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贤不愧是真正有学问的大学士:“我给你们讲这借条道打老虎的故事,原因是这样的,有个人吧……”
辽人听完之后都用手把嘴捂住了。
辽人没听懂太多,但懂倭人贵族就是挡着他们不让他们发财的人,所以自家将军给倭人贵族许了好处。
他们懂,这事不能让倭人听了,等回头有空去把听过这话的倭人全部杀光。
所以,马上开战,打完这边的庄园,就去把这些敢挡他们发财的倭人全部弄死。
这话题不能聊了。
马上有一校尉问:“侯爷,我家将军说有个牧场。”
“牧场?”刘安没回过神来。
“对,一个非常非常好的牧场。”
刘安明白了,自己原本只是一个戏言,可这会有人问了马上就说道:“是有这么一个牧场,那里有一条铁律,就是不能带兔子去。”
“为什么。”
“因为那里没有狼,带一窝兔子去,用了不十年那里就能有几百万只兔子,把草场吃光。然后再把自己饿死。”
张齐贤问道:“那牧场有多大?”
“不小,也就是咱们大宋的国疆土面积,气候如江南,水草丰美。没什么山,但有山的地方没石头,不是铁矿就是铜矿。”
“这么好?”
刘安反问:“我说过假话吗?”
张齐贤瞪圆了眼睛:“传我的话,先运一船兔子过去。”
刘安急了:“张尚书,我刚才说过那里没有狼,所以不能运兔子过去,兔子一年生几窝,一窝几十只,用不了十年你这一船兔子就是上千万只。”
张齐贤想了想:“是我想的简单了。”
“对。”
“应该运十船过去,这样五年就有上千万只兔子,兔子可以烤兔头、烧兔头、蒸兔头……”张齐贤一口气说了足足六十道关于兔子的菜,一群辽人将领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张齐贤自信满满的问道:“你们说,五万人过去,区区一千万只兔子多吗?”
有辽将高呼:“应该有一万万只,兔子皮也用的。”
“我错了。”刘安难得说自己错。
当下,刘安画了一副图,简单的说了几句那个牧场的所在地。
张齐贤已经看过许多海图了,研究了之后点了点头:“恩,这地方有点远,不过也不算远。依淡马锡到咱们大宋的距离,就能到这里,只是这一路上似乎不太安全,所以,先远几船兔子绝对是正确的,等咱们大军到的时候,军粮也就有了。”
“我来安排。”
刘安再不劝了。
刘安忘记了自己在那里。
那个牧场在某某年曾经大量的买狼粪,就是因为兔子成灾。
可对于大宋来说,某动物作为一种餐桌上的原料,都没有一点自知之名,你来成个灾给我们厨师团看看。
辽人校尉们用跑的离开,他们有点兴奋。
一直一言不发的寇准这时才问刘安:“那么大的一片牧场没有人?”
“有,不会超过五万人。”
“是吗?”寇准淡淡的问一句后便不再言语,只是继续翻看着关于乙室雄给倭人的许诺。
这些许诺寇准也明白,兑现的可能完全没有。
这里任何一项都是大宋的损失。
此时寇准想的不是利益,是信用。
承诺了之后,然后再把接受承诺的人全部干掉,这样作最终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但信用呢?
是。
知道这事的人都隐瞒到底,史书上也不会有记载。
但是,礼教何在。
以后让子孙后辈学什么,学这种强盗的行为吗?
寇准非常认真的读完了关于乙室雄对出云的一切承诺书之后,抬头问了一句:“辽人对长门那里的进攻,作战物资、军械、粮草都准备好了?”
刘安点了点头:“这一次是水陆同时进攻。”
“好,告诉辽人,十天之内扫平出云。刘安你下令吧,让驻倭第一营别在银山守着了,让本官也看看他们有多强?”
“是。”刘安没问原因,直接下令。
接到命令的乙室雄笑了。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果真和书中写的一样,汉人很有趣。”
没有人听到乙室雄这句自言自语,至于话中是什么意思,乙室雄也在观察大宋,他想要的不仅仅是钱财,更多的是族人的安稳。
如果这一次对倭人的许诺变成杀戮的话,那么他就会早作打算。
这代表着,有一天对他们契丹人的承诺也一样会变成杀戮。所以乙室雄才不断的以宋军将领身份对倭人来许诺。
“报,宋军驻倭第一营正在整军,两个神火团也带足军械准备出战。”
乙室雄点了点头:“那就打吧,咱们不比谁弱。”
有校尉问:“将军,两天前才和倭人和谈,今天又打?”
“错,两天前只是有心和谈,而不是已经签了盟约,今天要打。因为大宋的寇相公不信任倭人,盟约没有签,不信任自然就要打了。至于会不会让其他的倭人不安,这和咱们无关,咱们当兵吃粮,领钱拿抚恤,打下庄园等着分红。分红存下换牧场,其余的……,再说吧。”
乙室雄也没有想好自己和这些辽人的未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少宋人还是有信用的,没有利用契约是骗人,这一点让乙室雄安心。
大宋驻倭第一营,真正出战的记录一次也没有。
唯一的一次对倭作战仅仅是攻打萨摩堡垒,可也只是攻了一下,都没有真正攻入城内核心,打破城门,攻入之后就交给了阿苏家的倭军接手。
此次,有刘安下军令,有寇准备书。
大宋驻倭第一营不再是执行压阵的任务,头一次全火力出击。
浜田要塞。
寇准问刘安:“刘安,你也不问原因。”
“没什么好问的,打,或是不打,我都能接受。这世上没什么对错之分,作过了去承诺后果就是。这天下,除了我们华夏之外皆是强盗,每一个国度,每一个民族的成长史都是强盗史,我们华夏若没有外敌入侵,或许是唯一的一部耕田史。”
刘安的话或许有一点极端,但确实是刘安内心真正的写照。
第四五三节 不借,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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