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又返回到人之初的善良之中,是啊,现在,年轻的他们游荡于人迹罕至的大山之中,久久观赏它们那万般离奇的景色,贪婪地吞吸弥漫于大山峡中使人精神振作的清新空气,该是多么幸运、多么快乐啊!经过一番跋涉,他们终于登五上了尖山山顶,向导指了指前面的路,也要告辞回村了。
庾虎让大家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只见满是垂着的云团,它浮游飘渺,时隐时现,向人们身上吹出一阵阵冷气,让人明显感觉到山雨欲来的前兆;然而,此时的山下,却依旧是晴空朗朗和金光灿烂,看到那儿,人们顿时把灰色云团和冷气忘得一干二净了。
边陲的大自然啊,竟是这般的瑰丽和壮观!然而,上山有路,下山无径。
观赏了奇丽的山色,然后就是凶险的来临——他们要去的纹川县城,就在前面的山脚下。
可是,眼下,除了一道道悬崖峭壁和山下怒吼咆哮的泯江,哪儿有路可走?哪儿有径可寻呀?年轻的战士们看着眼前的情景,身子禁不住战栗起来……“走!我就不信,这儿比当年的泸定桥还险?”庾虎大喝一声,顺着刚才向导指引的方向走过去。
结果,往前一看,他也吓傻了:这条路,说是路,根本就不是路。
它没有路基,只有一根根的木桩悬在半空中的陡壁上。
上面铺的石板、木板也被震得活动了。
根本就不牢固。
下面,是汹涌奔腾的岷江,路面最窄的地方不到一尺。
地震还使栈道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泥土,雨水一浇,又湿又滑,一旦有胆怯的念头,人根本就迈不开步。
怎么办?难道退回去?不成。
庾虎想了想,突击队都在看着自己的表现呢!这时候,约不能有一丝一毫怯懦的表现。
于是,他将手一挥,大喊了一声:“同志们,前面,纹川县城在召唤我们,废墟里遇难的兄弟姐妹在盼望着我们。
大家不总是说是要不怕牺牲吗?现在,祖国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刻来到了。
大家不要怕,跟我来!”说完,庾虎毫不犹豫,第一个踏上了栈道。
“同志们注意,紧紧贴住石壁走,不要往下看。
没事,一千多米,只有我们操场那么远的距离。
一会儿就到了。
”“哼哼,什么一千米?什么只有操场那么远?纯粹是精神战法,心理安慰!”甄珠儿看见庾虎蹬上了栈道,自己第一个跟随了上去。
之前,她曾经仔细丈量过军事地图,这条栈道,一共有两千米长呢!可是,如果说有两千米长,势必会增加战士们心理上的压力。
她心里讥笑着庾虎,自己心里也在笑自己。
自己紧紧跟上庾虎,不也是一种心理战法吗?看,我一个女同志都跟上来了,你们这些大男人还想退缩不成?想到这儿,她在心里笑了笑,马上跟住了庾虎的步伐。
她虽然知道自己这是在冒险,但是,一看到前面庾虎那矫健的身影,她就觉得有了依*!稳固的栈道并不难走,只要屏住气,站稳脚,身子照样会像走平道一样前移。
然而,由于这条栈道多年无人行走,插在石壁中的木桩有的发生了腐烂,人只能紧贴石壁一步一步往前挪动,不能指望木桩会承担多在重量。
这样,就危险多了。
庾虎一直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给大家鼓劲,他甚至还让甄珠儿哼了一首歌,放松大家的心情。
挪着挪着,眼看还有十几米,就能到达山下的平道了。
“同志们,稳住。
胜利就在眼前!”庾虎高声喊了起来。
“对,‘胜利在向你召手,曙光在前头!’”珠儿一高兴,张嘴唱起了《敌营十八年》电视剧的主题歌来了。
可是,胜利在眼前还不等于是胜利。
眼看就在快到头的时候,庾虎脚踩的一根木桩“咔嚓”一声断了,上面铺的石板咔啦啦地一下子掉进了江中,机灵的他死死抓住了身旁的一条树根,使尽全身力气够啊鸣钟够啊,总算够到了下一根木桩。
然而,这时候,他似乎不愿意再“走”下去了,纵身一跳,身子敏捷地落到了路边深沟的软土上。
啊呀!甄珠儿以为庾虎失足摔下去了,一声尖叫,自己也跟着跌落下来,不过,她的身子落地时碰到的不是软土,而是庾虎的身体。
珠儿!庾虎看到珠儿摔下来,吓得一声喊,慌忙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等突击队全部越过了栈道,庾虎抬手看看表,呵呵,这短短不到两公里的栈道,竟让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然而,这最后一道险关,终于被他们闯过了。
像心血来潮,又像格外兴奋,庾虎立刻集合起队伍,像出发时那样,含着泪水命令部队:“报数!”报数与出发时一样,201人,一个都不少。
只是,有一个人的顺序改变了:甄珠儿抢先站在排头,大声报了个“一!”记住地阯發布頁第二卷:厄运当头第210章丽丽,叔叔对不起你!经验丰富千辛万苦,终于到达终点纹川了。
庾虎回首看了看斜插在峭壁上栈道的木桩,让让激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然后,提醒大家整理一下军容风纪,率领队伍齐步走进了纹川县城。
地震像是一声战争,让县城变成了废墟;地震又像是一场浩劫,将昔日的亭堂楼阁夷为平地。
县城,人们想象中的柏油马路、热闹的市场、巍峨的高楼大厦,都不存在了。
虽然他们走着整齐的步伐迈步在这块土地上,却没有听到欢迎、欢呼,更没有梦想中的鲜花、掌声和彩虹门。
地震破坏了人们的生活,也摧毁了人们精神支柱的大厦,刚刚被救出的、逃离了死亡噩运的人们,一个个无精打彩地坐在马路边上。
虽然他们身心疲惫不堪,但是,看到这支整齐救援队伍的出现,他们还是吃力地扬起手,做出了欢迎鼓掌的动作,脸上也出现了一股祈盼之后的欣喜的表情。
在这非常时刻,率领队伍进入一座灾难的县城,连庾虎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按道理,他们应该先去县委、县政府报到。
可是,重灾之后,政府部门已经无法运转了。
哪儿有人来接待他们?还是指挥连长心细,他说,既然找不到地方党组织,咱们就先向指挥部汇报,请示一下我们应该去找谁联系救灾的事儿。
是呀!指挥部的首长正担心纹川的情况呢!他们既然来了,就应该先向首长汇报呀!庾虎拍了拍大腿,立刻喊来了背电台的那位通讯排长。
通讯排长大约有三十多岁,赶体质显得有些瘿弱。
自从跟着队伍出发,他的身上就始终背着这部电台不离身,为的是团首长随时与外界联络,现在,他听到团长叫他,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跑过来,庾虎看到这儿,心里一阵感动。
其实,作为一名排长,身体又不是太好,他完全可以让下面的班长或者挑一名身强力壮的战士背这部电台。
自己指挥一下就可以了。
“喂,这位排长,你为什么不让战士背这部电台?却坚持自己来背它呢?”庾虎关切地问道。
“团长,我不是故意表现自己……”排长有点儿腼腆地说,“这部电台啊,有报、话两种功能。
可是,这几年,由于通讯技术越来越发达,部队训练时,人们往往重视话务,不重视报务,所以,很多战士只会用它喊话;不会用它发报。
我背着它的目的,就是想,一旦首长需要远距离通讯,电台的功率又达不到喊话的要求;我就得亲自操作发报了。
”“呵呵,谢谢你,辛苦了!”庾虎拍拍他的肩膀,“请问,现在,我可以向成都喊话吗?”“喊话?距离太远了。
不行……”通讯排长摇了摇头,然后建议,“团长,让我发报吧!”“嗯……也行!”庾虎看了看他,随后口述了电文,“指挥部首长:a军炮团突击队200名突击队员已经抵达纹川县城,下一步工作如何进行?请指示。
a军炮团团长兼突击队队长:庾虎。
”通讯排长真不含糊,操起键盘,调好频率,又转动了一下天线的方向。
接着,就嘀嘀嘀哒哒哒的按起电钮来……电报发出去了。
庾虎只好等待指挥部的回电指示,他刚刚掏出一支烟,想喘口气,背后突然有人朝他大喊一声:“喂,是虎子团长吗?”“咦?这个地方,谁喊我的小名?”庾虎转身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迷彩服军装的军官站在了他的身后,看见他,就立刻热情地伸出了双手。
“首长,你是?”庾虎想了想,不认识这个人。
“呵呵,我姓王,是武警部队的。
我们也是到达不久。
”“哦,是王参谋长!你好。
”庾虎这一下知道了,这是最先到达纹川县城的武警突击队的首长啊!“庾团长,真是感谢你们啊!我只是听*副司令员说你们要来,没想到这么快!你呀,不愧为一员虎将!”“什么虎将?你们奉中央领导命令,31个小时飞奔到纹川,你们才是创造奇迹的英雄哪!”“呵呵,我们和你们,可不一样……”参谋长接着谈了起来,“我们武警呀,平常训练的科目就是攀檐走壁,随时要准备应付特殊情况;可你们炮兵,是技术兵种;你能带着队伍走出古木沟,越过古栈道,也算是英雄壮举了。
”说完,王参谋长爽朗地哈哈大笑了一阵,拍着庾虎的肩膀说:“你们刚刚来到,鞍马劳顿的,走,带着战士们,到我的帐篷里休息去!”王参谋长刚刚说完,电台嘀嘀嘀地传来的信号声,是指挥部回电了。
通讯排长接收了信号,迅速地翻译出电文,要交给庾虎。
“干脆,你就念吧!”讯排长答应了一声,接下来念到:“庾团长,祝贺你们突击队提前到达纹川。
部队是否有伤亡?请迅速回电。
稍事休息后,由武警部队王参谋长给你们分派任务。
”“哈哈哈……庾团长,”王参谋长听到电文,又笑了起来,“看,首长把指挥权交给我了,你们就跟着我走吧,走!先去休息!”“参谋长,战士们救灾心切。
请你立刻分配任务!”庾虎看到对方职位比自己高,尊敬地行了个军礼,要求立刻投入战斗。
“好吧,我这欢迎仪式就暂停了。
你们如果着急,就先去妇婴医院吧!”接着,参谋长看到了甄珠儿,问她是不是医生?甄珠儿回答“是。
”参谋长告诉她:“我们武警医院来了十名女医生,正在县医院抢救伤员;请你去那儿帮忙好吗?现在,这儿急需医生啊!”参谋长说了就是命令,甄珠儿哪有不服从的道理?她看了庾虎,庾虎朝她点点头。
她见庾虎答应了,也没有马上走,而是找来指挥连和八连的卫生员,告诉他们如何防止感染、如何消毒等等事项,最后,又嘱咐庾虎提醒大家戴好口罩,尤其是天气热时,更不能把口罩摘下来。
直到庾虎一一答应了,一辆救护车开到了她的面前,她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庾虎的突击队赶到妇婴医院一看,医院的大楼已经成了一座坟丘似的三角形斜塔,顶部,仅剩了两间病房大小的建筑,颤巍巍地斜搭在一堵随时可能塌落的残壁上。
阳台全部震塌,三层楼的阳台,垂直地砸在二层楼的阳台上,此时此刻的情景,让他再次想起了《唐山大地震》中描写的一个医院遭震后的惨烈画面。
“喂,有人吗?”庾虎与战士们踏上这片废墟,便开始了焦急的呼喊。
“哎呀!……”一阵微弱的呻吟,从一片倒塌的水泥板块中传来。
“团长,这里面有人。
”身旁的庾顺子连忙提醒他。
“快,救人!”庾虎连忙低下头,躬下腰,探头往呻吟的声音那儿张望。
“来了!”庾顺子一招手,来了几名战士。
“把这些预制件……抬开!”庾虎说着,自己先伸出手去,搬住了预制件的一角。
“团长,这样不行,万一预制件歪了,会伤人的。
”庾顺子纠正他。
“你说怎么办?”“先从底部清理,最好让伤者从下面爬出来。
”“嗯,清理底部。
”庾虎说着,顺手扒起了下面的乱石。
“这么扒哪儿成?要是有把铁锹就好了。
”庾顺子说着,眼睛朝四周搜索起来。
你别说,他的这搜索,还真发现了目标。
不过,那不是一把铁锹,而是是个丢了把的铁铲子头。
不管怎么说,这也比用双手扒土好多了。
他把庾虎推到一边,自己拿起铲子头就扒拉起来。
“孩子,你要挺住,解放军叔叔救你来了!”庾虎一边与庾顺子清理杂土乱石,一边焦急地往里面喊着。
随着底部的清理,洞口越来越大,庾虎等不及全部完事,抢先趴下,将身子钻进了洞里,“孩子,你在哪儿?能看见我吗?”“叔叔,我的腿被压住了。
我……不敢动!”里面微弱的声音显得分外的无助。
“来,抓住我的手。
”庾虎伸出右手,慢慢地摸索着。
黑暗里,一只小手哆哆嗦嗦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将这支小手抓紧,慢慢往外拽……“叔叔,谢谢你……”黑暗里,他听见了孩子惊喜的声音。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川丽丽。
”“丽丽,勇敢些,你马上就得救了!”“叔叔……我渴……”孩子干渴的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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