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红蝶捧着银盆子走了过来,盆里盛着长长的金炼子,还有一根金光闪闪,两头尖利,六七寸长短,比吃饭的筷子幼细许多的金属棒子,该是用来作鼻环的。
“这么幼小怎成?”李向东捡起棒子,不满地说。
“不小了,要是太粗,会弄坏那个可爱的鼻子的。
”红蝶抗声道。
“她的鼻子那里可爱?”李向东一手握着金棒,一手扭捏着美姬的鼻子说:“鼻骨太硬,要穿进去可费功夫。
”“不……不要穿在那里,从鼻骨穿进去,鼻子会塌下来的。
”美姬脸无人色道,可是鼻子捏在李向东手里,说话也是不清不楚。
“那么便要穿在这里了……”李向东把两根指头探进鼻孔,按捺着鼻骨下边的软肉说。
“是……”美姬冷汗直冒,含浑地说。
“教主,麻药在这里。
”红蝶送上一个小瓶子说。
“要麻药干么?要不让她吃点苦头,有机会时,她还会再犯的。
”李向东残忍地说。
“不……不会的,以后也不会了。
”美姬流着泪道。
“现在给你穿环了,不要动,否则便把整个鼻子拧下来!”李向东举起金棒,抵着鼻骨下边的软肉说。
虽说准备鼻环时,美姬已经在鼻子擦满了麻药,此刻还开始发麻,相信该不会太痛,可是事到临头,还是害怕的不得了,唯有紧咬朱唇,使劲地握着粉拳,等待那恐怖的一刻的来临。
李向东的鼻子很灵,其实早已嗅到麻药的味道,故意没有说破,手中金棒慢慢地刺进肉里,抵达鼻骨的下方时,手中一翘,竟然往鼻骨刺下去。
由於事前擦上麻药,尖针似的棒端刺进肉里时,美姬可不太痛,只是针尖过后,棒子愈来愈粗,强行把肌肉撕开,已经痛得要命,再来这一下,更是痛得失控地挣脱李向东的羁拌,倒在地上大哭大叫,满地乱滚。
“你不是已经擦上麻药吗?还鬼叫甚么?”李向东冷冷地说。
“是我不好……呜呜……痛死我了……我该死……我以后也不敢了……饶了我吧!”美姬顿悟李向东是发觉自己弄鬼,故意来这一下的,岂敢还再欺瞒,捂着鼻子痛哭道。
“你不敢甚么?”李向东冷冷地说,一串血珠从手里的金棒掉在地上,不知多么的恐怖。
“我……我不敢欺瞒主子了……真的……真的以后也不敢了!”美姬泣叫道。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是不是真的不敢,看下去便知道了。
”李向东哼道:“别以为我是这么容易上当的。
”“是……是……臭母狗知道了。
”美姬爬了起来,叩头如蒜道,鼻子血流如注,看来受创不轻。
“红蝶,你也是有份的,是不是?”李向东转头望着红蝶问道。
“不……是……是婢子不好……见她可怜……才……”红蝶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说。
“要是再有下一次,你也可以擦点麻药,看看能不能止痛吧。
”李向东森然道。
“不……没有下一次了。
”红蝶粉脸煞白地叫。
“臭母狗,快点过来,鼻环还没有穿上哩!”李向东寒声道。
美姬不敢耽搁,一步一惊心地重行爬上李向东的膝盖,可真害怕他会再来一下。
这一趟李向东倒没有再施毒手了,把金棒穿过鼻下的软肉后,便动手屈成环形,饶是如此,仍然痛得美姬哀鸣不绝,泪下如雨。
“给她拴上炼子吧。
”弄好了鼻环后,李向东满意地摇动了几下,才抖手把美姬推下道。
红蝶战战惊惊地拿起金炼子,蹲在美姬身前,看见鼻环径约两寸,挂在挺秀的鼻子下面,鲜血淋漓,更是心惊肉跳,颤着手拴上金炼子后,才拿来乾净的素帕,小心奕奕地抹去血渍。
那边厢,里奈也取来乾净的衣服,侍候李向东换下血印斑斑的衣衫,看她粉脸煞白,犹有余悸的样子,李向东心中一动,笑嘻嘻地拉着她的玉手问道:“你害怕吗?”“不,我不害怕。
”里奈强笑道。
“为甚么不害怕?你不怕痛吗?”李向东奇道。
“谁不怕痛?可是婢子是永远也不会欺骗你的,还怕甚么?”里奈理所当然似的说。
“对,这样便甚么也不怕了。
”李向东大笑道。
红蝶心里大恨,暗骂这个狐媚子口甜舌滑,如此说话,不把李向东骗得死死才怪。
美姬究竟是异类之身,耐痛之力远胜凡人,哭了一会,鼻子的痛楚也开始减退,乘着李向东与里奈调笑胡闹,偷偷取来镜子,看看自己穿上鼻环后的模样。
鼻孔还淌着血,幸好鼻樑高挺如昔,也没有塌下去,只是那个金色的鼻环大如鸡子,怪模怪样的挂在唇上,破坏了辛苦修来的花容月貌,不禁心痛如绞,默默地流下淒凉的珠泪。
“是不是很美呀?”李向东捉狭地问道。
“……”美姬泪流满脸,不知如何回答。
“不漂亮吗?”李向东冷笑道:“行呀,脱下来,让我给你再穿一趟。
”“不……漂亮……很漂亮……不用再穿了。
美姬哀叫道。
“漂亮便行了。
”李向东怪笑道:“你们两个牵着她四处走走,让大家看看这头母狗长得多么漂亮!”“能不能给她擦点伤药?”红蝶怯生生地问道。
“擦吧。
”李向东大发慈悲似的说:“可是要常常转动她的鼻环,别让长回来的肉黏合鼻环,那便不好玩了。
”****李向东果真铁石心肠,接连三天,眼巴巴地看着方佩君吃苦受罪,尝遍了针刺火烫,百般拷打,自然也少不了星云子的奸淫摧残,和四娇的非人虐待,仍是无动於衷,看得三女肉跳心惊,感同身受。
穿上鼻环的美姬可安份得多了,也没有那么多话,然而李向东恼她心存非份,故意命红蝶和里奈把她当作狗儿看待,以此为乐,使这头心高气傲,自命高人一等的妖狐,不知尝了多少前所未有的羞辱。
红蝶与美姬相识最久,平素也颇相得,未免假仁假义,悄悄好言安慰,倒没有让她太难受。
里奈的一颗心完全向着李向东,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乐为乐,为博爱郎一粲,常常刻意刁难,用作笑谑,结下强仇而不自知,使人扼腕。
从外表来看,李向东除了暴燥一点外,已经回复如常,众人只道他没有大碍,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更没有人再敢心怀异志了。
李向东暴燥是有理由的,表面看似没事人,却是有苦自己知,原来是发觉自己丧失了大部份功力,要是比拼内力,白山君也未必打得过,遑论称霸天下,怎不使他忧心如焚,恨火中烧。
要回复旧时功力,李向东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找到万年人参那样的天材地宝,二是尽快寻回姚凤珠,利用她的身体作桥樑,汲取别人功力。
无奈多番使术,姚凤珠也是纵影全无,看来是凶多吉少,唯有广发烟鹤传书,下令潜藏各地的手下,留意好像万年人参那样的灵药的下落。
这一天,李向东如常察看方佩君的情况,看见星云子聚精汇神地站在她的身前发问,她却是双眼发直,痴痴呆呆地有问必答,顿悟星云子已经使出了迷神乱性大法,迷倒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尽管方佩君有问必答,可是她所知不多,星云子的问题也没有中正要害,泄露的秘密不多,甚至没有道出修罗教众人是以心声传语互通消息,瞧得李向东嘿嘿冷笑,随即召来王杰等商议。
岂料王杰等刚刚坐下,突然飞进一头烟鹤,李向东阅过信函时,竟然脸色大变。
“教主,出了甚么事?”王杰惶恐地问,他也知道李向东近日心情欠佳,恐怕惹他不快。
“那个毒妇……”李向东怒骂道。
原来这封信是修罗教潜伏关中的细作送来的,他探得不知如何,竟然探得魔宫的门户,决定明早亲率群雄,夥同丁菱调动的大军进攻。
“她怎会找得到的?方佩君招供了么?”王杰吃惊道。
“她刚刚才供出门户所在,星云子还没有来得及把信送出去。
”李向东森然道。
“听说天池圣女法术通玄,堪比仙佛,能够找到这里也不稀奇的。
”红蝶脸带怯色道。
“我们可要避一下?”白山君率直地说。
李向东脸色数变,念到要是没有人通风报讯,天池圣女还能找到魔宫的门户,那么自己设下的重重禁制,也难以拒敌,最后废然长叹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待我养好了伤,再和她算帐。
”众人至此方知道李向东的伤势未愈,难怪他的心情欠佳了。
****大清早,圣女便率领一众武林高手,联同关中调来的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姚凤珠透露的魔宫入口。
众人知道魔宫共有十八道门户,李向东等人要是蓄意逃跑,要追上也不容易,此行的目的只是攻其无备,能够杀得多少便是多少,最重要的是如果能够捣破他的老巢,修罗教不独没有容身之所,更会损失惨重。
圣女一马当先,来到一栋峭壁前面,定睛细细看了一会,发觉全无异状,暗念修罗妖术可真利害,自己已经使出天眼神通,还是找不到门户,却也相信姚凤珠没有骗她,於是默运玄功,朝着峭壁一指。
也真奇怪,这俏生生的一指,竟然如旱天暴雷,发出隆然巨响,接着“轰隆”一声,整栋峭壁立即土崩瓦解,数不清的巨石朝着众人迎头而下。
众人走避不及,只道定当伤亡寝藉时,圣女却是不慌不忙,妙曼轻盈地转了一个身,袍袖翻飞,落下来的巨石泥土,瞬即化作轻烟,不知所纵。
静悟等曾经领兵攻打慈云山的猪栏,看见如此声势,不禁抹了一把冷汗,要是李向东当时藏身洞窟,别说救不了人,恐怕还要一败涂地。
圣女也是暗暗心惊,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李向东还能使出这样利害的妖术,要是再碰上他,实在难言必胜。
“怎么没有道路的?”圣女身后一个幪脸黑衣人惊叫道,他的身裁臃肿,头脸全身完全包裹在黑衣里,可不知是男是女。
“看!”丁菱指着前方叫道。
众人抬头一看,峭壁还在,只是壁上已经多了几个擘巢大字。
“毒妇,你一定有报应的!”“岂有此理!”桑树怒吼一声,腾身而起,接连拍了几掌,壁上便只剩下“一定有报应的”几个大字。
“好掌力!”圣女讚叹道,暗念这叫化子或许能与李向东一战的。
“圣女谬讚了!”桑树大喜道,自念经过圣女品题,定必声价十倍了。
“圣女,李向东一定未死,我们快点攻进去吧。
”排教老者急叫道。
“大家小心一点!”圣女点点头,凝神净念,待众人退了开去后,再度施法。
岂料这一趟圣女接连发出了几个迅雷,峭壁还是夷然不动,也没有一点声色。
“没有用了,他已经封闭门户,我的破山神雷也攻不进去,就算挖破山腹也是进不去的。
”圣女叹气道。
“那么现在怎么办?”丁菱问道。
“我们是白行一趟了,回去吧。
”圣女摆手道:“他既然有备,如何能捣毁魔宫?”“除了这里,南边还有几个门户的……”黑衣人着急地说。
“没有用的,回去再说。
”圣女沉声道。
这一趟圣女却是看走眼了,李向东没有完全封闭进出的门户,只是以妖法全力防守,才能敌住几个破山神雷。
****目睹圣女率兵退去后,魔宫里顿时欢声震天,原来李向东等没有逃走,还自始至终以法术监视圣女等的动静。
众人之中,又以李向东最是高兴,因为他又重拾没有剩下多少的信心,不仅如此,圣女的现身,还使他发现了一个回复武功的更理想方法。
“相信星云子不用多久,该知道那个毒妇无功而退,那时便会把佩君放回来的,你如此这般,在路上等候,把她接回来,路上可要小心一点,要是碰上那个毒妇,我也救不了的。
”李向东吩咐道。
“佩君给星云子当内应,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王杰不明所以道。
“当然不会了,星云子能迷倒她,我也能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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