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幺也想不通唐明为什幺会喜欢夏草,如果是徐叶,我也认了。
夏草脸色苍白,瘦得像根芦柴棒。
我和她一起洗过澡,她的胸平得像搓衣板。
晚上见了以为是白骨精来了,唐明也不怕吓着?唯一比我强的,就是她聪明勤奋。
唐明成绩优秀,也许他们真的是同类。
我从此恨屋及乌,凡看到骨感和小眼睛的女生就有点不寒而栗。
在这种几乎生不如死的状态下,我硬着头皮上了托福考场。
和我一起考的还有夏草。
拿到成绩后,我的心情雪上加霜。
597!如果加个$可以上美国商场给商品标价了。
差三分600,给人的感觉是500多。
不行,看来还得重考,想想自己在紧要关头为男女私情困扰,真不应该!夏草自然不用说,用功加上好心情,自然有好结果。
600大几。
小金已经开始等录取通知书了。
每次我看到他,他都摇摇头,像个霜打的茄子。
然而他丝毫不气馁,准备来年再战,有点儿像高考补考似的。
苦难的大三终于结束了,我效仿林青霞不愿为情所困,剪掉满头青丝,做了一个当年流行的亚运小姐的发型。
放假后,我没有回家,留在学校等我的侨属,台湾的舅舅在我妈陪同下来北京玩。
很巧的是,小金也没回家。
他的假侨属,他爸以前的一个同事的女儿从美国回来看他。
当年是要有侨属证明才能出国留学。
小金介绍说是他表妹。
表妹刚到的第二天,小金就带她来见我。
表妹需要用美元换人民币,当年的黑市价是1:8,官价是1:5。
表妹愿意用官价换,小金就带她找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表妹长得温婉可人,很有古典美人气质。
个子也很高。
和小金十分相配,金童玉女。
然而表妹还没走,小金就跑来找我诉苦,说表妹太面了。
在他的字典里,“面”的意思是不活泼健谈,性子慢。
他还列举了几个具体事例。
这些琐事经他口里说出变得像小笑话。
“我问她想吃什幺,她说什幺都行。
我于是带她去吃涮羊肉,到了她却说不吃羊肉,把我给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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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歪歪头。
小金虽然不是北京人,但北京话说得可溜了。
我刚好前不久送走一个老乡邻居,来北京想考清华或北大。
小伙练过健美,还给我秀过肌肉。
我当时不在乎这个,居然没注意。
我带他到食堂吃饭,我问他要不要咸鸡蛋,他说不吃咸鸡蛋,后来看到旁边人剥鸡蛋,他又说酱油腌过的鸡蛋吃,害我又去排一次队。
我讲了以上故事后,小金哈哈大笑,说我老乡也是一个面瓜。
表妹走了之后,我舅和我妈就来了。
我舅话特别多,一次在校园偶遇小金,居然跟他说,“男孩子年轻时眼睛长在脑袋顶上,不知道要找什幺样的。
等长大了,眼睛越来越朝下移,最后移到脚上,脚踏实地就对了。
”现在想想,这话用在小金头上还真合适,可惜他当时听不进去。
后来我二舅私下对我说,“小伙子不错,就怕你抓不住他。
”“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将来也是。
”当时我觉得我舅这人太烦人了。
不过他帮我开的侨属证明对那时的我真是黑暗中的一线阳光。
暑假结束了,小金当年出国的事就算黄了。
我一看师傅都败下阵来,徒弟自然也需留条后路。
我出生在北京,我爸以前在北京一个研究所工作,我妈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农村当赤脚医生。
我在北京呆到七岁,就不得不离开北京回农村上学,因为没有北京户口。
长大后我拼命学习,终于考回了北京。
所以毕业后,如果出不了国,我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个北京户口。
小金在紧挨北大的一家小院里租了一间小屋,然后就兴高采烈地拉着我去家居装饰店挑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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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园的粉红回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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