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其实一年到头聚少离多,这过年的日子,总不能在各玩各的,好歹也要做做样子。
但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何坐在巴黎街头的咖啡馆里竟然会想起打个越洋电话给茶末。
偏偏接电话的不是她,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是谁?和茶末什么关系?脑子里一根神经立刻就绷起来,莫名其妙的紧张。
喝了两杯咖啡他才定神,自己给自己解释,那茶末是回老家过年,那年起男人肯定是她家里人。
不过细想起来茶末从未和他说起过自己的家人,要不是帮她弄火车票,他都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所以其实他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
但不管怎么说,他没必要为了一个电话里的陌生男人就胡思乱想折腾自己。
茶末又不是什么人物,犯不着他这样上心挂念。
说服了自己,他就把情绪抛下。
董敏芝逛街回来,他立刻起身迎上去,体贴的帮着拿购物袋。
两夫妻亲热的贴面亲吻脸颊,俊男美女,好一对浪漫之都的如花眷侣。
陪着董敏芝享受完正宗法国菜之后,两夫妻回到酒店套房里。
董敏芝到浴室去泡澡,做一个熏香按摩,准备好好放松一下身心。
王海冰则躺在床上掏出手机,算了算时差后,毅然拨通电话。
太平洋的另一边,小镇正是凌晨。
因为是正月初一的凌晨,山里有守岁的规矩,所以家家户户依然张灯结彩。
到处都是炮仗声,都赶着放头彩。
也放许多花炮,五颜六色,天空都照亮了。
然而茶末却已经上床睡觉,她喝下去的米酒后劲上来了,晕晕乎乎扛不住。
茶叶把她架到为她准备好的房间里,拉开被子放下。
姐弟两从小就很亲,况且也没那么多胡思乱想,他就帮茶末把外套和牛仔裤,靴子袜子脱了,塞进被窝里,掖好被子。
又怕她会渴,就拎了暖壶上来,放了水杯。
想想还是觉得有不足,又拿了纸巾和脸盆放在床头。
万一姐姐不舒服吐了,预先准备着。
就在他忙这忙那的时候,茶末的手机又响了。
包是茶末的母亲拎上来的,就放在床头。
茶末那只山寨机铃声特别响,还震动,一闹起来动静很大。
床上正睡的香的茶末被吵醒,嗯嗯的叫几声。
茶叶急忙掏出那手机,想挂断。
结果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而且前面加着一长串的数字,显然是一个越洋电话。
从国外打过来花那么贵的电话费,应该会是很急很要紧的事吧。
虽然刚才那人怪怪的,但茶叶一想是可能是急事要事,也就释怀了。
于是他按下接听。
「喂?」那头王海冰一听还是这个声音,心里那叫一个火。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火,反正就是火,蹭一下烧起来。
「你是谁?茶末呢?」他立刻没好气的喝问。
茶叶愣一下,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冲?但也许是因为着急吧,他于是忍了忍。
「茶末已经睡下了,如果你有什么急事可以跟我说。
」「跟你说?你是她什么人?你凭什么替她接电话?让她起来,我和她当面说。
」王海冰气势汹汹。
茶叶也是有脾气的,脸一下就沉了。
「抱歉,她已经睡下了,如果没有什么急事,就请你明天再打电话过来。
」说着他就要挂。
王海冰那头火冒三丈,正要开骂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茶末的声音。
「阿叶,阿叶你过来,快,快我不行了!」是她固有的那种软绵绵懒洋洋的调调,还带着点些微的痛苦,好像正忍受着什么压抑着什么,很熟悉的感觉。
他愣一下,然后想起来茶末动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调调。
那个气啊,肺都快炸了。
但还没等他开火,那头就已经挂了电话。
茶末叫着阿叶,用那样的调调,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那男人挂了他的电话以后干什么去了?他越想越难受,简直恨不得冲到机场跳上飞机直接去找茶末。
他要抓现行,捉奸在床。
他立刻就又拨过去,可回复给他的只剩下机械的电信客服声。
「对不起,您所拨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为什么要关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王海冰脑子里想过十七八种念头,每一个念头都和男女关系有关,每一个念头都令他浑身难受。
不过王海冰到底不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等那阵火过去了,人也清醒过来。
这算什么事?茶末是他什么人?说好听点,女友。
难听点,炮友。
这小丫头除了在他逼迫下买了点衣服,除此之外丝毫不沾他一点光,和往日那些女友完全不同,她从头到尾和他划清界限。
她甚至都不粘着他,每次都是自己去找她,她从来不主动打电话。
当然有那么几次,尤其是开头那几次,都是她饥渴的扑倒他。
但事后她总是一副很嫌恶又被迫的委屈样,好像是他强迫她似的。
这女人到底想干嘛?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呢?他和她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他越想越不明白,越想心里越没底。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他心里再多的胡思乱想,他现在也不可能抛下敏芝回国去,更不可能找到茶末老家去。
虽然他知道她老家哪里,可在一个二级城市找一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况且他找上门去又能如何?他是她的谁呢?他什么也不是。
他毫无立场。
所以哪怕气炸了肺,他也只能干瞪眼,没半点辙。
但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总要回国,而她也总要回来。
到时候,就是他好好收拾她的时候。
而那头到底什么情况呢?其实很简单,茶末被电话铃声吵醒,头疼欲裂要吐了。
所以茶叶挂掉电话以后就立刻扶起她端着脸盆凑过去,幸好早有准备。
哗哗吐了好多,茶末这才缓过来。
抽了面纸搽干净,又喝了半杯热茶,这才重新躺下安睡。
而茶叶自然怕电话再打搅她休息,就关闭了手机。
然后端着那一脸盆的污物出去,把门带上,让茶末好好休息。
第二天茶末一直睡到中午,起床后就被家里人拉着去走亲戚。
去娘舅家吃了晚饭才回来,酒席上被好多人问及婚姻恋爱,搞得她很郁闷很头疼。
她一向联系的朋友少,所以也压根没想过会不会有人打电话找她。
况且她也不知道茶叶给她关机了,就以为没电话。
初二继续作客,包倒是带去了。
结果亲戚小孩要玩她的手机,她反正手机里没什么隐私,也就给孩子玩。
这一玩,绕是电板强劲的山寨机也给那疯小子玩手机游戏给玩到关机。
回到家以后茶末想充电,但发现自己竟然没带充电器,只能作罢。
于是乎,一直到初五登上火车回w市,她依然不知道王海冰打了电话过来。
火车轰隆隆的载着她离开,心情是复杂的。
她想如果今年没什么起色的话,就回老家算了。
年轻的时候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等时间长了,就开始留恋家的感觉。
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她确实感到有些累了。
也许是时候回家,然后正正经经找个能过日子的男人,结婚生子,然后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那怪病,反正等她结婚有老公了,也不用愁没男人了不是。
心里这么想着,她在铺位上翻个身,继续睡。
***第9章茶末坐哪个班次的火车回来,王海冰是知道的。
他还是照例打电话过去,结果听到的依然是关机,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冒。
在法国他最终还是熬不住,本来应该陪董敏芝去比利时再玩几天,他也推辞了。
借口是国内有事,董敏芝岂能不知道到底有事没事。
她是不介意的,老实说在法国她刚认识了个混血帅哥,是个穷画家,又帅又有型,也很会玩。
一段异国情,用来消遣美容正好。
所以王海冰要回去她也顺水推舟,只是她想不通那土丫头到底有什么好,怎么他才离开几天就受不了。
难道那丫头真有什么媚术,有机会倒要讨教讨教。
王海冰初四就坐飞机回来,初五火车到站2小时前,他就守在在车站门口。
过十分钟就看一次表,掐分掐点的守株待兔。
他已经懒得分析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他浑身难受,不做更难受,做了至少心理还有个安慰。
岂料火车晚点,一直等了2个半小时快三个小时,茶末领着旅行包的身影才出现在车站门口。
她伸着手拦出租车,压根就不朝他看。
王海冰心里很气。
她回来都不给自己一个电话,也不问问他来不来接。
她心里就没有他。
可是他也不想想,在茶末心里他就是个很忙碌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来麻烦他的。
再说她还处心积虑的要和他划清界限,怎么可能会为了接站这点事给他打电话。
但王海冰却入了魔怔,一心认定茶末是心里有鬼,在躲着他。
于是他推开车门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拉过她拎着的旅行袋。
「走,上车。
」茶末愣了愣。
他怎么在这儿?不过王海冰没给她发愣的机会,自顾自往回走,茶末也只得跟上。
王海冰把袋子扔后座,又把茶末推进副驾驶,自己上车一踩油门就走。
一路上绷着脸不说话,生闷气。
茶末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知道他在生气。
她以为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反正和自己无关。
她又没惹他。
回到东盛园,王海冰把茶末推进屋子里就往卧室带,一直推倒在床上,然后扑上去。
「等,等一下,你干什么?」茶末吓坏了,这怎么说的,一见面就上床?王海冰一言不发,绷着脸拉扯她的衣服。
茶末按住他的手挣扎。
「你住手,干什么,别这样。
」她的反抗在王海冰眼里就显得越发形迹可疑,如果她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和自己亲热?是不是怕被他发现问题?不行,她越是这样他就非得好好检查检查才行。
一把抽了茶末围在脖子上的丝巾,然后把她手绑起来。
「你干什么?住手,变态你。
」茶末叫起来。
王海冰不理会,只顾脱她衣服。
屋子里空调还没打,冷冰冰的。
茶末冻得一哆嗦,立刻起了鸡皮疙瘩,皮肤青白青白的。
王海冰这才拿了遥控器开中央空调,呼呼的热风吹出来,可要暖整个屋子还要等一会才行。
「你搞什么,变态一样的。
」王海冰也觉得,她要是再折磨自己,可能他真会变态了也说不定。
他凑到她脖颈边,用力的嗅了嗅。
有烟味葱花味还有乱七八糟的味道。
嗯,她刚坐火车回来,气味杂乱是正常的。
最后,他微微起身,目光下移,落在最要紧的部位。
等他尽兴了,茶末只觉得自己是被压路机碾过,整个人都干了扁了没气了。
事后王海冰抱着她,开始盘问她为什么关机不接自己的电话,还有那个替她接电话的男人是谁。
「电话?什么电话?」茶末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为了不让她抵赖,王海冰跳下床从她包里拿了手机,一看没电,想开机也开不起来。
于是就挖开后盖掏出卡,装在自己的手机上。
然后指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质问茶末。
茶末歪躺在床上,一脸疑惑的看着手机,伸手抓了抓头发。
她修长的大腿就像美人鱼的尾巴似的铺展着,因为斜靠着,所以胯部翘着,一条圆润的弧线。
然后上去就是细腰,凹下去,流畅但有些惊险的弧度。
王海冰看着,腰下又紧了紧。
茶末察觉不到他的想法和反映,她依然回想着关于电话的记忆。
「噢,原来是那天晚上打来的呀。
那时候我正在厕所里呢,怎么接电话嘛。
」「那后面一个呢?总不会你在厕所里不出来了吧。
」王海冰重新爬上床,用手指点着下面同样的号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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