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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尖叫,猛地睁开眼来,小莞正掩着嘴儿,两眼大睁,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

    原来天色大亮,已是次日凌晨,小莞推门进屋,发现我与小菁相拥而睡,忍不住一下惊叫出声。

    见我醒来,小莞满脸胀得通红,转身欲逃。

    她不动还好,她一动,我迷糊中不清缘故,心里一急,窜下榻来,一把将她捉住。

    而我的身子是光的,尘根丑陋,四下乱跳。

    小莞又羞又慌,叫道:「公子……公子!」小身段挣扎不歇,颤抖得厉害。

    我卡着她脖子,道:「噤声!噤声!」小莞不知我要干嘛,满面惊恐,挣扎愈烈,一回眼瞧见小菁刚坐起的白花花身子,又是一声尖叫。

    我慌乱中竟忘了拿手掩其口,而是一低头,用唇堵住了她张开的嘴,她支吾片刻,小身子软在我怀里。

    我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往小菁榻上一丢,小菁此时像是奸情败露的淫妇,忍住惊慌,颤抖着手,帮我按住小莞的身子。

    小莞在我和小菁的四手忙乱中,动也动不得,小胸脯一起一伏,喘息不定。

    我们六目相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我惊讶地看到,小菁竟去解小莞身上衣襟,小莞急掩胸口,哀求道:「小菁姐……饶……饶了我罢!」小菁嘴角颤动,动作依旧不停,只是被小莞身子闪来闪去,毫无进展,小菁一双手兀自茫然地撕扯着小莞衣裳,同时眼圈一红,竟掉下泪来。

    我不知她意欲何为,也伸手助她。

    一会,扒开小莞的襟口,露出一对比鸡蛋大些儿的小乳。

    小菁一边含泪将我的手放在小莞的小乳上,一边弓俯着身子,脑袋抵在小莞肩上,身背抽搐,低低地哭出声来。

    我手上沾着小莞硬生生的小乳,与小莞一样,一脸茫然。

    「小莞!小莞!死那去了?也不来帮忙!」小萍在隔壁厢房喊着。

    小莞忙骨溜一下翻身下榻,口中应道:「来了,来了!」转身看着小菁,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眼儿滑过我脸庞,颊上一红,低着脑袋,冲出门去了。

    我轻捏了一下小菁肩头,也下榻着衣。

    一会,两人收拾停当,看看四下没人,小菁扑进我怀中,仰脸尤带着泪迹:「我……我……」我帮她擦泪:「没事,没事!」心下想道:「终有一日,我要带小菁离开贾府,到时,她便不用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忌东怕西的了。

    两人相依相偎间,忽停屋角「当啷」一声,有东西掉落地面。

    我与小菁俱都唬了一跳,转身寻视。

    「啊!」小菁轻叫:「是大白鼠!」「在哪儿?」我心下奇怪,小菁的目力不会比我好,怎地我却未瞧见。

    「桌旁的纸堆里……它怎地跑出来了?」我凝目一看,果然白纸堆里有两个乌溜溜的小黑点,是它的眼儿。

    它通体皆白,毛发毫无杂色,藏在白纸堆里,一时倒瞧不出它身子形状。

    它见我走近,微红的足蹼稍稍颤抖,全身毛发耸动,将跃未跃。

    我离它尚有数尺,它「吱」的一声,折身后跃,抖着一身白毛,沿桌腿爬上,迅疾钻出窗格,窜到外屋去了。

    我与小菁追出外屋,不见,又跑到外边走廊,四下环顾搜寻。

    「你们在找甚么?」小萍闻声探出窗口。

    「大白鼠呀,公子的白鼠跑出笼子了!」小菁道。

    「啊,真是的,白鼠不见了!小莞,你发甚么呆!鼠笼被你碰到啦!」「哦!」小莞慌乱地抬起头,惊眸闪我一眼,随即垂下头去。

    小萍也没理会小莞神情异样,停下手中收拾的活计,一阵风冲出屋子:「向哪跑去了?」「没见着。

    」小菁皱眉,惴惴不安地瞥了屋内的小莞一下。

    「嘘——」我竖指唇上,示意不得发声,闭目默察片刻,心道:「是了。

    」向园中走去。

    「哈,别装摸作样了!公子,你是听出来的,还是算出来的?」小萍语气满是不屑。

    我唇角微笑,也不作答,念想直追白鼠跑动方向,穿过园门,往东首截它去路。

    小萍两人以为我装神弄鬼,并未跟来,兀自留在院中呼喊寻找。

    我蹲在一株树后,「守株待鼠」,静侯白鼠自投罗网。

    白鼠果然如预料路线向这边跑来,它身子肥硕,跑动样子一滚一滚,笨笨的,甚是可爱。

    眼看它便要落入我掌握,身后行来数人,脚步杂乱,我暗叫:「糟了!」猛扑向前,所幸白鼠停身旁顾,似正盘算逃离路线,一下被我捉定。

    「大公子,果然是你!你……身子大好了?」身后来者一人叫道。

    我捧起白鼠,转身张望。

    但见一行三人,俱着短衣打扮,紧带缠腰,绑腿结束,我却一人也不识。

    「大公子……你……」为首那人见我不言不语,神情异样,不禁有些慌乱。

    「龚师傅……你几时回府的?」幸好此时小萍跑了过来,远远的,口无遮挡的她张嘴便喊。

    为首那人陪着小心地看我一眼,笑道:「昨宵回府,夜深不便相扰,未及时向大公子请安问好,还望恕罪!」「哦,」我想起他应是那个赶往贾似道任上报讯的龚护院,缓过神来,问道:「老爷一切可好?」「很好。

    」龚护院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神色:「老爷正在回府途中。

    」「啊!」我心下一惊,听说贾似道是个精明厉害的角色,没想到这么快便要见他!「大公子,」龚护院向前一步,低声道:「属下有事相告。

    」「那……回屋说话罢。

    」龚护院却未移动脚步,向园中小湖看了一眼,道:「大公子病体初愈,正该园内多多走动,呼吸新鲜阳光空气。

    」「是……是呀。

    」龚护院陪我园中慢走,另两人和小萍识趣,并未跟来。

    「大公子,老爷吩咐,让公子小心饮食汤药,一切待他回府再说。

    」我闻言讶然回望。

    「是的,」龚护院仿佛对我的反应了然于胸,低声道:「老爷早收到传书,知道公子病情已然好转。

    」「哦。

    」我漫声应道,我诧异的不是贾似道知道「我」未死,而是他人未到,却能独下判断,让「我」小心饮食汤药。

    「更有一事……」龚护院沉吟片刻,道:「老爷回府途中曾遭妖人围攻,据老爷推测,近日将有仇家寻上门来!」说着,他紧盯着我手中白鼠,神情凝重中稍现厉色:「大公子!老爷交待,你身为长子,虽在病中,也应有所担当!……有何烦难,可寻棋娘、齐管家商议,必要时,亦可向东府求援!」我手中一颤,呆得一呆,见龚护院直直地盯着我,嚅嗫道:「老爷……没伤着么?」龚护院道:「当然,有全真道士护卫,妖人并未得逞。

    」我失声道:「全真道士?」龚护院道:「是啊,老爷在任上结识全真高道富春子。

    此番回府,幸有他随行左右。

    」「全真道士……那……那……好极了!」近日来,我深居贾府大院,宛如再世为人,此刻咋闻「全真道士」消息,不禁又惊又愤。

    龚护院一笑:「大公子也不必太多担心,老爷让我快马赶回,昨夜我尚未回府,已持书拜上栖霞观,全真道士明日便将来府,甚么仇家找上门,也不足为虑了。

    只是老爷意下,大公子也应学着临危处世。

    接待全真高道、筹划护卫一事,要由大公子与齐管家主持。

    」「知……道了,龚师傅,你……先回吧!」「一切静候大公子吩咐!」龚护院走后,我心潮起伏,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白鼠发呆。

    白鼠的身子肥笨得像只小兔,眼儿不甘地溜溜乱转,总想寻机逃离,身背的白毛忽耸忽贴,蠢蠢欲动,纤细的红爪子微微抓挠,痒着我的掌心。

    良久,我喃喃道:「小白鼠呀小白鼠,我从前像你一般,总被人捉拿追击,毫无反抗之力。

    从今往后,你且看着罢!到底是别人设笼子捉我,还是我铺陷阱拿人!我都让你瞧个仔细!」第二九章四大奸人「齐管家,你是说……把园中夏房打扫出来,让全真群道居住?」「是的,老爷曾有意将临湖夏房改建「半闲堂」,专供来府宾客居住,单独用院墙圈围出来,另设后门,恰好通往后边小巷。

    这样一来,与府内往来,行走便利,角门一关,又互不侵扰。

    」「可是眼下院墙未建,夏房倒处于府中内苑,似乎……似乎不甚妥当。

    」「大公子说得极是,但只要各房将本院院门一关,夏房独处园中,与设墙相围,情形倒也所差无几。

    只是……这段时日,须得特别关照各房一下!」「齐管家果然精明,就照你的意思办罢!」「多谢大公子夸奖!」我心下嘿嘿冷笑,本来只有夏房合用,但这样一番话下来,若出了甚么差错,齐管家却脱不了干系。

    夏房清扫完毕,全真道士果然如期前来,高高矮矮十来个人,全是些三流角色,并无我认识的道士在内。

    招呼接洽间,这批全真道士出奇的和气面善,有个年少道士天真可喜,甚至赢得了我的好感。

    让我既松了口气,又微觉失望。

    忙了大半日,等安置完全真群道,已是熄烛掩灯时分,龚护院低声道:「大公子,你病体初愈,早些回去歇息罢!这里有我照应,若有事,随时来报。

    」我点点头,故意道:「今日来的全真高道,个个气宇不凡,想来武功道术,俱为上选了。

    」「当然,全真门下无庸手嘛,不过……」龚护院环看一眼,四顾无人,悄声道:「大公子,我实说了罢,听说北边有事,栖霞观高手全都去了那儿,今日来府的……嘿嘿,没有几个好手。

    但领头的顾道士说,他们有个师叔,道力绝高,近日即将回观,届时定会前来施援,故此,叫我们不必担心。

    」我心砰砰跳,道:「是吗?那道士的道号称甚么?」「云真子!」龚护院道:「我暗下打听过,此人乃是全真教近年推行霸道极得力的一个人物,声名远播,道术修为,想来定是极高的——大公子,你……?」感觉自己眼角在痒,我急忙掉头,叫道:「齐管家!」齐管家一边擦汗,一边跑近,道:「是!」「你也早些歇了罢。

    」我喉间有些淤塞,声音也是哑哑的。

    「大公子,」齐管家温厚的笑容看上去怎么都带点狡猾:「让属下送你回屋吧!」「不用了,几步路,我举步就到。

    」一走入暗处,我眼圈一热,视线模糊,眼眶重得很,但我的眼睛竭力睁得更大,那滴泪逗留许久,终于没有落下,就在我眼内被风吹干了。

    是的,是的!我不能总是个哭泣的孩子。

    师尊,即便是你,也不能再看到我落泪了!一直以来,我或许在逃避,逃避那些我所不能做到的。

    但是,今天,我听到了那个名字,仅仅是听到他的名字,我心里就那么确定:我要杀他!复仇,对一个孩子而言,也许只是个幻想或冲动,但是对心智渐已成熟的人来说,只需要一次机会。

    是的,一个刹那的、简单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刺穿那个身体。

    这跟我武功道术的高低又有甚么关系呢?即便用卑劣的手段又有甚么关系呢,我会下手的!我看到前方有个摇摇晃晃的被拉长的影子,它是我披着的这个身体的投影,这个身体不是我的,躯体里面住的人也不再是原来的我了。

    我仿佛消失了……但我还在的!眼下这个正转动念头的不就是我吗?!我脚步轻快地,无须多想就找到了它自己的目的地,我伸手推开了连护法的门。

    又一天在平静中度过。

    贾府的仇敌到底是甚么人?小茵与四姨娘的死,若说不是齐管家干的,那么凶手便是这个贾府「仇敌」了。

    但既为宿仇,对贾府应是很了解,为甚要杀贾府一个小小丫鬟和早已失宠的姨娘呢?之后几日又不见动静?「再过两日,或许就是明日,老爷就该到府了!」龚护院微吐了口气,虽然那位全真「云真高道」还没到,不过,肩上的重任就要交卸了,他看上去明显轻松了许多。

    「老爷这次回来后,也许要升官了。

    」他开始说起别的事。

    我点点头,望着辽阔的高空,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现在实际上已是秋天了。

    「现在是月初罢,太老爷的忌日是哪一天?」我忽然想起东府的事。

    「后天,或许老爷赶得及。

    」「是啊——嗯,龚师傅,外头风大,我先回屋了。

    」「大公子慢走!」这几日下来,龚护院愈发对我恭敬了。

    回到住处,我径往内屋。

    小菁随即跟了进来:「公子还是不去大屋用膳吗?」我点了点头。

    小菁似乎知道近日府中有事,问过一声后,也不再多嘴,正欲悄悄退下,去帮忙准备晚膳。

    我猛一眼照见一个影子,急忙闭眼,尖声叫道:「谁把这面铜镜搬进来的!」「怎么啦?前阵子你在病中,刘郎中让撤了去,如今你病好了,是我和小萍重新移回原位的。

    」「拿出去,拿出去!」我气喘吁吁,竭力压下胸中起伏:「我须眉男儿,照甚么镜子?」小萍听声也跑过来了,与小菁一道,两人疑惑地撤去了镜子。

    适才那一眼还留有淡淡的影子在脑海中,我心下砰砰直跳:「好险!」附体术最后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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