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夜里伺候着媳妇儿。
可眼瞅着,自己地里炕上就都没用了。
长贵不敢想,一想起这个心里一下子就像被掏空了。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出那个主意,那样起码他觉得自己还干了点儿男人该干的事,起码隔三差五地还能用手用舌头就活着帮一下大脚。
尽管大脚从来没有满足过。
但是长贵转念又想,不那样日子就熨帖了?不满足的大脚还不是要去偷人。
长贵一时间乱了脑子,像倒了一锅热粥进去搅成了一团,左不是右也不是。
看来,让自己的病好起来是唯一的希望。
不过,自己想得那个法子行么?长贵还真就没什么底,扭头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大脚。
大脚出去了一天,此时的身子虽然疲惫倦懒,但脑子里却没来由的兴奋。
本以为躺到炕上就可以马上入睡,但翻来覆去地半天却越躺越来了精神。
身后长贵“吧嗒吧嗒”地声音在耳边鼓噪,浓重的烟雾熏得她透不过气来,大脚终于气急败坏地转身,嚷嚷了一嗓:“抽!抽!你还抽个没玩啦?屋里都成烟囱了!”长贵闷声闷气地“哦”了一声儿,探身子在炕下捻灭了烟头,回头看大脚,却见大脚蹬了双亮亮的眸子不错眼地还盯着他,盯着盯着竟“噗嗤”一下笑了,笑得长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忙用手胡噜了一下脸,可除了满脸的胡茬也没有惹人笑的东西,又看了看裸露的胸膛,那里黑黢黢的和往常也并没有两样。
见长贵懵头懵脑的一幅憨样,大脚的脸上笑意更浓,戏谑的问:“被窝里冷不?”“不冷啊?”长贵说。
“我咋那么冷。
”“嗯?”长贵依旧是一脸的诧异。
“傻啊你!”大脚忽然瞪圆了眼,被子却撩开了一道缝儿,“过来!”“啊?哦!”长贵这才醒过闷儿来。
忙蹭着往大脚的被窝里钻。
大脚的被窝里并不冷,却有一股暖暖的久违的香气。
那是大脚身上的味道,对长贵来说,竟有好长时间没有如此真切扑鼻了。
长贵还在不知所措地忐忑,大脚却把个暖烘烘香喷喷地身子拱了过来,见长贵张着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不由得轻轻地捶了他一拳:“自个的媳妇儿咋不知道抱呢?抱着!”长贵忙惶惶地一把把大脚拢在怀里。
大脚的鼻子却忽然地一酸,扎在长贵怀里再也不动了。
曾经这个怀抱是自己每天盼着念着的,那么宽厚那么有力又曾经让自己那么的迷乱。
那是多好的日子啊,每个夜里自己赖在这个怀里迟迟不愿意挪窝,撒娇耍赖羞红着脸一遍遍地喘息……大脚嗅着来自长贵身上的味道,那种混合着烟草混合着汗酸的味道充溢在暖暖的被窝里,弥漫在大脚酸楚的心里。
大脚忍不住抚着长贵那依旧壮实的胸脯,陡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长贵的鬓角竟添了成片的白发。
“看你,这么多白头发了……"大脚疼惜地伸了手指在长贵的白发上摩挲,长贵下意识地躲,被大脚拢住,摘了一根”唰“地扽下来。
长贵”嘿嘿“的笑,带着一种谦恭一种不自然。
大脚定睛地端详着自己的男人,无意识地开始从眉眼中从笑容里分辨着长贵和吉庆的不同之处。
长贵朴实憨厚吉庆却意气风发,但毕竟是爷俩,那神态五官活脱地只有大小号之分。
大脚油然一股柔情蜜意,似乎好多年前的那些个夜晚又回来了,于是更紧地贴紧了长贵,心里面像吞了一把酸枣又夹了两片苦麻儿。
长贵回身拽了灯,屋里面顿时漆黑一片。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映在炕上,罩在夫妻两个团成一桶儿的被窝上,像撒上了一层银霜。
长贵和大脚长长久久地这么抱着,谁也没主动开口,似乎都怕惊扰了这难得的温馨。
大脚仍沉浸在对往昔的追忆中,长贵却即忐忑又惶恐。
大脚这突如其来的温顺柔美让长贵着实地不适应,这样的大脚似乎好多年没有重现了,冷不丁的这么一下还真是让长贵没着没落的。
怀里抱着大脚柔软丰腴的身子,长贵的手几乎要僵了,既不敢实实在在地摸了那肉,也不敢用了力气紧紧地楼,那感觉竟不像是搂着自己的媳妇,到好似偷了别人家的女人一般。
一个姿势架在那里半天,长贵的膀子酸软得实在坚持不住,终于颤颤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见大脚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才又壮着胆子把搭在大脚腰上的一只手放得更熨帖一些。
刚刚放好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大脚扎在他怀里“扑哧”一声儿笑了出来。
长贵嗫嚅地问:“咋啦?”大脚仍是“格格”地偷笑,等笑够了,才说:“看你咋那么别扭呢?一个炕上睡了快二十年了,你现在咋跟搂新媳妇儿似的?”说完,接着又“格格”地笑。
笑得长贵竟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着索性放开了手脚,一把便更紧实地把大脚拢在怀里,本来还搭在她腰上的手顺势却盖住了大脚浑圆的屁股。
“对了么,就该这样。
”大脚这才满意,把头靠在长贵胸前,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
“今儿个你是咋了?”长贵终于问出了口。
“没咋啊。
”“那咋不对劲儿呢。
”“有啥不对劲?对劲呢。
”大脚在长贵怀里鼓悠了一下,仍是闭着眼美美地蜷着。
长贵无声地咧嘴笑,心里美滋滋地暖和。
这才是自己那个漂亮温柔的老婆呢,这么多年,大脚那曾经让他酥了身子的那股风情终于又回来了,这让他欣喜不止继而竟有些蠢蠢欲动。
要是搁往年,还没到这时候长贵早就挺枪上马,在大脚的身子上驰骋了,不把大脚干得体似筛糠叫成一串根本不算完。
可是现在……长贵突然地一阵惭愧,刚刚升起的一股满足欢欣一下子又被狠狠地浇熄了火儿。
那种自卑沮丧又悄悄地冒了头儿,这种在他心底里扎了根的悲哀让长贵一下子又回到了冰冷的现实。
现实的残酷而又无情让长贵刚刚还暖暖的心一下子哇凉哇凉的。
肏!长贵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骂自己,又骂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
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幽怨和烦躁几乎让他绝望,他甚至不敢再这么抱着大脚,甚至认为自己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没个脸再这样抱着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媳妇。
情绪的跌宕起伏,让长贵下意识地抖动了起来,尽管轻微但大脚还是觉察到了长贵的异状,睁了眼问:“咋了?”长贵没有说话,把个牙咬得“咯嘣嘣”直响。
大脚却怕了,抬头就着微微的亮光望向长贵的脸,竟见到一脸的狰狞。
大脚心里一紧,难免做贼心虚竟不敢再问,一个姿势就僵在了那里,心里面“扑通扑通”地跳。
长贵毫无察觉大脚的心思早已经和他南辕北辙,闭着眼却还是满腔的沮丧懊恼,直到忽然感觉胸脯上没了大脚,这才睁了眼,正对上大脚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他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打扰了这份久别重温地温情蜜意。
忙抱歉地一笑,伸了胳膊示意大脚过来。
大脚却再不敢靠近,见他没事索性转身给了他一个后背。
长贵连忙凑过去,重新把大脚拢在怀里,比刚才抱得更紧。
“刚才你咋了?吓我一跳。
”过了好久,大脚才低声的问。
“没事儿。
”长贵说。
“我以为……算了,睡觉!”大脚欲言又止,干脆闭了眼,希望赶紧着睡过去。
长贵心里一动,似乎猜到了大脚那没说出口的话,又想起了那天的念头。
乘着今儿个大脚的情绪不错,索性说了吧。
可咋说呢?长贵又开始犯了愁。
见大脚半天没了动静儿,长贵怕大脚真的睡过去,轻轻地捅了一下。
大脚“嗯”了一声儿,问:“干啥?”“睡啦?”“嗯,睡啦。
”长贵“嘿嘿”地笑,用胸脯贴紧了大脚绵厚顺滑的背。
过了半天,突然地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庆儿,行么?”大脚陡地一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长贵抱紧大脚的胳膊加了些力气,又问:“行么?”“啥行么?”大脚颤着音儿问了一句。
“那事儿,行么?”大脚地心跳慌了神儿,那一瞬间似乎觉得要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倒不是怕,她也知道长贵早就洞悉了她和吉庆的一切。
只是这么突然地由长贵嘴里说出来,突兀而且怪异。
就好像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却让一个最不该的人捅破了。
大脚忐忑之间又夹杂着一阵羞臊。
这和那次被长贵发现的另一次偷人不同,那次大脚虽然也惴惴不安但骨子里却有一种倔强的不忿,而这次,却让大脚没来由得一阵阵发烧。
那种感觉大脚说不明白,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又似乎是一种被人揭了面皮晾在了当院里的无地自容。
“没事儿,俺知道。
”长贵觉察出了大脚地异样躁动,安慰着。
大脚仍是一声不吭。
“真没事儿,俺愿意的,”长贵又说,大脚还是一声不吭,任由长贵悄声地自说自话:“俺看见了,俺真地不怨你们。
你忘啦?俺说过,咱家有,咱家有俺就不愿意你去外面。
”说着说着,长贵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委屈那么酸苦,一个硬朗朗地汉子,突然地就掉了眼泪,硕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忍不住地就滚了下来,顺着面颊往下淌又砸在了大脚的背上。
大脚忽然就转过身来,把脸深深地埋进长贵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仰起头来,竟也是满脸的泪:“他爹,他爹,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剩下的话,竟哽咽地再也说不出来。
大脚的抱歉让长贵一阵宽慰,似乎从来没见过越发泼辣强横地媳妇儿为了什么事情发自肺腑地表示过歉意,可这一次却真的有了些愧疚,这让长贵萎黯的心有了一点点自信,不由的为自己亲自导演的这出不伦之情沾沾自喜。
他朴素地认为,无论如何在大脚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曾经困扰好几天的失落这一次竟慢慢地消失了。
长贵轻轻地抚着怀里的大脚,手掌间竟充满了慈爱温存,嘴里喃喃地劝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似乎仍是怕大脚难受一样,嘿嘿地笑着又说:“其实,爱看呢。
”“爱看啥?”大脚抬了一双泪眼望着长贵。
“爱看你们弄呢。
”大脚又是一阵脸红,臊到了脖子,抬了拳头给了长贵一下:“你个死鬼,不要个脸了。
”长贵憨憨地咧了嘴乐:“真的,俺真得愿意看呢。
”大脚羞臊地把热得发烫的脸深深地埋在了长贵的腋窝,释怀之后的心竟有了些驿动,悄了声儿问:“真的?”“真的!”长贵肯定的说。
大脚却明知故问:“你在哪看呢?”“就在门上边的气窗啊,俺爬上去看的。
”“咋不摔死你!”大脚故作恨意地说,满面却抹不去的一脸娇媚:“说!看了几回?都看见个啥?”“也没几回,就看见你俩弄呢。
”“再说?!”大脚装腔作势地要去拧,长贵忙缩了身子告饶:“真的,真没几回!”“哼!”大脚飞着媚眼儿瞥了长贵一下:“俺倒觉得你天天儿地看呢。
”“你看见啦?”长贵忙问。
“没看见,觉着!”“你还成了神仙了,还觉着。
”长贵放了心,又一脸神往的说:“要说呢,还真不错,不愧是我儿呢。
”“跟你一个德行,坏着呢。
”“我咋看着倒是你坏呢,看把我儿折腾得,没完没了了你。
”“我没完没了?你问问你儿去,是他没够还是我没够?!”大脚瞪圆了眼,急赤白脸地抢白,忽地意识到当下说得本应该是一件羞死了人的丑事,“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恼羞成怒地攥了拳头鼓槌儿一般地在长贵胸脯上擂:“要死了你要死了你!没个脸了!”大脚一幅娇媚羞答的模样,到把个长贵看得痴了。
恍惚间眼前的大脚竟又变回了当年那个束一条长长黑辫的邻村姑娘,一时间血往上涌,伸胳膊箍了大脚的身子紧紧地楼在了怀里,喷着热气的一张口,鸡啄米一样在大脚脸上亲个不停。
亲得大脚立马迷迷糊糊酥软在那里,剩下一丝力气却还在推搡着:“别撩我别撩我……”长贵竟不在乎,仍是抱紧了亲,两只手更是上下齐动,在大脚柔软的身子上摸来摸去,喘着粗气说:“没事没事,庆儿就回了,让他弄,让俺看。
”大脚死命地挣脱出来,捏着长贵狠狠地拧了一把:“看看看!看个球啊你!”“俺真要看呢!”长贵急了眼,拽着大脚的手一下子按到了自己软成一团的物件上:“俺看了这地界儿能好呢!”大脚愣了,问:“你说啥?能好?”“真的!真能好呢!”大脚不信,手在下面摩挲着:“看了就能好?你魔怔了吧?”“真的!儿哄你!”长贵急赤白脸的赌咒发誓,他不知道会不会真得能好,但力求夸大一下结果,进而得到大脚的支持。
眼看着大脚真的有些相信了,刚刚还有些诧异的表情,竟慢慢地开始了有些惊喜。
“你说真的?你试了?”大脚瞪大了眼问。
“差不多,我估摸着差不多!前几回看你们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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