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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辽。

    他地脸色依旧很苍白,甚至有些病态的白,他地龙袍依旧华丽之极,他没有多少阳刚的气质,反而带了许多阴柔,但是说起话来,他没有一丝喜色,也没有一丝忧色,只是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感情。

    如果在其它地方看到司马辽,程展会以为这是一个病人,但是程展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作天威了!江陵刘氏承自南朝齐国,占据江陵已有十余年,虽然只是天下间的小棋子,但因为占据着江陵这个要地,也是天下瞩目的男人,他有着江陵附近数百里的地盘,有着长江上首屈一指的水师,有着数万马步战兵。

    但司马辽只是轻轻地拂了一下袖子,齐文刘文就已经被废!这就是天威难测了,只需要这么拂上一袖子,不用多说一个字,甚至不用多作一个动员,自然有人把刘文送上无底的深渊之中。

    他甚至想到了刘文的那个新封号,安乐候?这是一心让刘文送命吗?天威难测啊!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有着无尽的权力啊!这时候的齐王府,已经是哭声一片,刘文直接被四个恶狠狠的官兵拖走,到处都是一片悲色,刘文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他只是大声嚷着:“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但是没有任何人响应他,甚至连那些最最忠心的齐王卫士都放弃了抵抗,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于司马辽能法外开恩。

    但是司马辽还是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他的坐法很标准,甚至可以带着几分威严,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威严在于他的身份。

    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改变这殿中任何人的身份,无论他是皇子、大臣还是富商豪强,只需要他轻轻地一拂袖子。

    但是柱国白联涛却是很有趣的人物,当他见到已经将刘文处置完毕之后,又多询问了一句:“圣上英明,只是程小将军驻节江陵,统领江陵兵马,这一应军饷军需,是出自内府,或出自大司农,还是由荆州自给?”他只是很简单地又询问了一个问题,但是却又打到程展的痛脚之上。

    他没有否认程展是征南将军,也没有否认他的部队可以扩充成马步七军,但是却问到了最最关健的军费问题上。

    一万人的兵马,其中还有一军的骑兵,一年下来花费的金钱是惊人的,甚至连普通的大郡都供养不起这么多的兵员。

    而程展和马安之所以决定暂时驻兵江陵,也是反复推演过的,江陵毕竟是江防重地,总不能让这等重地的驻兵自食其力吧?所以只要程展能驻节江陵,大周朝总得想办法解决他的军饷军费,但是现在这个白联涛老头却很老道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一回引发的争论更多,大伙儿对于这个问题兴趣更大,而纷纷出列奏本。

    赵王党已经开始动员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不能算经济账,而要算政治账,要知道程展如果能到江陵去,那么在荆州就会形成一个依附于赵王的军事集团,这对赵王的立嫡大业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他们的对手似乎更强,他们有着无数的论据,而且你不得不承认这些论点和论据都是有道理的。

    他们可以从经济上、政治上、军事上算账,一再否决程展驻兵江陵的可能性,只是所有人都很知趣,他们并没有提到最经济的一种法子-那就是重新起用齐王刘文。

    因为就在刚才司马辽已经做出圣裁,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反对的。

    即便是在赞成派当中,仍旧有着不同的意见,有的主张这笔钱由大司农出,有的则主张由荆州自筹,有的主张暂由内府垫支。

    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却不愿意做着一点点退让,有的人却置身事外,很有闲情地看着这一切。

    程展不便亲自出面,只得着急地看着这一场辨争,白联涛则用一丝得意的眼神瞄了下程展,然后又恭敬地说了一句:“还是请皇上圣裁为好!”正文第184章恶斗事情都不如钱来得紧要。

    马步七军的兵力,一年下来至少就是数十万贯的巨额支出,无论是荆州还是大司农,都是难以承受之重。

    要从内府里拿出来钱,虽然不是很肉痛的事情,但是对于司马辽来说,仍是难以决断的事情,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才说了句:“交大司农详议!”他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决断,只是这白联涛却有好多话要讲。

    他对于程展的升官扩编没有任何的阻挠,而是提出了一大堆关健性的事务,每一件事情都要令程展头痛无比。

    原本以为快刀斩乱麻结果变成了水磨功夫,看着一堆文武官员在相互扯皮,赵王党虽然事先进行了总动员,可内部也是乱成了一团粥,程展心知不妙。

    司马辽坐在龙椅之上,冷哼了一声:“就这么件事情,怎么都没商议过章程来?你们商议定了,再来奏本!”程展只能苦笑了,那边司马鸿却是淡淡一笑,走出列来,朝着司马辽施了一个大礼后说道:“父皇,儿臣尚有本奏!”司马辽有些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讲!”只是天威难测,在这众人眼里,他有气无力的姿式都成了他准备发一发天威的预兆-毕竟在历史上,司马辽曾数次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暴怒,然后是惊雷一般的发威,数名一品大官因此或被免职或被流放。

    司马鸿的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说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既然荆州方面暂时无力解决程展将军的一应问题,征燕大军正需精兵强将……”他话音刚落,程展就知道坏了。

    不但是程展知道坏了,赵王党也知道要坏了,不用动员,他们已经准备总动员了。

    把一支隶属于赵王殿下的大军调到燕周边境。

    交给司马鸿指挥,谁都会明白这后果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程展是当事人,他也不好说话,倒是马安急中生智,他当即出列说道:“卫王殿下,这程展将军的军饷军费,你可愿负责……”司马鸿带着自信说道:“没问题!”只是赵王党很快醒悟过来,白联涛用过的法子,他们也可以用。

    行政事务是件很消磨时间的事务,他们当即提出了许多关健性地问题。

    即便是司马鸿是个奇才,也很难敌得住这么多人的攻势。

    司马辽看又成了扯皮的局面。

    不由轻叹了一声,然后说道:“这件事你们谈好再来上奏……至于。

    程展将军的委任……还是暂且搁置吧!”程展不禁苦笑不已,他恨恨地看了白联涛一眼,若不是这个老头搅局,他早就是统领七军的征南将军了。

    只是白联涛只是笑呵呵地看了他一眼。

    大有宠辱不惊的味道,程展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这个老头毕竟是柱国大将军,他可是跟随太祖皇帝多年的老臣,程展想板倒他,那是门都没有。

    只是这老头笑意更重了,程展暗怒:“奶奶得。

    肯定是老子没给你好处。

    你才出来给老子捣乱!”只是这是早朝。

    程展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带着满脸的笑容站在那里。

    行政工作折腾人。

    再怎么勤政的帝王,这个早朝依旧是处理着一些琐碎地日常事务。

    程展觉得这个司马辽固然是威风了,可是没有自己在竟陵那种快意,自己在竟陵可以说是杀伐决断尽操于手。

    一想到这里,程展就想到自己家中的无尽温柔,但想到在京中受气,心中地火气就更大了。

    他只想早日回到竟陵去当自己的土霸王,只是这京中他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多敢多走一步路。

    光是这朝堂之上,就有着不知多少地高官猛将,他们的品级远远超过了程展,可是在司马辽面前却是象服服帖帖的小猫一般。

    这一天的早朝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地进展,程展只是和马安一起往回走,两个人都是脸色有些阴沉。

    在路上,马安苦笑着说道:“今天没拿下来,以后想要拿下来那是困难得多了!”程展点点头道,他顺便又向赵王表忠心:“今天可是多亏了大伙,否则把我的兵马调给了司马鸿那条疯狗,那就掺了!”他和司马鸿虽然通过遇家逢暗通款曲,可是他的部队落到司马鸿的手里,司马鸿是不会放弃这块肥肉的。

    马安当即向他保证:“咱们都是一心扶保赵王殿下的,在这方面是不会亏待你地!”程展又赶紧叫苦道:“可是这件事还是尽快解决为好!我现在地编制经费都是照旧,只有一个军地额度,可是现在光是军马就有两千匹,虽然家大业大,但长久下去,也是难以支撑!”马安一再向他保证:“我想想办法!我想想办法!咱们是一家人,难道还会你吃亏不成!”只是不解决这件事,程展的兴致着实不高,出了午门,却见有人一蹦一跳,扑在自己身上,程展地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梅香!怎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那边唐玉容带着笑容看着程展说道:“是我带梅香来的!”雨梅香挂在程展的身上,淘气得很,只是现在她回复了许多正常人的心性,穿了一件可爱的白色长裙,看起来就象是一个美丽的天使一般。

    马安笑了笑,然后说道:“先走一步了!”程展的心情现在变得非常好了,特别是唐玉容等待他的眼神,让他十分欢喜,他当即说道:“走!咱们回家!”唐玉容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任由程展牵住,两个人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再加上程展背上的雨梅香,更是增添了无数的阳光味道。

    只是有人正以最恶毒的眼神看着程展。

    于这样的目光一无所觉,他只是习惯性往着外面行走皇宫附近,一向戒严森严,在附近不但屯有重兵,还有许多直属于皇室的特殊机关,所以除了些小贼之外,没有敢在附近犯事。

    雨梅香的身体很轻,程展背起来没有什么感觉,他走了一会,忽然听到有人询问道:“是程小将军吗?”说话的是两个身穿绸衣的汉子,程展应了一声,刚想回话,就听得背上的雨梅香搂紧了自己的脖子,焦急地叫道:“小心些!”这两个汉子已经图穷匕首见,他们从袖子里取出了两把雪亮的短刀,就朝着程展刺来。

    程展在火海中厮杀过无数遍,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很熟练松开抓紧唐玉容的手,在腰间一按,却见空空一片,这才想起今天为了赴早朝,他把兵器放在家中了,只能向后一退。

    唐玉容见到生人,有些害羞,刚想低头,却听得雨梅香一声娇叱,哪敢大意,她刷得一声,就从腰间取出一把软剑,只是这两个绸衣汉子的短刀闪着蓝光,让她更加小心:“阿展……小心有毒!”她们唐门便是用毒的大宗师,对于别人用毒更是格外小心,说话间,玉指一弹,两枚暗青子已经弹了出去。

    程展没摸到腰刀,只能凭借一双肉掌来空手入白刃,他双掌翻飞,当即把自己护住,接着右手一扬一拍,已经朝着那右边的汉子拍去。

    这两个汉子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被雨梅香识破,但是依旧胆大得很。

    程展的人头很值钱,而且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这个少年将军习得马上的功夫,在这种肉搏厮杀的场合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狞笑一声,扑了上去。

    雨梅香轻轻一跃,踩到了程展地头顶,只是她眼中终于有了急色,因为除了这两个绸衣汉子之外,在周围一侧,竟是有十余人早已严阵以待。

    但是最令雨梅香注意的是,对方居然有弓秀手!是谁在伏击程展?那边马安也吓得面无人色了!他刚刚和程展分手,可是没想到有人竟在皇宫附近打上了程展的主意,他当即就撒开腿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叫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只是他刚一喊叫,那边居然又出现了几个伏兵。

    这一回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马安身上!皇城司的巡兵们也对此也有措手不及的感觉,在皇宫附近的刺杀。

    自打大周开国以来就没有过!刺杀是最下流的政治手段,何况是敢于在皇宫附近刺杀!他们当即把马安接应过去,然后大声喊叫道:“快来人啊!有反贼!”程展的情况似乎更坏了,他和唐玉容联手起来。

    仍是和这两个绸衣汉子斗个不分胜负,而现在一大群的伏兵已经提着刀包抄过来了!那两个绸衣汉子脸上的狞笑越发重了,只是下一刻只见程展软绵绵地一掌拍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就只见这个汉子口喷鲜血,被打飞了出去。

    他地同伙被这个变动吓呆了,唐玉容当即就是一剑。

    刺中他的肩部。

    程展又是一掌。

    又将他拍飞出去,还顺手夺过他地短刀!只是接下去程展抱紧了唐玉容就是一个驴打滚。

    因为他已经听得破风之声了!几羽箭划过长长的弧线,落在程展的身边,看到箭头上那蓝蓝的一片,程展当即明白,这箭头上也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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