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怎么追你,你都对我爱答不理,非喜欢那个唱歌的小白花,我说后来你怎么突然跟我约会恋爱,原来是知道自己不是宋家的孩子,拿我当跳板!”
宋易满口鲜血,高肿的脸颊将眼睛挤成一条缝。
沈亭州艰难地从里面看到了流露的深情。
因为宋易的眼太窄了,深情显得跟张纸似的薄。
他去抓凌韵的衣摆,哀求道:“韵韵,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你别抛弃我。”
他是真的爱凌韵。
从前觉得凌韵嚣张跋扈,所以对她的追求爱答不理。
后来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每天担惊受怕,夜不能寐,为了不跌入尘埃,他开始接受凌韵。
一开始确实抱着算计,但后来感情由假变真了。
凌韵又气又恨,“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在乎你是谁,你要是那个时候坦白,你说什么我都信,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见宋易还要扒她的衣服,凌韵踹开他,“别碰我高定,你不配!”
宋易僵在原地,露出一个想哭却哭不出来的难过表情。
他是真哭不下来,脸太疼了,皱一下生疼。
“还有你们!”凌韵凌厉的目光射向宋家夫妇。
宋家夫妇脸皮一抖,惊恐道:“你,你别过来!”
见凌韵走向他们,宋家夫妇互相搀扶着朝前跑。
倒不是腿脚不利索,实在是怕得腿软。
宋家夫妇去喊自己的亲侄子,让他们去拦一下凌韵,但谁敢啊,那响亮的大巴掌谁不怕?
凌韵堵住他们的去向,头发无风自动,面如恶鬼。
“你们家的事就不能关起门自己解决?今天是我的订婚宴,主角是我,是我!”凌韵怒气值蓄力,“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抢我的风头!”
……原来最在意的点是被抢风头。
沈亭州只能说,不愧是秦诗瑶的敌蜜。
“抢我风头者,死!”凌韵徒手捏爆木瓜,然后扣到宋父的脸上。
大概是一辈子没受过这种侮辱,宋父淌着木瓜汁,表情那叫一个落英缤纷,五彩斑斓。
等等!
木瓜哪来的?
看着凌韵一个接一个往宋父宋母脸上输送木瓜,沈亭州有些疑惑。
他顺着凌韵的手看去,发现秦诗瑶藏在人群中,怀里抱着一大堆木瓜,飞快又隐蔽给凌韵补充“弹药”。
沈亭州:你别太离谱!
不过,这算不算是敌蜜变闺蜜?
宋母正要尖叫,这招用过八百年的凌韵,直接往她嘴里塞了半个木瓜。
宋母:!
直到“弹药”全部用完,凌韵摘下手里的订婚戒指,视线在会场一扫。
最后定格到狼狈的宋易身上,凌韵朗声说,“大家都看到了,姓宋的欺我骗我,从今以后我跟他再无瓜葛,如有违背,犹如此珠。”
凌韵攥着戒指用力一捏。
戒指是钻石的,这不是人力所能捏碎,凌韵很干脆地往垃圾桶一丢。
秦诗瑶带头鼓掌,“好!凌芷若,我为你骄傲。”
沈亭州:……
在场所有人:……
凌韵的脸瞬间垮下。
本来应该是挺酷,特潇洒的退场,但被秦诗瑶一搅合,凌韵气场全无,开启小学鸡吵架模式。
“谁要你为我骄傲?”
“为你骄傲不好吗?”
“我不要你为我骄傲!”
“但你今天确实挺骄傲的。”
“……那是当然!但我也不要你为骄傲,我压根不稀罕!”
“呦呦呦。”
“你呦什么?告诉你秦诗瑶,是我甩的男人,我可不是被男人甩的!”
两个人吵吵囔囔朝会场外面走去,徒留一众人失望地吧咂嘴。
还没看够凌韵“大力出奇迹”呢,怎么走了?
宋易失魂落魄坐在地上,宋家夫妇也是一身狼狈。
谁能想到,制裁他们不是李家的霸总,而是他们一直心心念念期盼嫁过来的凌韵。
宋青宁平静地看着宋家夫妇跟宋易,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
他移开视线,对李景杭跟李牧野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李牧野立刻响应,“早就不想在这破地方待了。”
李牧野殷勤地缀在宋青宁身侧,说着玩笑话逗宋青宁开心,末了忍不住恶狠狠道:“今天算宋易走运,老子不打病号,等他好一点了,我断他一条腿。”
宋青宁露出担心,“不要打架。”
他不是担心宋易,他是怕闹出什么人命,到时候李牧野后半生就毁了。
李景杭听着他们说话不动声色,临走时看了一眼宋家夫妇。
触及到那眼神,宋家夫妇心头一颤,后知后觉生出几分惧意,正要开口时,对方已经走了。
-
沈亭州是坐秦诗瑶车来的,现在人跟凌韵走了。
李牧野提出送他回去,沈亭州不想陷入修罗场,一把抓住秦司,“他说送我回去。”
秦司轻哼一声。
等他们走后,秦司才说,“我就跟你说过她不靠谱吧。”
沈亭州不知道他跟秦诗瑶有什么仇什么怨,这么一件小事,秦司叨叨了一路。
沈亭州实在忍不住了,“你是暗恋她吧?”
秦司一下子就闭嘴了,怕沈亭州再说胡话。
沈亭州满意地闭目养神,到了家门口向秦司道了一声谢,“你路上小心。”
这顿订婚宴草草收尾,沈亭州一直饿到现在,回去后他进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吃过午饭,在家闲着无事,沈亭州开车去看猫。
他又给猫买了不少玩具,拎着东西敲开别墅的门。
许殉今天去了公司,沈亭州一边安装猫爬架,一边跟修剪盆栽的管家聊天。
两个小时前,凌韵才跟宋易闹翻,消息竟然已经传到管家这里。
修剪多余枝蔓的管家如是说道:“看来这对的婚礼是参加不了了。”
沈亭州:“您收到请柬了?”
管家:“嗯。”
沈亭州:……果然是婚礼界的半壁江山。
管家从室内搬天鹅绒花,沈亭州停下手里的活过去帮忙。
看着满满一排的绣球样的小白花,沈亭州有些惊讶,“怎么养这么多?”
管家笑着说,“花的寓意是吉祥好运,也有永恒不变的意思,等你们婚礼上放。”
沈亭州一愣,而后无奈摇头,“八字还没一撇呢。”
“感情这种事说不好的。”管家修整着小绒花,“今天可能还是无心,明天就可能爱上。”
又来了,那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沈亭州低头嗅了嗅小绒花,花瓣柔软地蹭过他的鼻尖,清香扑鼻。
-
许殉回来时,那只大狸猫正在沈亭州搭建的猫爬架上磨爪子。
小的银渐层窝在沈亭州腿间,露出软乎的肚皮。
沈亭州嘴角挂着笑,神色温柔地挠着银渐层的肚皮,把小猫撸得舒服的一直打呼噜。
许殉看了片刻,然后走过去把猫挪开,自己躺到了沈亭州腿上。
沈亭州:?
许殉仰面理直气壮地望着沈亭州,没有丝毫抢夺地盘的负罪感。
沈亭州迟疑着问,“工作很累?”
许殉闭上眼睛,“嗯,头疼,心烦。”
沈亭州手搭在许殉太阳穴上,开始给他按摩。
管家端着托盘走过来,“沈医生,喝茶。”
许殉缓缓睁开眼望向他,管家无所感知似的,唇角弯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管家温和道:“沈医生,能麻烦你帮一个忙吗?”
沈亭州的身体不自觉坐直一些,“您说。”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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