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今天找你来,是谈这样一件事情……”主任客客气气地,一会儿就把话题转向了正规渠道。
“军炮团长的人选,军首长是看好你的。
可是,最近,下面有点反映……我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嗯,咱们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你只要实事求是的告诉我,就可以了。
”“主任,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庾虎料到是有人告状了,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嗯,听说,滨海樱花酒店有一个歌女,她来军营,约会了你……”“呃……”听到这儿,庾虎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他原来以为是什么问题,原来,指导员盯到自己的私生活上去了。
此时,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与狄花儿缠绵之后,出门看到小顺子的情景,莫不是指导员让小顺站岗盯自己的稍了?“嗯……”庾虎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好了,“报告主任,那个歌女叫狄花儿,是我蓟原高中时的女同学,而且,我们是同桌,关系很好……”“你们是恋人吗?”“是。
”“关系一直没有断吗?”“因为爸爸反对,我曾经几年不与她联系了。
可是……她听到我毕业的消息,还是找到营房,看望我来了。
我觉得不能不答理人家,就接待了她。
”“哦,恋人……这倒没啥。
可是,你们之间,有那种关系了吗?”庾虎听到主任这样问,不由地犹豫了一下,迟疑之后,还是实话实说,“有过。
”“唉唉!庾虎啊,你们年青人,真是不注意啊!”主任婉惜地叹息着,“这种事,是在认识军红之前,还是认识军红之后?”“之前。
”庾虎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对于他和军红的关系,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他可以同时恋着两个钟情于他的姑娘,可是,他不能伤害军红,不能由此伤及自己与军红的良好关系。
他必须维持好与军红的正常交往。
“嗯,庾虎同志,我要问的,就是这些,组织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听我老头一句话好吗?”“主任,你说吧!”“立刻与这个歌女断绝一切关系!再也不要与她来往了。
”“嗯。
”“庾虎啊,对你的私生活,按道理组织上是不应该过问的。
可是,你与别人不同,与一般的军队干部也不同;你的身分,绝对不允许你再这样的人来往,绝对不允许的……”“是!”妈的,果然是黑状作祟!庾虎从军部大楼里走出来,就抑制不住一腔怒火升腾起来。
他顺便搭了通讯营的一辆摩托车返回营房,看到指导员站在门口,正与站岗的新兵小刘说话。
你个王八蛋!庾虎在心里骂着,但是他的脸色依然显得平静如常。
“呵呵,指导员,在这儿忙什么呢!”他照例先开口打了招呼。
“哦,连长回来了!”指导员热情地回应站他,接着又压低了声音,悄悄对他说,“这个小刘有些思乡情绪,我找他谈谈心。
”装你妈的蒜!庾虎心里骂了一声。
心想这种人真会演戏。
他来这儿明明是用眼睛瞅马路上的女人,却装作工作的样子。
为了给对方一点颜色看,他接下来突然问了一句:“庾顺训练回来了吗?”“庾顺,呃,刚刚回来……”指导员用手往炮场上一指,“看,他正指挥收炮呢!”“庾顺!”庾虎往炮场一看,果然看见庾顺在那儿摇晃着小红旗喊着口令,他不知怎么了,顺口大喝了一声,“你给我跑步过来,去连部!”“小顺子,你说,我庾虎对你怎么样?”庾顺刚刚跑到连部,庾虎就拉下脸子,一声质问。
“连长、连、连长……”庾顺有点儿让他吓着了,显出些口吃,“你怎么想起问这话,咱们是老乡,你对我,那有啥说的。
就是个‘好’呗!”“亏你还认得我这个老乡!”庾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张嘴就发起了火,“你说,你为什么盯我的稍?”“没,没有哇!”一听说“盯稍”庾顺真的害怕了。
但是他强打了精神,没有承认。
他想,如果自己承认了这事儿,就不是一个人品质问题了,那会牵涉到连首长军政之间的矛盾,事情闹大了,他可吃罪不起。
于是,不管庾虎怎么发火,他就是铁闭了嘴,死不承认!其实,这次庾虎对庾顺发火,可有点儿冤枉人了。
庾顺按照指导员的指派,偷听过庾虎与狄花儿的动静不假,但是,他并没有告发庾虎与狄花儿发生了性关系。
尤其是,他根本不知道狄花儿是个歌女。
这事儿怎么能赖到他的头上呢?说起事情的原委,还是在指导员身上。
一个星期天,指导员与侦察班长几个人到滨海市区闲逛。
来到豪华的樱花酒店门前,几个老战士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咱们发财了,也到这五星级酒店潇洒一回?指导员当时就显了大方,不就是个樱花酒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走,进去看看!于是,几个穿军装的人,就齐步走进了酒店大堂。
大堂经理也是个见这世面的人,什么样的贵客她都接待过,唯独没有接待过解放军。
在她的眼里,解放军都是好人,也都是穷人。
这地方他们是消费不起的。
但是,职业道德又不允许她将客人拒之门外,于是,便笑脸相迎,然后细声细语地问:“请问,几位要入住吗?”“呃,不。
不是。
我们来看看……”指导员一看大堂里豪华的装修,不知道怎么就胆怯了,别说住宿,就是吃饭的事儿,他也不敢提起了。
“哦……”大堂经理立刻明白了。
这几个大兵敢情是好奇,来看西洋景啊!这种事,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不由地灿然一笑,“欢迎解放军同志光临,我们酒店有餐厅、歌厅、还有酒巴……”“那就……听听歌吧!”精明的侦察班长大概看出了一点儿门道,不再让指导员为难了。
他想,听个歌,不会花多少钱吧。
于是,几个人在接待员引导下,走进了歌厅,这时,狄花儿正好在演唱她的拿手好歌,《蓟河水》一听这歌,指导员不由地想起了连长庾虎,庾虎就是蓟原人,是喝蓟河水长大的啊!另外,他瞅着这位歌女,越眨越眼熟……哦!这不正是庾虎的那个女朋友吗?不,不会的。
他想,庾虎是个高干子弟,怎么会与这歌女交朋友?再说,要是有这个女朋友,将军的女儿怎么办?哼,一定是这小子来这儿潇洒,勾了这女人,约她去营房厮混的。
这、这不等于是嫖妓吗?在他的眼里,歌女就是下等人,就是卖身的妓女,庾虎留这种人去营房过夜,不是和嫖妓一样吗?庾虎啊,庾虎,这一回,我看你还牛不牛?第二卷:厄运当头第196章指导员的失算一个老资格的军长,经他的手提拔了那么多的干部,还没有一个人像庾虎这样让他为难。
作为一个老军人,他承认,在庾虎的提拔问题上,他是坚持了原则的。
百发百中的优异成绩,这是军首长们共认的。
还有,从炮兵学院毕业之后,庾虎那标准的军人姿态,虎虎有生气的军人素质,可算是人见人爱。
所以,他提议庾虎担任军炮团团长,绝不是向省长讨好,更不是向将军送人情,就算是庾虎没这层社会关系,他也一样会把他提拔起来。
问题是,竟有人告他的状,告状的内容又是令人讨厌的生活作风问题。
在社会日益开放的时代,年青人的恋爱观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了解这一点,不会用守旧的目光要求今天的年青干部。
但是,这个庾虎,毕竟是将军未来的女婿呀!如果他不严肃对待这个问题,就是对老战友不负责任……所以,尽管政委认为庾虎的天问题不算什么,他还是坚持要进行调查,这件事情不调查清楚,就不能召开党委会,研究他的提拔问题。
经过组织调查和谈话,看来庾虎与那个歌女确实是旧日恋人,而不是什么嫖妓。
但是,庾虎能不能真像自己表态的那样,与这个歌女断绝关系呢?他心里还吃不准。
他知道,像庾虎这样的人,尽管可以做到一言九鼎。
但是,这种人又容易讲义气,讲感情,一下子与恋人断绝关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如果两个人真要是藕断丝连,那就把军红给坑了。
他这个当叔叔的可就不称职了。
可是,这件事儿,作为一个军长,也只能做到此了,他不能再要求庾虎在这种问题上向组织过多地保证什么了。
再说,这种情感问题,也许军红和庾虎两个人会自然处理好,根本不用他这个老头子去操心……好吧,那就开会,研究一下。
他拿起电话,向政委阐述了自己的意见。
接到上级的任命通知时,庾虎正在连部上。
事情真就像军长想像的那样,这个庾虎并没有与狄花儿一刀两断,两个人在上,依然情意绵绵……并非庾虎不理智,只是情况太突然了:狄花儿怀孕了。
在这个时刻,他怎么能恩绝意断,向狄花儿提出分手呢?可是,他这样做,觉得对于军红,确实是太愧疚了。
爱情像夏季的青草一般疯狂地生长,这对于庾虎来说,没觉得是幸福,而是痛苦难熬。
他多少次想向军红坦白自己,忏悔自己,可终究是不敢。
他知道要是那样,军红会更加痛苦,他不能就这样为了解脱自己而去折磨她。
尤其是这个时候,他这样做无疑是太愚蠢了。
他只能*着自己沉静的天性隐而不发,而这种的隐忍又是非常残酷的事儿,这时候他想起了美玉阿姨说的,如果他脚踩两只船,就会倒霉。
是的,他真的就要倒霉了,他的心情像是下了地狱一般。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是上天做好的安排?要他爱自己的心上人,却又要他同时为她们经受磨难和炼狱。
答案是肯定的。
心里同时装着两个女人,庾虎不像一些花花公子那样自豪、那样得意。
他心中竟常常涌起的,是一股股辛酸、一股股无法把持的悔恨。
他在任命通知上签了字,眼看着摩托车一溜烟飞驰而去。
接着,自己竟神不知、鬼不觉地遛达出营房,来到路边打住了一辆出租车。
来到市区,他到商店采购了一堆营养滋补品,装在一个大塑料袋子里,敲开了狄花儿与让牡丹合租的房门。
可惜,狄花儿不在,说是上街买东西了。
大概她知道庾虎要来,想买点儿水果招待他吧!庾虎把东西交给刘牡丹,说了几句请她关照花儿的客气话,就立刻打车回营房了。
虽然没有看见她,回到连部之后,他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对这位孕妇,自己总算尽了一分责任。
当师长在全师干部大会上宣读了军党委任命庾虎为军炮团团长的命令之后,指导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失算了!认真回想起来,他与庾虎并没有真正的利害冲突。
虽然在连队一些问题的决策上他们有些不同意见,但是,在政治工作方面,庾虎基本是尊重他的。
再说,庾虎毕竟是高干子弟,不同于一般连队干部。
有这样一位特殊战友,将来自己转业、安排工作,说不定还能借上光呢。
可是,自己这一告状,两个人的裂痕就难以愈合了。
当时,得知了庾虎的女朋友是一个歌女的信息,他也没有想立即告发。
只是,那一天,师政委与他谈话之后,他不知怎么就产生了一股绝望的情绪,脑袋一热,就写了那封信。
师政委是他的老首长。
刚刚入伍时,他给师政委当通讯员。
是师政委将他派到连队锻炼,又培养、提拔他当了军官。
对此,他常常怀感恩之心。
这个师里,凡是他看不顺眼的事儿,看不顺眼的人,只要他想发坏,对方准没好果子吃。
他这种能力、这种本事,*的就是有师政委这座*山。
别看你庾虎指挥连队打靶打了个百发百中,我一张状纸,照样会让保卫科来审查你的作弊问题。
可惜,好景不长。
不知道怎么,炮兵建制改革,他这个师炮团一下子变成了军炮团。
这样,他这个连队就不属于师政委领导了。
这一天,他去看望老首长。
师政委留他在自己家里吃了一顿饭。
两个难免说了些体己的话。
“政委,这一次提拔干部,为什么只提拔庾虎?却把我甩开了?”久久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要说是百发百中的成绩,也有我政治工作的份儿呀!”若是在往常,这位老首长一定会劝慰他,要他正确对待、要他等待时机,一定会告诉他,组织对你的工作很满意,将来组织会考虑你的问题之类的鼓励和安慰的话。
可是,这一次,老首长有些无奈、有些伤感。
“今后,你这个团属于军首长直接领导了。
你要适应新的环境了……”这一下,他明白了。
是呀,自己的部队改换了建制,自己有了新的领导了,老首长管不了自己那许多的事儿了。
这就是等于宣布,自己的*山,没有了……这么看来,他就得老老实实地眼看着庾虎成为他的团首长,而自己依然是一位连队干部。
以后,他的日子会好过吗?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在军首长那儿,他没有任何特殊关系。
今后,他所能依*的人直接首长只有团长庾虎。
那些团政委啊、政治处主任啊,全都是从师外调来的。
如果自己遇到什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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