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一方,至多是称帝一方而已,可是这清虚道的志向却不小,潜心经营数十年,一开口就是攻城器械和具装铁骑,这岂是闻香教那等鼠目寸光地道门可比的?说不定人家的志向是一统宇内!燕国虽然大事贩卖兵甲给清虚道,可是在这具装铁骑和大型和便携攻城器械上却是绝不松口,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那主事者更是毫不客气说道:“贵处起事,又不是想开襄阳这等大城,寻常郡县,只需蚊聚攻城,再打造些冲车车梯便是!”燕国和楚国一样,都提防着这批道贼,若是让他们成了气候占据了半壁江山,说不定又成了大患,所以可以支持流寇,却决不会扶植日后的大患!而清虚道原本备好的一批,连同一件极重要地物事,都是不知去向,当真是让他们头痛万分!只是昭庆眼下有一桩大事要谋划,他稍加思索便道:“也行!攻城器械、马铠骑甲,吾军都备有一些,只是我军本强于水师,因此所备不甚多,贵处只需把金银解来,我军卖些给贵方便是!”“好!”东云上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教方说了,要骑兵大铠六百具,马甲三百具,此外攻城器具,我这里也有个名目!”除去具装铁骑和攻城器械所需之外,东云上人还罗列了好大一个单子,昭庆太子刚才送出了数万件非楚国制式的兵器,转手却是开出一个百万贯地天价,只是清虚道早有定议,东云都应了下来。
等送走了东云上人,昭庆太子手一扬,一个男人就从幕后走了出去,给马昭庆施了一个大礼后道:“太子殿下,这帮道士倒是上钩了!”“是啊!”马昭庆心里雪亮:“咱们眼下还得用上这帮道士!解思索,你的援兵准备好了没有?”解思索这些年头在江陵几次被周军打得大败,早有雪耻之心:“太子殿下,属下已于荆南诸郡县招募健儿,又召集各郡精兵,估计用兵之时又可得精兵五六万人!”李昭庆笑了笑:“办得甚好!等这事成了,你就是真正地都督南北荆州诸军事了!”“多谢太子!”李昭庆大笑:“何必谢我,此事一成,我大燕说不定便可兵据襄阳,重复我先代之荣光!”楚国立国之时,南朝被从襄阳被赶到了长江以南,长江天险与北朝共分,这是南朝恨事,因此楚国莫不忘恢复襄阳,而昭庆太子眼下所办地,正是这一宏图。
他手指敲了敲桌子,询问道:“费立国的反应如何?”“我军两路夹杂,荆州又有军主程展领万人反,他头痛不已,不但从襄阳调出兵来,甚至还从那兵全都调走了……”马昭庆心中登时畅快许多:“十余年来,我楚国时刻不忘恢复荆襄,却是屡屡顿兵于此城之下!今日有幸,能领大兵一雪前耻,不胜荣光啊!”解思索也大声笑道:“想必费立国也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还能动员这么多精兵来,又会在这个时候打中他地七寸!”马归庆眼睛闪闪发亮,他在地图上找到那个城池,迷醉地看着他,嘴里念道:“江陵!江陵!你是我的了!”“江陵-江陵-江陵!”“等拿下江陵,我就借此席卷荆襄!”正文第252章相持天虽然尚末过去,但春天的气息已经显现在这个大地在竟陵城墙下,已经隐隐约约有一丝绿意,早已有人来踏青。
几个穿着黄色军衣的士兵站在道旁,个个都是喜色洋洋,眉飞凤舞,他们的腰间虽然不是鼓鼓的,却也算得上丰厚,就在道旁一手抓着大饼,一手小声议论。
“还有几个大钱了?兄弟,咱们进城去好好下趟馆子!”“得!你小子行啊,刚发了饷,不给婆娘娃子省下几个钱来,”那个话话的人手里卷着热乎乎的大饼,一听这话就笑呵呵了,他炫耀着自己的一身新行头:“咱的底细你们还不清楚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过几天好日子就过几天好日子!瞧,这新腰刀,新棉衣,就连这鞋子也是新的,以后只要不短粮饷,还怕以后找不着婆娘!”“得,你小子是够神气的!”几个士兵倒不象他这么神气,穿的军装不象他那么成套:“咱也发了鞋子,只是不象你这么爱现眼,等阅操的时候再看看谁威风!”对于这些乡下的农民来说,他们只有到了最重要的时候才会把新衣服穿上,平时宁可一身破破烂烂,只是对方却是潇洒得很:“咱杨雨别的本领没有,阅操的时候肯定比你们强!”他说的这句话却是实情:“程将主大练新军,让咱们这些乡下人都受苦了,可我和你们不同,是个苦出身,最苦能有我在家那般苦?依我看这日子最畅快,馒首管够,隔几天还能吃到鱼肉,这辈子够了!即使是操练,咬咬牙就过去。
一回营就过好日子,邓军主还多赞我几句!”那几个同行的士兵也笑了:“这日子是畅快!畅快啊!平时我们在乡下,即使是出兵,也不过管个七分饱而已,哪象这里,一天三餐,餐餐管够。
咱们这些大肚汉就有福了!”对于乡下的这些农民来说,他们的日子很简单。
只不过吃饱饭,然后就是搂着老婆孩子睡觉而已。
但是现在他们随着自己的家主进了竟陵城,虽然被拆散了,可是确确实实有着舒心的日子:“不止是吃饱,不说别的,今天发的饷,比我一年到手地钱还要多些!”“就是就是。
听说这还是因为咱们没有正式成军,善太军幢主那一幢成幢之后。
这饷额据说是按十足发给的,而咱们现在只发五成饷。
而且这五成饷还是按人数的七成发给的!”程展经营数年。
那积攒下来的金银那是数百万贯的巨资,供养这两万人当然是不成问题。
因此他轮流调集各处杂兵进竟陵城点验训练,杨雨所在这支队伍,就是第一批入城的千余人。
既然是训练,这些杂兵奉命驻在城外地几个军营,也很受了些好处,不但发了军装兵器,而且发了头一个月的军饷。
“好归好,可是这操练得也太狠了,日夜不停,动不动就是军棍侍候,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才请了个假,以后还得上阵与道贼火并!”杨雨笑了:“怕什么,咱想地就是上阵打仗,只要打过硬仗,就可以善幢主那样正式成军了,那至少就可以发七成饷了,而且……”他激动地说道:“俺有的力气,不怕赚不下军功来,就怕吃不饱饭!”“就是!就是!”有人附和杨雨地意见:“乡下有力气,何况程将主不是立了抚恤的章程,以后管父母婆娘娃子一辈子!”他们嘻嘻哈哈地说着兵事,在他们眼里,至多是那帮山盗贼下山开坞堡,自己和他们血并一番,现在自己这方有马队,有精兵,就连自己都换了一水的好货色,又被操练过一番了,怕个鸟!杨雨也笑哈哈了:“就是就是!关健还是个找好馆子,兄弟们一块享用一番!”正说着,就听得数骑一阵小跑而过,马上的人耳朵尖,近了身便朝着杨雨虚挥了一鞭子:“你小子倒好,进城没几天就想下馆子!小心咱不提你当什长!”杨雨当即讨了个饶:“邓军主,你就饶了小的一回吧!”邓肯在马上心情甚好,笑骂了句:“早点进城下馆子,早点回营去!”看着邓肯带着亲骑一路快跑,几个新兵都笑了起来,杨雨也笑了:“知道了!早知道城里有这么花样菜色,我一定想办法进城做买卖!”几个杂兵些很奸:“我说啊!杨雨,邓军主既然要提你做什长子,是不是找个好馆子请上一顿好酒好菜啊!”杨雨抓紧了钱袋,却是松口道:“咱们找个好馆子去!”邓肯的速度不紧不慢,他赶到郡守府地时候,几个军主、幢主前后脚都到了,他们亲切着叫着对方的名字,打探着最新地讯息,只有李纵云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这些日子他的待遇和袁夕差不多。
特别是看到一眼神气地季退思等降将,他更是没劲头了,他这个原本统领过千马队过千步队地大统领,现在被派去统领一队的新募步卒,说多没劲就多没劲了。
季退思倒是好好先生,他一见到李纵云,倒是第一个过来打招呼:“纵云兄,兄弟晚上办了一桌好菜,有空可赏个脸面,一起过来凑个趣!”李纵云地资历倒在,他也不好摆谱:“一定光临光临!对了,将主召集大伙儿,是为何要事啊?”这一次程展召集诸统兵官,倒不是紧急军议,让各统领只需要到时赶到便是,季退思倒是有些眉目:“听说霍军主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但估计着是个好消息吧!”正说着,那边一个传令的军士朝里头传人:“将主来了!将主来了!”程展站在正中,他身后虽然有一张檀木椅子,但他也算是军旅多年,没有坐着的习惯,这一众军官也依职位高低,站得笔挺,等着程展开口。
“大伙儿都到齐了吧?”程展开口说道:“霍虬霍军主那边吃了些亏,向我求援来了!”一听友军吃了败战,军主、幢主们都纷纷请战:“请将主放心,只要一声令下,我等立统大军前去救援!”“阳泽海当真可恶,剩下不足千人还敢抗拒大军!”白斯文还万分愤愤不平地说道:“属下愿率先赴兵前去!”他胸膛拍得响响的,只是程展再怎么无兵可用,也不会把这等弱兵派在关健之役上去。
程展却是笑了:“没那么夸张,只是些了波折而已!”看他不紧不慢的模样,众将都有了底:“阳泽海野战不行,倒也能算守!居然用千余残军顶住了霍虬三四千人!”程展指着地图说道:“阳泽海倒是员老将,那点残兵倒让霍虬死伤兵将百六七十人……”众将心道:“死伤了兵将百六七十人,请来请援,这霍虬毕竟是闻香教出身,打不得硬仗!”却听得程展接说道:“把阳泽海的兵马给打跨了,然后救出了被贼兵抰制的阳太守!”程展笑咪咪,那霍虬无须他的吩咐,大破阳泽海军之后,便冲到阳泽海的面前把他架住,然后跪在地上:“得知太守为乱兵所挟制,属下救援来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阳泽海毕竟是太守,程展虽然可以承担起斩杀太守的责任,但是有些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最妙不过了,霍虬甚至连替罪羊都安排好了:“把挟制太守的乱兵头目都带上来,就地处决了!”阳泽海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又还能说些什么,他在做着最后的挽救:“你们……”他话音还没落地,人头已经落地了,霍虬大着嗓子说道:“阳太守要到费柱国详说现在的情由,快把程仪准备好!”这是礼送出境,阳泽海虽然刚强不阿,倒不是迂腐之辈,他双手一挥:“再给我一匹马,今日之恩,来日必将回报!”他恨到骨子里了,却只能溜回费立国那去。
程展继续说明军情:“霍军主立此新功,甚好,只是挟制阳泽海的贼兵尚有数百人溃退而去,霍虬派一队主领数百义兵追击,岂料竟遇道贼之大队,竟是自安陆南下之贼兵大队,初次交锋,稍稍吃了些亏,本队折损半队,义兵伤了百余……”“本地道贼七八千,南下道贼几三万,皆为实数,霍军主亲领全军杀到,激战半日,又死伤二三百人,与贼兵打成僵持,贼兵之死伤,不下千五百人,这也是实数,是观战的乡绅报来的……”这哪里受挫,明明是胜利,程展继续说道:“但是道贼太多,霍军主向我请援,我想布置布置!”正文第253章布置展继续说道:“但是道贼太多,霍军主向我请援,我置!”诸幢队官齐声道:“请将主吩咐!”程展道:“各军各幢各队,依防区随时待命准备迎击,如有小股道贼窜入,会同义兵立予歼灭,如若防区有失,则由主官负其责!只是怎样援助霍军主,大家可有什么好的想法?”季退思既然是霍虬同出一源,自然是第一个发言:“将主,霍虬既然与道贼已成相持之势,必不能持久,贼军又势大,我以为将主当亲领大军,将道贼一举荡平!”他的意见得到不少人的赞同,但也有人以为不然:“道贼虽然,但终是贼军,粮草军资肯定不多,必不能持久,不若我们以逸待劳,待其疲老再一举将其扑灭!”季退思针锋相对:“将主,此言不对!想那道贼此次南下,实数几近三万,加上本地贼人近万人,霍军主不过三四千人,又折损了数百人,虽以一敌十,短时内或无闪失,若有生变,后果不堪设想啊!”程展却朝邓肯问了一句:“义兵都训练得怎么样了?”邓肯笑了笑:“已经操练了十天,已经可堪一战了,但若是再操练上几天就更好了!”程展点点头,对季退思说道:“霍军主很辛苦,我是清楚的!只是以我的想法,咱们这一回不止是要驱逐贼人出竟陵郡,而是要为了替安陆郡保得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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