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相见。
」白逸也有些激动:「陈婶,我也舍不得你们。
我从小无依无靠,没享受过亲人的关怀,来这里短短几日就让我有了家的感觉,我也能住在这里。
可是……」陈婶很理解道:「叶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是个有大见识的人,呆在这个穷山坑里叫做才不得施,志不得展。
你想成就一方事业,永远呆在这里是不成的。
你如果真是要走了,就吃过午饭再走吧。
」白逸点头答应,见陈婶走出房门眉中似有忧色,以为他是不放心他一人在大千世界闯荡,道:「陈婶,叶儿已经在外闯了十几年了,没那么不中用,你就放下心吧。
」这餐午饭村里三十多个人都来了。
村长让村民们在村中的一块大坪里摆了几张大桌一起为白逸饯行。
白逸见道:「村长,村子里本来就不富裕,怎么还让乡亲们这么大费铺张的为我送行,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村长道:「小叶,没什么过意不去的。
这些天你们了我们村里的乡亲那么多忙,这点谢意不算什么。
要不是你教了王大夫那么多东西,我孙女儿的病恐怕还要拖上几年才会好啊。
在这为你饯行也不是我一个村长的意思,村里的人都想为你道别。
你本来就是村里的小辈,当长辈的给侄儿送个行还不行吗?」一个妇人道:「是啊是啊。
我家的篱笆以前一遭水就散,按你说的方法加固后真是比以前结实多了,这顿饭说什么也得请。
」白逸谢道:「各位叔叔伯伯陈姨婶婶们的好意,做小侄的就心领了。
」「哎,快坐快坐。
」村长笑呵呵的把白逸请到上席坐下。
村民们把各家各户烧好的菜饭酒水都摆上。
白逸敬了村民们一杯。
王大夫道:「叶侄儿,你可是我们村里最有见识的人了。
以前我们村也出去过一些人,可他们不是去做苦力就是去做大户人家的小厮,要么就被征去当了小兵,没有一个能混出有头有脸的。
但是你不一样,我相信你一定能为我们溪谷村争口气,争点脸面,也好让我们沾沾光。
到时别村人问起来,我们也好告诉他我们村出了你这样一个人物。
」白逸道:「王叔抬爱了,小侄一定不负大家期望,为咱们溪谷村争回光。
」村民都喜笑颜开,连连敬酒。
白逸推却不开,只能硬着头皮酒到杯干。
临别之时白逸用竹叶扎了三只小鸟送给了依云、大虎和杏儿。
陈婶说让依云一路陪着白逸,路上也好服侍少主子。
但被白逸拒绝了说:「外面的世界很复杂、很危险。
我只有能力顾着自己,再要照顾依云妹妹实在照顾不来。
」其实这只不过是推脱之词,若真要她们孤儿寡母的分开来服侍自己,这种事还真是做不出来。
陈婶、依云母女一直送到了官道上才挥手惜别。
白逸拦住了一辆往城里送皮货的马车给了些车钱,搭了一趟顺风车,却不是去往洛城的而是往沁阳方向而去。
白逸在大重山附近下了车,依着下山时的记忆又爬到了黑风寺。
可是黑风寺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寺门前还堆着一些金银细软。
白逸怕出了什么事,跑到后院也是一个人也没有,却在洞房找到了一张银票和一封留信:『夫见信安。
惜凤知道夫君思我念我一定会再来山上与我厮守,惜凤也是这等心情。
但你我有言再先,那一夜之后永不再见,所以我只有散了弟兄们。
黑风寨的弟兄虽然劫财杀人,但都是穷苦出身,只想生活下去。
好再他们都还听我的话,现在都已经带着钱财隐姓埋名过新的生活,不会再做不法的勾当了,夫君见了知府就说贼寇已经被你击溃逃散,从此再也不会有黑风寨了,我在寺外留了些财宝,知府见了必不会再说什么。
夫君我再也忍不住了,自从你离开之后我的心都疼碎了,只是坐在望风台不停的流泪,有几个弟兄们都劝我再去找你,我又何偿不想与你再赴巫山。
可是我不能,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也有我自己的身份,我不能再与你相会。
请你原谅妻子的不忠,不能再与你在一起。
你我夫妻一别已成永绝,不可再见,只望天地间还有来世,你我再成夫妻,惜凤定然今生今世欠你的都还给你。
桌上有十五万两银票,是黑风寨打劫官府商贩得来的不义之财,你以后一定会需要用到,只当惜凤为你留的一点小小的补偿。
惜凤临泣绝笔。
』白逸坐在床上,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这一刻再真正知道自己对惜凤的情义到了多深,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夫妻竟让他产生了揪心般的痛苦。
想着自己倚在她胸前被她绑上山寨,想着她在竹屋逼迫自己做压寨丈夫,想着可怜的她坐在望风台心碎的哭泣,想着她在洞房花烛夜那奇异的缠绵,在佛像前真心的呻吟在众人前尽情的呼唤,短短的一日每件事都历历在目,此刻却似风逝的真情烟消云散,只残留下那芬芳的快乐埋藏在记忆的泥土里。
泪水打在墨上,打散了字迹,打散了他的心。
第010章黑风寺之秘(下)天渐渐黑了,白逸静静地躺在床上抚摸着惜凤曾经躺过的每一寸地方。
房间内所有的摆饰都与洞房时一模一样没有改变,只是鲜花已经凋谢,洞房内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黑暗中。
突然白逸背下一空,床上空出来一个洞,滚入了这个秘洞中。
白逸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背,奇怪这里怎么有这么一个隐秘之处,惜凤从来都没和他说过。
白逸掏出打火机打燃,这打火机和枪弹都是防水的都还用得。
秘室内空气很不新鲜,白逸借着微光爬回滚下来的斜坡。
回到房内点燃蜡烛,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拿开,只见石床上刻着奇怪的图案。
白逸细细看来,图上所说一个和尚他本是一间大寺庙的主持,后来无意间得到了一张神秘经卷,经卷的内容让他十分震惊,他在寺庙内久久不能参透经卷中的真意便决定隐居在深山中静心领悟,也就是在这座黑风寺中。
最后他临终前觉得自己已经没时间参透这经卷了,便命寺弟子找来工匠修了这间秘室,然后遣散弟子,自己则带着经卷在这秘室内坐化。
白逸惊讶不已,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打开了这间秘室,可能是刚才在床上时不小心误触碰到机簧。
待秘室内浊气散尽,白逸举着烛台滑进了秘室。
秘室并不大,正对中央的一个蒲团上盘坐着一具枯骨,想必就是这黑风寺的主持那个误得经卷的和尚了。
枯骨的手中正捧着一张皮卷。
白逸心想自己误入了他的坐化之地,打扰了他,人道入土为安就索性将他埋了。
白逸可不怕死人,学医那会可没少接触尸体。
将枯骨用棉被好生的包了带出了秘室,在山上找了处好地方就准备将他埋了。
可没挖一会白逸又停了下来,这月黑风高独自己一人在荒山上挖坟想起来还真有点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跳出了土坑,心想这里又没有棺材,就这样把他埋了是对死者的不敬,不如用火烧了吧。
佛教里僧人死了都讲究火化,若是有大修为的人死后还可得佛骨舍利。
恐怕白逸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觉得有火光会觉得安心一点吧。
白逸又在山上找来些材禾架成一堆,将枯骨放在材上,刚准备点上火又一想,在这么大的深山老林里点火万一酿着大难起了森林大火岂不是多造冤孽,与佛教宗诣不合啊,恐怕老和尚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白逸想来想去还只有用土埋了的好。
他在寺内找来一口大缸,将尸骨放入缸中又接着挖起坑来。
这种葬法佛教里有过,白逸依稀记得书中文献里好像有描述过将死者盘腿坐在缸中,再葬入土里。
具体怎么做不记得了,只是依样画葫芦就决定照做。
挖了许久坑终于挖好了,将大缸放入坑中就准备将缸口盖住埋入地下。
但白逸又一想,自己累死累活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总得给点好处吧。
虽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帮佛教弟子入土为安说不上还能胜个几级浮屠塔,可是自己又不是佛门中人,也不需要那些个浮屠什么的,还是来点实际的好。
即然无意中发现了枯骨,就说明咱们有缘,即然你解不开这宝贝经卷,不如让给我得了,省得和你一起埋入地底埋没了它。
想到就做,白逸一把坐尸骨手中抢过经卷,将缸口一封扶上稀泥,再将土一填,完工了事。
东方已露出鱼肚。
白逸累了一宿,把手一洗,那洞房内的暗室门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机簧关好,只好带上被褥到惜凤的竹屋去睡上一觉。
这一切突如其来的事故也分散了他悲伤的心情,一觉就睡到了正午才醒。
在山上找了些野果充腹,拿出怀里的皮经卷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白逸坐床跳起来破口骂道:「哇靠,什么鬼难以参透的经卷,整个就是一幅春宫图,真他妈乱扯蛋。
这些和尚老不正经,拿着一幅春宫图就说悟天机,我看参悟男女做爱还差不多。
」说完气极一扔,正好落入早上他洗脚的水中。
皮卷上的图画遇水渐渐消失,却又现出了另一幅画。
白逸看得惊奇,将皮卷从水里捞起来,细细一看,那画都是细细的线条,有红色有黑色,有的地方还画了奇怪的符号,像是文字但是看不明白,微微一想,这幅图倒像是一幅地图。
白逸心道:「这不是一张藏宝图吧,这下可发了。
到时把这图解了,按图索骥找到宝藏……」心里一阵跃动。
白逸又看了许久,仍是看不出这图上的写应该是什么,慢慢地皮卷上的水干了,地图也消失了,又恢复成一幅春宫图的样子。
白逸忖道:「这图暗藏玄机,一般人一定只会把它当做是春宫画卷,一定是老和尚发现了这皮卷地图的秘密才决定隐修破解的。
只是他穷尽一生也没能破了此图,恐怕我想一时半会破了这秘密也只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又不觉得兴趣索然,空得了一张宝图却不得识。
白逸见皮卷还有些湿,便想把它烘干后带走,以后找到高人了再来破解,没想到这一烤又出了新问题。
那皮卷上的春宫画又消失了,又多出来另一幅图。
白逸暗暗奇怪这皮卷哪来的这些隐秘,怎么一下接一下的层出不穷。
图上画的也算是一幅春宫,但并不完全如此。
图上画的是一男两女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的水池边交合之后,女子双双自尽在水中。
旁还有另一幅相对的图却是二男一女交合和,男的自尽于水中。
这幅奇怪的图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只是在图下面有几排红色的文字,都是像地图上那样看不懂的文字。
白逸百思不得其解,眼见天色又暗了下去无法再下山,只好又在这大重山黑风寺上过一夜,临睡前把寺外的金银珠宝全搬进了暗室之中,又将新房内一切东西都撤下烧了。
这一夜白逸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梦里他找到了地图的宝藏,用那些财宝享尽了世间的荣华富贵。
梦见开岂宝藏的门后是恐怖的阿鼻地狱,让他堕入了万世不得轮回的虚无之中。
又梦见他开门宝藏之门后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成了那个世界有名的医生。
还梦见开启宝藏之门后他和惜凤双夙双栖的生活在一个只有纷芳的世外桃源。
一夜怪梦,白逸早晨起床洗漱之后就勿勿下山去了。
路上又随着往来的商旅回到了洛城。
第011章『英雄』宴(上)「白少侠回来了,白少侠回来了。
」一个门仆跑进知府府内通报。
不一会儿周知府、周夫人和他们的两个女儿素心素灵,以及陈管家等人都出来迎接,自然还有服侍他的奴侍银铃和红梅。
周文山周知府倒还真是意外白逸竟然能活着回来,忙抱着他的双肩大笑道:「白少侠能安然无样的回的真是太好了。
我虽然相信你的能力,但你一去这么久都没有任何音讯,我都为你担心着急啊,生怕自己的一时糊涂害了你啊。
」白逸笑道:「哪里哪里,知府大人替我担心了。
我能说到的事自然也能办到。
」周夫人也喜上眉梢道:「白少侠果然是英雄俊杰,孤身深入虎狼之口安然而回真是天下奇才。
你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念叨着你呢。
小女们天天求着她爹爹发兵把你救回来。
」周家姐妹拉过白逸扑在他怀里,又是欢喜又是流泪,倒是真心思念。
周文山有些尴尬,道:「在这么多外人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管家快快关上府门。
白少侠,我们进屋再说。
」众人都进府上大厅上坐着,周文山请白逸坐了上坐,看上茶道:「贤侄啊,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发兵去救你。
只不过那山贼太过狡诈,州府的守兵虽然勇猛但要平了黑风寨也有些困难,非得从祁澜江的兵营调兵才是上策。
其实自从黑风寨定下把你交出去的第一天起,我就写信加急去祁澜江请他们调兵过来,只不过这来去祁澜江最少也得六七天时间,再者调动绿营兵也不是一件小事,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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