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似就是他在睁眼前,不过是闭了下眼而已。但看着周围环境,这欲言又止的孙家兄弟,金刚刚刚说的话,还有一点都不痛的脖子,宫三昼知道,他一定是丢失了某段记忆。

    可唯一知情的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撒着这种骗小孩的低质量谎言。

    宫三昼狠狠瞪着男人的侧脸,可簿泗却不再看他了,只是一直看着车窗外,对着他的侧脸透着冷硬。

    他不禁暗暗咬紧了牙,这就是宫三昼为什么不愿意让簿泗出来的原因了。

    宫三昼心里一直很清楚,只要这个男人离开了那栋房子,他就会变了,变得像现在这样,遥不可及。

    其实,簿泗跟江盛楠说得完全相反。簿泗不可能会退化,不可能会变弱,他只会越来越强,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宫三昼恨极了这样,他就是不喜欢这种被簿泗死死压制的感觉。

    他宁愿让这男人永远都在那所房子里骗着他,装出一副止步不前的模样,他也不想面对簿泗真实的,强大无比的真面目。

    他花了八年的时间让簿泗依赖他,养成非他不可的习惯,他不让簿泗接触任何人,他让簿泗的世界里慢慢只有他。

    终于,宫三昼觉得自己离簿泗近了一点了,他还未来得及欣喜呢,那种无法掌控的,该死的无能感觉又来了。

    好像不论他怎么努力,变得多强,他都不能比过簿泗,不能让簿泗为他着迷,不能让簿泗只追随着他……

    车内的气氛顿时僵硬无比,就在孙示武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宫三昼突然就抬手打了簿泗的胸膛一下。

    “傻子!”打完,对着簿泗无动于衷的脸,宫三昼像是恼羞成怒一般地张口就骂了这么一句,随即,眨眼间,他就从簿泗的腿上消失了。

    “宫三昼!”孙示武赶紧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扭头看向簿泗,这男人仍旧是盯着车玻璃,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啊……”金刚张着嘴,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突然,她一个大蹦,就跳到了前座上,她趴在孙示武的身上,撅着嘴,悻悻道,“小武,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孙示武小力地捏了下她的脖子,对她再次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金刚缩了缩脖子,垂着眼不敢再说什么了。

    自宫三昼消失后,孙示擎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他只是偶尔瞥后视镜两眼。

    簿泗一直都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仿佛外头有什么美景一般。

    这时!开在中间的车子突然来了一个大刹车,险些被紧跟车尾的孙示擎给撞上了,不过好在那辆车扭了两下后,又平稳地继续开起来了。

    孙示擎松了口气,离那车子远了些,孙示武则说了一句,“蒋绍承怎么开车的?”

    孙家兄弟不知道,此刻的蒋绍承正全神戒备地盯着后视镜,后座上的蒋沛儿后背贴着车门,她脖子处的无语花摆出了攻击前的预备状态,而李春光,他被人压在车窗上,右脸上贴上了冰凉的玻璃。

    李春光侧着头,挑起一双荡着异国风情的绿色眼睛,努力看向那锢住他双手的人。

    那只捆着他手腕的手有些小,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你知道什么?”突然,一股压力轧了下来,那张李春光很是喜爱的脸贴了过来,那双眼尾微翘的桃花眼比平时要漆黑得多了,明明该处处均是勾人情意的眼里此刻只有深不见底的沉沉死气,隐隐的,那黑色瞳孔里竟然还蕴着一缕溢着血腥的煞气。

    “我……”李春光感觉到自己手指头上那正在捏着的指尖,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原本看热闹的心思终于是冷冻成冰了,他早该意识到了,要是这两人因为暗系异能的秘密而出了什么问题,倒霉的人,永远都会是他啊……

    他到底是抽了那根筋啊,为什么会幸灾乐祸呢?他的暗系异能注定了他就是这两个人之间的炮灰啊!操他妈的!

    第122章 宫李对峙

    “有话好说,你先放开他。”蒋绍承眼都不眨一下地紧紧注视着宫三昼的动作,所以他自然比谁都要快地看到了宫三昼的手打算要做什么。

    可宫三昼却充耳不闻,他只是徐徐地弯下腰,靠到了李春光的耳边,低声道,“说。”

    “你先松开我。”李春光的内心虽然正在为自己之前愚蠢的幸灾乐祸而咆哮着,但他表面上非常淡定,甚至还能轻松地笑出来。

    他已经被簿泗压得死死的了,他绝不能再被宫三昼压制了,否则,以后李春光就是可怜自己都来不及了。

    可宫三昼并没有照做,不仅如此,他还动了动原本只是静静放着的手指,他虽然没有簿泗那样大的力气,但他可以从内而外地把李春光的手指头一块一块地拆了。

    想想看,一根根小指骨挣破那白如雪的皮肤,像一条条小毛毛虫一样地钻出来,这从视觉上来看,比用蛮力隔着皮肉捏碎骨头要有冲击性多了。

    “春光!”蒋沛儿不安地喊了一声,她不知道簿泗要对李春光做什么,她只是突然觉得莫名的害怕,她的无语花抖得都要把自己的花瓣给抖光了。

    蒋绍承很了解蒋沛儿的木系异能,他知道她的感觉是很敏锐的,所以他也不禁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但暗系异能非常诡异,蒋绍承不敢轻易动手,他既担心会不小心伤了自己的队友,又担心伤了宫三昼会遭到簿泗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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