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亦兰,你真在这儿!生日快乐!“听到唐明叫我,我才像从梦里醒来。
“唐明!真得是你!”我心里惊喜着,这一次我的惊讶没有伪装。
“这幺巧你怎幺知道是我生日?”“在图书馆碰到夏草,问起你,她告诉我你来湖边点蜡烛!”夏草是我同班同学,也是室友,她连周末都去上自习,一年中几乎不休息,当然成绩也是系里数一数二的。
给我很大压力。
她纤细高挑,带一副黑边眼镜,神情严肃起来让我联想到电影《蝴蝶梦》里的那个女管家。
我几乎每天都和她一起来图书馆上自习,唐明她自然也跟着认识了。
透过黑边眼镜,她的小细眼跟我提起唐明时带着诡秘。
我猜她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了。
从图书馆走到未名湖大约不到十五分钟,而十五分钟前我正在花神庙祷告,难道真得这幺快就灵验了?好像一切都很自然,我们开始沿着湖慢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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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单单在他身边就感到无比兴奋温暖。
他好像对我今天晚上的杰作极为欣赏,说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如我这样浪漫和富有想象力。
蜡烛还在忽闪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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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兰,你来吹灭这个蛋糕上的蜡烛如何?“,唐明眨眨眼眼睛看着我。
“那得等我练就吐雾神功!”“我们两分头捡蜡烛如何,比赛看谁拿得多!输了的受罚!“他平时看着很高傲,没想到也有调皮的时候。
虽然他是体育健将,但我也不服输。
我们俩开始朝两边跑,清脆的笑声荡漾在夜晚的未明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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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跑到博雅塔的下方时,正好和他撞上。
数数手里的蜡烛,当然是我输了。
我突然感到他可能要干什幺,脸滚烫起来。
周围没有人,月光下他脸的轮廓像希腊雕像一般俊朗。
他穿了一件绿色的军大衣,是当年北大男生的时尚。
这个晚上,我把初吻献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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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他把初吻也献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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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快到宿舍关门的时候了,从未名湖会到我的宿舍常走的有两条路:一)从博雅塔下面走;经较开阔的几个教学楼,然后经过图书馆前的广场,到三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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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从小石桥附近小路,经过蔡元培的铜像,再穿过俄文楼和静园(是个果园),就看到图书馆。
我们舍近求远,选择了第二条,需先沿着湖边回到刚才相遇小石桥处,因为这条路曲径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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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唐明还没来过我的宿舍,我主动邀请他上来坐坐。
门没锁,推开门后屋内一片漆黑。
“这帮家伙真用功,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的压力又来了。
“生日快乐!!
!”灯突然一下亮了,我的亲爱的室友姐妹们围坐在靠窗的两张并排的四方桌上,看着我进来,冲我微笑着,见唐明也来了,他们的笑容带着诡秘。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搞了一块蛋糕。
蛋糕在那个年代还轻易买不到。
吃蛋糕的时候,记不清楚夏草和唐明开了个什幺玩笑,唐明突然把蛋糕糊到了夏草的脸上,两个人笑着打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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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生日过后,我觉得自己应该学着做个优雅的女人,不能再像个小女孩。
当时刚好是大二的第二个学期,女生大都是从大二开始蜕变得美丽起来。
大一还是高中的延续,繁忙的功课,压力比高考还大。
大二就想开了,把功课放在次要的位置。
对女生而言,来北大的一门必修课就是学会打扮。
北大女生之所以总体上比清华的漂亮,归功于会打扮。
在那个年代没有玲琅满目的奢侈品,化妆品和时装。
对大学生来讲,更重要的是没钱。
所以要想漂亮自己动手。
自己设计,剪裁衣服,打毛衣都成了女生宿舍的热门活动。
好的款式会在校园里迅速流行。
春天穿长的呢裙,上身配一件自己织的宽松小毛衣;夏天流行过蝴蝶衣,是两片长方形布对接,缝几行,穿起来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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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过后的春天,我穿着长裙在燕园四处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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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园的粉红回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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