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金融界之顶的男人在擦肩而过的刹那,又丢下了一句极低的话,「如果她能和任宣在未来也保有所谓的爱情,那就证明她选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就随他们便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可以安然度过,华林。
」第五十二章听到以自己的名字作为点缀的最后一句话,有着秀丽容颜的男子脸上神情森冷,他没有转身,只是任凭自己和张以宁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最终,他咬了一下牙,在长久的踌躇之后,还是转头追了上去——「……给我一个机会,不要伤害她。
」华林闭了一下眼,语气里少见示弱。
「……」张以宁淡淡看他,不置可否,华林看了他一眼,几乎要叹气,迅速别开脸,再转过来的时候,情绪态度已调整至完美,唇角含笑,不见慌急,只见耳畔血色一线,有一种萧杀风流。
「给我一个机会,不要伤害她。
」华林再次说,张以宁又定定沉默看他片刻,转头。
「我本来就不会伤害她。
」「请交给我来操作。
」华林依然固执请求。
张以宁看他,慢慢开口:「说真的,即便我这么疼爱她,我也依然搞不清楚,你到底喜欢阿素哪里。
」他自己非常清楚,安若素仅仅是勉强搭上了漂亮的边而已,不算美丽,聪慧而已,也没有什么天纵英才,那么华林对她死心塌地,到底是为什么?华林笑了一下,举步向停车场而去,张以宁走在他旁边,不慌不忙。
上了车,华林发动汽车,低低说了一句:「你知道么,十七岁那一年,她离家出走,险些被□。
」「——!」张以宁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惊讶,他说了一声:「继续。
」十七岁那年,若素离家出走他是知道的,不过那年恰逢高考,又是她的母亲改嫁,他本来以为是她少年时代难得一次反叛,也就没有太注意,原来,内里有这样隐情。
「当时是我救了她。
」华林自失一笑。
那是还鲜艳如昨的往事。
那天他偶来兴趣,陪阿芙蓉去一家非法俱乐部去看一场调教表演,他看到一半兴味索然,就起身出去透气,一路乱走,忽然就听到极其微弱的,男子的求救声音。
本来以为是哪个新手快搞出人命了,他难得好心过去一看,结果看到的是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女,一身鲜血,如同野兽一般,死死咬着一个男人的喉咙。
他看到的刹那,那个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仿佛轮胎漏气的声音,少女伏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华林清楚,这代表男人的气管已经断了。
——这样的场面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怎么在意的走过去,然后那个少女在他接近刹那,猛的跃起——那是仿佛野兽一般的动作,饶是华林反射神经出众,依然被一口咬中了手腕。
他条件反射一手刀切上她后颈,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猛的绷紧,但是手腕上的劲道却丝毫没有松弛。
电光石火一刹,那张血污到看不清五官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栩栩生辉。
那是野兽的眼睛。
优胜劣汰,以撕杀决一胜负的,纯粹的,野兽的眼睛。
他一瞬间为之沉醉。
她那时候狼狈血腥,尖锐牙齿撕破他的皮肉,但是他觉得她非常美丽。
华林淡淡说完,张以宁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看着车窗外变幻景色,慢慢开口:「……一次,就一次。
」华林微笑起来。
短短十三个工作日内,zs旗下富华银行的股价狂跌到17元,跟近期最高峰值相比,下滑了将近30%,其余相关产业的股价,跌幅也纷纷到达百分之四十,但是,到了此时,市场上的惶恐气氛反而平静下来了。
八月下旬,zs公布上半年度经营报表,与去年同期相比,仿佛根本没有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一般,环比上升额度比去年还高了三个百分点,这份逆市上扬的报告甫一上市,立刻提振持有股份者们的信心。
毕竟,任宣不过是个副总,又不是谢移被刺伤,过去半个多月后,这桩新闻的负面效应也慢慢消退,取代惶恐论在大部分持有zs股份的散户中流传的,是另外一个概念:有机构要操作zs的股份,趁着现在股价下跌赶紧持有。
8月25号之后,zs的股份开始缓慢但是坚定的慢慢回升,而就在这时,按照合约,薛家的钱到账面,澳门保险公司立刻抛出mbs债券提前一年半全部售罄的这个利好,澳门保险公司股票当天涨停,而同时,保险公司旗下的mbs债券和基金全部提振。
按照任宣的说法是,这才刚开始哪,你给爷吃进去多少,就给爷我吐出来多少!还得翻倍的!这段期间,谢移一直停留在澳门,看到目前局势,就算任宣没法回去上班,在病房里遥控,也镇得住场子了,才决定回去本城。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很明确的告诉任宣,他要出院,至少要到9月底,想要恢复正常行动,要到10月中,谢移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就跟任宣打过招呼,放华林过来。
任宣没什么不好答应的,心里想的却是,看澳门这头无论怎么折腾也不出了花了,谢移才终于放心把华林丢过来,这是何等猜忌?由此可见,谢移枭雄心性。
他私底下如此对若素说,若素点头,暗暗记住。
「不过说起来啊~~」任宣忽然调转话题,「萧羌就丢给华林去继续伤脑筋好了。
」「怎么?」坐在他旁边看文件,若素顺口一接。
「呀呀,因为我的原则是,敌人越弱越好嘛,我可不是圣斗士,闲得没事儿爱挑战强者让自己lvup的。
我巴不得我的对手都跟猪一样。
」任宣近乎幸灾乐祸的这样说,得意洋洋的啃了一口洗好的桃子,若素对着文件翻了个白眼。
而很悲惨的是,任宣的幸灾乐祸并没有持续很久——谢移9月1号白天离开澳门,华林当晚到的本城。
他预定是明天早上抵达,今天悄悄一来,就连任宣也不知道,结果,当他施施然出现在任宣病房门口的时候,瞬间坏掉了任宣的食欲。
华林依然一贯他品味的皮裤搭长款复古白色风衣站在门口,耳边一线流红,于是任宣就丈八蜡烛的幸灾乐祸:看丫不捂出一身痱子来!不得不说,相形之下,华林的风度要比任宣好了太多,扫了一眼任宣那只吊起来打着石膏模样怪异的腿,即使幸灾乐祸得厉害他也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他走近任宣,居高临下的看他,片刻之后挑唇一笑,「单独谈谈?」任宣本来想丢还他一句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但是看了一眼旁边一脸尴尬的若素,他忽然一笑,点头道:「好啊。
」说罢,向若素一笑,若素想想,向华林点点头,转身离开。
出了病房的门,小心关好门,她并没有打算走远,但是想了一想,虽然这层楼来往的人很少,但是还是有医护人员穿梭,看到她在门口徘徊,多少也有些不妥,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下楼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从大门出去,她刚迈下台阶,人就立刻僵住——在她的正前方,张以宁正微笑看她。
任宣!!
她并没有足够判断这种场面的经验,但是天生警觉的本能告诉她,现在任宣的处境非常危险——、她几乎想拔腿就跑,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就象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
——明明对方没有任何威胁的举动,只是一贯的温和微笑,身上的气质也是一贯面对她的恬淡宁静,但是,她就是动不了。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绝对优势的全面压倒。
没法挣脱,连挣扎都不行。
动物的本能战栗着全面臣服,周围走过的人全然感觉不到,那个微笑着的男人只对她散发出的无形压迫感,一丝一缕,有若无形的细线,缠染上她的身体、四肢,然后细细勒紧——调转视线或者是动一下都做不到。
更可怕的是,那种压迫感本身居然也是温和的,但是就是那种温和感,反而让若素由衷的产生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
——那是确认了自己在这场对峙里是绝对的强者,所给予弱者的,温和的怜悯,而她的生物本能则向对面的男性承认,她是弱者,她臣服。
看着她仿佛雪地里被冻僵的貂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张以宁笑起来,他朝她招招手,「阿素,过来这边,我带你去吃饭。
」「……」应该拔脚就跑,立刻到任宣身边去。
若素绝望的想着,却不由自主的向自己的兄长走去,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握上的一瞬间,她才惊觉,艳阳高照,她掌心如冰。
「……好孩子。
」成熟男性柔和的声音带着几分从容笑意,从她头顶洒下,温柔和蔼。
她却只觉得置身冰寒。
被兄长亲昵的摸了摸头,她僵硬的移动脚步,被男人带离了医院,带上车,到达港口,带上游艇,轻到几乎感觉不到的摇晃,游艇已离了港口,向远处而去。
为她倒了杯水,张以宁温和微笑。
「离岛上我新买了一个别墅,风景怡人,你先去住住吧,也好好修养一下。
」说着的时候,男人的指尖轻轻从她发上掠过,「你看,你这阵子都瘦了。
」他声音温和柔软。
若素反抗不得。
第五十三章她绝望的发现,从她七岁被带到这个男人身边开始,他就始终主宰她的世界,她从未挣脱,只能任他掌握。
如果说之前是她天真的一心仰慕着这个男人,甘愿把自己沉溺在他的世界里,甘之如饴,而到现在,她才惊悚的发现,她的世界她的朋友,她的一切,只要张以宁愿意,就可以全部掌握。
她怎么会天真到,以为自己可以动摇他的想法,以为上次的谈话已经让他就算不能谅解,也至少可以让张以宁了解自己的想法呢?她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和他对抗呢?她怎么傻到这个地步——华林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任宣也丝毫没有招呼他坐下来的意思,两个男人一卧一站,相对无言,片刻之后,任宣忽然一笑,懒洋洋抬起眼皮,「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吃饭。
」华林笑了笑,伸手抚摸耳垂上一点流转如焰的耳饰,问的问题非常奇妙,确实是任宣连想都没有想过的。
他问:「任总,上帝创造世界用了几天?」任宣一愣,顺口答道,「七天?」「不,是六天,最后一日是安息日,在那一天上帝休息。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谢,他不需要华林来普及宗教知识。
华林微笑,那双本就细长的凤眼里忽然就带了一种妖靡味道。
他略微低身,在一个近乎平视的高度,以一种微妙的角度由上而下的俯瞰着任宣,唇角的弧度越发诡异,「那你说,毁灭一个zs,需要几天?」「——?!」任宣一惊,他下意识的立刻要唤若素进来,哪知华林动作飞快,这个现在依然是本城第一流俱乐部头牌调教师的男人,非常清楚要在瞬间如何钳制住一个要挣扎的人,几乎是立刻,被掩住了口鼻,压制住四肢,任宣被按倒在了床上——整个脊背撞击了过去,但是因为床铺的柔软,毫无声息,华林的手肘压制着任宣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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