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种时候,陈鸣已经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了。
既然都过来了,早餐自然就在王家吃。
苏黛早餐时,在桌子上放了几张人民币。
她这两天十分大手笔,掏钱都是一沓一沓的,冷不丁就掏出几张,还让人有些不习惯。
正吃着早饭呢,王二狗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走进来后就盯着苏黛几个人看。
“你们一起的那个后生疯了,你们知不知道?他昨晚砍死人了!”
“啊!”苏黛吃惊地捂住嘴,“老王叔,你说的该不会是邵诚吧?”
王二狗态度变得很差,连装都不装了,“那个邵诚死了,这就是你们不听劝的下场,我说了,犯了我们村的忌讳,会死的很难看的!”
说罢,他转身就走。
顺手还扯走了疯女人。
不一会儿,他们的房间就传来了女人压抑的闷哼声,以及重物击打什么发出的声音。
南桥咬牙,“那贱男人又在家暴了!靠,真想弄死他。”
才说完,她就睁大眼,看见苏黛已经手里提着把小斧头走了出去。
“你斧头哪来的……不是,”她赶忙站起来,“你去哪里啊?”
苏黛的回应很粗暴。
嘭——
苏黛一脚踹在门上,当然……没踹开。
反而震得她脚麻。
苏黛木着脸,转头,幽幽的目光与宋池无声对视。
宋池:“……”他颇有些无奈,“我来。”
苏黛让了让。
王二狗握着一根椅子腿,椅子腿上已经沾了血迹,他头也不回,一个‘滚’字刚出口,门就被嘭的一声暴力踹开。
疯女人缩在床脚,怀里紧紧地搂着一个布娃娃。
殷红的血液正从她额头流下来。
南桥早就忍不住了,直接开骂,“曹尼玛的臭傻逼,也就只有废物才会打老婆,有本事你出去揍别人啊,废物!渣滓!”
王二狗脸已经彻底黑了。
手里的椅子腿被他捏得咯吱响,他冷飕飕地盯着几个人,尤其是南桥,眼里都透着杀意,只不过被他勉强克制住了,“这是我的家事,别多管闲事!”
“那我们非要管呢?你又能怎么样?”苏黛懒腔懒调地反问,她小脸上噙着抹似笑非笑,一斧头砍在了门上。
明明没怎么用力,整扇门却被她削下来一半。
我靠……
苏黛心里都惊了下,虽然表情还是很装逼。
这小斧头,有点儿东西啊……
南桥张大嘴巴。
施诗走过去,想要扶疯女人,却被她躲开。
双方陷入僵局。
王二狗应该在忍,忍的面部神经都控制不住的抽搐,表情尤其狰狞。
血腥剧里的杀人魔,也不过是这个表情了。
王二狗知道,有这帮人插手,他今天是动不了那女人了。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视线从那被削去一半的门板上收回视线,森然一笑。
“你们帮得了她一时,能帮得了她一世么?”王二狗狞笑着丢了棍子。
棍子落地,疯女人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吓得打了个激灵。
“让开。”王二狗走出房间。
这时候,外面又来人了。
是受伤的李农,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胳膊被纱布缠了一道,人看着没大事。
可惜了……
苏黛感叹,怎么就没死呢?
李农表情很冷,走过来道:“我来邀请你们去参加葬礼。”
“谁的葬礼?”南桥问。
李农咬肌很用力地鼓了鼓,然后才松懈了力气,冷声回答:“我父亲。”
昨晚邵诚砍死的人居然是李村长。
沈亦宸跟陈鸣就住在李家,肯定早就知道了。
他们一行人跟着李农去了村长家。
李家已经挂了白幡,院子里都是哭声。
几人走了进去,尸体他们没看到,只看到堂屋里停放着棺材。李家村大部分都姓氏李,都是族亲沾亲带故的,这会儿后辈们跪了一地,还有小孩在棺材旁守灵。
而邵诚的尸体,却一点处理都没有,就那么凄惨地躺在院子中的一块木板上。
李农冷冷冲他们道:“你们犯了我们村子的忌讳,你们的朋友发疯杀了我爹。”
大部分人,包括已经见过邵诚尸体的沈亦宸与陈鸣,此时再看躺在木板上,已经僵硬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的邵诚,依旧心里不适,有种反胃的感觉。
不是恶心,而是当情绪压抑到了极致,身体本能的排斥反应。
苏黛很没有同情心地道:“你们所有人都说我们犯了村子里的忌讳,可是我们犯什么忌讳了?虽然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这个锅我不背,还有——”她扫了邵诚一眼,“现在罪魁祸首也死了,他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来了代价,一命换一命,没什么好说的。”
李农的眼神几乎要吃人了。
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只是静静地走进堂屋,跪在了灵堂里,给他的父亲守灵。
苏黛抱臂,听着满院子的哭声,视线又从邵诚的身上扫过。
忽然——她走了过去。
其余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这两天下来,苏黛的行为也刷新了他们的认知。那就是苏黛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第970章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