事?

    她用楚楚可怜地眼神望着萧衔,急于解释:“不是这样的。”

    李妙妙也觉得不是这样的,都是女人,她能感觉到范思澜喜欢的人不是东宫那位,也不是他大哥。

    “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啊。”

    “当时我送你大哥回萧府,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对你一见钟情,可你当时一心都在军营,后来东宫那人不停逼迫我,我给你写过信。”

    范思澜边哭边说,话语里充满了悔意。

    “我等了几天你都没有回信,我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求你哥娶我。”

    萧衔冷冷看着,并不语。

    她范思澜从来不会愁人要,只不过她想找一个好拿捏的而已,恰好他大哥就是那个人。

    见萧衔不说话,范思澜焦急的说:“萧衔,你信我一次可以吗?”

    李妙妙不用想都知道,萧衔怎么可能信她。

    努了努嘴,轻轻沉了口气。

    不过,从他二人的对话中来看,萧衔他大哥很像个恋爱脑。

    她把耳朵又贴上去,听到那边说。

    “我这次从都城一路找过来,就是想把你的伤治好,萧家的事我有责任,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心里始终都有你。”

    萧衔眼敛微掀,目光像一把利刃般扫向她。

    声音喑哑:“范思澜,别恶心完我哥,再来恶心我。”

    “你这一套在别人面前演的再好,在我这里,你还比不过迎春楼里的姑娘。”

    他见过迎春楼一个姑娘为了和他手下一个副将在一起,抵过了强权也守住了底线。

    而范思澜这种极为伪装的女人,能骗过大哥骗不过他。

    母亲从小教他,定义一个人的好坏,不能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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