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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很长的过程,在首场演奏之前,至少还有六个月,或许可能更长。

    她会等的,她会把对他的满腔柔情,全部的欲火转化为对音乐的追求,她会乐意去等。

    他们默默无语地工作了几个钟头,弗兰卡在默默「吻」着乐谱,米卡埋头於《高潮》的创作。

    突然,他轻声说笑着什麽,把弗兰卡吓了一跳。

    「不行,我得听你的拉奏,」他不耐烦地说,「有点不对劲。

    」「我去拿琴,」她慢腾腾地站起来。

    「不用麻烦了。

    」他直言道,「你用的是什麽琴?卡皮奇奥尼牌的?我不大喜欢现在这些琴匠们造的琴。

    它们太不精致,哦,天啊!他惊叫道,」也许这会带来些麻烦,我还没想到这点。

    我想让你用那把「金色斯确德」来演奏《结局》。

    我想试试那把阿马狄,但它不适合在大厅里演奏,弗兰卡诺也不适合。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个橱子,拿出一个琴盒,从一块绒布底下取出一把小提琴,她一看见几乎屏住了呼吸。

    就像罕见而又无价的瑰宝似的,它浑身散发着一种光华和生命力。

    她走近一步,惊畏地望着它,精巧而又完美的外形,她几乎难以置信似地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它。

    他把另一把斯确德小提琴也从琴盒里取了出来,随意地放在肩头。

    看见她的双手很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微笑了。

    她以前当然也曾在伦敦的一些精品琴行里试过一两把斯确德瓦瑞斯,但她从未见过,也从未想像过,在米卡的手中会藏有如此精致、如此巧夺天工的乐器。

    「它很漂亮,不是吗?」他问她道,掩饰不住嘴角流露出来的笑意。

    「岂止是漂亮,」她吐了口气,「是十分的完美。

    」「它完成於一七四一年,」他介绍说,把琴递给她,「那时琴匠本人已是七十一岁了,令你难以置信,它竟具有如此巨大的能量,这正是《拥抱》所要求的,我们用另一把来演奏《吻》,那一把更具有韧性。

    」弗兰卡很容易地就适应了它,就像是为她专门造的似的,「你是说不同的乐章要用不同的琴来演奏?」她有点将信将疑。

    「当然,」他倒是答得理所当然,他调整好乐谱架,把被她掉在地上的乐谱捡起来,摆放好。

    「好,现在开始演奏,也许你认为你的图特牌小提琴不错,可是我更喜欢派卡特的,你最好尽快适应。

    」她眼睛看着乐谱,如果说「吻」十分简单的话,这个却是不可思议的复杂,旋律、节奏都不多见。

    一开始就是一个长音符,音符变化多样,天啦,他难道指望她能一时就完全掌握这些吗?「现在,先不用担心音符的变化,」他指导着。

    「我们先来试试感觉,我需要听你的演奏,快!」她把琴放在下巴底下,顶着肩头,一种奇怪的感觉滑过她的全身,似乎琴本身是活的,具有热量。

    「演奏!」她深深吸了口气,开始了。

    这是一段连续不断的和弦,快速而又急促,像一股正燃着的野火,令人透不过气来。

    「用力点,」他说,「用力点。

    」她没理会,全神贯注於音乐。

    「米卡闭着眼睛,握着拳头,站在她身後。

    是的,她已经表现得可以了,但还需要更用力些,就像一个男人的阴茎在女人光滑的、火热的阴部里一样。

    「再用力些,」他几乎是粗鲁地喊道。

    就要到达高潮了,她的注意力只是在乐谱上。

    她感到他的手按在她的肩头,小提琴突然被他夺了过去,还有琴弓。

    「要更有力。

    」她呆呆地望着他把琴放在自己肩头,并开始演奏。

    她望着他戴着手套的手指熟练而又精妙地滑动着,左手握着琴,右手轻松自如地抓着琴弓。

    这谈不上完美,这离他原先的风格还差一大截,但他表现出了一种力量,一种激情,这多少掩盖了一些技巧上的不足。

    他在演奏,她想着,简直惊呆了,这难道是真的吗?他能演奏了!****伦敦他们是在下午的四点钟到达伦敦的,塞雷娜环顾四周,自从她上次来伦敦,这里的流行改变了不少,她不屑地想到。

    她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衣,留着莫霍克人的发型,戴着金鼻环,长长的羽毛在一只耳朵下摇晃着,她赶紧把目光移开。

    「爱德华,我的司机,应该来接我们的。

    」麦克斯说着,「好极了,他正在那边等我们呢,这边走,塞雷娜。

    」他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似乎推着她往前走。

    他在拥挤的人群中为她开道,他有了一种保护者的感觉,能和她走在一起,他还是很自豪的。

    她漂亮、优雅,只要她把心思用在你身上,她会是一个好伙伴。

    他们的旅途十分开心这让他几乎忘掉了她曾带给他的不快。

    「以上帝的名义,你为什麽要干预?」他曾这样问她。

    「亲爱的,」她说道,指尖抚摸着他的胳膊,「我一点都不想给你添麻烦,我只是觉得弗兰卡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和你这样一个精明的商人打交道,可能还不够格。

    」听了她这番既让他生气,又是奉承他的话,他只有结束不快和愤懑。

    他离开日内瓦之前,得到了弗兰卡的承诺,除非disc-o公司回绝她,不然她不会作出其他的选择。

    他也已经简单而又耐心地和米卡解释过disc-o公司和他的合约一直没有中断。

    米卡看起来是明白了这点,他对这类事一向不大耐烦,但最终,麦克斯让他知道,无论他的新作品是什麽,disc-o公司都是它当然的拥有者。

    「就是那个看起来像只猴子的小个男人?」塞雷娜问道,看着那个形象不佳的人朝他们走来。

    「当然没你的司机漂亮,这我知道,」麦克斯答道,他忙把就要奔驰的思绪拉回来,「但他是个优秀的司机。

    爱德华,你好,来拿这些东西,车在什麽地方?」他把行李递给爱德华,与他边走边聊,塞雷娜跟在後头。

    就像她预料的那样,天气果然很冷,而且阴暗、潮湿,她很高兴自己已换了件厚点的衣服,由於某种原因,在伦敦,她总感到冷。

    「老板,是去公司还是公寓?这位小妇人呢?」听了这话;塞雷娜吃惊得眉毛都挑起来了,多麽无礼!但麦克斯似乎并无什麽感觉,他答道:「去办公室,我想尽快赶过去,现在交通怎麽样?」「很可怕,老板,很可怕,但没关系,没关系。

    」「塞雷娜,」麦克斯说着,按动按钮把他们和司机隔了开来,「你想去哪里?」他很尴尬地问道。

    他还未曾想到这个问题,他只记得要塞雷娜那极能干的管家买了机票,并通知爱德华来接他们,他想也许塞雷娜已有自己的计划,「你有没有在饭店订房间?当然,我很欢迎你和我住,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又加了一句。

    「麦克斯,亲爱的,我当然和你在一起。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司机可真够可以的,小妇人,真没礼貌。

    」「唉,爱德华就是这样,」麦克斯答道,欣赏着塞雷娜优美的身姿,「他只为我工作,不为disc-o公司,他是司机,也是管家和保镖,他是一个两头斗上,」他又补充了一句令她吃惊的话,「如果你了解了他,你会喜欢他的。

    」「那麽,」塞雷娜不置可否,「你要先去disc-o公司喽?我和你一起去,我正盼望着这个呢,你有没有会议要召开,或者其他什麽事?」「没有,实际上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我想我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她好奇地望着他,被他嗓音中的某种东西打动,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认真地看过他了,他一头黑发,皮肤介於棕色和黑色之间,显得十分健康,他的样子还是比较讨喜的,但她不太喜欢他那绿色的眼睛。

    她突然意识到,他还是有点吸引力的,几乎称得上英俊,即使一个陌生人也可以凭他那张充满力度的嘴和下巴认出他来,不容置疑。

    他是一个不可轻易被忽视的人。

    「你很想让大家大吃一惊?」她高声说道,她嘴里问着,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倒也不是,」他摇播头,「只是有时在人不在意、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能得到一些真实的情况。

    」夏娃的舌头顺着她的脚心往上滑动着,萨丽的脚趾像痉挛似的一阵阵弯曲着,她坐在麦克斯那张硕大的办公桌後的皮椅里,扭动着,她试图抽开自己的脚,但夏娃的手突然变得有力起来。

    「夏娃,求你,我不会改变主意了,我已经作了决定。

    麦克斯不会知道的,哦,上帝呀,夏娃,求你了!」夏娃的舌头就像一只湿漉漉的小蛇,游动在她的脚趾之间。

    她选了麦克斯的办公室来和夏娃挑明这事,就是想在这里,这张桌子和椅子也许会给她一点权威感,让她和夏娃有种距离感,她要向她好好解释为什麽她选择和麦克斯待下去。

    但是夏娃还是绕过那张桌子,滑到她的膝下,请求她再考虑一下,她一边说一边脱下她的鞋子,用那种她曾十分熟悉的方式来打动她,感染她。

    萨丽把身体尽量往後缩,以阻挡夏娃带来的诱惑,但她仍感到了两腿之间涌出来一股热流。

    「夏娃,停下来,你必须停下来,我发誓我不会告诉麦克斯一个字的,你可以离开disc-o公司,继续你的计划,哦,夏娃┅┅你不能,你不可以这样,夏娃、夏娃、夏娃。

    」日内瓦米卡低下头专注地看着他的手,就像他以前从未见过似的。

    「你可以演奏了!」弗兰卡叫喊着,「我真不明白到底怎麽了。

    他们说自那次事故後,你的手再也不可能演奏了,是这样吗,米卡?可是你能演奏!」他没有回答她的一连串疑问,慢慢地把黑色皮手套从左手上脱了下来。

    这手套很柔软,就像是第二层皮肤似的。

    他小心地脱着手套,先是姆指,然後是食指,她真想从他手中把手套抢过来扔掉,让他的手从此自由自在,她真想把他的双手棒到灯光下┅┅「看在上帝的份上,和我说话,你为什麽要戴着手套,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告诉我。

    」他还在慢慢地拉着手套,现在是无名指了。

    她不耐烦地望着他,「说句话!」她冲动叫道,她的嗓音有点歇斯底里了,「告诉我,快告诉我!」「这真奇怪,」他总算开了腔,「我们抱着一线希望到一家诊所去,是在波士顿还是在巴尔的摩,我记不得了。

    」他还在不急不忙地拽着小拇措上的手套。

    「什麽希望?」她简直是屏着呼吸看着他拽那双手套。

    「也许它会恢复的。

    伤的并不是十分严重,你看,并没有变形,但我已失去了感觉,」他停了下来,还剩半只手套在手上,「我们正沿着海边开车,那大天气很好,公路上有很好的陡坡和隧道,当时是我开的车,以前我很喜欢开车,而且喜欢开快车,我觉得那样可以放松自己。

    我第二个礼拜在米兰有一场演奏会,我一直很努力地准备着。

    那时我们正好从一条隧道里出来,我正低头关掉车灯,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一直想,如果我开的是自己的车,是否结果会不一样。

    」她等着他说下去,几乎不敢喘气。

    「道路,」他终於接了下去,「很窄,非常窄,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声沉闷的巨响,又是老套,但这次是真实的。

    对方的车一定也开得很快,他的摩托车撞上了我的车,他人被弹上了我前面的玻璃挡板,顿时玻璃碎片到处四溅。

    」「玻璃碎片四溅?」「他撞了进来,炸开的玻璃散落在塞雷娜身上,就像钻石一样,塞雷娜那一刻竟显得很特别,她就像被埋在了一堆钻石里似的。

    」「那麽你的手?」她满怀疑虑。

    「我从未给她买过钻石,」他接着说道,然後又沉默了一会儿,「我先刹车,把车停在了一边,然後去拉她,座位上也落满了碎玻璃片,我已不大记得清楚了,後来就看见到处都是血。

    」他脱下了手套,仔细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又向前跨了一步,也盯着他的手。

    他的手指细长优雅,因为长久不见阳光,显得苍白,但手上没有任何伤痕。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在他的大拇指下有一块不大看得清的印记。

    「她显得十分生气,我去拉她时,她朝我大呼小叫,你的手,你的手!」弗兰卡很理解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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