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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本想此事暂时了解,不料那死去的侏儒喇嘛都隆的妻子是个厉害的尸妖,为丈夫报仇而找到此处。

    不是你跟干鬼兄及时赶到,我早已丧命。

    ”桑卓玛道:“我们也是根据主公的指示先回西藏,然后才一路打听到这里来。

    窝查喇嘛的死震动西藏。

    不但黑道上震惊,连自治区政府都为他举行盛大的追悼会,说什么窝查大师是为了弘扬佛法、力战妖魔而死,真是可笑!”天云道长叹道:“这个世界本就是黑白颠倒、荒诞不经,我早已看破了。

    不知干鬼兄现在情况如何?那尸妖邪术高深,干鬼兄须小心点才好!”说着走到大门口,向里面望去,只见月光下僵尸人干鬼盘腿而坐,双目紧闭,似乎在聚气养神。

    那尸仙子却不见踪影。

    天云道长正在疑惑,桑卓玛冷笑道:“那尸妖正用邪术侵入干鬼叔叔的从前经历,想用方才对付道长的方法使干鬼叔叔产生精神恐惧,最终被她所制。

    哼,干鬼叔叔是何等人物,精神岂会受她所制?道长,你限于法力,看不到干鬼叔叔与那尸妖斗法的场面,但我可以用奇术助你看到,你想不想看?”天云道长忙道:“我当然想看!还请桑姑娘作法!”桑卓玛微笑着伸出玉掌,对着院中一晃,天云道长脑子里轻轻一震,眼前经过一阵短暂的黑暗之后,随即见到一片大雨滂沱的山野,夜空电闪雷鸣,电光闪过几次之后,天云道长看见山坡上草丛中忽然坐起一具面目狰狞的僵尸,双眼金光闪闪。

    天云道长惊道:“这不是干鬼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干鬼兄在什么地方?”桑卓玛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干鬼叔叔原来是抗美援朝时的一名志愿军战士,牺牲在朝鲜战场,尸体长期未被人发现,躺在草丛里二十几年。

    由于他葬身之处风水奇异,白天没有烈日暴晒,夜晚却足以吸收星月精华,不时还有风雨雷电洗刷,再加上干鬼叔叔自身心怀故国,难以离别人间,因此经过二十几年的修炼,干鬼叔叔虽然没有恢复正常生命,却修炼成一具颇具灵性的僵尸。

    当然,这里面也有我们主公的神力相助,否则干鬼叔叔现在也不会这么厉害。

    ”天云道长不由问道:“你们主公?莫非便是那位黒木牌的主人?他收了干鬼兄为徒么?”桑卓玛笑道:“我早就说过,主公早年发下毒誓,在有生之年不再收徒,但他那晚偶然经过朝鲜荒山野岭,见到干鬼叔叔,掐指一算,便知道干鬼叔叔生前是名英勇的战士,便飞身过去。

    道长你看!......”天云道长果然见到,在那具僵尸坐起来不久之后,一名长发遮脸的红衣人便飘然降落到他身边,用一种冰冷却柔和的语音道:“你在这荒山野岭躺了二十几年,虽然躯壳干硬,肉身毁坏,但却在吸收天地精华的过程中成为不死性灵。

    你此刻灵气尚弱,便让本座助你一臂之力吧!”说着从红袖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搭在那具僵尸的额头上,僵尸登时一阵晃动,目中金光大盛。

    红衣人的手在十分钟后离开僵尸的额头,转身正欲离去,僵尸在他身后匍匐跪下,颤声道:“多谢师父为我打通灵脉。

    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那红衣人没有回头,向前飘然离去,淡淡的语音传来:“我不是你的师父,你我没有这种名分。

    助你打通灵脉,不过举手之劳,不必牵挂于心。

    ”僵尸正欲起身追赶,忽然一阵阴森森的冷笑传来,同时天地间充斥着浓烈的腐尸气味。

    一名黑发飘扬的白衣女子鬼魅般飘落到山坡上。

    天云道长惊道:“尸仙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桑卓玛冷笑道:“道长看不明白吗?这是那尸妖用邪术穿越时空,想在干鬼叔叔刚刚打通灵脉、法力微弱之际来对付他。

    哼哼,干鬼叔叔若是会被她算计,就白白修炼了这数十年了!”只见那尸仙子绕着僵尸人干鬼缓步而行,阴笑道:“干鬼,你可认得我?”僵尸人干鬼却没有瞧她,目光只盯着红衣人消失的方向,淡淡道:“我当然认得你,不过我们应该四十年后再见面。

    你来得是否早了些?”尸仙子闻言大惊,意识到自己虽然用邪术穿越时空回到了干鬼初通灵脉的过去,但却没有摆脱干鬼对时间的灵智,于是飞身扑上,与僵尸人干鬼对了一掌,激荡的掌风化作一股黑烟。

    待黑烟散尽,尸仙子早已消失。

    天云道长不由笑道:“那尸妖知难而退了。

    ”桑卓玛却道:“不,道长请看,她还是不死心,想要找到干鬼叔叔最薄弱的时间点,施行其邪术。

    ”这时眼前画面一转,天云道长望见一间光线明亮的教室,里面坐着几十名学生。

    看桌椅颜色和学生的服饰,以及教室后面黑板报上的毛主席画像,一定是在五十年代初期。

    教室后排坐着一名面目英俊、表情柔和的青年,一边做着笔记,一边与隔着两列桌子的一名美丽女生不时眉目传情。

    那女生穿着一套淡绿色的连衣裙,留着短发,整齐的流海下一双美目如同秋水,格外动人。

    桑卓玛笑道:“道长看出来了吗?那个坐在后排的英俊青年便是年轻时在大学读书的干鬼叔叔。

    那个与他眉目传情的女孩叫林素,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从小学到中学、大学都在一起,感情很好。

    现在干鬼叔叔想起林素阿姨,依旧念念不忘。

    ”天云道长叹道:“那一定是个很动人的爱情故事。

    想不到干鬼兄以前真是一表人才!画面转换至此,难道那尸妖要对青年时期的干鬼兄动手?”桑卓玛淡笑道:“道长不必着急,继续看戏便是。

    ”只见画面镜头渐渐集中到那气质典雅的女子林素身上。

    她一直转头望着干鬼,俏丽的脸上荡漾着温情的笑容。

    但就在忽然间,林素的眼神变得妖异、浮荡起来,笑容也变得暧昧、诡秘。

    她缓缓起身,在同学们惊异的目光注视下,走到讲台上,一把揪住正努力板书的老师的衣领,邪笑道:“老师,光是讲课听课多么没有趣味。

    我们不如玩一玩刺激一点的游戏......”整个教室顿时一片哗然。

    同学们包括干鬼都是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讲课的老师是一位白发苍苍、瘦小枯干的教授老头,姓王。

    王教授脑子里本来正在飞舞着高等数学的公式,突然嗅到一阵香风,被班上最文静的女生抓住衣领,不由吃吃道:“林素,你......你想干什么?......”林素浪笑道:“教授,你一辈子献身学术,为祖国和人民做出了伟大的贡献。

    今天我要代表祖国和人民来报答您,把我自己的身子献给您。

    您就尽情享受吧!”说着,这原本文静矜持的女子竟当着全班数十名同学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王教授吓得想逃出教室,却被林素用诡异的身法拦住,怎么也下不了讲台。

    同学们有的喊:“林素疯了!”有的奔出教室去找教导主任,女生们蒙着脸不敢看,男生们却大多数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心目中天仙般的美女慢慢地脱去衬衣,露出柔滑的香肩玉臂,还有那粉红色的胸围子......林素一边脱衣,一边故意用挑战的目光望着坐在后排的干鬼,只见那英俊的青年先是一阵惊惶,随即逐渐恢复了镇定,与林素目光对视,嘴角渐渐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面容也渐渐开始扭曲、转变,先是变作另外一张俊美的男子脸庞,然后逐渐又变成一张猥琐丑陋的僧人脸庞......林素见状,面色大变,再也不能保持自己得意的状态,猛地放开缩成一团的王教授,掩上险些脱落的胸围子,穿回衬衣,同时脚底迅速冒起一阵黑烟,将身子笼罩。

    待黑烟散去,林素芳踪已杳。

    同学们见林素陡然间化作烟雾消失,不由发出惊叫,但林素的同桌——一名胖女生更是感到惊骇,因为她也明明看到林素消失在烟雾里,但忽然又发现林素仍然坐在自己身旁,正扒在桌面上打瞌睡。

    那边的干鬼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面容,对胖女生笑道:“邱娜,快下课了,快喊醒你的同桌大姐!”桑卓玛看到这里,笑道:“那尸妖想用幻术使热恋中的干鬼叔叔精神崩溃,岂知干鬼叔叔早有准备,针锋相对,将她的爱人都隆喇嘛青年时和毁容后的模样在脸上幻化出来,击中那尸妖的痛处,因此不得不化烟逃遁。

    ”天云道长不由道:“从这一点来看,那尸妖倒不啻为一个痴情种了!”桑卓玛叹道:“干鬼叔叔就是心太好。

    如果换了其他人,有此法力,早就将尸妖诛杀消灭。

    干鬼叔叔之所以要如此费尽心力跟她斗法,还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想将这尸妖收服,灭其妖性,使其转向修仙正道。

    ”此时画面一转,出现一条月光下的荒僻山路,一名白衣少女一边不时回头张望,一边拼命奔逃。

    少女的面容,正与那尸仙子一个模样,但却不见一丝妖气。

    脸上的神情惊惶失措,显得极度恐惧。

    她拼命逃跑着,一只凉鞋已经失落,那只纤细的赤足被石子磨得鲜血淋漓,然而山路越来越崎岖阴暗,她奔逃的气力也越来越微弱,最后终于支持不住,扶住路旁一块岩石跌坐下来,气喘吁吁,但目光还是不住向来路张望,眼神的恐惧没有减少分毫。

    天云道长不由道:“这女子可不就是那尸妖,但见她此刻的模样,似乎像个逃难的正常人,不像个妖怪。

    ”桑卓玛叹道:“那尸妖生前叫陆小青,是本世纪三十年代一名海派女作家,出身军人家庭,受过高等教育,文学天赋很高,发表过不少言情小说,曾风靡整个上海。

    可惜祸从天降,当年日军占领东三省时,一名到上海旅游的日本巫师朵太郎看中了陆小青,想纳其为妻,于是由亲日派的国民党官僚安排介绍,想促成‘好事’,但陆小青是个爱国姑娘,一见那矮小丑恶的朵太郎便深恶痛绝,严词拒绝了这门婚事。

    朵太郎恼羞成怒,先是设计陷害陆小青的父亲——国民党陆军中将陆文鼎亲共叛变,将陆将军关进集中营,被残害致死,然后将陆家的产业股票全部私吞,使陆小青家破人亡,无处栖居,最后朵太郎再胁迫陆小青,想令其就范。

    陆小青宁死不从,最后在朋友的帮助下逃出上海,远赴英国,自以为躲过了朵太郎的魔爪,谁知那日本巫师精通邪术,陆小青的一切行踪,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天中午,陆小青正坐在牛津大学附近一处朋友的寓所里读书,阳光透过窗子斜照进来,很是温暖。

    陆小青读的是泰戈尔的诗集,正深深沉浸在‘吉檀迦利’的宗教颂辞里,忽然书页上渐渐浮现出一张秃头丑脸的形象,正是那巫师朵太郎的模样。

    陆小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丢下诗集便跑了出去,离开朋友的寓所,一路狂奔,最后跑进山谷里,才发觉不对,因为她对牛津大学附近的环境非常熟悉,以前从未来过如此荒僻的山谷,心想自己一定已经中了那巫师朵太郎的邪术,此刻不知身在何处。

    她在恐惧的驱使下继续奔逃,企图逃出那座山谷,谁知越跑越是环境阴暗荒僻,最后早已迷了路,也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桑卓玛讲到这里,只见画面上的陆小青陡地站起,眼中射出惊恐至极的神色,颤声道:“你......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一名穿着宽大黄袍,秃头尖嘴的矮小老者从荆棘丛中缓步走出,嘿嘿笑道:“家破人亡算什么?小青,只要你能依了我,我会让你父亲起死回生,让你们陆家人丁兴盛,千年兴旺!”陆小青斥道:“你妄想!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老妖怪!”朵太郎笑道:“小青,如果我要用强,你早已是我的妻子,可我这个人不想勉强别人,只想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妻子。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难道一点都不怜悯我这一片痴情?”陆小青唾道:“呸!我见你就恶心!我看你是真不让我活了。

    好,我就死,让你死了这条心!”说着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匕首,向自己的胸口刺下!朵太郎眼中掠过惊异的神色,却不是由于陆小青的自杀,而是因为他陡然发现陆小青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鬼魅般的黑影,不由喝道:“什么人敢在我面前鬼鬼祟祟?!”陆小青的匕首刺到自己胸脯上,却变得弯折。

    她定神一看,见自己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把纸质的匕首,不由大惊,正疑惑间,从她背后缓缓走出一名面目英俊的黑衣青年,对朵太郎笑道:“朵大师,我正在树上睡觉,却被你的幻术罩了进来,绕了半天都出不去,所以只好来求大师网开一面,放了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朵太郎凝视着黑衣青年,冷笑道:“能将一把真匕首变成纸刀,你也不是寻常人物。

    究竟是何人门下,报上名来!”黑衣青年从陆小青手中轻轻接过那柄纸刀,向空中一扔,纸刀陡然变成一幅卷轴,向下“刷”地展开。

    朵太郎望见那是一幅线条浅淡的山水画,画中一道河水绕山流淌,河畔芦苇丛中泊着一艘小木船,船上横放着一具灰色棺木。

    朵太郎一见那画中的灰色棺木,面色遽变,恋恋不舍地看了陆小青一眼,一言不发,弹身飞逝。

    陆小青见一幅画竟能吓走这邪恶可怖的巫师,不由惊异万分,瞧那黑衣青年面目英俊,气度潇洒,更不禁芳心微动。

    正欲发问,只觉眼前景物一变,变回了牛津大学附近自己朋友的寓所门前。

    那黑衣青年正在夕阳下卷起那副图画,看样子正欲离去。

    陆小青忙上前道:“多谢这位侠士相助!请问侠士贵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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