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厄道:“这就是他做的事,困之,娶之,辱之,强人所难。”
闻言,安之诧异。呆愣了一会儿,他向知道剧情走向的温言确认道:“是吗?”
温言在赤子厄身后无声地点了点头。
居狼看似英锐肃穆,冷若冰霜,可对沈渊就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他小心翼翼,非常温柔地对待沈渊,半点不会强迫;
他比任何人都绝对地维护、信任沈渊;
只要是沈渊对他露出一点点好,他就会激动得红了眼角,咬着嘴唇,一如少女般的娇羞,不敢抬眼看看那颗眉上雪,只怕眼神太炽热,将其融化不见;
他等了沈渊那么多年岁,心意一如从前,半点不会随着时间长河而被冲刷淡忘。
这样的对沈渊一心一意、为他考虑,这么好的居狼怎么会强人所难呢。
“既然他坚定地维护我,那我应该坚持相信他。”安之的神情严肃,杏眼泛出如山般不可动摇的眼神,“等他醒了,我亲口问他。我要他亲自跟我说。”
赤子厄气不打一出来,愠然拂袖,背过双手,转过身去,遥遥地看去一边。
安之扛着居狼,没理会暗自神伤的赤子厄,走向温言,“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醒来。”
“对。我有。”温言点头,劝到安之,“逸舒君说得半点没错,你确定还要……”
“我确定!”安之的声音掷地有声,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那好。”温言妥协,“我帮你入梦居狼,但能不能将困在其中的居狼带出来,那只能看你自己了。你在梦中待得时间长了也会出不来,所以你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时间一到,无论你有没有成功,我都会把你从梦中拉出来。”
“好。”安之颔首,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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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058 憾事-赌约
浓厚的雾气弥漫空间,一股一股黑色丝绸般悬在空气中,缓慢飘动。
安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默不作声。
那是自西轩门后的第八年,冬日十一月初一,净潭祭典。
每每祭典,孩童总是开心得不得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泡在祭典中,逛吃玩乐,而到晚上,他们最喜欢的不过是那火树银花。
“打铁花,打铁花咯——我们去看打铁花咯——”几个孩童,有的手拿糖葫芦,有的拿风车,还有的两只手都不闲的,成群结队往打铁花的花棚跑去。
跑着跑着,那个手无空闲的“哎呀”一声,停下脚步,大喊道:“我的糖人掉了!”说着,立即弯腰去捡。
小胖手刚碰到糖人的木棍,一只细腻白皙,看不到一丝青筋的手搭上来。
抬眸看去,他惊呆了,双眼圆瞪,大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那只手的主人竟是玉山殿的婖妙娘娘!
见状,婖妙轻笑,指尖凝出一小点白玉一般的灵力,送入地上破碎的糖人。
顷刻间,糖人恢复如初。
她拿起糖人,送到小孩面前,语带浅笑,柔声说道:“诸事皆宜,百无禁忌,不怕。”
小孩梦游似地拿过糖人。
婖妙这才起身离开,朝尚池城中繁盛的烟火中走去。
小孩转身,目光跟随着她。
火树银花不夜天,漫天华彩,落地生金。
她一袭绣花红袍,腰系玉带,手拖镇魔塔,背影清寂,与热闹人间烟火半点不相融。
“看什么呐?”小孩的伙伴见他久久不回归,便全数找了过来,只见他傻傻地盯着一个地上看。
小孩回过身,激动地说:“我!我!……我刚刚看到婖妙娘娘了!”说着,把糖人送到小伙伴的面前,“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繁华总有中断之时,婖妙走在一处阴暗的巷子。她故意走向这里。
肮脏不堪,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墙角长满青苔,老鼠在此地生活舒适,左右窜行。
“娘娘娘娘,我们已经饿了四五天了,求娘娘赐福,赐我们一个馒头吧。”忽地,从角落里窜出四位乞丐。见到婖妙,他们齐齐围上来。
眼前的飘带半点没有阻挡婖妙的视线,她微微低头,眼神扫过四人的脸,说道:“可我只有三个馒头,怎么公平的分给你们?”
“这……”四位乞丐皆没想到办法,沉默不语。
片刻,那第一个行叩拜礼的人指着四人中一位比较年迈的老者,恶毒地说道:“他!他这个老东西命不久矣,没几年活头了,我们可还年轻,还有未来,娘娘可以不用给他的。”
婖妙点头,“好。”说罢,拿出三个馒头给了除了那位老者外的三个人。
她走后,那位老者消失在月色中。
自西轩门身死,沈渊已叫婖妙羁押了魂魄,锁在镇魔塔内。
婖妙手托镇魔塔,走在尚池城,外界发生的所有事都在他的耳畔被听见。
遥记第一年入镇魔塔,婖妙要抽他的神骨,却招来天谴雷罚,劈得她慌忙躲避,不得不收手,拂袖恨道:“精心策划二十年才有今天,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得到你的一切,竟还有天道护你!”
沈渊叫她蹉磨得浑身无力,粗气大喘,听完这句话,沈渊用力仅剩的气力,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我的一切?是什么?”
话音刚落,婖妙如鬼魅般快速飘移到沈渊身边。她伸手轻轻拂过沈渊的脸颊,顺势勾起鬓边一缕白发,“二十年前,羽渊异象,魔神即将出世,煞气四溢,生灵涂炭,我与汪徊鹤出面平息,事后我发丝皆白,于玉山殿闭门不出养伤。你们都说是我在羽渊之下被魔神的煞气伤害所致,可若我说,那羽渊之下即将出世的不是魔,而是一颗纯净之心所化,立于万神之上的至高神呢?”
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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