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轻歌之乌鸦 (十四)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w'w'w.0'1'b'z.n'e't第'一;版'主*小'说*站”);('葬礼的一切都中规中矩,小姨并没什幺积蓄,大多都被那个男人拿走,剩下的,全给了吴雅和外婆。

    钱本来是存在外婆那里,大概有三千多块。

    但现在不仅一分也没有剩下,还多了七千多块的债。

    外婆被外乡来的骗子骗了,骗光了所有积蓄,还骗的外婆借了邻里乡亲七千三百块钱。

    于是外婆放弃了继续当一个累赘,满怀着愧疚,去和外公相见了。

    葬礼之所以没有太寒酸,是因为小姨的那个男人特地赶了过来,一手操办了全部过程。

    两个没了主心骨的女人,除了哭,就是呆呆地站着。

    人死不能复生,该来的却还是会来。

    小姨回旅馆后,那个男人也走了,贺元清帮了所有能帮的忙,之后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空空落落的家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坐在灵堂的垫子上,看着黑白相片里的外婆露出难得的微笑,心里说不出到底是难过还是解脱。

    七千三百块钱的借条,十几户人家,垒起来厚厚的一叠。

    她不知道何时能还清,也不知道如何去还清。

    她只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靠小姨了……逼不得已,她也只有去县城,去找那里的那个能把自己买的更高价一些的地方,然后在彻底的堕落中还清现实的债。

    其实……有什幺所谓呢,十里八乡的人,还有谁不把她当作小姐来看待呢?守着毫无意义的底线,有什幺用?还等不到出了头七,那些债主就堵上了她家的门。

    在这种乡村,几百块已经能做很多事情了。

    还算憨厚的汉子们还可以好声好气,那些等着养孩子填家计的主妇却已经开始骂了起来。

    吴雅低着头,跪在门口,只能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说她一定想办法还上,一定尽快。

    但难听的辱骂,还是在持续着。

    女人对于这种旅馆里工作的同性,总有吃了苍蝇一样的厌恶。

    同时宣泄出来的,并不仅仅是愤怒,还有莫可名状的嫉妒。

    就在她被沉重的压力压得抬不起头,忍不住轻轻叹了了口气的时候,那群人的背后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她欠你们多少钱,拿借条找我!”她抬起头,就看到了贺元清。

    好像一直绷紧的线,终于从中间断掉一样,她闭上了双眼,软软的倒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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