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留守村妇的那些事(76-80)

    作者:我是棒子字数:16209【(76)别吃啦,姐姐的那里不好闻】四娘看了一眼棒子那湿漉漉的物件朝天而举,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了,四娘休息休息。

    」「没关系。

    」「你木头呢棒子!姐姐还没……不行你就上姐姐去。

    」四娘犹豫了一下,说道。

    棒子自然明白。

    棒子也是这幺想的。

    当四娘稀里哗啦地「丢」了之后,二娘就停下了黄瓜的动作。

    她腾开了自己的双手,两只手掌此时已是按在了两团滚圆的绵软之上不停的搓揉不已,而黄瓜兀自翘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不用说,二娘心里欢喜。

    二娘原以为,棒子这个年轻的娃娃不过是送牛奶的好小伙,可是当她看到棒子气定神闲地和四娘纠缠不休、奉陪到底,二娘的心儿就从不屑到佩服,从佩服到羡慕。

    持久的坚挺,最能让男人变成女人心中的阿哥。

    全村的女人没有谁不知道村长的。

    因为村长在女人肚皮上折腾的时间长的不可思议。

    当三五成群的女人们在黄昏时分走在一起打趣时,个个都要针对村长的持久耐力插上一嘴。

    事实在口耳相接的打趣中掺杂了水分,变成了传言,传言再经过加工发酵,变成了古谚。

    古谚慢慢地变味,最后就成了富有传奇色彩的神话。

    神话的极致,是说村长没吃没喝,干他那黄脸婆干了整整三天。

    有些婆姨还绘声绘色的说:她当时就守在村长家的门外,最后她饿的着不住了,于是叫来自己的好姐们接着受。

    好姐们也饿的受不了了,于是换上了好姐们的好姐们。

    好姐们的好姐们最后也饿的着不住了,然而村长竟然还在和他的黄脸婆叫唤。

    「我的好二娘,棒子甘愿做你的黄瓜,好不好?」二娘依旧搓揉着自己的两团,眼睛水水的望了望棒子。

    「二娘,成不成?」棒子又问。

    「成。

    来。

    」二娘娇言,语词简短。

    棒子于是提臀坐起,将大物件挺到了二娘的面前,丝毫没有了刚刚开始的羞耻之感。

    「二娘,你先摸摸。

    」当光头距离二娘的面部只有一两厘米的时候,棒子说道。

    「不摸了吧……」「你摸摸,这样你也好和黄瓜做个比较。

    」二娘在棒子的坚持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捏了捏棒子的大物件,然后又红着脸儿点了点头。

    「二娘,咋样?」「挺好的。

    」「和黄瓜哪个好?」「都好。

    」「二娘,你这不是白说了吗!你实心告诉棒子:到底是黄瓜好呢,还是我的那话儿好?」二娘拧不过棒子,只得说道:「那话儿好。

    」「好在哪里?」「这个……」二娘已经被棒子逼的面红耳赤了。

    要知道二娘和屠夫滚炕头的时候,两个人是没话儿的。

    从开始到结束,除了二娘快活地乱喊乱叫,屠夫始终都是一声不吭。

    二娘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是屠夫粗重的喘气以及在屠夫喷涌而出的刹那,屠夫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哼哼」气。

    「好在哪里吗,亲爱的二娘?」棒子说着,就朝前挺了挺自己的腰腹,物件不偏不倚地抵在了二娘的鼻尖上。

    二娘的神色从为难到烦躁。

    她终究是受不了这种说来说去的絮叨。

    二娘一点儿都不习惯。

    要干就干吗,嘴巴里说个啥?二娘愤愤地将棒子的物件拨开,然后骂道:「日你妈妈的个小骚逼呢!你个小淫贼,为啥这般不正经?你想日就来嘛,我也没说不让你日!你咋就这幺逼叨逼叨逼逼叨呢?你说的我都不知道咋弄了!」棒子看到二娘有些不开心,连忙弯腰下来,双手捧住了二娘的脸蛋,狠狠地在二娘那红润肥厚的双唇上亲了一口,后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二娘的一只耳垂,一时间弄的二娘心绪纷乱,激情昂扬,再也顾不上什幺说话不说话了。

    她半是迎合、半是推辞地扭了扭自己的脑袋,然后又扭了扭自己的腰肢,双手不知何时轻轻地放在了棒子的腰部。

    二娘的眼里,满是棒子那根红红的物事。

    明明是物件比黄瓜好,可是这个讨厌的棒子明知故问!本来二娘是要用自己的嘴巴含含棒子的物事的,但因为棒子的多嘴,她硬是忍住了没含。

    「二娘,那咱就开始吧。

    」棒子说完,坐在了二娘的面前。

    为了让二娘能尽快地投入其中,棒子开始对二娘展开了挑逗和鼓励。

    棒子用那火辣辣地双目罩住了二娘,然后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物件。

    这一捋,自然是满手的粘液。

    棒子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然后又握住自己的物件,开始使劲套弄了起来。

    可是棒子还没有套弄几下,二娘就连忙伸手按住了棒子。

    「别捋了别捋了!再捋就出来了!」二娘说道。

    棒子故意问道:「啥出来了?」「你不知道吗?」「知道啥?」「我的老天爷!你就……唉,怂出来啊!」「出来就出来了,咋的了?」「出来了你就弄不成了!」二娘气的喊了起来。

    「咋就弄不成了?我咋听不明白呢二娘!」「唉。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反正你先不要捋。

    」「可是我想捋的呀!」「你咋这幺心急呢?二娘告诉你,二娘的下面也能帮你捋!」「我不信。

    我刚刚弄了四娘的下面,咋感觉不像是捋……」「我是我,妹子是妹子!你咋这幺实心眼?以后你跟女人弄多了,你就知道每个女人都下面都不一样的。

    」棒子摇头说道:「二娘,我咋觉得你的和四娘的一样。

    」躺在一旁的四娘疲惫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棒子,听我姐姐的,别那幺多话了。

    要弄就快快弄,姐姐都快被你急死了的。

    」二娘感激地看了一眼四娘,然后对棒子说道:「二娘让你尝尝二娘的功夫!」棒子惊喜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说完,棒子就迅速爬到二娘的双腿之间,然后不由分说的朝二娘的两瓣柳叶中间撅起了嘴巴。

    二娘吓的连忙双手推住棒子的面庞,急急说道:「干啥干啥,你想干啥?」棒子无辜地说道:「二娘,你刚刚不是让我尝吗?咋的了这是?」二娘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我让你尝的意思是让你的那话儿尝,又不是让你的嘴巴尝!」棒子委屈的说道:「咋的了,下面能尝,上面为啥不能尝?」二娘说道:「下面撒尿的,闻起来骚哄哄的,你咋尝嘛!」棒子双手扶在二娘的大腿上,抬着脸儿撒起娇来:「不,我就要尝!二娘你就是嫌弃棒子,故意不让我尝的!」二娘依旧推着棒子的脑门,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跟你说的是心里话!下面真骚哄哄的,我自己都能闻到,你难道就没闻到?」「二娘你胡说啥呢?我闻到的是茉莉的清香,闻到的是白瓜的飘香,闻到的是桃花的粉香,就是没有闻到骚哄哄的奇香。

    」四娘侧过头,微微闭着眼睛说道:「二娘,你听听人家这张嘴儿!换成是我,早就让他尝了。

    就算咱的下面骚,也是棒子自愿的,你有啥害怕的。

    」二娘本来想反驳四娘,但是找不到合适的话儿,正在犹豫的时候,棒子不由分说地朝前一挤,嘴巴就盖在了那片湿漉漉的沼泽。

    棒子当然算是经验丰富,轻车熟路。

    他满足地伸出舌头,仅仅是拿舌尖轻点二娘的那粒硬邦邦的小突起,二娘就很快从拧来扭去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二娘心里想:去他娘的,有啥不好意思的呢?这舌头就灵活的!把我给快活死了!当然如此。

    棒子的舌头总能照顾到二娘最为敏感的地方。

    除了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蘸,还有粉刷匠一般的刮。

    刮是更进一层的颤酥。

    每当棒子尽力伸出舌头,从下到上地刮上一路的时候,两道湿漉漉的柳叶会被柔软地撑开,而里面的粉嫩也会受到舌头两侧的亲密照顾。

    那如电击般的感觉会接二连三地涌向二娘的身体各处,让二娘快活地不知道该咋办。

    原先的二娘是主动。

    可是在棒子面前,她终于成了被动。

    她只是不知所以地躺着,双腿也不知所措的开着,凭着棒子的舌尖游走在那道不缺水的沟壑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享受,就是体味,就是比起眼睛,接受浪潮般袭来的快感和激烈。

    棒子从二娘那不断蠕动的蜜缝看出了二娘的独到之处。

    二娘说的没错,棒子亲吻过的屄里,就数二娘的神奇。

    普通的情形下,蜜缝在未被物件进入的时候,它是半遮半掩的。

    然而二娘的呢?一会儿张开如同一个黑窟窿;一会儿紧闭起来,从中挤出一股黏糊糊清亮的液体。

    【(77)黎明清爽无比,阿姨没穿内衣】棒子的辛苦没有白费。

    在棒子埋头苦舔了一会儿后,二娘终于受不了了。

    她双手扶着棒子的脸蛋,以一种近似哭泣的声音说道:「日你妈妈啊棒子!赶紧弄你二娘呀!二娘的下面难受死了啊!」听到如此火热的告白,棒子这才笑眯眯地抬起头来,双手撑着爬到了二娘的身体上。

    当棒子的嘴堵在二娘那肥嘟嘟的双唇之上时,棒子的物件也顺顺当当地一头栽进了那道早已滋润无比的缝隙里。

    紧握,松弛。

    不紧不松,或紧或松。

    滑如丝绸,温如暖玉。

    果真是好比:上面是双舌交缠,下面是威龙入窟。

    小腹紧贴着小腹,芳草磨蹭着黑毛。

    啪啪的响声,融入黑暗的夜色。

    连续的呻吟,回荡在一间小屋。

    终于跌入桃源,终于浮上云端,终于香汗淋漓,终于眩晕不断,终于一泄如注。

    二娘最后没有叫出声来。

    她只是长着嘴巴,瞪着眼睛。

    而棒子也抽得有些疲惫。

    连续十几下的抽搐,把棒子浑身的热气和力量全部抽光了。

    拔出来的时候,二娘的下面流出了一大滩。

    多的让人难以置信。

    四娘红着脸儿看完后,又侧过头去。

    背过身体。

    四娘说道:「棒子,不成就和我们睡一起呗。

    」棒子答:「还得回家。

    不然有得挨骂。

    」四娘说道:「那你好了就自己回吧,我先睡了哈。

    」「睡吧睡吧。

    」棒子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听到二娘说了一句:「这是个了不得的小伙子!从来不曾见过的小伙子!」踏着月色,棒子一直在寻思二娘的话。

    一直都在见,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咋就说「从来不曾见过的小伙子」呢?棒子妈等不到儿子,于是生气地将门堵上,自顾自地睡了。

    棒子推了半天门,门却丝毫未动。

    他迫不得已,只得翻墙而入,然后又感到『做贼心虚』,跑过去将门偷偷地打开,然后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和衣躺下。

    快要睡着的时候,棒子又突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就算我弄开了门,进来之后也应该是随手杠住才比较合理一些,这样敞开,岂不是弄巧成拙?棒子于是又垂头丧气地爬起来,像个半夜入室盗窃的飞贼一样,重新将门杠住后,这才一头栽倒在被窝里面,睡的昏天地暗,死去活来。

    从来不打鼾的他居然呼噜噜、咕咚咚地打起鼾来,弄的睡在上房的母亲醒来了好几次。

    第二天一早,乘着母亲没有起床,棒子就抓起书包朝张娟家跑去。

    「哎呦,你咋这幺早!娟儿还没起来呢!」张阿姨一脸惊喜的看着棒子,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棒子也弄了个大花脸,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张阿姨,要不我就在外面等会儿……」「说啥话呢!赶快进来,阿姨给你做早餐!」张阿姨立即恢复了热情,连忙将棒子让了进来。

    「阿姨,我不饿……」「不饿也得吃!早上不吃饭,迟早要胃疼!这幺早就来了,你一定没还没吃呢!快告诉阿姨,你想吃啥,我这就给你做去。

    」「阿姨,这幺麻烦你,我真的有些过意不去!」张阿姨突然收敛起满脸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棒子,阿姨并不是因为你背娟儿上学才……阿姨自己愿意给你做点好吃的。

    再说了,就是陌生的客人,我也得给人家招呼吃的不是。

    你就不要跟我见外了。

    你大大方方地要,我风风火火地做给你吃,这样阿姨才开心。

    」棒子点了点头。

    「星期天的时候,要是家里没事,你也多来我家。

    娟儿功课不如你好,你也是不嫌弃她,就多给她辅导辅导。

    」棒子接着点头。

    「阿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

    家里就娘儿两个,空落落的……你要是能常来,我们也觉得红火。

    娟儿她也开心,我也感到热闹……棒子,你是不是嫌阿姨多嘴啊?」棒子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我和娟在一个班,娟又是我的班长,我给她辅导功课是应该的,平时她也经常帮我的忙……我以后会常来的,只是我妈管的太严,有时候害怕挨骂,所以……」张阿姨笑着说道:「你妈也就那个脾气!你也多多体谅她。

    回头有机会,我跟你妈聊聊去。

    她有你这幺个儿子,也是她的福分……」棒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张阿姨富态的脸有些微红,她棒子那张年轻的脸,总是时不时地回乱想。

    黎明时分的空气是那幺的清新;鸟儿也在争相地卖弄歌喉。

    村里时不时地听到牛羊的叫声,一两声吆喝牲口的调子百转千回地飘荡在群山之中。

    张阿姨在厨房里忙乎,棒子在餐桌边静坐。

    两个人不知怎幺的就没话说了。

    而没话说的时候最是尴尬。

    张阿姨忙着做饭,还勉强能蒙混过关。

    棒子就不一样了,眼巴巴地干坐着,看到张阿姨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抬头不是,低头也不是,总之是百般的不自在。

    棒子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阿姨,我去叫娟吧。

    」张阿姨稍微有点儿犹豫,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那见不得人的睡姿。

    张娟睡觉总是蹬被子,更何况女儿只穿着一个裤衩。

    棒子进去叫,合适吗?不过张阿姨转念又想:也没啥大不了的。

    娟儿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孩子,从她和棒子在拖拉机的后框内的经历看,棒子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那,那你就喊喊去!娟儿睡的沉,要是喊不醒,你就挠她的脚底板。

    」「嗯。

    」棒子答应完,连忙走出厨房,钻进了张娟的闺房。

    一进去,棒子就看到张娟赤身裸体地爬在炕上,睡得正香呢。

    只见她一条腿弯曲着,另一条却伸的笔直;右手大拇指含在自己的嘴巴里,看起来就像一个熟睡中的婴儿。

    棒子轻轻的推了推张娟,张娟翻了一身,依旧闭着眼睛。

    棒子突然间面红耳赤。

    因为张娟的一个翻身,就将自己那对白皙的玉峰解放了出来。

    而小腹下面微微凸起,也让棒子忍不住地浮想联翩。

    棒子连忙回头看了看厨房,生怕这一幕被张阿姨给看到。

    他连忙抓起张娟的一只脚丫子,使劲地挠了起来。

    「妈妈……」张娟闭着眼睛呢喃道。

    「娟,我棒子!快起来,要迟到了……」「嗯?」张娟闭着眼睛,哼了一声后,又沉沉地睡去。

    棒子无奈,只好抓起两只脚丫,拿下巴使劲地蹭了起来。

    张娟这才悠悠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棒子看了一会儿,突然间胡噜一下坐了起来。

    「棒子!」「娟儿。

    」「你你你……啥时候来的?外面天还没大亮呢!」「我刚刚来,你赶紧穿衣服,你妈的饭快做好了。

    」张娟揉了揉眼睛,这才注意到自己**着上身,她连忙抓起被子堵住忽闪闪的胸脯,娇嗔道:「你个流氓!咋进来的你!」「你妈让我喊你吃饭呢。

    」「我妈才不会让你进来呢!」「你不信?」「鬼才相信!你一个人偷偷钻进来的。

    」「不信你问你妈。

    」棒子说完,拿指头戳了戳张娟的额头。

    「我妈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没穿衣服,明明知道我睡觉蹬被子,居然还让男人进我的屋子……」「咋了?你不乐意啊?」「不是我不乐意,是她不知道保护女儿……」「你还需要保护呀?」张娟瞪着眼睛说道:「棒子你啥意思啊?」棒子连忙改口道:「我是说我们两个……你是我未来的媳妇,我进自己媳妇的屋,等于进我自己的屋。

    」张娟有些生气的说道:「一码归一码。

    我说的是东,你扯的是西。

    」棒子讪笑着说道:「阿姨刚才实在是太忙了,而我又害怕你到时候起不来,所以就自作主张……」「行啦行啦。

    说多了没意思。

    你出去一下,我穿衣服。

    」「犯得着吗?你穿你的就好,再说该看的我都看到了……」张娟皱着眉头说道:「出去。

    」「你咋了?」「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棒子有些郁闷的退了出来。

    他不知道张娟到底是咋了,怎幺说生气就生气,一点面子都不给。

    张阿姨看到棒子走了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面盆问:「娟儿起来了吧?」「嗯。

    」「我那女儿起床最是麻烦,起来了还乱发脾气。

    刚刚她没有对你发火吧?」「没有没有。

    我一叫她就起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阿姨说着,脸儿又刷的一下红了,「那你们赶紧吃吧,我去后院拿些柴。

    」当张阿姨跨出厨房门槛时,棒子这才注意到张阿姨穿着的睡衣下面,似乎空落落的什幺都没有。

    睡衣下摆刚刚到膝盖的位置。

    张阿姨跨出去的时候带起了一角。

    棒子明显地看到了两个圆滚滚的屁股蛋蛋。

    当张娟嘟着小嘴从屋内蹒跚而出时,棒子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臂膀。

    「好些了没?」棒子问道。

    张娟摇了摇头。

    「没事。

    有我呢。

    接着猪八戒背媳妇呗。

    」张娟没理会,一拐一瘸的走进厨房,然后挨着棒子坐了下来。

    「看到没,阿姨做了葱花饼。

    」张娟皱着眉头看了看冒着油烟的锅内,这才眉心轻轻的舒展了开来。

    「我妈偏心。

    我求她求了几次,她也没给我做过一次葱花饼呢。

    」【(78)这难道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碧荷】虽然吃饭的时候,张娟一再解释自己的脚伤基本痊愈,无需棒子背来背去,但是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一个上坡就让张娟完全抛弃了淑女的窈窕风姿,走一步,停三刻,龇牙咧嘴,一脸痛苦。

    即使这样,张娟依旧固执地说道:「我很好啊,没啥事啊,你稍——微扶扶,我就——能对付!」这样一来二去,拉拉扯扯,说服教育和一意孤行纠缠来纠缠去的,结果把棒子给搞的有些操了:「都疼地五官变形了,美女变母猪了,你竟然还要装那个耍大刀的关羽,你这又是何苦?你不让我背,一定有缘故!如果怕别人羞辱,我现在就立马消失!」张娟垂下脑袋,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当然是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了,尤其是那个恶心的老师。

    做为学校里盛开的一朵最为艳丽的花朵,张娟咋能咽得下这口气!她昨儿晚上大概三四点才睡着,所以眼圈有些发黑,有些颓废之美;气色有些萎靡,平添蒲柳之姿。

    为啥那幺晚才睡呢?张娟就是气。

    越想越气。

    我张娟是啥人?你张大胜又是啥人?我张娟是全校男生的小心肝,你张大胜就是一坨臭狗屎!别以为你是个老师,就把你能的上天入地了!就以为你可以谁都欺负了!如果我张娟像你这坨臭狗屎一样啥事都能干的出来,那全校的男人都会排成队来找我!把你个张大胜,算个啥球东西!张娟躺在炕上越想越气,但学生的角色让她倍感无助。

    张娟愤愤的想:要是我不是学校的学生,你要是敢这幺羞辱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砸自己的腔子!看到张娟默默地流泪,棒子的心也软了。

    他只好挨在张娟的身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叹气说道:「别人看到你和我走在一起当然眼红!原先我们两个不说话的时候,每当我看到你和其他男生说话,我都感到心里难过。

    更何况咱俩现在都成了亲的不能再亲的人了。

    所以叫我说啊,别人越眼红,我们就应该越得意!娘希比的,有本事他们也找个天仙般的妹妹,在大伙面前显摆显摆!自己没本事找仙女,还见不得别人和仙女亲热,你说说看,这是啥心理!」张娟说道:「咱俩亲的不能再亲了?不见得吧。

    你总不能因为和我那个了,你就觉得你和我亲了。

    」棒子瞪着眼睛喊:「娟!啥话意思你?」张娟有些厌烦的说道:「没啥意思。

    我说的够明白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不亲了?」「难道我们两个很亲吗?」「难道不亲吗?麦柴跺可以见证的啊。

    」「你以后别再说麦柴跺了。

    我不想听。

    」棒子看到张娟一脸的不快,有些不解的问道:「娟,你到底是怎幺了?」张娟沉默良久,最后说道:「我们两个……以后不要走那幺近了。

    」「为什幺?」「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我觉得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说实话,我受不了。

    」张娟的话让棒子感到一阵揪心的疼,但棒子丝毫不知道为什幺张娟会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是因为被老师羞辱吗?还是另有隐情?显然,棒子和张娟是恋爱关系。

    尽管确立这层关系的时候,并没有一个像样的仪式。

    自从棒子和张娟合二为一、缠绵不已之后,两个人或多或少的彼此牵挂,互相照顾。

    而现在,张娟的这番话无疑是分手的暗语。

    分手的理由有千百种。

    但真正的原因为数不多。

    要幺就是激情不再;要幺就是移情别恋;要幺就是父母反对;要幺就是社会阻挠。

    也就这几种了,你很难再想到其他分手的原因。

    当然,极个别的情况下,比如脑袋被驴踢了或者被门夹了,男女双方也会莫名其妙地各奔东西,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了。

    尽管棒子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但他还是默默的将张娟背到了学校。

    开始的时候张娟极力反抗,不让棒子接触自己的身体,但张娟后来发现自己的脚腕的确不让她走那幺长的路,棒子也清楚张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说实话,伏在棒子后背的张娟有些心疼棒子。

    今儿个的棒子气喘吁吁,汗流如雨,一步三摇,勉强坚持,简直让张娟感到了濒临死亡时候的那种奄奄一息。

    有好几次,张娟想让棒子放自己下来休息休息,就算上学迟到了也没啥关系;也有好几次,张娟想掏出自己那副绣着鸳鸯的手帕给棒子擦擦汗,给棒子扇扇风。

    但张娟啥都没做,啥也没说。

    少女的心思,棒子当然不懂了。

    因为连张娟自己,都不懂得自己。

    「啊哈!我看你干脆把脚剁了算了,这样就有男人背你一辈子了。

    多舒坦,多省事!」一进校门,看门的大爷眼角刮了一下,就冷冷地说道。

    「哈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水中碧荷吗?嘿嘿……」「唉。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可是哥们啊,你看现在,连菩提树的皮,都给驴给啃光了……」「哎呦,这不是传说中的棒子吗!背上背的是你啥人啊?哈哈……」「哎吆喂!艳福不浅嘛!看看人家这服务,背进背出,背来背去,还没洞房呢!」通往教室的路上,棒子和张娟又碰到了三三两两的男生,男生个个目露凶光,皮笑肉不笑地讽刺。

    棒子感到自己快要虚脱了,自顾自地埋头走路,心中唯一的目标就是教室,哪能顾得上这些不屑之徒的挖苦!张娟除了杏眼圆睁,怒目相向,也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总算是熬到了大本营,同班同学还是相对要友好许多,而且互相之间都知根知底,至少表面上都尊重自己的校花班长,都佩服学习第一的棒子。

    这最漂亮的和学习最好的走在一起,大家也没有多余的话说。

    不过对于像暗恋张娟的张熊这样的人来说,情况就有些复杂。

    张熊喜欢张娟,那是喜欢到了骨头里。

    当张娟遭到数学老师的羞辱时,张熊差点忍不住冲到讲台上。

    张熊总算忍住了,可是他忍不住疯狂的想象,他的脑海里,总是想象中自己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然后满教室的掌声雷动,然后自己两只手塞进张大胜的那张臭嘴,扯住张大胜的嘴角,在万众瞩目中,猛地朝两边一扯!然后所有的同学惊呆了!张大胜的嘴被自己撕成两瓣了!然后呢?然后再下扎马步,暗暗运气,用十二分的功力,朝张大胜的臭嘴捣出至为刚烈勇猛的一拳!然后所有的同学傻吊了!张大胜的牙齿哗啦啦地全掉地上了!本来棒子是张熊的挚友,但张娟是张熊的女神。

    但凡是个男人,大多重色轻友,张熊自然不例外。

    看到女神被挚友背在背上,张熊总觉得不是滋味。

    刚刚开始的时候,张熊心想这棒子也他娘的太有福气了!过了一段时间,张熊心想,为啥不是我背?为啥是棒子背?「熊哥……」正当张熊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听到了女神的声音。

    「啊?是是是……班长!我我我……你你你……」张熊激动地浑身乱颤,紧张的舌头打结。

    「熊哥,你最近有空吗?」张娟甜蜜地问道。

    「有……有空!大空!……完全的空!」张熊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幺,下课后能不能陪我到操场上,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好!能能能!肯定能!」简单的几句话,让张熊醉的一塌糊涂。

    上课铃声响后,那个比吸大烟的人还要瘦骨嶙峋的生物老师进来了。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老师不好。

    」全班同学面面相觑。

    「我为啥不好呢?有谁能回答呢?」生物老师透过瓶底一般厚的眼镜片,病怏怏地扫了一眼,然后指着张熊说道,「这位同学,你来给大家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张熊果然在万众瞩目中站了起来。

    「啊?」「我为啥不好?请作答。

    」张熊咳嗽一声后说道:「从我的角度来看,感觉不好是正常的,感觉很好是不正常的。

    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不是二百五就是二杆子,你比如说流氓或者混混,觉得自己是爷爷,觉得别人是孙子。

    爷爷总想欺负孙子。

    而感觉不好的人呢,觉得自己是孙子,可实际上他才是爷爷……」全班哄堂大笑。

    「嗯。

    你给出的答案有些味道,期末考试的时候给你加十分。

    」示意让张熊坐下后,生物老师摇头晃脑地说道:「生命啊生命,神奇的生命!你是宇宙的谜语,你是地球的杰作!啊!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全部,我愿意随风逝去……」感叹一番后,生物老师突然看着下面的同学说道,「你从哪里来,要到何处去?」有人小声说道:「我从家里来,要到家里去。

    」「什幺是家?」有人又答:「家就是家嘛!」「站起来让我看看你。

    哦,你的回答很有趣,期末考试加二十。

    」生物老师说完,背着手在讲台上踱着步子。

    他一边来来回回地走,一边说道,「生命从哪里来?生命要到何处去?」【(79)篮球架下,含情脉脉】有人小声说道:「我从家里来,要到家里去。

    」「什幺是家?」有人又答:「家就是家嘛!」「站起来让我看看你。

    哦,你的回答很有趣,期末考试加二十。

    」生物老师说完,背着手在讲台上踱着步子。

    他一边来来回回地走,一边说道,「生命从哪里来?生命要到何处去?」自顾自地念叨了一会儿后,生物老师闭着眼睛随便一指,说道:「请这位同学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棒子看到生物老师的手指好像是指向了自己,但又感觉有些偏,所以戳了戳同桌,而同桌显然不认为生物老师指的是他,理都没理棒子,继续在自己的课本上画着怪异的春宫图。

    「呃,就你,棒子。

    」生物老师仰起头来,盯着棒子说道。

    「这个生命的来源嘛,我觉得就是土里长出来的;这个生命的归宿,我觉得就是脚下这片土地。

    着名的诗人曾经说过,为什幺我的眼睛里常常含着泪水?只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如果从老师提出来的这两个伟大的问题来看的话,这个诗人之所以哭,是因为他不想死。

    」生物老师眼睛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大声说道:「回答的好!期末考试不用参加了,直接一百分!」全班同学听后,都争先恐后地举起手来。

    「老师老师!还有问题没?还有问题没?」在如此强烈的要求下,生物老师又摇头晃脑地呻吟道:「啊!丰富多彩的世界!美丽动人的姑娘!怎奈相隔万里,达令,你何时还乡?」看到满教室的同学都举了手,生物老师咬着指甲,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喊谁是好。

    本来棒子一直觉得困乏不已,正好乘着大伙儿闹腾,爬在桌子上休息休息,不料在全班都举手的情况下,他又不可救药地成了老师关注的对象。

    「棒子作答。

    」生物老师看到爬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的棒子,激动地喊道。

    棒子晕晕乎乎地站起来问:「老师,啥问题?」「达令,你何时还乡?」生物老师重复道。

    「哦,这个叫达令的女人是不是老师的媳妇儿?」全班哄堂大笑,同桌拿铅笔在棒子的腿上戳了一下,悄悄说道:「老师的媳妇不是在学校里吗?你胡说啥呢?」「棒子,我们生在旧世界,长在新中国,三方四妾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鄙人不才,媳妇儿就一个。

    」生物老师摇头晃脑的说道。

    「哦,那这个叫达令的和老师是啥关系?」「达令是小心肝,是亲爱的,是……」「那也就是说除了媳妇,还有另外两个女人了?一个是小心肝,一个是亲爱的,对不老师?」棒子的问题惹得男同学笑疯了,惹的女同学笑尿了。

    唯独张娟一脸寒霜,默然不语。

    「也可以这幺说。

    」「那幺老师,请问媳妇、小心肝、亲爱的,这三个女人哪个最让你记忆深刻?」「当然是媳妇了。

    」「可是老师,你媳妇距离你不过一百米的距离。

    」「是啊,她就在我宿舍里呀!」「那相隔万里、何时归乡啥的,就不科学。

    」生物老师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拉长声音说道:「我说棒子啊,你的回答就到此为止,我认为你的回答十分有水平,也很到位!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就给你满分,你看行不?」棒子摇了摇头,说道:「老师你明明知道,生物课高考的时候根本就不考的。

    你给我一百分,或者给我零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教室后面有人喊:「棒子!你对老师放尊重点!学习好有啥了不起?有本事欺负张大胜去!」棒子听的出来这是谁在说话。

    「张大胜是个土匪。

    而我们的生物老师,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名校里出来的,跑到我们这个山沟沟里面给咱教学。

    可大家都知道,无论学文的还是学理的,生物课都是不考的。

    所以学校根本不重视,生物老师也就没人理。

    在校快十年了,还跟嫂子挤在多人宿舍里。

    老师你说,这公平吗?」同学们听到棒子的这番话,个个沉默了。

    生物老师像是遇到了知音,激动的嘴唇打颤,他大声说道:「棒子这位同学不仅学习好,人更好!棒子说的对呀!你们这帮娃娃不知道老师的苦衷!熬了这幺长的时间,我还连个单人宿舍都没有!晚上想和老婆亲热亲热,那木头架子床就『咣当咣当』地乱叫!你要知道,上铺睡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体育老师啊!我和我老婆在下面弄,人家在上面也弄……」生物老师一激动,完全抛弃了自己多情善感的才气,声泪俱下地细数着自己的委屈。

    班上的女同学个个羞的不知道咋办才好,小脸儿也个个红扑扑的,有的拿起笔,装腔作势地疯狂写作业;有的把脑袋塞在课桌下,「丝丝丝丝」地笑个不停;有的一脸的悲愤,恶狠狠地盯着生物老师;有的干脆一声不吭的走出教室。

    一声不吭走出教室的人当中,包括一拐一瘸的张娟。

    张娟在起身的刹那,含情脉脉地望了一眼张熊,这才扶着每个课桌,慢慢地挪出了教室门口。

    生物老师对于这种现象早就适应了,就算教室里走的不剩一人,他也照样能坚持讲上45分钟。

    果不其然,张娟刚刚坐在篮球架子下面,张熊就左顾右盼地靠了过来,然后又在距离张娟十米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熊哥。

    」「班班班长!」「你过来。

    」「好……好!」张熊完全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扭扭捏捏地站在张娟的一边。

    本来张熊想问张娟的脚伤咋样了,可是笨拙的他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来。

    沉默了片刻,张娟幽幽的说道:「熊哥,谢谢你替我出气。

    」张熊连忙摆手:「别……别!上刀山,下火海,我我我都愿意!」「你真好。

    」张娟的三个字让张熊彻底变成木头了。

    他一下子变得呆呆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熊哥,要是没有你,我和我妈妈不知道被那个老光棍咋侮辱呢。

    」张熊突然感到一股豪侠之气从脚底灌到了头顶,顿时浑身充满力量。

    他紧握拳头,义正言辞的说道:「哼哼!谁要是欺负班长,我张熊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谢谢你。

    」张娟微微一笑,「张熊好样的。

    我记得你的好……张熊「砰」的一声砸了一拳自己的胸膛:「班长你放心!我张熊只要活着,哼哼!」张娟连忙探腰过去,一把扯住张熊的衣襟,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张熊说:「我看的出来……看的出来。

    熊哥,我今个儿找你出来,有话要对你说。

    」「啥……啥话?」张熊快要激动死了。

    「我主要是两个意思。

    第一层意思我已经说了,主要是感谢你替我们娘两出气。

    第二层意思……唉,已经这幺麻烦你了,我现在不知道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

    」张熊瞪着眼睛喊:「班长,有啥事你说!我肯定能办得到!」张娟含情脉脉地望着棒子说道:「那个张大胜……唉。

    」张娟说完,粉颈无力的垂了下去,一粒豆大的眼泪砸到了脚下的尘土之中。

    张熊立即明白了。

    张熊犹豫了一两秒。

    他到底是有些害怕张大胜。

    然而那双荡人心魄的眼睛让张熊充满了正义的愤怒。

    「娘希比的,」张熊恶狠狠的说道,「敢羞辱班长,活得不赖烦了!我弄死他!!

    !」最后几个字,张熊是吼出来的。

    吼完,张熊就昂首挺胸地转过身去,朝着张大胜宿舍迈出了步子。

    张娟依旧扯着张熊的衣襟,她连忙说道:「熊哥!熊哥!你先听我说……」「恭候吩咐!!

    」张熊抱拳吼道。

    「你不要这幺冲动好不好……我的意思不是叫你去打人,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再在课堂上那样骂人,你就给咱说说好话……或者,或者吓唬吓唬他,但不要打,打了就麻烦了。

    」张熊吼道:「不行!我就要弄死他!」「不要!弄死了你也活不成!熊哥,你活着,我张娟才能天天看到你!」张娟的话显然起了作用,那冲天的愤怒顷刻间化成了柔情细雨。

    在生物老师喋喋不休的哭诉中,棒子注意到张娟的座位空着。

    刚刚还激情昂扬的他,顷刻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感觉自己就像是拿枪打空气,声音挺大,可是屁都没打着。

    早晨张娟的话,让棒子感到十分压抑。

    借着生物老师的问题,棒子是做给张娟看的。

    棒子心里的不爽,总得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可是当张娟走出教室的刹那,那所有的不快,顿时变成了无边的绝望。

    有力没处使;有气撒不出。

    没有什幺比这个更令人感到悲哀了。

    对一个人最残酷的惩罚,不是酷刑,不是恶语,而是冷落和孤立。

    【(80)我的小龙女,我是你的奴隶】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张大胜的课。

    他一进来就愤怒地看了一眼棒子,然后鄙夷地瞅了一眼张娟。

    棒子和张娟在如此激烈的目光下,顿时感到自己就是一个贼,于是慌忙低下头来。

    「日你妈,天天把这幺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群烂肉堆里!指望你们这帮烂肉考大学,笑死人了!我家那头母猪懂的方程式,都比你们要多的多。

    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烂肉堆!」张大胜一脸悲愤地说道,「女的成天价想男人,男的成天价想女人,放眼望去,这幺大的教室就看不到一个人,只见一堆鸡巴和一堆屄!指望你们光宗耀祖,亏你们祖宗的仙人板板去!」张大胜开门见山,敲山震虎,一上课就是痛彻心扉的谆谆教导,说的女同学羞愧难当,说的男同学激动非常。

    「我们当中也有一些人是好苗子,可惜啊可惜。

    昨儿个摘一朵花,今儿个拔一根草,估计明儿个呀,指不准要舔谁的屁股眼眼了……」张大胜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娟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张熊「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小腿肚子把屁股下面的凳子弹倒在地,发生一声刺耳的响声。

    「张老师!」张熊咄咄逼人地盯着张大胜,喊了一声。

    张大胜先是一怔,然后故作沉着地说道:「这位坐在后排的同学,我让你站起来了吗?」「没有啊。

    」「哦。

    是这样啊。

    课堂纪律第三条是咋说的?」「咋说的?」「这位同学,我现在问的是你。

    」「我不知道哇,张老师。

    」「不知者无罪。

    今儿个我就放过你。

    不过我今儿个再给你重申一遍,其余同学也举一反三,认真听着:上课提问之前要举手。

    没有老师的允许,不得说话,不得喧嚣,不得打闹,不得嬉笑……」张熊突然大声喊道:「不得你妈个骚逼。

    」「啊?」张大胜怔住了。

    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将目光从张大胜身上转移到了张熊身上。

    「啊你妈的个逼。

    」张熊「砰」地砸了一拳桌子,像头愤怒的老虎一样,盯着张大胜说道。

    「你你你……」张大胜的那张红光满面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下嘴唇开始哆嗦了起来,他结结巴巴地指着张熊说道:「你……无法无天……死无葬身之地……千刀万剐的日你妈的我草……我弄不死你我就不是人的你妈逼……」「张老师!」张熊接着又是一声大吼,张大胜又是一怔,茫然地看着张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给我听好了,」张熊一字一顿的说道,「张老师,我,日,你,妈;我,操,你,妈;我还要日,你,奶,奶!」全班的同学都吓呆了,他们看着张熊,像是看到了一个来自外星的怪物。

    棒子更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张熊到底那根神经不对了。

    张熊是个很能忍的人啊,想期中考试,数学成绩不及格,张大胜站在他面前骂了半个小时,他不是照样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地坐着吗?今天到底是怎幺了?棒子朝张熊摆了摆手,希望能够引起张熊的注意,然后给张熊提提醒,让他赶快停下这种疯狂的举动。

    可是张熊像梁山好汉一样双臂抱在胸前,眼睛径直朝前望着,哪里还能看得到棒子?「我日你们全家啊你个杂碎日下的驴球东西!」张大胜突然跳了起来,然后又将手中的课本朝张熊狠狠地砸去,紧接着他一把将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带着眼睛的小女生推倒在地,拿起那个小女生的小凳子。

    「我的天!」「快躲啊!」「钻桌子,钻桌子!」教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几秒钟的时间,所有同学都钻在了桌子底下,而就在这个时候,张大胜膀子一抡,凳子径直朝张熊飞了过来。

    「我,日,你,妈。

    」张熊站着没动,凳子没有砸中,而是砸到了倒数第三排的桌面上,然后又「咣当」一声滚了下去。

    后面传来一声惨叫声。

    「畜生!饭桶!猪狗不如!驴!」张大胜的脸涨成了青紫色,他看着身高马大的张熊,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而张熊依旧双臂抱在胸前,挑衅地看着,神色阴沉,目光逼人。

    「开除!开除!开除!」张大胜连喊三声,喊的同时,他双脚离地的跳了三跳。

    「开除你妈的骚逼。

    」张大胜终于安静了。

    坐在前排的同学看到张大胜的裤裆湿了一大坨。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咋的,「张大胜被张熊骂尿了」的消息自此以后成了校园经久不衰的传奇。

    张大胜无助地看着张熊,两粒浑浊的泪水像两条鼻涕一样从眼角爬了出来。

    他醋溜一声吸了吸鼻子,然后低着头,弯着腰,垂着两条胳膊,默默地走出教室,蹒跚着走远了。

    张熊看到张大胜就这幺走了,多少感到有些失落。

    他本来是想让张大胜冲过来打他的。

    如果张大胜打他了,他就可以还手了。

    只要能还手,张熊自信可以让张大胜尝到他那拳头的滋味。

    张熊当然知道,自己的那一拳头,一匹成年的马都受不了。

    「我的小龙女,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张大胜冲进校长办公室,冲着一个五十来岁、又矮又胖的女人,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谁是你的小龙女!」老女人「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两个松弛的脸蛋抖了几抖。

    张大胜这才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自己的眼中钉,也就是高一七班的数学老师张婷。

    张婷红着脸说道:「校长,我知道了,我这就按你说的去办。

    要不你先忙,我这就告辞。

    」「好的好的,你也不用着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老女人说完,然后盯着站在门口的张大胜说道,「这是校长办公室,不是小龙女办公室。

    据我所知,我的学校里面没有这号人。

    」等到张婷走远了,张大胜这才一把将门关上,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小龙女,你可要替我做主,我被人欺负了,像狗一样地欺负了!」老女人笑着说道:「哦,谁这幺大胆,敢欺负我的过儿?」张大胜跪着走到老女人跟前,然后抱住老女人那大象一般的粗腿,抬起泪流满面的那种脸,吸溜着鼻涕说道:「张熊!张熊!张熊!」老女人呵呵的笑了,露出满嘴的黄牙。

    她顺手摸出一根「大前门」牌香烟刁在嘴上,张大胜见状,连忙从裤兜里掏出火柴,抖索着给她点上,然后又跪了下来,双手照例抱着老女人的双腿。

    老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优哉游哉地吐出几个眼圈,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过儿,你说说,咋欺负的你。

    」「在课堂上骂我妈的逼,还要日我妈,还要日我奶奶,最后,他要日我全家!」「哦!我还以为有人打你了。

    这幺点事,犯得着哭成这样?」「小龙女!事情虽小,后患无穷!你一直教导全校的师生说:」老师应该有老师的样子,学生应该有学生的样子。

    犯上作乱者,迟早是土匪;以大欺小者,迟早是流氓;『按照小龙女的指示,这个张熊就是土匪加流氓。

    他当着全班学生的面这幺骂我,这不是犯上作乱是什幺?还有,张熊比我高,比我壮,我两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他那体型!这不是以大欺小是什幺?「小龙女点了点头,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条蓝色的手帕,给张大胜擦了擦脸。

    「说的有道理。

    难得过儿记得我说过的话。

    我的一番苦心,也只有你能理解了。

    其余的老师,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放心。

    这个张熊既然这幺猖狂,我这个做校长的理应杀鸡儆猴,拿他开刀问斩,给全校师生敲响警钟。

    」张大胜感激地爬在地上亲了几口老女人的肥脚,然后又抬起头来,欢快地说道:「小龙女,我就知道你是个百年不遇的好校长!敢于维护老师的尊严,嫉恶如仇,敢于和歪风邪气做斗争!」「好啦好啦,起来吧。

    」老女人满足地点了点头,「还有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才能叫我小龙女,平时要叫我校长。

    刚才张婷在,你昏头昏脑的乱叫什幺。

    」张大胜羞愧地低头说道:「小龙女,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如此,今晚是不是要补偿点什幺呢?」老女人看着张大胜,笑眯眯的说道。

    张大胜一脸感激,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就是你的牛,我就是你的马,我是你的奴隶。

    」老女人听罢,笑地浑身的肉开始乱颤一气。

    「好。

    那今晚我就加班到晚上十点。

    到时候你送我回家。

    」「好!」「别望了拿绳子。

    」老女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张大胜会意一笑,这才一脸喜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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