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贺晨夕居高临下地指责道。

    “她晚饭吃不吃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到底,那还是不饿。她要是饿极了,吃狗粮都觉得香。”贺沉星淡淡地说。

    “贺沉星!”

    “你以为嫁给四皇子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你高兴得太早了,后面有你哭的时候。”

    贺晨夕脸上的伪装撕下来了,露出最底下的狰狞表情。

    “你是说四皇子不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这话要是传到外面去,小心皇室给你发律师函,说你非议皇室,污蔑皇室成员。”贺沉星说。

    贺晨夕胸口犯堵,感觉自己的血管在突突地跳:“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贺沉星挑眉:“没说吗?你刚才分明...”

    他们堵在门口聊天,没人注意到屋里的情况。

    沙沙沙——

    柔软的触手像雨后的春笋,争先恐后从沙发底下钻出来。

    一条触手卷起沙发上的门把手,击鼓传花般从一个传到了另一个,最后传到了靠在门边的触手上,用尖尖卷着试图往门板上安去。它干活的时候,其它触手屏气凝神地等着。

    门把手是齐根断的,怎么可能再安回去?

    安了半天,也没有安上去,触手们变得急躁起来,一个推搡着另一个,像挤在一个罐头里的沙丁鱼,门把手突然弹了起来,像一颗乒乓球弹向了墙壁,发出当啷一声。

    小怪物:...

    门把手嗖地一声飞回了沙发,触手们也缩回了沙发底下。

    “什么动静?”

    贺晨夕问。

    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贺沉星硬着头皮转过身,目光飞快地把房间里扫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

    轻轻舒了口气,他一脸镇定地对贺晨夕说:“没什么。”

    “少招惹我妈。”贺晨夕觉得再呆下去,他没病也要被贺沉星给气出好歹来。

    “先让你妈别招惹我,”贺沉星说。

    “怎么样?你教训他了吗?吃亏了没?”苏利利巴巴地问。

    “妈,爸爸说得对,你少惹贺沉星。他的好日子不多了,你就当做慈善了,可怜可怜他。”贺晨夕说。

    苏利利的脸垮了下来:“我还不可怜他?这些年,他给我多少气受!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反正我把话带到了,听不听随便你。他说,你不犯他他不犯人,你若犯他他让贺家鸡犬不宁。”贺晨夕说。

    贺晨夕走了之后,苏利利就趴在床上嚎了起来。嚎了半天,也没有一滴眼泪出来。

    两个儿子全都靠不住,连一个贺沉星都对付不了,她的命太苦太苦了。

    第9章 藏了一个田螺姑娘

    贺沉星的生活很规律,白天打游戏看八卦,晚上十点准时睡觉。

    睡在床上,他总觉得不踏实。虽然他四处找过了,什么都没有,连只蚂蚁都没找到。

    难道是他多想了?

    可,那些异响是怎么回事?他问过佣人了,没人进来帮他收拾东西,浴室的门把手突然断掉了,还有他看到的黑影。

    听着上面翻来覆去的,小怪物也很苦恼,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耍?

    面朝着大海,矗立着一座大城堡,方圆十几里内,没有一户人家。它依山而建,显得孤独又傲慢,后面是茂密的森林。海鸥经常在它的四周盘旋鸣叫,衬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美得像一副画卷。

    管家急急地从里面奔出来,抓住一个佣人问:“看到四皇子了吗?”

    “没看到,四皇子不是在房间里呆着吗?”佣人一头雾水。

    “四皇子不见了,快去找。 ”管家脸上的汗下来了。

    城堡里乱成一团。

    就在几分钟前,没有睡着的贺沉星听到刺耳的报警声。

    刺目的红光弥漫了整个别墅。

    抱着看热闹的想法,他打开了一条门缝,听到苏利利的声音高亢而尖利,几乎要划破别墅的屋顶。

    “快,快把阳阳送到医院去!”

    “阳阳,儿子呀,你别吓妈妈啊。”

    贺晨阳突然发病,疼得从床上掉下来,挣扎着拍响了求救的警报按钮。红光大作,别墅进入特级戒备状态。 佣人们惊惶地从睡梦中惊醒,七手八脚地把贺晨阳抬出来。

    贺晨阳已经疼得晕过去了。

    贺沉星凑过去,想看看贺晨阳的状况。

    他的手刚刚搭上机器担架的扶手,就被苏利利狠狠拂掉了。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好心,巴不得他出事的人就是你。阳阳有爸有妈,轮不到你在这儿装腔作势。”

    贺晨阳突然生病,让苏利利懒得伪装了。当着佣人的面,她一脸厌恶地说。

    “行,我不看了,你别激动。”

    跟苏利利争吵,只会延误贺晨阳的最佳治疗时间。

    贺沉星举着双手,慢慢地往后退去。退到墙壁处,他没骨头似地靠了上去,担心地看着贺晨阳被机器人运出去。

    一切归于安静。

    佣人们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做着做到一半被打断的美梦。

    除了贺沉星以外,其他人都跟着贺晨阳走了,显得他特别地格格不入。

    低着头走进房间,贺沉星无意中扫到了桌子上,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记得很清楚,桌子上的饮料还有一大半,现在一滴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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