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1 9.

    第二夜晚，碧荷落锁，床头柜抵住门后。

    他倒有本事，沿着窗户爬进来。

    只有碧荷想不到，没有林致远做不到的。

    谢江林的歌自然没唱成，林致远一点机会都不给谢江林表现的机会。

    “不许用他送的东西，用我送的。”醋味十足。

    “我给你的手机呢？”林致远问，他摸着碧荷汗湿的碎发。

    “在店里。”

    “明天拿着用，方便我联系你。”

    碧荷默不作声。

    接近年关，林致远呆了两天，司机在镇上宾馆呆了两天。

    两天的时间，够他开一个月的出租车了。

    这但生意真的好到爆炸，馅饼砸到他头上。

    碧荷撒娇给谢江林发消息：过年的时候唱给我听。

    他回去了，家家都有团圆饭。

    林致远不可能留下来。

    年夜饭，家家户户鞭炮声震响天际，夜色渐弄，烟花冲向茫崖夜空，流行划过黑色屏幕，最后隐没黑暗。

    梁爸给碧荷买了仙女棒，霹雳棒，陀螺，小孩子玩的玩意。

    他每年都买，放碧荷在门厅的院子玩。

    碧荷玩的不亦说乎，举着发光的棒在飘舞转圈圈。

    梁爸去别人家闲聊去了，梁妈在院子里坐着，永不落幕的烟花一茬接一茬。

    视线也会扫到碧荷身上。

    “一瞬间，孩子就长大了。”梁妈感慨。

    拿起老旧的块机对着碧荷拍照。

    满天色彩，少女灵动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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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烧着头发啦。”梁妈大声嘱咐。

    声音最后隐没在烟花消散中。

    最后一根仙女棒，碧荷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短信发送给谢江林，文字附上，你在干嘛。

    很快，谢江林发来短信。

    新年快乐，碧荷，我在陪我爷爷奶奶看春晚，照片很漂亮。

    碧荷发：新年快乐，谢江林。

    来回互发短信。

    谢江林想给碧荷打电话。

    他有点想她了，他说了，晚上唱歌给她听到的。

    谢江林：方便打电话吗。

    碧荷：稍等一下我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谢江林：好。

    梁妈不知何时，回到客厅看春晚。

    碧荷躲进房间里头。

    “林林，你看那个小品搞笑不？”谢奶奶眉开眼笑打趣。

    没听到回答，从电视台上收回视线。

    谢江林低头一言不发认真点击摁键。

    “这孩子，给谁发短信，这般认真，不会是那个女孩子吧。”谢奶奶取下老花镜，打趣道。

    “老头子，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思春了。”

    两个老的互相调侃自家孙子。

    谢江林有点不好意思。

    “奶奶，你说什么呢。”谢江林不承认。

    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爸妈很忙，没时间管他，大部分时间和二老呆一块。

    春节和其他的平常日子没有什么区别。

    “还给我不好意思上咯。”谢奶奶眼花心不花，他了解自家的孙儿。

    年轻人谈恋爱，她不反对，她也不会看不开的老顽固，情不自禁的年纪说了也听不进去。

    “要是谈了你们两个得给我好好学习，别谈情说爱落下课业，共同进步，在未来，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发光发热。”谢奶奶出声劝导。

    旁听的谢爷赞同点头。

    乐呵呵过后，二老继续看春晚，每年都看，不会腻味。

    “奶奶，我去打个电话。”谢江林站起身往外走，二老看得入神。

    “去吧。”谢奶奶摆摆手，让他自由随意。

    谢江林走到别墅外的亭子，长椅坐下。

    草垛修剪得整整齐齐，爷爷奶奶退休，种了花花草草，十分用心。

    诺大的房子格外空旷，他平时要上课，住在这里居多。

    除了日历显示的时间，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连爸妈回来一趟，又急急忙忙飞往国外。

    他们似乎很忙，谢江林想不出他们到底在忙什么。

    谢江林拨打碧荷的电话，拨打出去立马接通。

    就好像她在等他的电话，心里的落寞一扫而空。

    “碧荷，新年快乐。”

    “谢江林你也一样。”两人互相祝福。

    欢快悦耳借助电波传染给谢江林，谢江林会心一笑。

    碧荷那边好像很热闹，他听到了延绵不绝的爆炸声。

    “你在哪里？”

    “我在楼顶看烟花，谢江林你哪里看得见烟花吗？是不是和我这边绚丽多彩烟花一样。”

    “是呀，烟花真美。”谢江林不打断碧荷的兴致，抬头看来一眼黑漆漆的夜色，几颗明亮的星星挂在上面。

    好似借着碧荷的声音看见她那一片天空。

    烟花就是消逝太快，美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住。

    “是吧。”

    “谢江林，你说给我歌，你现在可以唱给我听了吗？”远处一束光绽开，碧荷加大音量问。

    电话沉默，碧荷抬起手机一看，没挂断。

    “谢江林？”

    字词断断续续地从听筒传来。

    “等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前面我没有听清，重新来，OK，开始吧。”碧荷撒娇打断。

    碧荷把听筒凑近耳朵，开启录制声音。

    记录美好时刻。

    清冽的干净的嗓音的哼唱，谢江林他唱歌和他本人性格截然相反。

    他现在像一团火，热烈的燃烧她的小心脏。

    没有伴奏，只有清唱。

    此情此景，有碧荷站在烟花下，少年给她唱情歌，此情歌为告白。

    碧荷的心跳怦怦撞，如天上的烟花一般心花怒放，她体验到了恋爱的甜蜜。

    她能留住现在，多好。

    有个少年，缓缓地住进她的心里。

    眼前的景，耳朵边浪漫的告白，碧荷是幸福的。

    一首歌，开头，高潮，结尾。

    歌声随着烟花落幕。

    他的喜欢不落幕。

    “谢江林。”碧荷轻轻地呼唤。

    “我在。”

    “你知道吗，你唱歌深度好好听，我好喜欢你。”

    电话那头低笑。

    “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谢江林，我有一种预感，你以后会成为超级偶像，在舞台上，光芒万丈。”

    她来自未来，重生现在。

    “为什么。”他接着兴致问下去。

    “我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你信不信？”

    “我相信你，碧荷。”谢江林毫不犹豫的回答。

    “可是，也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那我怎么办？”

    枯萎的灵魂注入快乐源泉，和碧荷在一起，他是快乐的。

    “可我只喜欢你。”

    简单地几个字，印得碧荷脸颊发烫。

    他似在她耳边深情地说喜欢她。

    来自未来的粉丝，你们的偶像在向我告白，重生前她也是粉丝其一。

    碧荷不好意思。

    沉默半响。

    电话传播彼此的呼吸声。

    “碧荷，你以后会成为什么呢。”

    她会成为什么呢，碧荷没想好。

    她重新得到生命机会，难得可贵。

    老师是她前生的职业，她不反感这个职业，后来她依附林致远而活，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阔太太。

    为他生儿育女，往后真正地成为林致远的附属品。

    老师这个职业甚遥远，触摸不到。

    “谢江林，我做什么都会很开心呢，做一个独立的人，也许会成为一个小说家。”

    说起小说，碧荷连载的小说，好几万人在看。

    假期期间，她有更多时间，她拿着谢江林送的手机，一字一句地打上去，每日更新。

    阅读榜一谈不上，前十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

    “那梁大作者，未来，我们在顶端相见。”

    “好，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他成为万众一目的大明星，偶像，她成为口头相传的着名的小说家。

    夜色暗淡，时间流转。

    碧荷在阳台上做了许久，一点都不冷，大概是谢江林这个发热体。

    “谢同学，我拍了好多照片，你要不要看。”

    黑夜，烟花，还有碧荷。

    “想看开学给你看，发图片太耗费费用了。”

    手机拍了许多图片，挑选不出最好看的，她每一张拍得很有镜头美。

    不等谢江林回答，碧荷提出拒绝发送短信图片。

    “快十二点了，你们哪里要不要守夜？”

    碧荷一点困意都没有，反而激动起来。

    今年进入尾音，在等待新一年来临。

    “你们要守夜吗？”

    “你们不要吗？”

    在谢江林有生以来，他几乎没有吃过一个完美的团圆饭，家里的熬不住，早早睡下了。

    爸妈也不会陪他熬夜守岁。

    谢江林的反问，碧荷猜到了答案。

    “没关系呀，谢江林，20??我陪你好了。”

    畅聊两个多小时，距离新的一年还有两分钟。

    赶在最后的时刻，至关重要的问题来了。

    “谢江林，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谢江林让碧荷先说。

    “新的一年里，希望我们快乐地成长，父母身体健康，祝愿我发大财，祝我们前程似锦，愿你们的愿望成真，愿我们长久，，太多了，你说老天会不会很烦不帮我实现。”

    愉快的笑意灌满碧荷的耳廓。

    一秒又一秒。

    “谢江林，你的愿望是什么，快说快说，时间快到了。”

    “愿我们快乐，自由，长久。”

    心中早已有答案。

    赶在最后一秒，谢江林的最后一个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