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的床头柜上还有她的一个16寸个人水晶写真照,就是我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放大以后装饰的。
估计是沈莹只顾收拾衣物,忘了收拾这些东西。
照片里,沈莹还不胜娇羞地低头挽着藕荷色长裙,还是那么静穆、端庄、美丽。
我被她的照片火辣辣地刺痛了心,我气急败坏地从杂物架上找出一个编织袋,将留有沈莹痕迹的东西,不管好歹一古脑地都丢了进去。
大致收拾完东西后,我抱着双臂呆坐在地上,脑子里空洞麻木,没有一点思绪,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饭,但是毫无胃口。
正在我凄惶之时,我的手机响起。
我拿来一看,原来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她老人家听上去不知道我和沈莹的变故,还是乐呵呵地问我新房装修得怎样,估计什么时候能完工,她的宝贝儿媳沈莹在跟前不,她想和沈莹说几句话。
母亲的这番话几乎立刻将我打垮,我强忍着泪,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悲痛,小心翼翼、缓缓地说着话,生怕声音露出一丝异常,引起母亲的怀疑。
我尽量简短简说,说是沈莹已经去德国学习去了,要走多半年的时间。
母亲一听更是乐不可支,埋怨我这事不早通知她,问我有没有沈莹的联系方式,她准备打个国际长途问候、祝贺沈莹。
这难不住我,我三言两语就对付过去。
临了,她老人家说了这样一句话,险些将我惊倒:“建新,你经常出差不在家,小莹也出了国,我和你爸准备过你那里,帮你盯着装修活,你看怎么样?妈也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们,怪想你们的。
”我当然不能让二老前来,那样沈莹和我离婚的事立马曝光,我担心我的父母受不了沈莹出轨的打击,那样会出大事的。
我一慌,也就顾不得悲伤,急忙出语阻止父母前来的打算。
为了说服母亲,我怕甚至故意用不高兴的腔调说道:“我好容易离开沈莹的管束,又要迎来你们的束缚,我还活不活了。
你们趁早别来,让我好好清静一下,来了我也不欢迎。
我最近不出差,有时间撘照房子的装修,你们放心吧。
”母亲在电话里骂了我一声小狼崽子,就很不高兴地压了电话。
原谅我母亲,我宁可让你不高兴,也不能让你痛心。
两天后,我去了单位收拾了我的东西,仅花了一天时间,交接了工作,彻底离开了德邦物流公司——我事业的起步点。
我又要面临着新的开始。
工人们也来找我要走了工具,还要工钱,但我怎么会给。
一则工程干不下去了,不可能完工,二则我要等着赖骏找我要账。
“天晴”公司也来讨要钱,我红着眼睛告诉他们,要钱可以,让赖骏来要,否则我一分钱都不给。
他们说是各是各的事,我则面目狰狞地告诉他们就是一回事。
他们推荐了赖骏这样的货色给我,我没有和他们算后账就已经不错了。
他们似乎也知道赖骏和沈莹的事,看到我追究他们的责任,也就不再讨要余下的设计费、施工费,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一时无心找工作,只是一门心思想找赖骏报仇。
从赖骏打电话同我和沈莹分别联系来看,我怀疑赖骏现在还是呆在南京,他在这里毕竟熟人多,而且他似乎还想染指沈莹,所以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我一个人揣着扳手,出入各个社区,到处找寻赖骏。
虽然这种做法如同大海捞针,但我又有什么良策呢?在离婚后的第八天,我给李滨旭打了个电话,说我家里还有沈莹的东西,让她拿走,或者是我给她送去。
本来我想打给沈莹,但她的手机已经停机,所以只能打给李滨旭。
他家的座机我又不想打,我担心碰上李滨旭的爱人。
李滨旭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告诉我,东西由我随别处置,因为沈莹在离婚后的第三天就已经离开了南京,一个人孤单南下,不知所终,他手头也没有沈莹的联系方式。
第七十三章美梦、噩梦得知沈莹一人黯然离开南京,独自南下的消息,我心里不由得一痛,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笼罩在我心头。
想想我们原本舒心快意的辛福生活被赖骏这个混蛋搅局,我就恨赖骏恨得咬牙切齿。
白天我还继续寻找着赖骏,晚上回到家,我就打开网路,不停搜寻着各个小网站上曝光的艳照和视频,我担心赖骏会出于某种炫耀心理,把沈莹的照片和视频发上去,那样就会给我和沈莹造成恶劣的影响,好在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当然我也没有把我和沈莹离婚的事向熟人说出,偶尔有人问起沈莹,我会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闲下来我也在想,如果我和沈莹有了孩子,我会因为沈莹的出轨而离婚吗?因为没有孩子,我对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
关于孩子,以前我曾这样想过:我和沈莹两个人本身都有些孩子气,像小孩似的不成熟,有了孩子后,能当得起父母样吗?如果说在离婚后的头几天里,因为出于对出轨的怨恨和婚姻的失望,我心里一直堵着口气,无处发泄,只是对赖骏和沈莹仇恨万端。
在得知沈莹的离去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开始清醒冷静下来,觉着她也是这场出轨悲剧的受害者。
即使她曾多次伤害过我,但往日我们相亲相爱的场景又逐渐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开始怀念起沈莹。
我对自己的草率离婚有些后悔了,我觉着自己在那时过于冲动和偏执,在真相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的情况下离婚,确实过于鲁莽。
李滨旭爱人的那句“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的话也逐渐在我心头明晰起来,我终于感觉自己有自食恶果之嫌。
我只好自己告诫自己,沈莹的表现已经证明她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荡妇,她不值得我为之后悔。
有人说过,女人有时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当你珍惜她,把她捧在手里的时候,她往往对你不屑一顾;而当你把她踩到脚下,让她卑微有如尘土之时,却反而让她对你千依百顺。
简而言之,女人喜欢的不是被珍惜的感觉,而是被征服的感觉。
我对沈莹就是捧之如珍宝,她却用出轨背叛的方式来报答我,赖骏肆意凌虐她,她却臣服于赖骏的胯下,这是多么残忍地验证。
沈莹开过那部车也在刺激我,我宁可每天打的、挤公交,甚至是步行,我也不再想碰那部车。
最后我找人把那部车以12万元的价格出手。
这部车是在3月份、前后花了17万元购买的,还没开够4个月就又卖了。
眼不见、心不烦,这就是我当时卖车的想法。
在以后的日子里,以前做过的一个梦在我梦里不时反复出现,就是那个小孩子的梦。
一次我梦到我和沈莹在家乡的冰场滑冰,沈莹摔倒了,我去上去搀扶她。
她倒在我怀里,笑着告诉我,有一个惊喜在家里等着我。
她拉着我不知怎么就来到了新房,来到了育婴室,看到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坐在儿童地垫上摆弄着芭比娃娃,抬头看到我和沈莹就笑。
还有一次梦到我和沈莹在南京大学的校园里散步,她趴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有一个惊喜在家里等着我。
我们回到旧家,看到我的母亲抱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在逗弄着,我开心地大笑起来,这一笑就惊醒了我。
我起床后,一回想起梦里的内容,心里顿觉伤痛万分。
在这样的梦里我会十分开心,但醒来后,这样的梦却深深地刺痛了我,让我整天都郁郁寡欢,无所适从,感觉比噩梦都让人心碎。
渐渐地,我害怕做这样的梦。
我只好在睡前祈祷着,今夜千万不要再做这种梦,哪怕是做噩梦都要比它好很多。
一天早晨起来,我无意中翻到我挎包里有一瓶罗红霉素,这才想起自己这些天只想着复仇、离婚,却忘了吃药、看病。
不知这二十几天不吃药,我的病情又该怎样发展了。
我大惊之下匆忙去了医院,再次做了相应的检查,在第二天就拿到了检查结果:两个支原体仍呈阳性,但万幸的是没有深度发展。
这一惊倒是使我暂时忘却了离婚的伤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我的病情上来。
我想到应该通知沈莹,就再次给李滨旭去了电话,询问沈莹新的联系方式。
但李滨旭告诉我他还是没有沈莹的任何消息和联系方式,沈莹已经消失无踪。
他谨慎地问我找沈莹还有什么事,我怯懦半天只好说还是沈莹那包东西的事。
我不想把我和沈莹都得性病的丑事告诉他,但也不敢去问沈莹的父母,那样我们离婚的事不露馅才怪,因为她的父母肯定不相信女婿不知道女儿的电话。
至此,我已经毫无办法通知她,只能寄望沈莹自求多福吧。
第七十四章重操旧业就这样,我继续浑浑噩噩地在打发时光,根本无心谋职。
白天在南京市各处新建的楼盘里出没寻找赖骏,晚上也逐渐不愿意呆在家里,我害怕家里的冷清和寂寞。
我开始泡吧、酗酒,将自己的痛淹没在酒精里,我的体重竟然一个月下降了十多斤。
我无心打理自己,头发很长了,也懒得去理发馆剃掉。
衣服抓住什么穿什么,一副无人照管的光棍汉模样。
我无数次醉后跌跌撞撞地返回家,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要么睡在门厅地板上,要么睡在卫生间里,好在药还记得吃。
在连续吃药三周后,我再去检测,结果令人满意,两个支原体终于呈阴性了,这也让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记不得是哪一天,大概是在9月份的某一天凌晨,我迷离着醉眼,从酒吧出来,打了一辆计程车。
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昏沉之下说出了一个地点,然后就倒在车后座睡了过去。
等我被司机唤醒出了计程车,抬头一望,发现街道对面是我原来的工作单位——德邦物流公司。
我仰望着那座我熟悉的大楼,回想着自己过去在这里的意气风发,对比着现在的失意潦倒,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愤和伤心,在凄冷的晨风中,对着大楼涕泗横流起来。
我哭我自己的美梦破碎,我哭我自己的潦倒失意,我哭我自己不能从伤痛中自拔,我哭我自己不能振作坚强。
经过的路人不解的看着我,但我此刻已经顾不得害羞和路人异样的目光,只想用哭来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悲愤和委屈。
哭了好一会儿,我才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地往家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流泪回望着这栋熟悉的大楼。
我正伤心欲绝之时,忽然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缓缓停到我身边的道牙旁,车门一开,许总从车里钻了出来。
我赶忙掉头往回走,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碰到他。
“赵建新,你给我回来,和你的老领导打个招呼也不愿意吗?”许总在我身后威严地喊道。
许总把我领回他的办公室,和我并排坐到沙发上。
他很关切地询问我的近况,并且敏锐地觉察到我家里一定是有事发生。
“建新,我是看在你大清早对着单位痛苦流涕的份上才拉你回来的。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一个大男人如此伤心,肯定有让你十分悲痛的事情发生。
你的离职充满了蹊跷,问你离职理由你也说不出什么。
最初我还以为你是另谋高就,但看到你现在的落魄的模样,我就相信你家里肯定出了事,而且是和你爱人有关吧?”我不解地看着他,心里狐疑起来:难道沈莹出轨的事还是被人泄露出去了?“建新,在你辞职那天,我让你的助理小董给你妻子打过电话,她也不知道你辞职的事。
听小董说,你的爱人在电话里似乎哭了起来,小董问她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她也哭着不解释。
我看你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就猜到你肯定是无人为你张罗吃穿,这本应该是妻子分内的事。
你爱人是不是和你离婚了?这里没有外人,你能和我说说吗?”我只好点头承认是离婚了,但离婚理由我只说是二人聚少离多、感情失和。
许总看着我,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建新,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你为人正派,富有才干,人际关系上下协调,肯定会有许多好姑娘喜欢你。
尽快打起精神来,不要垂头丧气的,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只有精气神都在,你的路还会越走越宽的,让那个女人为你的成功去后悔吧。
”许总鼓舞我道。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我原来的工作单位,是许总爱才又收留了我,当然我没能立即官复原职,但还在原部门工作。
唐总和郑总在和我分别单独谈心时,都许诺在2个月后,根据我的工作表现再决定我的职位。
我心里很感谢单位领导对我的关怀和支持,就此振作精神,认真工作,摆脱了那些天的无规律生活。
酒不再喝,吧不再泡,但我心中的痛和恨仍未消除。
我白天上班,一有时间还在南京四处搜寻着赖骏,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碰面的。
11月里的某一天,我在一个新社区里向一个江西口音的木工问起了赖骏,他很不耐烦地说了句:“怎么回事,刚才有一个人向我打听这个赖骏,你也在打听。
他是什么人物,这么遭人待见?”我问他是谁打听赖骏,他指了指头顶说道:“不认得,刚才我让那个人上12楼东户去打听,你去看看吧。
”我急匆匆地上了12楼,透过东户敞开的防盗门,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七十五章赖骏的身手(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滨旭。
他蹲着在和两个工人边抽烟边聊天,根本没注意到在他身后的我。
我犹豫着该不该和他打招呼,最后想了想,还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很感激他和我一样,念念不忘找赖骏报仇,但因为沈莹的关系,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生分,甚至是不好意思相互面对。
因为我们见了面,就会不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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