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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仇人的孩子,特别那个小贼的孩子。

    她思索了一会,终于拿起一颗药丸给夏语冰服下了。

    她不敢在沈知慧面前争宠,所以她在暗地里也用着避孕的法子。

    她才不想让夏语冰有程展的孩子了!夏语冰静静在卧在床上,等待着寂寞的再次降临。

    她不再流泪了,她也不想流泪。

    她是银剑冰心夏语冰,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她会亲手杀死那个小贼的,她带着美好的梦想终于睡了过去。

    但她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一年的十一月初六,闻香教匪号称八万,由圣女和军师亲率,浩浩荡荡地分三路从随郡杀入竟陵。

    他们的队伍有十几里地长,沿路的村子如果有敢以抗拒他们的,则被立即攻城,不敢反抗他们的,则抄掠户口,将壮丁编入军中。

    两日之内,他们一路南下,距七家联盟和沈家村不过数十里,中间能挡住他们的,只有红枫溪驻守的一幢官军而已。

    程展和沈知慧亲自到红枫溪观战。

    他们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红枫溪的官军身上。

    正文第027章红枫溪之战隔着红枫溪已经零星地出现了贼军的前锋,人数虽少,服装却杂,什么人都有,程展掂量官军如果这个时候出击,说不定能尽歼贼军的前哨。

    但官军没有出击,他们只有一幢人,他们打定了死守的主意。

    程展也早就打好如意算盘,这点本钱来得不容易,所以绝不可浪战。

    说白了,他一心想要待机而定,如果官军占了上风,他很愿意投入几百人马来捡便宜,如果双方苦战相持不下,甚至是官军略居下风,他也愿意放心赌一把。

    但如果一败涂地,他程展可不愿意替人牺牲。

    南下的贼军越来越多,现在在红枫溪以北已经有五六百人的样子,程展很容易就判断这是战斗力不怎么强的部队,他们的装备很差,士气也很一般,就连服装都没统一起来。

    只有那些一身白衣的家伙装具才齐全一些,听探子回报说,这些家伙都是闻香教的核心教徒,打起仗来那叫一个不要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山头上已经多了几个人头,也在打量着这一场即将开始的厮杀,沈知慧眼神甚好,她淡淡地说道:“林家和陈家都来人了!”程展抬头看去,只看到隐隐约约的几个人影,估计他们也是打着程展一样的主意了。

    徐幢主今天很得意,他换上新衣,带着几个亲信很勤力地巡视。

    就在昨天,他只是个幢副而已,而今天他已经是幢主,统领近千人马的幢主。

    他看不起告病在家的老幢主,不就是一帮游贼吗!吓得他屁滚尿流,平时天天往青楼跑的身子骨突然抱病在身,一病不起跑回郡城去,太守大人当机立断,把自己提拔为幢主。

    当了这么多年幢副,苦了这么多年,终于苦出头了,他很得意地想道:“只要太守大人依照承诺,替我请功,那么我马上就是军主了!”他的心情很好,红枫溪有多年修筑的营寨,有自己的一幢官郡兵四百多人,还有奉令赶来的私兵、巡检、捕快、武装部曲四百多人,以九百人的兵力足以践踏对面那些衣衫破烂的叫化子了。

    今天的太阳,似乎更灿烂了。

    不过对面的贼兵似乎又增加了兵力,这一回来的似乎是贼军的精兵,每人身上都带了铁制的兵器,他不由紧张起来,催促道:“快去催林幢主和程队主,请他快点来援!”一幢一队的兵力可有六百人之多,足够可以扭转整个战局,他昨天开始已经连下十三道命令请他们赶到红枫溪,却不见半点人影。

    奶奶得,闻香教匪怎么又增兵了!奶奶得,怎么这么多人。

    程展只看到漫山遍野都是人头,匪军即便没有六七万人,六七千人也是有的,而且瞧这态势还在不断增加。

    而且他对闻香教匪的观点已经大为改观了,这六七千人没有徒手兵,虽然有不少人是拿木棍木棒竹枪的,但是他们手上的铁制兵器也不在少数,有不少人还穿着官军的制式盔甲,还有少数人骑在马上,雷雨易提起葫芦往里面灌了好多水,今日这一战之后,红枫溪的水恐怕是没法喝了。

    他的穿戴在闻香教匪显得格格不入,他的打扮更象是一个官军的下层军官。

    闻香教的一些信徒在念着经文,他们的军师徐楚则在动着最后的动员,说什么大劫降临,但他根本不明白这到底在讲什么,他在闻香教中始终是个另类。

    他原本是虎啸军的队主,闻香教之变他是第一个从贼的队主,事实他并不想拿到这个殊勋。

    他是很个热心功名权势的人,对于酒色却没有兴趣,在军中颇能服众,凭借自己的军略武功升到队主的位置。

    他指望着哪一天能当上军主,趾高气扬地在那些队长、幢主面前走来走去,让他们牢牢记下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在队主的位置奋斗了五年都是原地踏步,更讽刺的是,反而在贼军,他的愿意有实现的可能。

    虎啸军全军大溃,他被俘险些被杀,却被几个从贼的士兵救下了,军师大人徐楚对自己早有了解,他只说了一句:“听说你想干军主?那就跟我来吧!”他很满意现在的日子,身边有十几个听话的小伕子侍候着,还跟着一群传令兵和护卫,更重要的是,军师徐楚刚才给他说了:“打完今天这一战,你便是军主了!”他的衣甲半新不旧,他的头发有些乱了,但都不要紧,只要打完这一战,他便是军主了。

    他现在是幢主,手下有五百个兵丁,今天他将率领着自己的一幢人率先猛攻对岸的官军。

    如果是别人看到这一幢人,当即会转头就走,这都是什么垃圾部队啊!幢主不认识队长、队长不认识下面的伍长,伍长也不认识幢主、队长,这五百人里面,除了十个队主提了把单刀之外,那装备是五花八门了,有锄头,有木棍,有斧头,有竹枪……你能想象出来的农具他们都能装备齐全。

    事实上,这个幢都是昨天早上才组建起来了,兵员都是一路抄掠而来的壮丁,有些甚至还是徒手的人。

    而现在,这么一幢兵就要对岸的上千官军率先发起攻击。

    可雷雨易一点都不害怕,他对自己的一幢人很热心,他让全幢人在过河前吃上一顿热饭,还让他休息了半个时辰,还搜集了不少装备。

    只有这么办,才能让他们的死能让自己换一个军主的位置。

    一个军主的位置!为了这,他什么都愿意放弃!他不是没打算过带这一幢人回到官军那边,只是那样的话,他还是那个有过被俘经历的小队主,还是那个寻寻常常的人物!为了这个军主的位置他隐隐感到,今天的阳光如此灿烂。

    军师徐楚挥动了双手,他大声地说道:“明王转世,弥勒降生!荡尽妖邪,圣教子弟,听我号令!前军将士,速去杀妖!”雷雨易拔出军刀,大呼一声:“杀啊!”他手下的队主们已经大声驱赶着手下的兵丁冲过河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一队身穿白衣的督战队,他们都手提铁枪,只要一有犹豫就立即予以刺杀,根据探子的回报,这一队白衣人闻香教称为“白袍队”,不仅用于督战,在关健时候也要投入战场,多是些狂热无比的闻香教徒,不惧死亡,往往战至一兵一卒。

    雷雨易一边用军刀驱赶着部众,一边大声骂道:“冲上去啊!冲上去啊!第一个冲上去的连升三级,外赏白银五百两!”徐幢主对于这些乌合之众不屑一顾,他示意弓箭手准备射击:“哼!就这帮流贼,我敢以八百人击败他们八万……咦!”最先发现不对却是在山头上参战的程展,他发现这一幢的贼兵似乎有了变化,或者说不同于开始的那一幢贼兵。

    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些破破烂烂的装备,但他们却激发出一种背水而战的气概,不用驱赶,他们自发地大声吼叫着乱七八糟地冲了上来。

    如果说开始雷雨易统率的是一群绵羊的话,现在他统率的就是一群暴怒的气质。

    他们都是一群看不到明天的人,每天辛辛苦苦的劳作却只能换来全家老小衣食两缺,随时都可能落入身无片瓦的境地,但现下一场更大的灾祸降临在他们身上。

    这些念着经文的教徒绑走了全村的老老少少,把他们编入了幢队之中,他们相互之间都不认识,前面是官军的铁桶阵,后面是督战的队主和白袍队,他们手上没有精兵利器,身上没有钢盔铁甲,他们有的,只是男子汉的勇气而已。

    他们在那瞬间爆发了,吼叫着,准备撕碎一切挡在面前的障碍!毕竟那个军师向他们许诺过,只过拿下对岸的营寨,就让他们的亲人能获得更好一些的待遇,可以同亲人见面,甚至可以获得更好的位置,不用这样冒死冲锋。

    但如果是失败或者逃跑,不但他们自己活不下去,他们在后方的亲人也会有悲掺的遭遇!一想到,他们变成了一队野兽,他们吼叫着冲击过来。

    徐幢主大声吼叫着:“弓箭手!射!快射!”百多名弓箭手一齐张弓,一时间乱箭穿空,时不时射中了奔跑的贼军,有时候干脆来个透心凉,没有任何防护的贼军前锋在箭军损失掺重,鲜血染红了溪水,但这不能让他们停下脚步,相反他们只会踩在尸体上向前冲杀过来。

    雷雨易提着军刀,吼叫着冲杀在前面,右手一扬,拍飞一只飞箭,他大声叫道:“冲上去啊!第一个冲上去,重重有赏!”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倾泻在这一幢人的身上,但一百多名弓箭手是怎么也无法解决一幢的贼兵,何况许多贼人发疯一样往前冲,根据不管自己身上中箭的事由。

    更要命的是,徐幢主很快发现,在两翼都有一幢的贼兵冲了过来,也是同样疯狂的攻势,或者说,他这八百人现在要面对几乎一倍贼兵的冲击。

    程展为之色变,他看到雷雨易的一幢贼兵在丢下一百多尸体和重伤员之外,还是有三百多人冲上岸来了!弓箭手比程展更为紧张,贼兵已经冲到他们面前二三十步的地方了,甚至可以隐约听到贼兵粗重的呼吸声,这时候徐幢主大吼一声:“杀啊!”徐幢主手底的两队精兵已经掩杀了过去,他们的攻击很猛烈,把贼兵那个已经死伤掺重的前队给彻底穿透了,但是雷雨易很快带着剩下的两百多人和官军拼在一起。

    贼兵打起来是完全不要命的态势,他们的竹枪木棍被削掉之后,就直接用身体冲上去,往往是几个贼兵在铁枪快刀之下纠住一个士兵,双方滚在地上厮打起来。

    雷雨易更是不要命提着单刀在人群中厮杀,但是两翼的那两幢兵也发疯一样地冲将上来,徐幢主大声吼叫道:“弓箭手!弓箭手!”弓箭手一刻也没有停止射击过,他们的手上都至少沾了两条人命,但是冲上岸来的贼军至少有一千人,他们如果野兽一般攻击着营寨,官军被迫退回营来,利用现成的工事据守。

    程展摇摇头道:“看来是顶不住了!”但战场上的局面似乎又起了变化,贼军在这番勇猛的冲击之后,似乎变得不会打战了,他们有的被拒马和栅栏挡住了,有的站在营门口默默地承受着箭雨。

    雷雨易手下只掌握一个队主和五六十名贼兵,他大声叫道:“大伙儿一起儿冲进去,本军主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他手下的士兵却不听从控制地冲向正门堵在了一起,根本发挥不出兵力上的优势,反而让官军充分发扬装备上的优势。

    徐幢主精神振作起来了,他亲自带队堵住了贼军的六次突击,他大声叫道:“堵住!本军主重重有赏!”但他手下的八百多人已经伤亡了将近两百人,而贼军只是动用了前锋而已。

    一个又高又瘦的竹杆很写意地看着这一切,手里摇着一对铁如意,神色淡淡。

    前锋突击取得的效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这一幢军兵在他眼里,早已是手下败将了。

    更紧要的是,这些前锋在他眼里,仅仅是弃子而已,他们随时都可以用抄掠的壮丁组建起这个的幢队,而在这样大战幸存下来的人,则会是最优秀的战士。

    程展往对面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影已经不见了,邓肯和李纵云已经请示三遍,要程展撤下去,他却说道:“再看一会,再看一会!说不定事情有转机!”他并不知道,徐幢主现在期盼的转机就是程家与七家联盟的一幢一队援兵,他手一挥,又砍倒了一个贼军,大声询问道:“援军到了没有?”援军没到,但是经过一番厮杀之后,贼军死伤过半,又有些逃亡,现在反而是官军取得了兵力的优势。

    程展认为军官至少还能支撑一两个时辰。

    但这时候,他又为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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