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咳,打工人小沈为巨款迷失几秒,最后还是把金条推了回去。

    沈亭州谦虚,“我倒也没有这么值得……”

    周子探又推回来,“沈医生,你值得。”

    他面色突然有些别扭,“那天……真的谢谢你,这几天我一直陪着我妈,没时间过来找你,本来是想买一块手表送你,但我妈说用真心就好,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真心没有真金实在。”

    沈亭州感谢周子探的真心,不过还是婉拒了他的真金。

    周子探看着推回来的金子,表情发闷,“沈医生,你是没拿我当朋友吗?”

    沈亭州:“当然不是。”

    见他真想把这些真金送给自己,沈亭州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吧,把这些金条换成钱,然后以我跟你的名义捐出去,为你妈妈祈福,希望她长命百岁,健康快乐,行吗?”

    周子探感动得一塌糊涂,“沈医生,你对我真好,对我妈也好,对我们全家都好。”

    最后一句怎么听着有点像骂人?

    沈亭州营业性微笑。

    周子探看着衣着整齐的沈亭州,“你要出门吗?”

    沈亭州点头,“打算去一趟医院。”

    听说沈亭州要去医院探病,周子探坚持要送他,沈亭州拗不过只好答应。

    乘电梯的时候,周子探不死心,“沈医生,我送你一块手表吧,巨好看。”

    说着他掏出手机让沈亭州看手表照片。

    看着那块镶钻的黄金色手表,沈亭州感觉好像有人往他眼睛里滴清凉油。

    他知道富贵迷人眼,但这也太迷了!

    贺然婕选男人眼光有问题,品味却实打实在线,毕竟是祖上三代娇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审美之高雅。

    此等俗物是入不了贺然婕的眼,但又不好打击周子探的自尊,只好说用真心。

    沈亭州觉得……

    还是用真心感谢吧,这个手表太华丽,他无福消受。

    沈亭州假笑男孩上身,“挺好看的,但真的不用。”

    周子探一脸失望。

    -

    沈亭州只让周子探送到了医院门口。

    下车后,他直奔林学严的病房,中途还看见了秦司,为了行踪的隐蔽性,他没有走过去打招呼。

    这里的病房都是私人单间,林学严住在三楼的302.

    病房门虚掩着,里面有微弱的交谈声,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一些谈话内容。

    隐约间,沈亭州好像听到江寄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道声音也说,“他怎么会在这里?”

    咦?

    是谁把他的心声说出来了?

    沈亭州转头,周子探站在他身后,从门缝里看到熟悉的身影,周子探眉头紧皱,表情不悦。

    沈亭州惊得瞳孔一缩,用口型问周子探,“你怎么在这里?”

    周子探没有压低的声音自觉,“我是跟你过来的。”

    沈亭州被他的音量吓到,慌忙上前用手捂住周子探的嘴,“你别……”

    不等沈亭州说完,一只手从他身后探出,然后捂住了他的嘴。

    沈亭州:!!!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因为他闻到了秦诗瑶常用的香水。

    沈亭州木然看向她,用眼神与之交流。

    “你告诉江寄了?”

    “当然!”

    “嘴真快。”

    “那必须的!”

    难怪病房门是虚掩着,应该是秦诗瑶推开的,只是不知道她刚才猫儿在哪里偷听。

    周子探看不懂沈亭州与秦诗瑶眼神上的交锋,但他懂江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寄之前好像有男朋友,据说车祸成了植物人。

    周子探为数不多的智商高光,全部都用到了江寄身上,他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猜出个七七八八。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鸭子要给他哥戴绿帽子!

    周子探怒从心头起,当下就要冲进去捉奸。

    这时病房内响起争执声。

    秦诗瑶的耳朵迅速支起来,她摁下沈亭州的脑袋,侧耳贴在病房门口。

    沈亭州被秦诗瑶猛地摁到她的肩头,一时无言,只好摁下周子探的脑袋,也把耳朵贴到了病房门口。

    周子探:……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这是沈医生,值得相交的沈医生!

    周子探吞下怨气,老实地半蹲着身体,学他们把耳朵贴到门口。

    走廊路过的医务人员,看到他们三个贴门偷听,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豪门多恩怨,为了争家产人脑袋都能打成狗脑袋,毕竟那可是普通人奋斗一百辈子都无法获得的财富。

    看他们仨贴门努力偷听的模样,护士摇摇头。

    太嫩了。

    上次有个豪门二代,怕亲爹会更改遗产,在病房放了监听器。

    上上次有个豪门富太太,是老爷子娶的第五任,为了确定遗产里面有没有自己,在老爷子见律师那天,她操控着无人机偷听了半天。

    上上上次有个豪门私生子,为了认回豪门,白天自己在医院照顾,晚上派人各种制服play的照顾老爷子,后来被正房太太知道了,在病房好一通撕逼,险些没给老爷子送走。

    听说那个私生子争权失败被流放,至今留在某洲喂蚊子。

    护士在这里工作四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原始的偷听手段。

    到底是年纪小,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圣母心大爆发的护士,怜爱地为他们搬来专属小板凳。

    秦诗瑶站得最高,板凳也高一点,其次是沈亭州,最后周子探得到了小马扎。

    秦诗瑶感恩护士,“谢谢。”

    沈亭州同样感恩,“谢谢。”

    一生嚣张跋扈的周子探,被迫随大流,“……谢谢。”

    护士微笑着离去,深藏功与名。

    -

    吱呀。

    秦诗瑶又悄悄推开一点门缝,让瓜吃得更加丝滑顺畅。

    沈亭州心道这不好吧,偷听已经是罪过了,还坐着小板凳,纵享丝滑地去偷听,这也太……

    为了减轻罪过,沈亭州决定撤掉自己的板凳。

    他动手撤凳子时,手肘不小心又推了一下门,角度极其巧妙,既让门敞开了一些,但又不会让里面的人发现。

    秦诗瑶立刻投来赞许的目光。

    ……他真的是手滑。

    病房里突然传来江寄拔高的质问声,“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

    秦诗瑶一个激动,猛地抓住沈亭州的肩,把沈亭州重新摁回到了凳子上。

    沈亭州:……

    -

    看着眼前那张淳朴和蔼的脸,江寄只觉得心如刀割。

    疼痛让他的声音尖锐,“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知道我跟林学严在一起了,知道他同时还交了女朋友。”

    面对江寄的质问,林妈妈沉默地把脸撇到一旁。

    林爸爸一点也不觉得错,梗着脖子上前几步,“什么在一起不在一起,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都是你把学严带坏了。”

    林妈妈拉了一下他。

    林爸爸推开林妈妈,眼睛瞪过去,“难道我说的不对?学严多好的孩子,从小学习成绩就好,懂事又孝顺,要不是认识他,学严能学坏?”

    江寄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们,手止不住在颤。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喉咙挤出一句,“我教坏了他?在我之前,林学严就跟男人谈过三个月。”

    这次别说林爸爸,就是林妈妈也不高兴了。

    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们不能发作,林妈妈用平和的语气说,“学严是我儿子,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听出她的维护之意,江寄的心终于彻底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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