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圣上给我的诏书,大伙儿都好好看看!”虽然说好好看看,实际程展只是在手上亮了一下:“圣上已封我为都督中外诸军事,总管天下军民两政大将军……”“好!”大伙儿不在意这衣带诏的真假,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义罢了:“愿随将主同患难共富贵!”程展继续说道:“好!今天我便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下面是一阵欢呼:“我们愿誓死追随!”程展:“竟陵林氏,一向谋结楚贼,联合六家恶豪,一向胡作非为,今日又意图谋反,我等愿为天子去此恶獠,今特率精兵吊民伐罪,到时候请各位替我压阵便是!”大家原本就不愿意去查验这衣带诏的真假,而这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只是程展没有想到的是,他此言一出,下面已经有人连声道:“不可!”“不可!”“千万不可!”看着这些土霸王焦灼的眼神,程展为之一惊,询问道:“诸位将军,有何不可?”当即有袁夕走在最前头说道:“区区一竟陵林氏,怎可劳动大军!”“吾,袁夕,愿为将主诛除此贼!”“我等寸功未立,耻于见人,今日之役,不必劳动亲军,由我们动手便是!”“区区虾兵蟹将,何必动用牛刀!”“没错!请将主为我等压阵便是,这一役由我等新进将士搏杀便是!”“请将主给我等一个立功的机会!”正文第239章出征即有袁夕走在最前头说道:“区区一竟陵林氏,怎可军!”“吾,袁夕,愿为将主诛除此贼!”“我等寸功未立,耻于见人,今日之役,不必劳动亲军,由我们动手便是!”“区区虾兵蟹将,何必动用牛刀!”“没错!请将主为我等压阵便是,这一役由我等新进将士搏杀便是!”“请将主给我等一个立功的机会!”这帮新人请战心切,一急就给程展跪下了:“将主,闻道不分先后,就给我等一个立功的机会吧!”其中还有人是杆子里的大当家,眼珠子一转就说:“将主!我们虽然是粗人,却也晓得分寸,保证秋毫无犯!咱们杆子里的规矩,开了庄子以后当家分七成,我们也愿意按规矩来!”“没错!保证开了林家之后,半点东西都不少,都由将主分了便是!”“请将主给我们压阵,这先锋就来由我们来打!”“不开了林家庄,绝不回来见将主!”“没错!大伙儿都等着将主一句话了!”大伙儿都是请战心切,就连战利品都不在意了。
在竟陵,林家也是第一等的大富豪了,这几年即便在沈家的打压之下,仍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光是去年就兼并百八十亩好地,这家中的财产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至于其余几户,虽比不得林家,可也是富豪之家,小康人家辛辛苦苦几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财产,可现下却是连战利品都不要了,只求有一个立功的机会。
毕竟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谁立了第一功。
谁就有机会成为众人的第一人,因此程展在七嘴八舌中也只能改变了主意。
原来按他的打算,是准备动员自家的兵将直接把六家联盟给荡平了,就以堂堂正正之师直接攻过去,半点花巧都不使。
他的这些兵马,可是整个荆州都首屈一指的强兵悍将,区区几个村子还怕荡不平啊!可是他只能发话了:“既然大伙儿请战心切,那么我这个做将主地,也不客气了!请大伙听我差遣,咱们现在不是杆子了。
是吊民伐罪的王师,凡事都有个章程!”“兄弟做事。
喜欢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大伙儿这么看重兄弟。
兄弟自然不能亏待了诸位,但是既然是王师了,总不能去当杆子,奸淫劫掠。
任意杀人放火的事情绝不能干了,不然也别告兄弟挥泪斩将了!”“知道了!”下面齐声回应道:“一切都听将主差遣,绝不敢胡作非为!”好!程展点点头,把章程详细地列了出来:“此次出兵,只求诛杀贼首数人,其余一切都可秋毫无犯。
至于若有斩获。
也可由兄弟来分!这一次要出大力气的。
都是诸位义士,所以兄弟只要三成。
其余七成皆由诸位义士分配!”下面已经一声赞扬声了:“好!好!好!”虽然程展不出力气,就拿走三成战利品,似乎显得有些过份了,但是混过杆子或与杆子有交情的这帮人都明白,以往兴师动众,这首脑往往至少拿走一半,只是让他们赞叹地还在后面。
“可兄弟也不能白拿,虽然开庄子是诸位的事情,可是兄弟也得表示表示!李纵云,陆子云……”这还是程展第一次点到李纵云的名字,因此他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请将主吩咐!”“你们各率两队骑兵负责掩护诸位义士攻庄,再派一队侦骑出去,把附近几十里都给我盯紧,千万不要在攻庄的时候有什么闪失!”“尊命!”程展随随便便一句话,便是半幢骑兵飞驰而去,这些人都是赞叹不已。
这才是竟陵沈家,就连太守大人都拼凑不出两百五十轻骑,人家一句话就是派出两百五十个骑兵!程展又继续分派:“各幢都给我派一队弓兵去协助攻庄……嗯,茅方兄弟,还有郑勇锋兄弟,你们幢中弓手少些,这一队从我的部曲出便是!”茅方和郑勇锋当即推辞道:“将主放心,一队弓手,我们咬咬牙还是可以凑的出来!”这又是一阵赞叹,三百名弓兵啊!而且都是装备着军用弓,比乡下猎兔子地短弓不知道强了,一张至少要十贯钱,光是这三百张弓就是三千贯且这弓手训练极为不易,比弓本身还要金贵!这些前来投效的大小豪强,实力虽然在地方上也称上是一霸了,可是手里至多也就是几百个庄客,二三十个弓手罢了,他们合起来也凑不足三百个弓兵,哪见过这种阵势。
一想到三百个弓手就站在自己地身后,三百个弓手啊!恐怕敌兵还没冲上来就被射成马蜂窝了,他们现在发出的不是赞叹,而是庆幸了:“将主英明!咱们幸亏投奔了将主,否则哪有这么多马队、弓兵协助了!”可程展带来地惊喜还在后面:“我带大队替你们压阵,对了,你们到时带四具投石机和一具攻城锤去!他们的寨墙不高,可也得小心!”轻便型的投石机在沈家村的寨墙就有,只是大伙儿对于这一点难于理解,开个林家而已,何必用这么豪华地装备!—要知道,这群土包子虽然见识过千人级别的武装大械斗,但是开寨子顶多是守城一方往下面砖石擂木,顶多加点火盆,攻城一方也不过是弓手压制,云梯冲城,再加上棉被浇上水罢了,哪见过这么豪华的攻城器械了。
现在已经是由赞叹变成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了:“将主说他拿三成,这三成完全是物超所值,如果有这种后援,别说拿七成,就是拿九成我都愿意啊!”程展又说道:“我拿这三成,也不是占诸位的便宜!上阵难免有个闪失,诸位对得起在下,在下也得对得起大伙!就这么说了,按咱们军中的规矩,由兄弟料理便是,烧埋、抚恤诸费一文也不会少地!”这已经不是敬佩了,上上下下是一阵欢呼:“愿为将主效死!愿为将主效死!”没有了无顾之忧,这些人觉得这样地条件干架才能拼命,才敢往前拼!正说着,那边快骑已经回报,陆子云和李纵云地马队已经是一路飞驰,把林家里里外外封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虫子都别想飞出去。
而程展也开始调度这帮临时投效而来的乌合之众,虽说是乌合之众,可现下士气高涨得很,兵器虽然不怎么齐整,但也可以将就,只是沈家是竟陵第一豪门绝不是空言。
“没有趁手兵器怎么行!”沈家现在有整个荆州地区最大地地下兵器制造工厂,甚至还能出百炼好钢,每日都可打造近百件兵器:“把库房给我开了,都给我换了!”实际也就是出了百多把压库的刀剑,都是退役的军器,现下军中已经用不上了,却只让这千多人的大小头目换了装而已,只是这是确确实实让这些人得了好处,连声炫耀道:“看到没,这是上好的精钢宝刀,光这么一把刀就能值几十贯啊!”只是头目们手上的兵器,则是直接转手给亲信的小卒子,现在完全是士气可用,程度调度也极为顺手。
原本程展以为这上千人都倒分了三十多股,甚至还互有恩怨,调度起来倒是麻烦,只是没想到实际上倒有两千出头,分作四十二股,程展依大小分作了六拔,每拔都有四五百人,程展又指令了一个军官临时指挥,指挥倒也顺畅。
仔细一询问,却原来这些人参加的火并为数不少,临时都是呼朋唤友,倒也算是熟能生巧。
只是程展说的最后一句话,却让这帮人热血沸腾起来:“等用过早饭,大伙就整队出发,在下决不会忘记了诸位的恩德,决不惜幢队之职!”这让大伙儿的激情都点燃起来了,立马就是一阵狼吼了!大好远见着火头就连夜赶来,还自带兵马,自备兵器,不求报酬,不就是等着这句话吗!幢主、队主的位置就在眼前了!程展笑咪咪地朝众人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凡事就请诸位多多用心了,今晚上我在林家庄为大伙儿摆庆功宴了!”“好!”众人心潮澎湃:“吾当为首功!请将主敬候佳音!”正文第240章接阵当众将心潮澎湃的时刻,太守府内的阳泽海也很激动问道:“你们既然是我大周朝的官员,食我大周奉禄,怎么现在还能坐得这么安稳了!”只是他手下这些官员却是坐得很从容,他们好声好气地说劲道:“既然有些波澜,何不必坐看风闲云散,只要有八百郡兵,足以保郡城安然无事了!”有人甚至还细声细气地说道:“没事!没事,想必是有些误会!”他们都是些尽职尽责的好官,虽然知道程展起事事关重大了,可是程展起事对他们并没有影响。
人家的老父亲是他们是好多年的交情了,大家平时见个面,程展还要敬称自己一声“叔叔”。
不管风水如何,他们仍然能安坐这个位置,现在阳泽海在台上,他们照拿自己的奉禄,可即便是程展进了郡城,他们也会照样尽职尽责。
阳泽海却是真正有些火性,他当即一发狠,大步就朝后堂走了过去。
程展起事,不发而已,一发则是震动四方,虽然在郡城上没有亲眼看到沈家村的烽火,可到天亮的时候,太守府已然知道程展已然起事了。
至于程展是用什么名目起事,他起事的目的又是如何,却完全是一问三不知,至于战况,更是完全抓瞎,只是林家有快马回报程展起事,请郡兵速去驰援。
在后堂,同样有一班心急如焚的人在等着阳泽海:“太守大人,您看现下当如何处置?”“以属下之见,当是固守待援,只要费柱国大兵一到,这乡下区区的几千流贼自然是一扫而平了!”“属下也觉得这个主意甚佳,现下郡兵太弱,而且在郡城附近只有半数。
其余千五百分散于郡内各县,集结不易,要出兵至少得六七日功夫!”这些人都是阳泽海的亲信、谋主,他们对眼下这个局面也觉得不好处置,程展的实力太强,出城野战想必是负多胜少。
至于林家,这乡下的土财主,虽然和费柱国搭上些关系,但拿来消耗程展的实力便是了,反正只要守住了郡城。
有谋主似乎看出了司徒玉明的心思。
他试探地询问道:“大人可是忧心程贼起事,坏了大人前程?这是圣意要拿捕程贼。
难道有人敢说圣意错了吗?”阳泽海一向刚正,他一听这话就怒了:“难道圣意就可以含糊过去吗?”这世上地人。
多半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他阳泽海却不是这样的人,他询问道:“以林家的那些人马,你们估计着能守几日?”旁边有人说话了:“属下曾去沈家打探过。
以属下的粗见,太守大人当初定的那个谋划还是不要施行的为好!”说话的正是决曹司徒玉明,在场众人中以他与沈家的矛盾最大,当初程展娶沈知慧的那一夜,便是他当面阻挠,甚至还怀疑沈知慧便是闻香教圣女。
此事既非事实。
他的决曹亦被免去。
只是阳泽海出任太守之后,他才重新出任决曹。
只是他这么一说话。
阳泽海地脸就有些挂不着了:“我堂堂一郡太守,怎能坐守郡城!林家能守几日?”“以属下来看,林家的兵力虽然也不少,可素质上差得太多,多则四五日,少则二日必定败亡!还是请太守大人谨慎为好,毕竟郡兵虽是太守大人一手操练地,但实在比不得程贼的精兵!”阳泽海早年也曾从军,向以统军大将自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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