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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强迫你了,你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哭呢?」她哭泣着,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欣慰的笑了一下,「你……总算不躲开我了……」她泣道,「抒寒,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他痛苦的一阵抽搐,血液大量的从嘴角涌出,勉强道,「没……关系,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能够死在你手上,我已经……很满足……只是……以后不能再陪着你继续胡闹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断续微弱,犹不舍的望着她,他缓缓合上了眼睛。

    「不!」锦灵绣大喊道,「抒寒!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密密的士兵跪在她周围,她抱着他哭泣着,不放弃的不断输入内息,护住他微不可闻的心脉。

    但煌抒寒一直没有再睁开眼睛,他的心脉几不可闻,渐渐微弱下去。

    宫千翌不忍的过来,柔声劝道,「锦儿,他已经死了。

    你……让他安息吧!」她愤然的甩开他的手,大喊道,「不!他没有死!我们说好要同生共死的。

    我还没有死,他怎么会死!」她擦干眼泪,抱住煌抒寒,站起来,向远处走去。

    她脸上那决然的神情,让宫千翌上前拦住她,不放心的问,「锦儿,你要去哪里?」锦灵绣并没有回头,「我去找师父救抒寒。

    」「锦儿?!」宫千翌看看煌抒寒死寂的脸,又看看她,轻柔的劝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不!我说过了,他没有死!」锦灵绣愤怒的瞪他。

    宫千翌柔声说,「好,好,他没有死。

    那我陪你去找你师父吧!你一个人,要我怎么放心的下来?」锦灵绣摇摇头,「你在,抒寒会生气的。

    他就不会再醒来,不会再理睬我了。

    」她神情如此悲伤,像是要消失在眼前似的。

    宫千翌拉住她,突然恐慌起来,「可是,你多久回来?你扔下国家不管,扔下我不管,我们怎么办?」锦灵绣平静的说,「翌哥哥,现在的你如此厉害,还有谁敢欺负你们!国事交给你,我十分放心。

    而且,」她盯着他,苦笑着说,「真的是莲儿把你伤成那样的吗?」他猛地震了震,撇开眼睛。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其实,我早就隐隐猜到了。

    你和抒寒本就是誓如水火,他要杀你,你自然也会将计就计。

    只是,我不忍心怀疑你,也舍不得伤你的心,违你的意,竟宁可冤枉抒寒。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点查清楚。

    上天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不要带走抒寒!」她仰望着蓝天乞求道。

    「锦儿,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他再继续威胁你,逼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我只想让他离开锦圣而已,没想到他会固执到为一己私情发起战争。

    这不关你的事。

    上天要罚,就罚我好了!」宫千翌心疼的看着她悲怆的脸。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锦灵绣看了他一眼,眼里的不舍和决然让他的心瞬间掉到谷底。

    「翌哥哥,你自己保重!」她抱着煌抒寒走开去,沿途的士兵纷纷为悲伤的女皇让出道路。

    「锦儿!」宫千翌怎么唤,也唤不回她。

    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失神的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变强大了就可以永远守护着你,我以为他不再威胁你了你就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番外之翌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聪慧美丽、任性活泼。

    我想,我应该远远躲开她才是的,她那样的身份,她那样的人,和我这个卑微的质子之间,应该永无交集吧!可她的笑容却总是温暖透明的让人留恋。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温柔呢?我骄傲的公主!明知道陷下去就再也无法自拔,我却鼓起勇气悄悄爱上了你……我终于明白了,她对我的好,只不过是想征服我的一种手段而已,只不过是她一时好玩的兴趣而已。

    我不恨她,只是可悲的认识到世上没有谁会是无条件爱我的。

    怪不得连父王都那么讨厌我,我还真是笨拙啊!竟以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她的身边有着那么多出色的男子,她美丽飘渺的眼波,从来不只属于我一人所有。

    而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颗爱着她的心,我再没有什么可以给她。

    忘了吧,翌,你这个傻瓜!你配不上她的,你抓不住她的,属于你的永远只有天边孤独的月亮和空中冰冷的雪花。

    这是我所经历的最寒冷的日子。

    我的心为什么撕裂般的痛?我眼角的液体是什么?还是忘不了她吗?她柔和的眼波比云彩更加美丽,她娇俏的笑容比春风更加温柔。

    我时时提醒自己,她对我,只是在玩一个名叫征服的游戏,我只不过是她尚感兴趣的一粒棋子。

    可是,如果做她纤指间的棋子,能够如此幸福的话。

    我宁愿陪她玩下去,我宁愿自己永远是她的棋子。

    只是,不想被她丢弃!我知道,对于没有得到的东西,人们总是喜欢的。

    因而,我唯有对她保持距离,让她不会很快厌倦我的存在。

    天知道,当她动人的看着我,我多想把她揽入怀里!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今天她从宫外带回一个男子,一个绝美的男子。

    还是被她厌倦了吗?还是为她舍弃了吗?我笑着,心里却流着泪,红色的泪。

    父王对我下毒手我早就知道的。

    这个世上我最亲的人,却最想置我于死地。

    不过没有关系,就如了他的愿吧!至少此刻死了,在她还顾惜着我的时候,也许,她还会为我的死落一滴眼泪。

    可是想不到,四皇子对我下手的时候,她竟会救我,更想不到她竟还……为什么呢?我的锦儿,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去替我取龙珠?我不过是被你渐渐丢弃的棋子而已,不是吗?我死寂的心本已冻的有如寒冰,却融化了,在她看着我的眼波里。

    上天还是不给我幸福吗?她竟会将我忘记,在我已无法承受失去的时候。

    不!这次我不愿再听老天摆布了!什么都可以,唯有她,我不能失去!平和冲淡的心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愿望,我知道,自己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她渐渐的和我亲热起来,幸福的花,开在执着她的那只手里。

    我再也不要她的牺牲和保护了,如果我厌恶金钱权势的态度,只愿同她听「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的愿望会牵绊到她的脚步,成为她的阻碍。

    那就改变吧!哪怕舍弃了我自己,哪怕将自己淹没在官场这个乌黑的泥潭中,我也要追随她的脚步,成为她翅膀下的清风。

    为什么?我终于强大到足够站在她的身旁了,她却走了,同奄奄一息的煌抒寒一起。

    在她转身的瞬间,我跪在了地上。

    泪流在了心里。

    原来沉默着的悲哀,才是最深沉的悲哀。

    原来她的爱,就是我的清风旭日,我的阳春白雪,而她走了,也带走了我的一切。

    是神的惩罚吗?惩罚我借他要杀我的机会,赶走了他。

    原来,那一点点私心,也是禁忌的不可饶恕的罪啊!如果这是惩罚,那上天对我又何其残忍!谁能把她还给我!我愿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我的灵魂!这一刻,我是那么的恨——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原来我还是最初的那个我,那个一直自卑自己没有什么能给她的我,那个一直害怕她温柔的笑靥只不过是春梦无痕的我,那个连心都爱的痛了,连自我都失去了,不顾一切也要换她一个坚持的我!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仍然是那个小心翼翼的保有她珍贵的爱情的我!等待爱情苍浪山,采云涧,被誉为世间最美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青山环抱之下,清澈的小溪涓涓从美丽的山谷中流过,几间雅致的竹舍坐落在一片紫色的熏衣草花间。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满脸悲伤的站在竹舍前一个土堆前。

    锦灵绣远远的跑回来,气喘吁吁的放下了背上的药篓,身形未定就急急道,「师父,你要的药草我都采来了。

    这几天抒寒怎么样了?他醒了吗?」那老者正是她和煌抒寒的师父——天机子。

    他侧过清癯的脸,肩膀微微耸动着,指着那一堆新土,悲伤的道,「抒寒……抒寒他……」锦灵绣恐惧的睁大了眼,泪水瞬时流了下来。

    她颤抖着走到那堆新土前,「扑通」跪了下来,「抒寒……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她悲不可抑的扑倒在土上,狼狈的大哭着,「呜呜,抒寒,对不起!其实,我在你倒下时才发现,我一直是……爱着你的,只不过,这爱……在太长太久的岁月中藏的很深很深,你就像……空气和水一样,拥有时觉不出来,失去后,我才发现……你的重要。

    」她秀雅的气韵全失,哭得像个孩子,大喊道,「抒寒你听到了吗?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着你,久到忘记了我是爱你的……「我听见了……」低柔到让人心安的声音,一双大手从身后抱住了她,温暖坚定的一如初见。

    她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看到煌抒寒英俊的脸上满是柔情,黑曜石般的眼眸无限温柔的注视着她,她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煌抒寒轻柔的用衣袖拭去她脸上的眼泪,低沉好听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心疼,「绣儿,乖。

    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只要你还需要我一天,我怎么舍得扔下你死掉呢?」「抒寒……真的是你……」锦灵绣呆呆抚摩着他憔悴的脸颊,温热的肌肤,幽深的长眼,坚毅的下巴,深刻的五官,他眼眸中灼灼的神采她是如此熟悉。

    她倏地紧紧抱住他,快乐的大喊,「抒寒,太好了,你没有死!」「谁说我死了?」他看着她,因为她单纯真挚的快乐而喜悦。

    原来,她也是爱他的。

    太好了,她爱他!他的心被柔情装得满满的,此刻恨不得让全世界来分享他的幸福。

    锦灵绣怨愤的盯着他们旁边正准备开溜的老者,那怨灵一样的目光让天机子激灵灵打个寒颤。

    煌抒寒放开锦灵绣,一闪身挡在想逃的天机子面前,冰冷的视线射了过去,「师父,你又欺负绣儿!」天机子嘿嘿笑着,以完全不符合他仙风道骨形象的狡诈眨眨眼睛,「我可没有说你死了。

    我只是想说,你的那件血衣就埋在这里。

    是绣儿自己要误会的嘛!」锦灵绣跺跺脚,咬牙瞪着他。

    从小到大,她不知被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父欺负过多少回了。

    这次心急之下,竟然又上了他的当!偏偏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的确只是指着土堆唤了声抒寒而已。

    煌抒寒慵懒的把倾国剑抽出来,来回擦拭着,黝黑的眼眸却凌厉的盯着天机子,优雅的微笑着说,「师父,我说过的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不管谁欺负了绣儿,哪怕是您,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您太久没有和人过招了。

    为防师父技艺衰退,请让徒儿帮您活动活动筋骨吧!」他彬彬有礼的弯弯腰,做出请出手的姿势。

    天机子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这小子,自打他收了绣儿进门,就没再把他这师父放在眼里。

    如今那么严重的伤势之下,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只不过才刚刚能勉强站起来而已,就敢为她来挑战他了。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深知煌抒寒倔犟性子的他,眼睛一转,附在他耳边说,「傻小子,要不是我这么做。

    你怎么能明白她的心呢?还不感谢为师?」煌抒寒一愣,剑式微收,天机子身形一动,已经飘出去很远。

    远远的山涧里传来他的声音,「抒寒的伤势还需很长一段时间好好调养,你们俩就住在这里吧!为师早想云游天下,就不碍你们的眼了……」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白云之间,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清幽的风带来了熏衣草的香气,紫色的花海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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