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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凡响!青袍人目睹百花帮太上剑势极强,自然不敢轻敌,口中大喝一声:“好。

    ”身如青烟,飘闪开去,手中长剑一指之势,同时飞起几朵碗口大的剑花,朝太上身前投去。

    太上冷嘿—声道:“想不到号称北五省剑中之王的万花剑客,也俯首贴耳作了清廷的鹰犬。

    ”青袍人老脸微微一红,怒嘿道:“老朽身在公门,捉拿叛逆,有什么不对?”两人口中说着,两柄剑却丝毫不慢,各自展开精奥剑法,互相抢攻,但见双方在这两句话的工夫,一剑紧似一剑,两个人影已在剑光缭绕之中,难分敌我了。

    铁氏夫人心切夫仇,面对黑龙会主韩占魁,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眼看妹子如花已和青袍人动上了手,哪还耐得住?手中长剑一指,切齿道:“姓韩的恶贼,今天有我无你,还不亮剑?”韩占魁站立不动,徐徐说道:“铁如玉,你真要和我动手?”铁氏夫人道:“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购头之恨,自然要和你放手一搏了。

    ”韩占魁道:“铁如玉,我们总算自小一起长大,不论你对我如何怀恨,我不想亲手搏你……”倏地回头过去,说道:“荣总管,还是你去把她拿下了。

    ”荣敬宗缓缓掣剑在手离众走出,但他走到一丈左右,忽然转过身来,剑指韩占魁,一身青袍波动,双目厉芒凝注,大声喝道:“韩占魁,你这欺师灭祖,卖会求荣的无耻恶贼,老夫忍辱含垢,隐忍了二十年,今日本该当众搏杀了你,替黑龙会殉难的同仁报仇。

    但凌夫人、凌公子都已赶来,尤其凌夫人在二十年前,离开本会之时,并立下誓言,要手刃你姓韩的叛徒,者夫就只好让凌夫人动手了。

    ”说到这里,振臂喝道:“黑龙会被清廷鹰犬控制了二十年,凡是有血性的忠义之士,大家一致起来搏杀鹰犬,还我黑龙会的清白。

    ”他大声高呼,说得激昂慷慨,但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响应他的,连他黑龙潭八名黑衣剑手,也都捧剑肃立,漠然不动。

    韩占魁望着他冷冷一笑道:“荣敬宗,你这是私通叛逆想造反了,但你瞧,连你八个手下都没人听你的。

    你此时替我把铁如玉母子拿下,还可将功赎罪,否则你就是凌迟死罪,那时悔之晚矣。

    ”荣敬宗面如喋血,目中寒芒四射,大喝道:“姓韩的,今日是你授首之期,自有凌夫人处置,黑龙潭八名剑手,你们听从老夫?还是甘心附贼,去作清廷鹰犬的爪牙?”八名黑衣剑士望望荣敬宗,仍然不言不动。

    韩占魁大笑道:“荣敬宗,你现在应该觉悟了吧,造反是要杀头的,天底下不会有人愿意陪你去杀头的。

    ”突然一挥手道:“四大护法,速把私通叛逆的荣敬宗给我拿下,若敢反抗,当场格杀匆论。

    ”站在他右首的四个蓝色劲装汉子,迅快各自撤出兵器,朝荣敬宗缓步逼来。

    荣敬宗仰天朗笑一声道:“你们四人一起上也好,免得老夫多费手脚。

    ”就在这四人走出之际,铁氏夫人也突然回头,低喝一声:“毅儿,替为娘掠阵。

    ”不待凌君毅回答,身形一晃,直向韩占魁身前逼去,口中喝道:“恶贼纳命。

    ”相距五尺,一振右腕,手中长剑忽然幻起一片寒光,飞洒而出。

    韩占魁自幼即由老会主铁中峰收养,年龄比铁氏夫人大上五岁,一身所学可说尽出老会主传授,剑术武功,原在铁如玉妹妹之上。

    哪知这二十年,铁氏夫人立誓要手刃仇人,矢志苦练,剑上造诣大非昔比。

    韩占魁看她起手一剑,就凌厉绝伦,心头不由暗暗惊凛,生出了警惕之心,口中怪笑一声,一面闪身退避,反手一撩,抽出一柄狭长乌黑长剑,喝道:“铁如玉,本座原本不想和你亲自动手,但若不接你几剑,谅你也死难瞑目,本座那就成全你吧。

    ”话声中,长剑轻轻一拨,「当」的一声,压住了铁氏夫人刺来的宝剑。

    铁氏夫人恨得牙关乱挫,一言不发,手腕突然一翻,剑芒闪动,反削过去。

    要知两人剑法。

    同出老会主黑海龙王铁中峰所传,这二十年,双方虽然各有心得,但万变不离其宗,仍有门户可循。

    两人这一动上手,立即奇招迭出,变化玄奇,刹那间,风起八步,剑光缭绕,扩展到一丈方圆。

    凌君毅早已从身边取出巨朗剑,凝神观战?心头止不住暗暗惊异!自己从小时候起,只知母亲不会武功,甚至连教自己家传的「飞龙三剑」,也只是在纸上画着剑势图形,慢慢的从旁解释,要自己依图练习,更从未拿过剑。

    直到今天,才看到娘掷剑横渡黑龙潭,轻功、剑术,居然并不在太上之下!再看韩占魁的剑法,和娘属于同一路数,剑势玄奇,层出不穷,而且每一剑都带起凌厉剑风,足见他剑上造诣极为精湛。

    如论功力,娘似乎还逊他一筹,但铁氏夫人二十年积压在心头的血海深仇,此刻仇人当面,化悲愤为力量,使她每一剑都发挥了最大威力,一柄剑着着进功,使得辛辣无匹。

    双方打得虽然激烈,但剑路相同,纵然在变化上稍有出入,两位都是使剑名手,自然一眼即知,在对方剑招才露,这一方就抢先变招,予以化解,因此双方虽然打的剑光飞舞,精芒乱闪,十分凶险,但却听不到丝毫剑剑交击的声音,纯以精妙招术交锋,这等打法,看情形没有三五百招,决难分出胜负来。

    和太上动手的青袍入——万花剑汤子琛,身为黑龙会总护法,在北五省被誉为剑中之王,一手剑法同样非同小可,但见他每一剑出手,几乎都有大小不等的剑花,从他剑尖上涌出,大如碗口,小的就像朵朵寒梅。

    这些剑花,就因为大小不等,夹杂着飞洒,有时大的渐渐收小,有时小的又忽然放大,变化多端,使人看得眼花缭乱!尤其这些剑花候生倏没,每一朵都含蕴着劲急剑风,数尺以外的人,都可感觉到寒砭肌肤,锋镐如箭。

    太上手中是一柄倚天剑,剑长四尺,每一剑出手剑光如练,足有五六尺宽,剑气汹涌,随剑进发,同样的凌厉绝伦。

    万花剑汤子琛从剑上涌出来的朵朵剑花,一遇上太上匹练般的剑光,就立时幻没,那是因为万花剑手上,也是一柄名剑,他看出太上使的倚天剑光芒有异,不肯和她硬打硬砸。

    尽管太上剑光如练,扫过之处剑花倏然而没,但等你剑光才过,大大小小的银花,随着又涌起,此没彼生、随没随生,生生不息,有如火树银花,变幻莫测,果然不愧万花剑之名。

    这两人同样剑不交刃,但锋镐所指,无一不是杀机隐伏,只要谁的剑势封解稍缓,顿时便是杀身之厄。

    最使凌君毅关心的还是荣敬宗,他以一柄长剑力敌黑龙会四大护法。

    这四大护法使的都是外门兵器,一个使一对乌金环,一个使青铜锤,一个使蛇头钩,一个使流星锤。

    他们能当上会主身边四大护法,身手功力自然极高,此时各占一方,把荣敬宗围在中间联手合击,四件外门兵器,此起彼荡,全力抢攻。

    但他们哪里知道荣敬宗二十年来,一直招光养晦,深藏不露,此刻被四人围在中间合力抢攻。

    不由的发出龙吟般长笑,陡施反击,长剑挥动,剑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但听场中接连响起「当」「当」金铁狂鸣之声,把四人的攻势,悉数封出。

    刹那间,剑如灵蛇,身似游龙,划起一道道万丈精练,回环横扫,只不过三五十招,就把四人一齐圈入在盘空匝地的剑影之中。

    直到此时,才显露出他的一身武学,竟是武林中久已不闻有传人的昆仑派“天罗剑法”。

    凌君毅是被他们一阵震慑心神的金铁狂鸣,引起了注意,但看到此时,不觉发出会心的微笑,这位荣老伯,功力之高,大出自己意料之外,自己当真是白替他担心了。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战场上,已经起了极大的变化!原来太上本是自视极高之人,如今和万花剑打了百招,依然不分胜负,心头大感不耐,口中一声叱喝,人随声起,飞纵起三丈来高,长剑左右挥动,幻起一片青芒,像山峡间直泻而下的瀑布—般,连人带剑,化作—道刺目的剑光,盘空一匝,突然朗万花剑汤子琛当头罩落。

    万花剑不识这是「飞龙三剑」中「怒龙盘空」,口中低喝一声:“驭剑术。

    ”但他练剑数十年,号称北五省剑中之王,久经大敌,「驭剑术」虽是武林罕见的绝学,但他依然毫不慌乱,仰天大喝一声,长剑护身往上迎击过去。

    他这一招,以地对空,平地涌起无数朵银花,全身上下,花团锦簇,有如一座银色花朵堆成的小山。

    当然,他这一招并非完全守势,朵朵银花随时可以予敌反击。

    晨光之下,这两人一个剑光强烈,如匹练倒挂,一个全身缭绕,幻出数以百计的银花,当真光芒万丈,奇亮耀目,使人睁不开眼睛!双方势道,快同掣电,但听一阵连珠股的金铁交鸣,有如擂鼓,数以百计的银花,在每一声交击中,倏然消灭!这一阵急骤如雨的剑剑交击声中,一幢小山似的银蓝,全数尽没,这和方才搏斗完全不同。

    方才是太上剑光过处,银花虽然消失不见但剑光一过,银光又现,生生不息。

    这回真的消失了,银花没尽之后,不再此生彼灭。

    原来万花剑汤子琛手中一柄百炼精钢长剑,在这一招交击之中,已被倚天剑削得寸寸断折,此时手上只剩了一个剑柄。

    万花剑眼看自己纵横江湖,用了几十年的宝剑被对方寸寸截断,心头又惊又怒。

    但他究是久经大敌之人,心知自己纵未落败,败在对方手中是一柄利器,此时若不速退,赤手空拳,更难是对方之敌。

    心急闪电一动,哪还犹豫,急忙双足一点,纵身往后疾退出去。

    太上出手之际,早已动了杀机,此时一招交击,削断了对方手中长剑,哪肯轻易放过?右腕一挥之间,身形继续平飞而起,化作一道青光,朝万花剑汤于琛衔尾疾追过去。

    万花剑退得虽快,但太上这一招身剑合一,凌空追击,乃是她三十年朝夕勤练,已臻登峰造极之境的「飞龙三剑」之一「神龙出云」。

    剑光之速,何殊云卷电掣?万花剑汤子琛纵身后跃,已经退出一丈之外,双足尚未着地,但觉一道青朦朦的剑光,同时贯胸飞来,心头不由猛然一惊,但他究竟是剑中高手,临危不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右手迅疾无伦的从身上撕下一条衣襟,随手扬起,迎着剑光挥去。

    要知他一生练剑,功力何等精湛,这一条衣襟,从他手上使出、原已不啻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这舍命一击,同样的力贯布条,布满了剑气。

    怎奈太上手中却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倚天剑,别说只是—条布满真气的衣襟,就是百练精钢的真刽,也无法抵挡。

    这一点,万花剑当然也清楚,但此时情势危急,只有挡一挡再说。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站着观战的红衣番憎,眼看万花剑急急往后跃退之际,太上挥剑追击,口中不觉沉哼一声,扬手一掌,凌空朝太上拍去。

    三方动作,全都快速逾电,太上杀机已动,驭剑追击,自然不防有人暗算。

    剑光一落,血光进射,万花剑一条右臂,已被齐肩削断。

    他还算见机得快,挥出衣襟之际,自知无法抵挡得作,因此在太上剑光一落,他立即忍痛断去一臂,身形一偏,就地滚了出去。

    太上驭剑飞击之际,突觉肩背上被人轻轻拍了一掌,这是种无形的掌力,来得悄无声息,但此时身子凌空,有如离弦之矢,无法收势,自然也无暇运气检查。

    直待剑光劈落,双脚落地,才发觉自己中了贼人暗算,方才这一记击中自己肩背的掌力,虽然轻得毫无所觉,但自己却已伤得不轻。

    这明明是瑜珈门的「大手印」一类功夫,此时如果换了旁人,发现自己伤势不轻,及时运功,阻遏伤势,以她的修为,还可无碍。

    但她是个极端好胜的人,一向自视极高,中人暗算,岂肯甘休?双脚落地,剑光敛处,人已候地转过身来,从她蒙面黑纱之中射出两道慑人冷芒,直注红衣番僧,冷冷喝道:“是你暗算老身?”红衣番僧原以为自己这一记「大手印」神功,明明击中对方,她纵不当场重伤而死,至少也会内腑被震,已无再战之能,闻言不觉呵呵大笑道:“没错,那一掌正是佛爷所发。

    ”太上沉喝一声道:“很好。

    ”「好」字出口,身子突然离地平飞而起,直欺过去。

    手中长剑,在她飞起之时,接连向空劈出,她这一下去势如电,人到红衣番僧身前,劈出的长剑,剑影缤纷,正好洒开一片青光,宛如漫天花雨,飘洒而来。

    红衣番僧看她中掌之后,还能中飞发剑,直欺过来,心头也大感惊凛,右腕急扬,猛力拍出一掌劈击过去,他练的「瑜珈术」内功深厚,这一掌出手,和先前偷袭的一掌迥然不同,但听风声飒然,一团罡力,发如雷奔,朝剑光撞击过去,他哪知太上起了杀心,这一招使的是「龙战于野」,「飞龙三剑」中威力最强的一招。

    一片剑影之外,布满了森寒的剑气,红衣番憎劈出的一团掌力,和剑光乍接之下,只能把来势挡得一挡,就被剑气剖开,分从左右两边滑卸出去。

    红衣番僧这一惊,非同小可,口中吐气开声,双手接连拍出两掌,逼住剑势,身子往后疾退出去。

    这两掌虽把太上剑影阻挡得一下,但也不过是电光石火稍微一停的事,而太上这招「龙战于野」的威力,是到了红衣番僧面前,才爆发开来。

    一时但见漫天剑影,点点寒芒,突然四散流动,足足扩及一丈方圆。

    红衣番僧劈出两掌之后,早已抽身疾退,但侍立他身后的两个弟子,却迟了一步,剑光洒落,响起两声惨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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