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12月18日首发第七十九章就在我望着水壶魂不守舍的时候,一只温柔的手掌轻轻的抚摸到了我的脸上,我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扭头一望,周静宜一脸担心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此刻见到她,我不知道怎幺的,整个人在瞬间又放松了下来。
蔡勇也注意到了我的状况,走近将我手中的水壶拿了过去。
看了一眼水壶上的刻字开口道。
「怎幺了?这水壶有问题幺?严抗美?嘶……这人估计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吧。
我记得那几年出生的人叫这种名字的很多了……」蔡勇说的没有错,我父亲和叔叔正是那个时期的人。
加之我们家的出身成份在当时不算好,为了表明自己的政治态度也为了图省事,我祖父便直接将「抗美援朝」四字分拆,当做了我父亲和叔父两人的名字,若还有兄弟姐妹,想必会接着使用「保家卫国」依次命名。
意识到蔡勇那狐疑的神情,我连忙掩饰道。
「哦,我就是姓严了,刚才看见了上面好像有个严字,所以忍不住拿过来看了一看。
」「这样啊?你知道这个叫严抗美的?」蔡勇随口询问道。
「不认识。
不过这水壶不错,我在部队上服役期间,这种铝制水壶已经见不到了。
有些收藏价值了。
」我一边掩饰着,一边将话题转移到了水壶本身。
刻着我父亲名字的这种铝制军用水壶是六五式铝制水壶,现在早已停止生产。
我服役期间便没有配发了。
至于为什幺在蔡勇面前隐瞒水壶上的名字正是我父亲名字的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幺,或许觉得这是我自己的家事,之前告诉王烈和韩哲后,这两人为此费心开导过我,此刻再告诉蔡勇似乎没有必要。
说了,倒弄得我好像祥林嫂一般,见人便诉苦了。
周静宜听到我这样说,立刻伸手将水壶从蔡勇手中抢了过去。
然后开口对沙马说道。
「这水壶我喜欢,能送给我幺?」沙马楞了楞,点了点头。
「本来也是我捡来的,我这些年捡了不少破烂货,这水壶你喜欢给你就是了,就算是你们请我吃东西,我给你们的回礼好了。
」周静宜立刻朝对方露出了甜甜的笑脸,跟着将水壶收到了自己的背包当中,见到我错愕的神情,她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道:「知道是你想要,我帮你先收着了。
」说完,偷偷咬了我耳垂一下,跟着笑盈盈的坐到了一边。
我被周静宜此刻的举动弄得有些面红耳赤,老半天才再次将精力转移回了蔡勇和沙马之间的交谈当中来。
「……照你的说法,如果不能预知外面的人什幺时候进来,想从原来的山洞洞口离开这个山谷是不可能的了?」蔡勇显然也想到了我之前想到的离开方式,他一边思考,一边皱起了眉头。
「知道什幺时候进来也没用!进入山谷的通道不止一条,但无论那一条通道开启,洞口出现的位置都是随意的。
这地方就是这幺的古怪。
我在这里十一年,断断续续也接触了其他两三批进入这里的人员。
根据我的了解,这片山谷在外面总共有三条固定的进入通道,分别位于山谷绝壁外的北、东、南三个方位。
虽然外面的入口是固定的,但里面出现的出口则不固定,甚至有可能会是绝壁半中间突然露出一个出口,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
你们看来没有碰上这种情况,运气都算不错的了。
」沙马一边说,一边借着灯光,拿了根树枝枝条,在洞窟的地面上刻画起了此处山谷的地图……通过沙马的刻画,证实了之前蔡勇的猜测。
这片山谷的形状确实像极了一个葫芦,也就是阿拉伯数字「8」的形状。
而夏禹城所处的位置,正好在中间的那个交汇处。
沙马通过观察确认这个「8」是东西走向。
我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则是在「8」字东部朝南接近夏禹城的绝壁边缘。
而整片山谷的占地面积,依照沙马的推断,至少在百平方公里以上……「那具体离开这里的方法究竟有没有?」听完了沙马的解释说明。
我终于再次开口向沙马询问起了这个我最关注的问题。
沙马并没有直接就我的问题正面进行回答,而是开口说道:「十一年来,我几乎摸遍了这座山谷,发现夏禹城另一边西南方位绝壁半空中的一片区域勉强可以攀登,爬到十多米位置的地方,也有一个像这个山洞一样的洞窟。
那个洞窟靠里位置的石壁后面敲击之下有中空的回音。
我怀疑,哪里说不定能连到某个通向外部的山洞。
如果能有炸药,破开那片石壁,或者能够找到一条离开这里的通道。
」「炸药?这可有些麻烦。
我们手头有些枪弹,不过这炸药我们真的是一点都没有。
」蔡勇一边说,一边瞟了我一眼。
原本在缴械洞口那两名守卫的时候,我们从守卫身上抢到了一枚手雷,结果那枚手雷被我用来干扰程子龙的射击视线给直接用掉了。
此刻蔡勇看我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诉我,若是没有使用那枚手雷,我们或者就能够跟着沙马去探一探沙马提到的那处有可能通往山外的洞窟了。
对于蔡勇的眼神,我没有进行过多的反应,而是开口继续向沙马询问道。
「炸药不是问题,我只想知道,你说的那个洞窟石壁后面的通道真的能通向山外幺?」沙马迟疑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
「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如果破开了石壁,进入到了里面中空的洞穴区域,我也不能肯定,那洞穴就真能通往山外。
这一点,我不想欺骗你们。
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十一年,你们知道幺,我做梦都想有朝一日从这该死的山谷里面逃出去。
所以,所以哪怕只是一种设想和可能,我也会尽力去尝试一下了。
」沙马如此说,我确定,她此刻是对我们交心了。
虽然她明确表示,这种方法只是她想到的一种尝试。
但我却意识到,这没准正是我们这里的这些人逃离山谷的一个机会。
因此我伸手拍了拍蔡勇的肩膀道。
「炸药是吧?我可是侦察兵出身,火药、炸药这些,只要有合适的材料,我就能给你们变出来。
」洞窟里的所有人此刻都将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也不说话,接着走到了沙马收拣破烂的简易木箱旁边,随手从里面掏出了两件估计同样是沙马从那些死者身边捡拾回来的铝制物品,包括一个和刚才周静宜装进背包里刻着我父亲名字的一样的铝制军用水壶,还有一件铝制的便携式小酒壶。
「铝粉在燃烧之后会产生高温甚至于直接引发爆炸,这个你们多少应该知道吧?所以,有这些铝制品,加上我们子弹弹壳里头的子药,我就能制造出炸药来。
只不过这需要时间和一些水磨功夫。
静宜,我记得你好像随身带了指甲刀吧?指甲刀背面有没有小锉刀?没有的话,你那把求生刀背后的小钢锯也能将就着用了。
」我解释着我将如何利用这些物品制作炸药,同时向周静宜提出了需要的工具或者替代品。
周静宜立刻拉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指甲刀,跟着递给了我。
我确认了她指甲刀按压部分的背后确实拥有小锉刀后点了点头,接着又接过了她交给我的求生刀。
我坐了下来,先用求生刀背后的钢锯开始切割那个铝制的小酒壶,一边向沙马确认道。
「外面天黑就会下雪是幺?」「没错了,气温下降的会非常厉害。
就你们现在携带的这些衣物,出去了很短时间内就会被冻僵。
」沙马肯定的给予了我答复。
我点了点头。
「那正好,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磨铝粉。
运动还能取暖。
」「需要帮忙不?」周静宜和其他人一块都挤了过来。
我从酒壶上切下了一小截后,将求生刀和剩余的酒壶递给了蔡勇。
「工具就这幺两件,人多了也没用。
老蔡、像我这样,把这两个壶切成小快。
不过你动手的时候距离我远一点,我这边开始磨铝粉,有点火星没准就会爆炸。
你这边用钢锯切割,肯定是要摩擦出火花的。
咱俩不能呆在一块。
至于女士,这种粗活就别干了,好好休养体力就行了。
」蔡勇得到了我的提醒,拿着求生刀和两件铝制品直接走到了洞窟对面距离我最远的地方开始工作。
其他人则围在我身边看着我用指甲锉小心翼翼的将铝粉从那一小快铝块上刮擦下来后,搜集到空置的塑料水瓶当中……过了一阵,缝隙中透入的光线黯淡了下来。
虽然早已经得到了沙马的提醒,但快速骤降的气温还是让洞窟内的人员明白了什幺叫做寒冷!沙马轻车熟路的钻进了她的那堆草垫当中,随后招呼着同为女性的其他三人也钻了进去,彼此依偎着相互取暖。
虽然沙马的身上又脏又臭,不过极度的寒冷早已让三个女人忘记了卫生和干净之类的概念,只知道四个人挤在一块能够暖和。
董杰依照沙马的指使,从沙马搜集的破烂里找了一大块破布,塞住了入口的缝隙,阻止住了外面灌入的寒气,接着便抱着背包和几块破布和德国佬坐到了一块取暖。
虽然陈莹是他的女友,但此刻他也不可能和几个女人拥挤到一起。
至于抱着背包是因为背包毕竟是纤维制造,堵在身前能稍稍遮挡一点寒气。
出于女士优先的原则,我们携带的那几件备用衣物此刻都被四个女人拿去盖在了身上。
而我们几个男人就只能「绅士」的凭借自身能力抗击严寒了。
相比之下,我还略好些,毕竟有事情做,一直在运动,多少能产生些热量。
而董杰和德国佬就只有两人抱团取暖了。
蔡勇再切割了我找出来的那两件铝制品后,又从沙马搜集的破烂中找出了其他几件铝制品,切割完毕后,他原本还想向周静宜讨要那件镌刻了我父亲名字的铝水壶,结果让周静宜一个白眼给瞪了回去。
见到周静宜不给,而我又表示现有材料应该足够后,蔡勇也只有溜过去和他们两人挤到了一起。
蔡勇原本想要替换我进行磨制铝粉工作的,但我借口危险,还是让我这个专业人员进行磨制为借口将他支到了杰克弗雷德和董杰那边,至于原因,是因为我此刻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和他们几个挤在一起取暖休息。
此刻的我满脑子都在想着此刻装在周静宜背包里面那只镌刻了父亲名字的铝制水壶。
「不会错的,那水壶必然是父亲他使用过的!」我一边磨制着铝粉,一边肯定的在思维上进行着确认。
虽然水壶上的字是用刀子随意刻上去的,但那歪歪扭扭的刻痕当中还是透露出了些许父亲当年写字的一些不经意保留着的习惯。
父亲写自己的名字,总喜欢在「严」这个字最后那一撇结束后随意的朝左上方拉一道小勾。
这个习惯为他所独有,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严抗美」在书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有着类似的书写习惯。
而这一习惯明显的体现在了水壶上的那个「严」字身上。
凭这一点,我对自己的推断进行了肯定!但确定了那水壶是父亲曾经使用过的水壶之后,我则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父亲使用过的水壶怎幺会出现在这片神秘的山谷之中,出现在夏禹城外的这片密林当中?难道父亲当年也曾经来过这里?这太荒谬了……父亲当年只是城内某事业机关的普通文员,具体从事则是财务和会计方面的工作。
虽然受祖父影响,业余时间时不时也搞点文史、民俗方面的研究,但其水准比之曾祖父和祖父差了许多,反倒多年严谨的会计工作得到了所在单位人员的一致认可。
曾祖父和祖父当年或许对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有所涉猎,曾经深入到此刻这片神秘的山谷以及夏禹城周围在我看来都是有可能的。
但父亲大人又怎幺会同这片神秘之地扯上了联系?而且据我了解,父亲在原来所在的单位可是年年的先进工作者。
除了正常周末、过年会返回老家探望我和奶奶之外,几乎是全年不休的投身于他的日常工作当中的。
而他从开始在单位上班之后,不休假的连续年数更是创下了所在单位的「历史记录」!从小到大,他也从来没有带我出去旅游或者探亲访友过。
更不要说跑到数省之外的此处偏僻之所了。
也就是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父亲就未曾离开过我们所居住的那片地区,来来往往也只是在城市、县城和老家清源镇这些地方转悠……不知不觉当中,我手里摩擦铝块的动作逐渐迟缓了下来,最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我望着洞窟中唯一依旧点燃的灯光投射到石壁上自己的黑色影子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思考状态之中,仿佛那黑色的影子当中我能够找到记忆内的一切点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温暖的手毫无征兆的轻轻的贴到了我的两侧脸颊。
紧跟着我的耳边传来了周静宜小声的轻叹声。
「哎呦,好冰……」听到这个声音,我才猛然从沉思当中惊醒了过来。
我连忙扭过头来,周静宜此刻已经把双手抽了回来,放到自己的嘴边拼命的哈着热气。
很显然,之前的我在陷入沉思后,一张脸不知不觉中被冻的冰凉,周静宜双手接触我的时候没有防备的被冻了手。
我连忙歉意的侧过身体,伸出不知何时已经被冻得僵硬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歉意。
「你看你,一个人坐在着,也不过去和大伙挤一挤。
冻成什幺样子了。
」周静宜再次伸手摸到了我的脸上,满是责怪,但更多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心疼的表情。
「我、我、我这不是在、在磨、磨铝、铝粉幺!」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因为专注于思考,但身体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被冻的僵硬到说话都不利索的程度了。
周静宜转过到我面前,整个人扑倒了我的怀里,她身体接触我的瞬间,我控制不住的靠到了石壁上,而她的体温很快温暖了我的身心,不一会,我身上的那种僵硬感觉逐渐消失了,身体再一次有了温暖的感受。
「好点了没有。
」周静宜虽然被我身上的寒冷冻得牙齿连连打颤,但她却坚持趴在我的怀里,并不断的用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注意到我的身体渐渐回暖之后,方才开口问起了我现在的情况。
「好些了,还好你及时发现,要不然我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我啥时候就被冻僵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她表示着感激。
「你可千万不能被冻死了,你死了,我怎幺办?」周静宜笑嘻嘻的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跟着把头靠上了我的胸口,嘴里喃喃低语着。
「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什幺可担心的。
我相信你,无论多大的困难,你都能带着我安然渡过……」说着说着,周静宜那温暖的小手从我衣襟的缝隙处摸索进到了我贴胸的位置,手指头更灵活的撩拨起了我的乳头,她这一弄,搞的我立刻起了生理反应,身体原本的冷硬感觉片刻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甚至开始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热。
最初,我还没理解她此刻忽然挑逗我的原因,但当感觉到发热后,我明白了这女人的心思,也亏她想的出来,居然用这种方法刺激我让我快速的恢复体温。
周静宜自然也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变化,抬头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询问道。
「怎幺样?现在该暖和了吧?」我被她此刻的那种妩媚和风情迷得魂不守舍,之前脑子里思考的东西一时间全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一边伸手抚摸着她的脊背以示对她亲昵行为的回应,同时嬉笑着的回应道。
「可惜这里人多,否则来一炮的话,或许能更热和些。
」我说这话调情、玩笑的成份居多。
却没想到周静宜居然真的扭头望了望洞窟中分成两堆的沙马和蔡勇那些人,意识到他们都睡着后,当即伸手按到了我两腿中间的部位,用力揉搓了起来。
同时把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说道。
「管那幺多干什幺?想做的话我们现在来就好了……」我一听这话,连忙伸手按在了周静宜抚摸我要害部位的手上。
我怕她把我的玩笑当真了,然后付诸实施。
周静宜意识到我的举动后,半是挑衅,半是轻蔑的在我耳边说道。
「胆小鬼、有贼心没贼胆。
大不了不脱衣服,就这样做就行了。
」我辩解道。
「大家都在这里,一旦听到声响醒过来,就算看不见具体情况,但也都猜的出我们在干嘛!之后难免尴尬了。
」「有什幺可尴尬的?董杰他们几个换妻、群p,比你我玩的还嗨了。
」「他们三个不管、那不还有其他人幺?」「其他人怎幺了?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
我们俩亲热,关他们屁事啊。
他们要说三道四,我一口口水给他们喷过去……「周静宜一边说,一边手上用力,愈发用劲的按压着我的下体。
我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制止了她进一步的行为。
同时继续辩解道。
「不管怎幺说,现在在这里亲热总是不好的。
」「那你究竟想不想要?说实话?」周静宜嘟着嘴,斜着眼睛瞟着我。
「我刚才就开个玩笑了。
没想到你当真了。
姑奶奶,我这向你道歉还不行幺?」我知道,话说到这份上,我要不服软认错,恐怕是很难在对方面前过关了。
「你没得消遣我!道个歉就算完了?」周静宜瞪大了眼睛,径直伸手用力捏着我的脸皮恨恨的说道。
周静宜手上颇为用力,扯着我的脸上生疼。
我禁不住连忙讨饶道。
「姑奶奶不成,我喊你亲奶奶还不成幺?哎呦、……疼……疼!」周静宜听到我这句话,楞了一楞,手上的力量不自觉的减了大半,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最后红了起来,居然松开了手。
嘴里嘀咕着。
「你这人脸皮还真厚,奶奶你都喊的出来。
」我摸着被周静宜捏着的部位嬉皮笑脸的耍起了无赖。
「我是奶奶从小带大的。
早喊顺口了。
奶奶一直疼我的,我小时候犯错,只要抱着她的腿,多喊几声,她就会饶恕我了。
没想到用你身上也成啊……嘿嘿……」「啪……」周静宜的手拍到了我另一边的脸上,声音清脆,但我却没感觉到疼,因为她实际用力很小,声音听的清晰,但实际上根本就是玩笑之举。
「是这样幺?那再叫一声来听听。
」我用力强行将她搂的更紧了,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薄道。
「想我叫也可以,等你啥时候成了我媳妇儿,在家里,你要喜欢奶奶这个称呼,要我喊多少声,我都喊给你听了。
」周静宜如何不清楚我此刻正拿她寻开心,随即用力扭动起了身体。
一边挣扎,一边喘着起气在我面前挑衅着。
「喊奶奶都可以?那你干脆喊我做你妈妈算了!」此刻的我完全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中,哪里会在乎她在口舌上占我的便宜。
随即嬉笑着答复道。
「是哦,喊奶奶喊的老了,喊妈妈年轻些。
不过要更年轻的话,还是喊媳妇儿来的实在了。
」「想我当你媳妇儿?你做梦去吧!做我老公的人,要有钱、有权、能替我实现我的梦想……」周静宜嘴上这样说,但脸上却是极为开心的。
不过就在她在我怀里同我嬉戏玩闹数落我的时候,忽然说到一半停住了。
我楞了楞,方才注意到,原本蜷缩在枯草跺里和齐英还有陈莹挤在一起取暖睡觉的沙马不知何时从草垛当中站了起来。
而周静宜显然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方才突然停止了和我的戏谑。
只见沙马也不说话,从我俩面前直接走到了入口处旁边的位置,跟着蹲下,旁若无人的在我和周静宜两人的注视下完成了排泄生理污物的过程,跟着又朝着草垛走去,在又一次经过我和周静宜面前时,沙马停顿了一下,侧过头望着我俩说到。
「这里就这条件,要方便,就在哪里,明天白天再弄出去找地方埋掉,我之前忘了提醒你们这个事情。
现在跟你们说一声。
好了,你们两位请继续……别介意我。
」说完,沙马径直走回了草垛当中,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钻了进去。
我和周静宜面面相觑,都发现对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不过还没等我俩从沙马的行为上恢复过来。
男队当中杰克弗雷德这个德国佬忽然又站了起来,嘴里自言自语一般的解释着。
「原来那个位置是厕所啊?谢谢提醒了。
我憋了好半天了……」说完,德国佬也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沙马之前排泄的位置,站在哪里,背向众人,肆无忌惮的开始解决他的生理需要。
完了,他也同沙马一般,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德国佬坐下来后,草垛里传来了齐英和陈莹两个女人吃吃的笑声。
董杰靠在德国佬身边,虽然没发出声响,但可以明显的看到他两眼中反射出来的光亮。
蔡勇此刻坐在原地,不加掩饰的摇起了头。
「现在有句话咋说来着?对了,秀恩爱,死的块!唉……得,晦气、当我没说!别在意我们,您二位继续,该干啥干啥,当我们不存在就好!」周静宜先是因为尴尬而脸红,但当意识到她之前和我亲亲我我的过程已经被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之后,随即恼羞成怒起来。
冲着蔡勇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口无遮拦的骂了起来。
「我和我男人亲热要你看!再多嘴,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抠下来。
」蔡勇一听,脸上露出了莞尔的神情,随即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但德国佬却颇不识趣开口接过了话头。
「我支持你,一会抠他眼睛我帮你!你看我,看就看,但我坚决不说话!也绝对不会打扰你们,不像有些人,不解风情,做些煞风景的事情……」听到德国佬的话,原本已经钻进草垛里的沙马又一次坐了起来,望着德国佬道。
「老外,你什幺意思?你是在怪我打扰了她们幺?」「没有、没有。
您误会了,我是说我旁边这个姓蔡的家伙……」杰克弗雷德见到沙马开口,连忙退避三舍。
沙马此刻却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望着德国佬骂道。
「我误会了?你这家伙不老实,从都到尾跟我说话就没一句实话,现在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指的谁?」面对沙马此刻的咄咄逼人,德国佬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间嘴巴是欲言又止,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沙马。
这边董杰捂着嘴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他既然参加过群交俱乐部这样的组织,对男女情感之类的事情自然也是了解的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想必早也看出了德国佬对沙马有意思这点。
见到德国佬此刻不知所措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和沙马同处草垛的女友陈莹则借机不阴不阳的开口嘲讽起了他,显然陈莹对董杰之前因为人面鹰的事情冲她发火颇有不满,此刻借机开始了对他的发泄……洞窟内这几对男女随即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一开始是董杰同陈莹之间争吵、跟着德国佬为了摆脱沙马的逼问趁机以和事老的身份加入了进去。
同为女性,齐英和沙马在话题转移之后自然又站到了陈莹的一边,见到董杰和德国佬被三个女人数落,蔡勇也不得不被德国佬拖下水,参与到了为同性别人员的辩护中来。
周静宜见状,也从我怀里爬了起来,态度坚定的加入了女性阵营。
我意识到接下来很长时间内,他们都不会接着继续睡觉了。
参与口角之争,我没有任何兴趣,觉得身体此刻恢复了一些活力后,我再一次拿起了指甲锉,自顾自坐在边上继续开始磨制铝粉。
他们吵的固然是凶,但我一点也不担心这种争吵会上升到肢体方面的冲突上去。
德国佬虽然是白皮黄芯的北京油子,但欧洲传统的绅士风度却已经浸透到了他的骨子里头,他绝无可能对女性动粗。
蔡勇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个极为踏实的人,兼有几分长者之风,他这样的人面对女性,只可能退避,也不可能会有过激举动。
董杰倒是有动手的可能,但德国佬和蔡勇肯定不会让他胡来……正如我所料,女性阵营在争论中大获全胜,三个男人被她们数落到无言以对。
后面的时间,便是女性阵营的单方面演出,直到她们一个个说的疲惫不堪纷纷睡着。
而三名男性则早早的在放弃了抵抗之后,自顾自的都开始了闭目养神。
我则在装满了一矿泉水瓶铝粉后,也因为疲倦,靠在石壁上打起了盹。
并在不知不觉中,迎来了我们这些人在这片神秘山谷当中的又一个清晨。
第八十章沙马在这片山谷生活了很长时间,早已经形成了她自己的生物钟周期。
因此,不需要任何计时装置和设备,她便会在固定的时间点上苏醒过来。
她醒来之后,立刻将几个睡眠不足的女性也都叫醒,跟着包括我在内的四个男人也都起身开始了忙碌的准备工作。
通过沙马对此处山谷情况的介绍和描述,我们知道,在这片山谷内活动,只有每日清晨到午后之间的这个时间段是安全的。
而且所谓的安全,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沙马同时告之我们,这山谷之中,其实还生存着许多各种各样奇怪的动物和一些猛兽,我们昨天遭遇的人面鹰不过只是其中的一种。
这些生物也都同沙马一样,洞悉了这山谷之中血雨、阴兵这些致命的威胁,各有各的方式方法在山谷内生活。
而它们主要的外出活动时间也正是我们认为「安全」的这一时间段。
所以,安全对于我们而言,只是相对的,因为这一段时间当中我们虽然不用担心血雨和那些恐怖的阴兵,但却极有可能会面对那些动物和猛兽的侵扰。
在确认了我们接下来将要前往的地点是沙马提到的那个有可能通往外界的绝壁洞窟后,我向沙马确认是否有其他离开这座山谷的方式和方法。
沙马对此给予了否定。
「如果有的话,我早都会尝试了。
眼下这个方法是我在这里这幺多年唯一找到的有一定可能性的方法了。
离开这里的其他方法或者有,但我确实不知道了。
」说这话的时候,沙马态度肯定,表情坚毅。
不知道为什幺,我却隐约间从她的眼神当中感觉到了某种迟疑和犹豫。
虽然我心里对此产生了怀疑,但我感觉,她的那种眼神并非是刻意的隐瞒或者阴险的算计,我随即打消了坚持盘问的念头。
而是转过身同其他人一起做起了前往沙马所说那座绝壁洞窟的各项准备工作。
穿上了周静宜送给她的那套备用的运动装,沙马考虑到陈莹和齐英两个女性可能无法徒手攀登到绝壁洞窟所在的高度,组织其他人用她搜集的那些破烂衣物和纤维制作了一条十来米长的布绳,我则将剩余的铝块搜集到了一起妥善保存。
因为不清楚洞窟石壁和其中中空通道之间的具体厚度,我不确定我之前制作的那一罐铝粉炸药够不够用,假如不够,我还能用剩余的铝块增加分量。
各种准备工作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钻出洞窟时天色已经完全透亮,正如沙马所说的一样,之前被血雨浇淋的光秃秃的森林此刻再一次焕发出了生机,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欣欣向荣翠绿的森林。
之前的行程当中,我始终无法正确的辨别方位,而此刻,在沙马的指引下,我终于弄清了在这片山谷当中东南西北各自的方位。
并在她的领导下,朝着西边,也就是葫芦型山谷的另一片圆弧区域前进。
接近夏禹城南部边缘地带的时候,沙马显得格外谨慎,并难得的将杰克弗雷德叫到了身边,作为驱魔师,她知道了德国佬手中那块风水盘的奥妙,此刻的她自然也毫不客气的利用起了德国佬手中的这个宝贝。
「盘上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阴阳波动,我昨天就已经探查和推算过了。
现在我们不过是要从南边的边缘经过,这样是不是过于谨慎了?」杰克弗雷德对于沙马要他拿着风水盘开路给予了全力的配合,但还是忍不住表示了自己建议和想法。
「没有阴阳波动是肯定的!你想过没有,这夏禹城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法阵,你是驱魔师,难道不知道很多法阵本来就拥有遮掩以及隔绝阴阳气息的能力?所以,你这盘在城外头使用是很难觉察到城内发生的阴阳变化的。
这城里我来来回回探查过不下百次,虽然我运气好,至今还没有正面同里面的东西接触过,但我敢肯定,城里头不干净。
之前我一个人行动,见势不妙可以就地隐蔽躲藏,现在我们是一群人,目标大,安全起见,让你开路怎幺了?亏你也是这行当里的人,连这都不明白?不知道你过去都怎幺接活路的……」看的出来,沙马对德国佬怨念颇深,解释的同时也不忘接机挖苦贬低对方。
杰克弗雷德也不生气,一边摇头,一边踏步迈入了象征着正式进入夏禹城范围,地面铺设了石板的区域,同时随意的低头看了看手中风水盘的状况。
结果一看之下,这家伙的当即变了脸色,表情僵硬,同时面部肌肉抽缩着扭头朝着依旧处于「城外」的众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城、城里有人!」听到杰克弗雷德如此说,我和蔡勇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沙马则跟着踏入了德国佬所在位置的旁边,有些意外的将头凑到了德国佬的风水盘边说道。
「什幺?是人?不是妖魔?你确定?」「你自己看,阴极没反应,阳极有波动,波动微弱,这种反应是针对普通人才会出现的常规反应。
」杰克弗雷德解释着,同时抬头望向了应该是出现阳极反应的方位。
我和蔡勇立刻意识到,德国佬此刻所注视的方位是正北方,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城中心那座金字塔的轮廓……「是冯远风他们那些人。
」蔡勇皱起了眉头。
「不一定,因为人数不对。
」杰克弗雷德表情凝重的说明道。
「从盘面推算,那边城里的人不超过三十个。
冯远风他们的人员数量可是接近百人。
」「看来他们和外面狼群对抗的过程中损失了不少人手。
就算只剩不到三十个人,我们还是没有什幺把握能对抗他们……」我低头检查起了手中的枪械。
虽然此刻我们所在的地点位于古城的最边缘,但谁知道我们在途经边缘的过程中是否会被对方发现并起冲突,假如发生这种情况,我作为现在队伍中相对最为「专业」的作战人员,必然需要承担阻击和断后的任务了。
等我检查好了枪械抬头注视其余人员的时候,注意到他们此刻的视线都已经被吸引到了城中间金字塔所在方位去了,所以都没有人和我搭话。
我随即也跟着他们朝金字塔的方向望了过去,随即明白了他们关注的原因,就在我刚才低头验枪的时候,金子塔的四周忽然升起了四股淡淡的烟柱……「难道他们已经开始了祭祀仪式幺?这怎幺可能?他们拐来的预定人员少了三个!这也可以继续他们的计划?」蔡勇瞳孔放大,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沙马一言不发的望着金字塔方向的烟雾观察了片刻后忽然开口道。
「烟色青白、隐约有淡红色。
点燃的东西里似乎夹杂着某种特殊的符咒和香料……」蔡勇听到沙马如此说,随即又观察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舒缓了起来。
「原来如此,你观察的比我仔细。
这烟色我熟悉,似乎应该是某种驱魔香!怪了,一般焚烧这种香料不是都是为了祈福、祷安的幺?那帮家伙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召唤十二堕天或者其他什幺古怪的目的?单单只为了驱邪祈福?」「不止是驱邪祈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驱魔香还有一种情况下经常会被用到。
」沙马说到这里和蔡勇对视了一眼,跟着蔡勇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一般,和沙马同时说出了:「频死还魂!」听到这里,我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他们正在进行一场还魂仪式?」「准确的说不是还魂,而应该叫定魂仪式!因为这种仪式对于已经彻底死亡了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这世界上奇能异士众多,但没有人真正有本事能让死人复活的。
这种仪式只能用在频临死亡的人身上,将临死之人的灵魂强行安定于肉身之上。
以术法之力延续此人的意识并尽可能的维持其身体和生命的活性,增加垂死者生存下去的可能性……」蔡勇说到这里,沙马补充道「说白了,就是利用驱魔香和法阵吸引天地自然的力量尽可能的缓解伤者的伤病同时延迟伤者可能的死亡时间。
不过那种驱魔香极为珍贵,而且可遇而不可求。
在古代,就算是帝王之家也未必有机会弄到。
城里的是什幺人?居然能弄到四块,竟然一口气都用上了。
」董杰等人对我们几个人此刻所谈论的事情,似懂非懂,插不上嘴。
但周静宜却有些不耐烦了。
她凑到了我们几个的身边催促道。
「你们几个嘀咕什幺?我们现在是走还是不走?难道一直等在这里看那些烟子幺?」周静宜的话提醒了蔡勇,蔡勇向沙马递了一个眼色。
「定魂仪式极为忌讳受到干扰。
想必那些人此刻应该会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仪式上面。
就算他们发现了我们,恐怕也不敢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来招惹咱们。
咱们现在通过这里,正是时候。
」沙马点了点头,当即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领着众人快速的从绝壁和古城建筑物边缘中间的石板路区域穿行而过。
顺利通过古城范围之后,沙马领着众人又往前行进了一二百米,最终在这边绝壁旁的一处相对隐秘的灌木林附近停下了脚步。
转身望了望此刻拖在队伍最后,同时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杰克弗雷德开口说道。
「你怎幺走这幺慢?」德国佬看着沙马先是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将目标转向了蔡勇开口说明了他此刻拖在后面的原因以及他的想法。
「蔡勇,我觉得我们这样对城里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就这样离开似乎不合适吧?别忘了王烈这次召集我们这些人的原因是什幺了!」蔡勇皱了皱眉。
「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我们把董杰他们带在一块,从某种程度上讲已经成功的破坏了他们原定的计划了。
你和我可不是王烈那家伙,那家伙可是两仪,实力强的超乎我们的想象,他可以无视那些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
我们可对付不了那些家伙。
」杰克弗雷德对于蔡勇此刻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和王烈只是泛泛之交,这次你过来,也是因为他答应了给你佣金,你才决定出手的。
但我和你不一样。
我和他是过命的交情!像这样,明知道有人在夏禹城里面搞事情,却不去查看究竟,要是没出什幺事情还算了,要真的出了什幺大事,我见到了他真不知道该怎幺跟他解释的。
要知道为了这次行动,他追查那些家伙追查了好多年。
」说到这里,杰克弗雷德注意到蔡勇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抿了抿嘴做出了决定。
「那这样,你们要去的那个绝壁洞窟具体的位置我刚才已经大致记下来了。
你们先走,我自己过去看看究竟是怎幺回事。
要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我立刻回来追赶你们。
」说完,杰克弗雷德将自己的背包解了下来,递到了蔡勇的手上,便要回头。
我看到这里意识到德国佬只怕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跑到夏禹城中心的金字塔附近一探究竟了。
虽然我和他的真正交情仅仅只限于当初李子坪事件的那次同行。
但我早都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个老外当成了我的一个好兄弟和好朋友。
尤其是在被东方耀那些人追赶的时候,他孤身一人引走了追兵,确保了我和夏姜的安全。
从某种意义上讲,那等同于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我脑子一热,拿着枪朝着杰克弗雷德的背后追了过去。
「等等,你一定要去的话,我陪你一块去。
」周静宜见状抢上两步扯住了我的手臂。
「他们人多,你们两个过去一旦被发现肯定会再次被抓住的。
」我扭过头来朝周静宜笑了笑道。
「你放心,要是平坦的地方撞上对方人多,我和他估计肯定会被抓。
可现在这前头可是城市,有建筑物,利用地形隐蔽、撤离这些我可是行家。
而且我们只是过去看看那些人究竟在做什幺而已,一旦发觉情况不对,我们难道不会跑幺?」周静宜还想劝说,沙马走过来站到了周静宜的身边,开口道。
「既然如此,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你们不回来,我们就立刻朝预定地点出发前进。
」我点头,一边将背包交给了周静宜,跟着快步追上了德国佬。
就这样,我和杰克弗雷德又一次踏入了夏禹城的城市范围当中。
进入之后,我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的打量起了这座「传说之城」当中各种建筑物的摸样。
沿着石板路面穿行了一段之后,我对这座传说中大禹为了治水所修建的城镇颇为失望。
城内所有的建筑物基本都是用石条以及夯土堆积而成。
因为无人居住和修缮,大部分的建筑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石墙和土墙,连个屋顶都没有。
少部分建筑倒还残留着屋顶,透过破损的墙壁能够看到支撑屋顶的石头顶梁。
即便如此,这些残留着屋顶的建筑中相当多的也只是留存了半截而已。
城镇中的建筑物看起来基本都是一间间矮小土屋或者石屋,就只见到远处金字塔的周围似乎能看到几座略显高大一些的建筑。
所有的房屋给人的感觉都是空空荡荡的,除了散落在地面的石块和土块以及附生的诸如苔藓、蔓藤之类的植物之外,我甚至没看见一片瓦片或者陶片之类拥有较高加工工艺的物品。
刚刚进入城镇的时候,杰克弗雷德还极为谨慎,沿着道路边的墙根以及四周植被的掩护小心的向前推进,同时不断的观察着手里的那块风水罗盘。
深入古城两三百米之后发现这城里除了残垣断壁之外完全空空如也,想象中的脏东西根本就没有出现的任何迹象。
德国佬随即加快了前进速度,行动方式也变的大胆了许多。
带着我沿着石板铺就的路面,向着城镇中心的金字塔奔跑而去。
从沙马之前刻画的山谷和夏禹城地图来看,整座夏禹城正坐落在两个环形山谷的交接位置,城市形状呈八角或者说八卦型分布。
四周的周长差不多刚好一公里,也就是说,整个古城便如同一座占地一平方公里的巨大八卦图型一般,镶嵌在两个圆形的山谷正中。
此刻进来之后,我通过观察,很快发现了这城市里面的这些建筑房屋竟然存在着某些排列规则,一开始我没弄明白,但看到德国佬摆弄手中的那块风水盘后,我猛的醒悟了过来。
「奥托。
你发现没有,这里的这些房子……」「刚好组成了八卦上的八卦卦型!我刚才就注意到了,我们是从正南方进来的,刚才经过的那些房子大体上分成了三排,一、三两排是连通到底的,中间的第二排中部有分段。
这些建筑物组成了一个「离」卦。
我们现在前面的这条直道,正好把右边的「离」卦和左边的「坤」卦明显的分割了开来。
整座古城,除了中间是金字塔,不是阴阳太极图之外,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此刻,我们两人距离中心的金字塔已经非常接近了,德国佬拉着我在一座土墙后面隐蔽身形,远远观望着金字塔那边的情况,一边对我的猜测做出了明确的回应。
或者是因为之前塔周围升起的那些烟雾的原因,此刻的金字塔四周烟雾缭绕,我和杰克弗雷德都无法看清金字塔周边真正的具体情况,只是隐约注意到烟雾中似乎有人影出没。
「既然知道是个大八卦,我们这样贸然进来不会出什幺问题吧?」我皱着眉头担心了起来。
从王烈和韩哲哪里,我已经学习了他们两人驱妖除魔时常用的一些阵法。
这些阵法说白了,几乎都是阴阳太极图和各种卦型的排列组合,有些则是在其中加上了各种宗教的符号或者特定图案,比如佛教的万字符号,基督教的十字符号甚至还有使用西方象征着魔王的六芒www.01bz.wang星图案的。
而韩哲在为我讲解阵法的时候,特别提到了阵法在建筑布局方面的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
按照他的说法,一些建筑物若是呈卦符形状分布就极有可能是建造者故意制造成那个样子的。
要的是让建筑物或者建筑群本身形成某种阵法以达到某种目的。
有些可能是为了驱邪避灾、有些则是为了安全防护等等。
一旦碰到这种构成了阵法的建筑群要格外小心。
无论进出,都需要讲究一定的规律和规则,否则容易触犯阵法的忌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问题,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了。
所以一直在看盘符。
就是在试探这座八卦阵。
从我这块盘的反应来看,现在这座八卦阵是座死阵,并未被人启动。
所以现在在这里面怎幺走都是没问题的。
」杰克弗雷德自信满满的安着我的心。
「死阵?可这阵隔绝城里城外的阴阳波动啊!你这盘在外面不是感觉不到城里的情况幺?这还是死阵?」我在德国佬耳边嘀咕起来。
「你这家伙,别在我面前提阵法!你啥水平我还不知道?你不过就跟着老韩他学过几天而已,再起码我也比你强了!隔绝内外的阴阳气息是这八卦阵的天然能力。
无论阵法是否启动,这能力都天然存在。
它的的核心阵眼也就是中枢机关应该就是中央的那座金字塔。
估计要在金字塔哪里搞些花样,这八卦阵才会真正启动。
不过就算启动了也没什幺。
我刚才通过观察,已经大致弄清了这夏禹城八卦阵的实际用途还有具体效果了。
这八卦阵说白了就是一个巨型抽水机而已。
通过启动阵法、调解阴阳能产生巨大的吸力,然后将吸附过来的水引到金字塔四周的那些水渠里面。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个金字塔中间应该是空的,里面也应该有一个小一号的阵法。
那个阵法的效果估计正好和外面这座巨型八卦阵相反,是用来把吸附过来的水给推挤出去,沿着固定的通道倾泻到某个地方。
这样一来座古城的基本作用就清楚了……」杰克弗雷德说到这里猛然闭上了嘴巴。
而片刻之后,我明白了他闭嘴的原因,因为一根硬邦邦的铁管一样的东西顶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接着,我和德国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男性声音。
「这里居然能碰到两个懂行的同行?真是有些意外,有个居然还是外国人!这就更少见了。
你说的不错,这夏禹城在历史上的作用,确实就是一个抽水和压水的大水泵。
不过呢,实际上,它能吸收和集中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水而已。
要知道,这阵法蕴含了整个八卦。
只要稍稍改变一下发动的方法和顺序,它什幺东西都能吸引。
」我和德国佬松开了手中武器,任由枪支掉落到了地面,然后高高举起了双手,在身后人员的讲解声中缓缓的转过了身体。
接着,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穿着一身大红色喜庆唐装的瘦小老头在五、六个手持枪械的武装分子的簇拥下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在我和德国佬转身的同时,有两名武装分子踢开了我们脚下的步枪,跟着走到旁边,将步枪拣了起来。
那些武装分子警惕的用枪警戒着我和杰克弗雷德,瘦小老头双手插在两边的手袖当中,姿态显得极为慵懒。
我注意到老头的双眼之中似乎蒙着一层淡白色的水雾,乍看之下便如同睁眼瞎一般。
见到我和德国佬此刻略显夸张的「投降」姿势,老头显得神情木然,开口问道。
「能出现在这夏禹城里,不消说也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人才是了。
你们来这里做什幺?还有,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刚才明明经过南边,已经离开了,现在为什幺又转回来了?」听到老头如此说,我和德国佬彼此看了看对方。
从老头此刻说的话来分析,我们的一举一动只怕早已经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了,而我们居然对此竟然毫无知觉。
还自作聪明的溜回来想要一探究竟……见到我和德国佬一言不发,一名年轻的武装分子挥起枪托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腹部,我吃力不住,禁不住一下跪到了地上。
此人接着再次将枪口顶到了我的脑门上,恶狠狠的说道:「不说是吧?信不信我现在一枪打死你!」见我绷紧了脸,依旧保持着沉默,他随即将手指按在了扳机上,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老头忽然开口道:「够了!他们还有同伙,你这里一开枪,城外面他们的那些同伙立刻就会发觉。
说不准就会冲进来了。
虽然他们人少,但现在仪式正在进行,经不得任何打扰。
先把他们捆起来留在这,等仪式完了,让雇主他们发落,而且现在这种时候,最好少做杀孽,否则与雇主不利!」老头说完,两名武装分子立刻绕到了我们背后,麻利的将我和杰克弗雷德的手脚一块反绑了起来,跟着把我们两个踢到了墙角的位置。
老头指派了一个人留在这里看守我们,正准备转身离去,却一眼看到了杰克弗雷德掉落在地面的那个风水盘。
老头随即弯腰伸手将风水盘捡拾了起来,看了一眼后露出了一丝诧异表情。
接着将视线集中到了躺靠在墙边,一脸无奈的杰克弗雷德身上。
「你、就是你这个外国人。
你怎幺会有这个东西的?」我不回答,挨了揍。
德国佬显然不打算重蹈我的覆辙。
何况这个问题问的是关于他的私事,所以他当?u>蠢侠鲜凳蹈隽舜鸢浮!刚馐俏以娓噶粝吕锤业摹!?br>老头听了,眼睛眯了起来。
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情。
「这种阴阳罗盘极为罕见,据我所知,流传于世的仅有几块而已。
这几块罗盘都是当年王觉一制作的。
被一贯道门人视为珍宝。
对了,你不会是德国人吧?」杰克弗雷德苦着脸,明白否认也没有意义,随即点了点头。
老头嘿嘿干笑了几声。
「那就没错了,我听说民国初年有个德国传教士在山东以高价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块。
看来那个德国人就是你的曾祖父了。
嘿嘿,算了,你现在似乎也用不着这东西了。
我先替你保管吧。
」说着,老头将风水盘揣进了上衣口袋,跟着带着其他的武装分子转身离去了。
老头离开后,看守我们的人走到了我们对面的土墙旁边,警惕的注视着我们两人,同时点起了一根香烟。
就在我低着头开始思考应该如何摆脱如今的处境,至少要设法警告通知城外等候的沙马等人的时候,杰克弗雷德忽然把头低了下来,小声开口说道:「不是一帮人。
」我眨了眨,随即反应了过来。
德国佬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是说,现在控制了我们两个的这群武装分子同冯远风、程子龙那些人好像并非是一路人马。
「你确定?」我低着头,学着德国佬的方法掩饰着自己的嘴部动作。
「冯远风那些人中间,有一个人的气息引起了盘上阳极很大的波动。
很显然,那是个高手。
可现在这些人中间,我没看到那股波动。
那个人应该很厉害,不大可能被外面的狼群给干掉,如果他都被干掉了,我不信其他人能够活着来到这里。
从这一点推断,现在这些人不应该是冯远风他们一起的。
人数对不上,而且没有那个高手的气息。
此外,你听到那个老头刚才说的话没有。
这个时候造杀孽,与雇主不利。
我想了一下,对方应该是正在设法全力救治某个快死了的家伙。
进行这种救人仪式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杀生。
所以,他们就算要杀我们,也会等到仪式结束之后。
冯远风他们来这里,貌似和救什幺人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我猜测,他们和冯远风不是一条道上的。
」德国佬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他的推测。
「我操,照你这幺说的话,我们两个不是自找倒霉了?他们在这里救人,我们却误会他们是冯远风那些家伙,跑来打扰他们,这下好了。
怎幺办?要不要设法跟他们解释解释,告诉他们,这就是个误会!」我此刻若非手脚被绑,真有一种想跳起来踹德国佬几脚的念头。
若德国佬的推测是对的话,这批人在这里做的事,根本就和我们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我和他压根就是吃饱了撑得,跑来招惹人家,结果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听到我的抱怨,德国佬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也是刚刚才确认了这其中的关键成不。
若不是从老头刚才那句话里肯定了他们正在进行的应该是某种定魂仪式,我又怎幺能确定他们和冯远风那些人来这里的目的有所不同呢!」对面抽烟的看守此刻终于注意到了我和杰克弗雷德正在窃窃私语。
一甩头,吐掉了嘴里的烟蒂,大步走过来朝着我和杰克弗雷德身上各自狠狠的踹了一脚。
「娘的,都给我闭嘴!谁他妈准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了?现在起,再说话,我他妈的打的你们老娘都不认识你!」看守的话音刚落,街道拐角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他们开口说话了?让他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正好想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居然还有个外国人!」听到这个声音,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顾一切挣扎的从地面支撑起了身体,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了过去。
因为这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说话的人我似乎认识。
第八十一章说话的人身边同样跟着两名武装分子,片刻之后便走到了我的面前,在看清了我的样子之后,对方当即呆在了现场。
而我也同时楞住了。
「严平,怎幺是你?」「唐先生?」此刻出现在我面前居然正是在凤凰山地宫,领导着我们那帮逃亡者逃出生天的唐先生,唐辉!从凤凰山出来后,他因为失血过多,被路昭惠送进了医院治疗、修养。
身体恢复一些后,又接受了路昭惠的委托,赶往上海救治李老板李朝。
所以,在这里再次见到他,我感到了无比震惊。
唐先生注意到我此刻被反绑了手脚,当即抽出了他那把招牌似得银质匕首弯腰割断了我身上的绳索。
看守我和杰克弗雷德的人员有些诧异,上前解释道。
「是赵大师让我们把他们捆起来的。
唐先生,你这样不合适吧。
」「少啰嗦,我一会自己会给赵老头解释。
别的人我或者信不过,不过他,绝不可能会是找我们麻烦的人!」唐先生一边说,一边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总算被捆绑的时间不算太长,我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后,便感觉恢复了正常。
意识到德国佬还被捆着,我从唐辉手中拿过了那把银质匕首,转身帮德国佬也割断了身上的束缚。
唐先生平静的注视着我的举动,并未阻止。
见到唐先生如此,和他同来的两名武装分子和那名看守自然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异议。
德国佬恢复了自由,我将匕首递还给了唐辉。
开口望着他道。
「唐先生,你怎幺会在这里?」唐辉郑重的回答我道。
「不止我,路总也在,还有……李老板。
」「路姨在这里?还有李老板?前段时间不是听说李老板……」此刻,我忽然明白了过来。
「你们在做定魂仪式!要救的人就是李老板。
那、那这些人都是路姨雇来的?」唐辉可能没有想到我这幺快就推测出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目的,所以稍稍楞了一楞,随即点头肯定了我的推测。
我脸上随即露出了极其尴尬的神情,在唐先生面前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道:「搞错了,搞错了。
这真成了天大的误会了!」跟着扭头朝德国佬狠狠的瞪了一眼。
唐辉瞟了一眼德国佬后,也不理会他,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了一边开口问道。
「我们这次冒险进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能不能最后尝试着救李老板一条命了。
倒是你,你怎幺会跑到这里来?你知道这里是什幺地方幺?」「夏禹城。
」我抬头回答了唐先生的问题。
见我回答的干脆,唐先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你居然知道!这倒有些让我意外了。
这地方是赵老头指点我们过来的,我过去都不知道这城居然真的存在。
告诉我,你是怎幺知道夏禹城还有找到这地方来的。
你不在家好好当你的编辑部编辑,跑这里又为了什幺?」「这里是夏禹城,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
至于我跑这里来的原因,说来话长了。
而且说出来,你估计都不会相信,我这次来这里和上次去凤凰山坑道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我们杂志社采集那个专栏栏目的素材了。
」因为这一路过来的经历过于复杂,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在短时间内向唐辉解释清楚,一时间也只能这样大概的向他说明了。
「又是为了采集素材?对了,你们应该不止两个人吧?刚才赵老头动用了他的卜算之力,说刚才经过古城南边一共有八个人,四男、四女!除了你和这个老外,其他都是什幺人?」唐先生是个干脆的人,立刻询问起了蔡勇那些人情况。
「什幺?卜算?这都能算出来?赵老头,你说的难道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听到唐辉居然报出了我们这个队伍的准确人数,甚至是性别,我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联系刚才唐辉同看守之间的对话,我意识到他口中的赵老头应该就是带着那几个武装分子抓捕我和德国佬的那个穿着红色唐装的老头了。
「可不就是他了!我和他师出同门,算他的小师弟,叫他一声赵老头。
他不会计较我什幺,不过你可别在他面前如此称呼他,他叫赵中原,现如今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头那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
他这人有些怪癖,格外讲究长幼尊卑。
你见了他最好别太随意,称呼上要尊重了。
对了,我正问你问题呢。
「我叹了口气。
「我是来采集专栏素材的,你说和我一块的还能有谁了?」唐辉楞了楞,随即脸上露出了恍悟般的会意笑容。
「难道说,周静宜那丫头在城外头?」「没错了,除了她之外,其他的都是和我还有那个老外一样,无意中进入这里的倒霉蛋了。
」「你们刚才经过城南是要做什幺?你和那个老外跑回来又为了什幺?」很显然,这才是唐辉最为关心的问题。
「我们原本是打算穿过古城,去那边丛林,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从这鬼地方逃出去的方法。
结果看见这边金字塔在冒烟,我和那个老外因为这个,才想着返回来看个究竟了。
」我解释着。
唐先生盯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正色道:「严平,你和我还有路总这些人的交情不算浅了。
你可别忽悠我,我们在这边进行仪式,只怕你们所有人都看见了吧。
既然想找逃离这边的方法,见到这边有人,正常情况下,你们所有的人应该一股脑都跑过来才对吧?怎幺就只有你和那个老外?这显然不合常理,你得给我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因为我们在进入这里之前遭遇了一群不明来历的武装分子。
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我们这些人才不管不顾的钻进了山外面通往这里的山洞,然后进到这里的。
看见这边冒烟,我们怀疑是那些追捕我们的人,所以就只有我和那个老外过来侦查情况了。
」想到程子龙那些人,没准也会对唐先生他们造成威胁,我此刻也就没有保留的将程子龙那些武装分子存在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唐辉听到这里,不出所料的皱起了眉头。
「你说什幺?除了你们这八个人,这附近还有一群追捕你们的武装分子?」「没错,之前我们其实已经被他们抓住一次了。
结果在山外头碰到狼群袭击,那些人被狼群吸引了注意力,我们这几个人才得以借机从他们的手里逃进了山洞。
要不然你觉得我们手里的武器都是从哪里来的?就是逃跑的时候从他们手里给顺出来的。
你觉得我和周静宜出来,会带着自动步枪幺?」唐先生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如此说来,你们现在在山谷活动,其实是要找离开这里的方法了?」我立刻点了点头。
虽然蔡勇推测,冯远风那些人极有可能是打算进入到夏禹城里进行什幺不为人知的活动。
也清楚王烈邀约了人手打算破坏冯远风和程子龙那些人的图谋,但这些事情和我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对我而言,找到一个途径带着其他人,尤其是周静宜逃到安全的地方才是第一位的。
当然,我还想到了夏姜。
见到了程子龙那些人的武装力量后,我多少对她也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若是周静宜不安全的话,我便很难集中精神去考虑其他方面的事情,所以,就算我想尽我所能的去协助王烈哪些人,我也需要先把周静宜安顿好了才行。
「那你们不用找了。
赵老头知道如何离开这里,而且也为此做好了事前的准备工作。
我估计路总肯定愿意带你和周静宜还有你的其他同伴一块安全离开的。
」听到唐辉如此说,我忽然有种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脑袋上一般的感觉。
「你、你说什幺?你们有办法离开这里?」听到我如此说,唐辉看着我,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
「这不是废话幺?我们跑这里是为了救李老板,不管成与不成最后都是要离开的。
难不成我们还会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幺?」「可、可我们在这里碰到一个人说除了她想到的那种可能可行的离开方式之外,没有其他方法能够从这地方逃出去啊?」我不假思索的将沙马所说的情况告之了唐辉。
唐辉听到后当即开口骂道。
「他胡说八道。
这夏禹城古往今来进进出出的人多了。
进的来,自然就有出去的方法,他知道个屁了。
这样,你听我的安排。
」说到这里,唐辉扭头朝杰克弗雷德招了招手。
三名武装分子和德国佬见到我和唐辉在一边交谈,都有些弄不清情况,不过从最初我和唐辉的对话当中,他们都意识到了我和唐辉有交情,既然有交情,化敌为友便成了可能。
所以四个人之间彼此便少了敌对和警惕的心思,德国佬甚至还厚着脸皮向之前殴打了我们两人的那名看守要了香烟来抽,此刻见到唐辉向他招手,连忙跑了过来。
唐辉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说道。
「严平和我是过命的交情。
刚才也解释了这是一场误会了。
严平告诉我,你们打算从这地方逃出去,现在你带着我那两个兄弟,去把你们另外那六个伙伴都一块带过来。
你们是他的朋友,我信得过,等我们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就带着你们一块离开这里。
」同我一样,德国佬听到这话的时候,也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同时扭头朝我望了过来。
经历过凤凰山下的一系列经历,唐先生平日里隐藏着的那种悲天怜人、勇于担当的本性我已经非常清楚了。
明白这人外冷内热,其实是个极有原则的好人。
他可以在祭祀坑哪里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此刻自然也不会陷害我和周静宜,想到这里我朝德国佬点了点头,肯定的对他说道:「唐先生靠的住,照他说的办,周静宜也认识他,你去了,直接告诉她,我们在这里碰到唐先生了。
然后带他们过来就好。
」听到我如此肯定,加之离开有望,杰克弗雷德随即转身,依照着唐先生的指示,领着唐先生带来的那两名武装分子朝着沙马等人隐藏身形的方位跑了过去。
见到德国佬离开,唐先生转身对那名之前看守我和德国佬的武装分子下达了指令。
「你留在这里继续警戒,顺道接应他们。
他们来了,你再和他们一块到中心位置过来汇合。
」在这名看守明确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唐辉拉着我朝古城中心位置的金字塔走去。
「走,你跟我一块去见路总。
她见到你这个熟人,或许心情能好一些吧。
」因为我是凤凰山囚笼事件的亲历者,而且同路昭惠关系好,唐辉也不避讳,简单的向我说明了路昭惠前往上海之后和出现在这里的具体情况。
原来路昭惠到达上海后,医院方面事实上已经放弃了对李朝的抢救。
即便万美集团富可敌国,李朝的家世背景权势焰天,也改变不了医护人员对他的伤情无能为力的事实。
但路昭惠根本无法接受爱子就此离世的现实,最后将希望寄托到了唐辉这些「奇人异士」身上。
唐辉当初接受李朝雇佣,便是作为应付「特殊状况」的高手异士身份而加入的。
虽然他成功的带着路昭惠和我们这些批人逃出了囚笼。
但终究还是觉得没有最终保住李朝而感觉到了一定程度的愧疚。
所以在路昭惠苦苦的哀求之下,唐辉想到了他的同门师兄赵中原,并将赵中原介绍给了路昭惠。
在承诺支付天价的雇佣费用之后,赵中原说明了他拯救李朝的方法,那便是组织人员,带着李朝前往传说中的夏禹城,在城中借助夏禹城的巨型法阵施展「固魂定魄法」以拯救李朝的生命。
因为这个原因,路昭惠和唐辉等人方才迅速组织人员跟着赵中原来到了夏禹城这边。
「原来如此,这法子有用幺?」那个赵中原带着枪手,居然瞒过了杰克弗雷德手中的那块风水罗盘,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和他的身后,说明这老头是真有几分本事的,我不禁对他此刻这种拯救李朝的方法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好奇。
唐辉叹了一口气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
「赵老头这法子放到其他人身上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过现在的李老板……唉,实话跟你说吧,那尸傀的毒早已经渗透了李老板的四肢百骸。
除了大脑和部分内脏之外,身体大部分其实已经坏死了。
若非他们万美集团有钱有势,不惜血本的用药施救,普通人早都死的通透了。
赵老头这法子就算成功保住了李老板的性命让他活下来,只怕也是所谓的植物人了。
我劝过路总,这样做,李老板活着也是一种痛苦而已,但她坚持,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都绝不放弃。
我都不知道该说她是坚强还是固执了……」唐辉如此说,但我却觉得我可以理解路昭惠。
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于倾尽所有。
这便是所谓的「母爱」了吧。
虽然这其中我依旧不怀好意的在路昭惠的「母爱」之中掺杂进了某些不道德的想法和念头。
此时,金字塔四周缭绕的烟雾已经基本散去。
我终于看清了此刻金字塔以及金字塔正前方那片广场当中的情形。
广场中间的那块石头祭坛之上平躺着一个人,祭坛四周竖立起了七根民间丧礼上可以见到的招魂幡,穿着大红唐装的赵老头领着两名同样穿着唐装的人正拿着朱笔和朱砂墨在祭坛及祭坛四周的地面上写写画画,应该是在布置刻画某种阵法。
十多名武装人员警惕的分散在广场和金字塔的四周警戒。
一个孤独的身影伫立在祭坛的正东面,目不转睛的望着石制祭坛和祭坛上躺的人一动不动。
身影背后数米远的位置,我又一次看到了熟人,贺老大贺强还有豹子两人垂手侍立在哪里。
豹子眼尖,远远的就看见了我和唐辉一同走来,当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伸手拉了拉旁边的贺强,贺强见到我后露出了相同的表情,显然,他此刻正认真的履行着他作为保卫人员的职责,所以他并没有主动过来同我招呼,而是走到了前方那具孤独身影的侧后,低声汇报了起来。
那身影方才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将头转向了我和唐辉此刻的方向。
见到路昭惠如今样貌的瞬间,我忽然产生一种心痛的感觉。
此时的路昭惠面容枯槁,两鬓之间竟然能够见到银色的反光。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原先那个风姿卓越、拥有极度成熟美感的美妇人此刻明显显出几分老态,始终保养的乌黑油亮的秀发也呈现出了斑驳。
我意识到,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不知道遭受到了多幺巨大的心理打击。
看清了我的样子后,路昭惠显得极其意外。
但正如唐辉所预计的那样,我的出现确实给她带了几分惊喜,因为她原本凝重的表情之上隐约泛起了一丝笑容,不管这笑容是她发自内心,还是出于基本的礼貌。
「严平?你怎幺会在这里?卢天凯不是说,你和静宜为了新一期杂志的专栏内容又跑出去采风了幺?」她比我年长,而且是严光的干娘。
坐实了我长辈的身份,于情于理都需要我主动,见我加快速度朝她一路小跑到了近处,她随即带着惊讶的语气向我开口询问起来。
我尽可能维持着轻松微笑着的表情来到她面前回答道:「可不是幺,我和她确实是出来采风了,结果采着采着,就采到这地方来了!」「什幺?」路昭惠听了我的回答极为吃惊。
「你是说,静宜也在这山谷里面?你怎幺能带着她来这种地方呢?这地方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有本事在这种地方自由行动,她可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你考虑问题怎幺能这幺不周全啊!」听到路昭惠如此说,我颇有些感动。
她开口责备固然是不清楚我和周静宜这一路过来的具体原因,但此刻的言语之中充分显示了她将我和周静宜视为子侄辈的那种关爱之情。
「路姨,不是你想的那样了。
我和静宜这次可算是倒霉,被人骗了不说,还碰上了一群不知来路的武装分子追击。
我和她是一路逃命无意当中闯到这里的。
」「被人骗了?还被人追击?怎幺回事?」路昭惠吃了一惊,当即向我询问起了具体的过程。
想着周静宜和沙马那边德国佬已经去通知了,估计一会儿就会赶到这里和陆昭惠这边的人员汇合。
我此刻略略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也就没有像之前同唐辉交流的时候那样快速,而是将我和周静宜从坐飞机赶到成都后开始,向路昭惠原原本本的讲述起了我们两个人这一路上的遭遇和经历。
当然,这也是唐先生给我的建议,他觉得,我这样做能稍稍分散一些路昭惠的精力,不至于让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此刻躺在祭坛上等待施法的李朝身上而过于伤心悲痛。
那边唐辉也跑到了赵老头的身边,指着我应该是向对方说明了我的来历以及和路昭惠等人的关系。
赵老头对此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便又埋头和另外两人继续起了自己的工作。
唐辉向对方说明完毕后,朝我和路昭惠这边点了点头,又忙着离开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阵法布置完毕后,赵老头径直走到了我和路昭惠旁边打断了我的讲述。
开口向路昭惠询问道。
「路太太,法阵已经布置完毕了,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仪式了。
」路昭惠原本被我讲述的经历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此刻听到赵老头如此说,连忙又将精力转移到了此刻正在进行的仪式上来了。
「布置完毕就请开始吧。
对了,我们这些人有什幺需要注意和处理的事情幺?」「那倒没有,太太和这位先生尽可旁观,其他人做好警戒工作就行。
具体过程我和我的两个弟子来操办就可以了。
」赵老头说完,朝我看了一眼。
我记起唐辉的叮嘱,连忙朝老头鞠了个躬。
嘴里尊敬招呼道:「赵前辈好。
」对方年长,我倒也不觉得我主动向他施礼有什幺不妥。
结果老头对我主动向他施礼倒感觉到了几分意外,在我抬头后,向我露出了笑容。
「我听唐辉说,你和王烈那小家伙认识。
原本以为你会和他一样,却没想到还懂点礼数,不错,和那家伙不同。
」说完,也不理会我的反应,转过身去径直走到了祭坛前方。
他的两名弟子,拿出了七个大小不一的香炉,依照某种排列方式摆放到了祭坛之前,赵老头拿着一个蜡烛,伸手护着火苗,将香炉逐一点燃。
片刻之后,如同之前出现的四道烟柱一般,七个香炉中冒起了七股浓烟,烟色淡白。
赵老头将蜡烛交给弟子,又从弟子手中接过了一柄桃木剑,跟着在祭坛前缓慢的舞动了起来,嘴里同时念念有词的吟唱着。
老头的发音有些含混不清,不过我还是从他的吟唱之中分辨出了「天璇」「开阳」之类的名词,从此推断,老头此刻做的仪式应该能同北斗七星拉扯上一些关系。
随着这老头的舞动,七个香炉中冒出的淡白色烟雾如同有人操纵一般,缓慢的汇集到了一起,接着移动到了祭坛的周围,并慢慢的将祭坛和躺在祭坛上的李朝彻底的包裹了进去,旁观者的视线也随之被这些淡白色的烟雾所隔断,再看不见其中李朝的具体情况了。
赵老头舞蹈吟唱了一阵,显得极为疲惫,后退了几步略作休息,随后又上前继续舞蹈吟唱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了大约七次方才停止了动作。
退到了祭坛的侧面表情凝重的注视着被滚滚浓烟包裹覆盖着的祭坛。
此时,一群人从南边的街道那边走了过来。
我和路昭惠扭头望去,原来是周静宜和沙马等一行人在杰克弗雷德同那三名路昭惠雇佣的武装保卫人员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这里。
周静宜远远的看见路昭惠后,当即欢呼了起来,跟着快速的奔跑了过来。
周静宜的举动似乎引起了赵老头的不快,他扭头望了一眼周静宜后大声斥骂道:「肃静!」周静宜不知道赵老头是什幺来路,但也不敢贸然和对方发生争执,听到老头斥骂,连忙收声,同时朝路昭惠和我这边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了一丝顽皮的表情。
待得接近后,路昭惠伸手攀住了她的手臂,也是一脸的欣慰。
两个女人再次相见,估计有很多话要说,但偏偏赵老头极不配合,赶着这个时候快步走到了路昭惠的身边。
「路太太,第二阶段也接近完成。
老夫现在要登坛作法启动此间的夏禹八卦大阵以吸引天地生气灌注入令公子体内。
大阵启动之时会造成夏禹城内外狂风大作。
这个阶段,还请你移步至周边的那些房屋内暂时栖身一下了。
」赵老头的话把路昭惠从再次见到周静宜的喜悦之中拉回到了此间的现实。
她连忙点了点头。
「一切都听大师的安排。
」随即顾不上和周静宜叙旧,连忙带着现场周围的众人,快步走向了广场旁边最近的一座无顶土屋当中避风。
赵老头在通知路昭惠的同时,他的两名弟子也跑到各处对那些散布在四周警戒守卫的人员进行了警示。
十多名武装警卫也依照指示,各自在附近寻找到了避风的场所,但同时依旧没有放松自己的警卫工作。
赵老头在确认所有人员各自就位后,从弟子手中接过了一件宽大的布袍,披挂到了身上,袍子背后的阴阳太极八卦图清晰可见。
随后沿着金字塔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上了金字塔的顶端。
「原来这金字塔才是这夏禹城八卦大阵的中心祭坛了。
」我点了点头。
路昭惠意识到救治李朝的这个定魂仪式似乎已经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因此也就没了和周静宜交谈的念头,只是靠在房屋的断壁旁,紧张的注视着赵老头的一举一动。
周静宜也很乖巧,知道现在不是和路昭惠说话的时候,便同当初在囚笼中一样,紧紧的扶着路昭惠的手臂,同她一起关注着祭坛上赵老头的情况。
老头走上祭坛顶端后,我才注意到那祭坛的定部中央还有一座鼎状的器物,从露出的上半截外形来看,同我当初在囚笼祭祀坑内见到的那种非常相似。
不过颜色却是黑色的,不大像是用青铜铸造而成。
倒像是用某种黑色的石头直接凿刻出来的一般。
老头将随身携带的不知道什幺东西点燃后,放进了石鼎当中,跟着摇头晃脑的石鼎前缓慢的舞蹈了起来,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伴随着老头的舞蹈,我们很快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流动开始加速,按照老头的说法:起风了!片刻之后,风越来越大,风力越来越强。
不断有城外丛林中的断枝、飞叶被狂风卷到了广场中来。
但广场中央包裹着石质方块祭坛和中间李朝的那团烟雾却仿佛不受这狂风影响一般,始终萦绕盘踞在固定的位置,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淡白色的巨大气团。
就在此刻,我隐约感觉到眼睛当中有些酸涩,同时头部出现刺痛感,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我体内的红莲之力产生了某些效果和作用,如今我已经发现了这一规律。
意识到这点后,我揉了揉眼睛抬头向四周张望了起来。
结果我忽然发现四周的空气之中出现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绿色光流,这些光流随着强风在空中旋转盘旋,并不断的向着包裹着李朝的淡白色巨大气团汇聚而去……「莫非,这些淡绿色的光流,就是赵老头所说的天地生气?」我被这奇异的景象震撼了,哑口无言的注视着眼前见到的一切。
就在此刻,赵老头的一名弟子顶着以广场中央为核心的旋风,步履艰难的从金字塔祭坛下方赶到了我们这些人此刻的避风处,开口对路昭惠说道:「路太太,我师傅交代,叫你需要准备一下了。
如果不出意外,天地生气灌体之后,贵公子尚存的身体应当能够大大恢复,但其因为长期昏迷,神魂会有一段时间处于迷乱状态,这期间需要有人进入沉香聚落之所,设法令起恢复神智。
」路昭惠意识到李朝有救了,脸上随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但她很明显不太明白这名弟子后面那些话的具体做法,所以急切的开口问道。
「恢复神智?告诉我,具体应该怎幺做?」那名弟子道:「具体的做法因人而异,各不相同了。
一般情况下,其他人也可以代劳。
不过师父交代,这些事一般最好都让最了解伤者的人来经手,知子莫如母,所以现在最好是由你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操办。
设法令其回忆起,他之前人生当中记忆最为深刻,且最为刻骨铭心的的事情。
如此一来,才可以让他清醒头脑,恢复神智!」听到这名弟子如此解释,路昭惠楞了一愣。
嘴里喃喃道:「记忆最为深刻,最为刻骨铭心?」说着说着,路昭惠的脸在不经意之间猛然涨的通红了起来……
【纹面】(79、8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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