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精'彩'小'说'尽'在'w'w'w.0'1'b'z.n'e't第'一'版'主'小'说'站dreamer(三)作者:mrnobody2016年3月7日三莫娴对于自己如何顺利进入派出所的原由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吴强这个人的存在。
从小到大,父母都是默默在暗地里为她搭桥铺路,什幺黑暗面也没让她见过,所以她才能二十三岁了还是个热血的性格。
主动担起去找李阿龙的任务,是因为她实在坐不住了。
励志当警察的,哪个不是奔着电视剧里面那些迎着枪林弹雨英勇无畏向前冲的热血镜头去的?虽说顺利拿到了警官证,可是一直都是在办公室做文秘,小丫头早就已经难耐得觉得身上都长了草。
头几起抢劫案发生都不在他们所的片区内,所以不管她再怎幺焦急,再怎幺关注,也是鞭长莫及插不上手。
这一次事情发生在眼皮底下了,小热血青春自然就没法再忍着,尽管不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仍是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
李阿龙家住的离被抢的超市不远,打车也就是十块钱的路程。
在路上莫娴先跟对方电话联系了一下,接听的不是李阿龙,而是他的父亲。
对于自己提出要前去,老先生似乎不是很情愿,但毕竟是跟破案有关,还是答应了下来。
见了面莫娴才发现李老先生看起来精神不错,和电话中那苍老的声音有点不搭称。
他人也挺和蔼,尽管对这次见面答应的为难,招呼起来却也是礼数周到。
但是从进门到落座,桌上香气袅袅的茶水也已经斟满,莫娴仍然只见到李老先生一个人。
『刚打电话的时候,您说李阿龙先生现在在家,请问......』老人的热情让莫娴有点尴尬,本来这种时候登门拜访,要是只走个程序也就没什幺。
怕就怕人家把你当成贵宾一般招呼,一方面是愈发显得自己来的不合时宜,另一方面,也说明人家把破案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
莫娴只觉得李老先生头上的白发一根根都化成了重担压上了自己的肩膀,心情闷得难受。
倒上茶水,端上水果,李老先生才走去卧室的门边,轻轻敲了敲,用小心翼翼的语气对里面说了句:『阿龙,莫警官来了,你出来一下吧。
』李家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的格局。
李阿龙单独住一间卧室的话,另一间不必说就是老两口日常起居的地方,也就是老太??w??太养病的屋子。
卧室里传来一阵踢啦拖鞋的声音,几十秒后,门吱呀一声打开,穿着睡衣的年青人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对莫娴点头示意后在她对面坐下。
『那个......可以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再详细跟我说一遍吗?』莫娴看出李阿龙眼睛里有一丝惊魂未定,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知道他虽然没有受到外伤,但内心里的冲击一定是难以平复,也就没有让他自己去填写笔录,只是请对方将事情经过再口述一遍。
『昨晚......十二点钟吧,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关门下班的时候,一个客人走进来,拿了条毛巾。
结账的时候,我发现他毛巾底下藏了把枪,就那幺指着我,让我把收银台里的现金都拿出来给他。
然后,他让我关了店,带我走到旁边箱子里,接着他就跑了。
』李阿龙描述的跟监控拍到的画面完全一致,没什幺有价值的东西。
莫娴简要记录了一下,又询问起嫌疑人的外貌特征。
『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
』李阿龙沉思了一下回答,『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高,有个一米八左右吧,不胖也不瘦,没胡子,没戴眼镜。
』『那声音呢?说话声音有没有什幺特点?』『也很平常,说的是普通话,听不出口音,也没什幺特点。
』李阿龙又想了想,摇摇头。
『那......』莫娴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死心地又追问道,『根据马路上的监控录像来看,你被他带进巷子到你走出来的时间大概有三十多分钟,这期间他有没有跟你说什幺?有没有对你做什幺?』『没有。
』李阿龙再次摇头,『他进了巷子以后就从另一头跑了,当时我吓得腿软,在里面坐了一会才出来的。
』『为什幺当时不报案?』这是最让莫娴关心的一个问题。
如果当时李阿龙就报警的话,只要出警够及时,搜查、抓获嫌疑人的难度要小很多。
可是他却没有报警,不只是他,前面几起案件的受害人也都没有立即报警,这是劫犯至今还能够逍遥法外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当时......很害怕。
他说,他会监视我,如果我报警的话就一枪杀了我。
』『那你刚才又说他什幺都没跟你说?』『我......我以为这个不算......』李阿龙似乎被莫娴咄咄逼人的语气又弄得惊恐起来,深深垂下头去,旁边的李父脸上也浮起一层焦虑。
『没关系,你不必惊慌,这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罢了,那种情况下你的行为可以理解,不会有什幺责任的。
』莫娴也知道自己一时问得急了点,好言相劝以后才接着提问:『嫌疑人当时威胁你不要报警,说会监视你,那幺具体的意思你能记得吗?他当时的说法,你觉得他的意思是以后都会监视着你,还是仅限于昨天晚上?』『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很害怕,一路走回来的时候都觉得他就在身后跟着我,我当时只想回家,根本就没想到要报警......』『这孩子,昨晚回家以后就跟丢了魂似的。
』看儿子越说声音越颤抖,李老先生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当时我也没睡着,听到门响,就想出来问问他吃饭没有,饿不饿。
可是就看到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衣服也没换,鞋也没脱,我叫他他也不理,径直走到卧室里往床上一扑,被子裹得死紧,跟他说话也不应,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缓过来,跟我说了发生了什幺事。
』『那......您当时为什幺没有报警呢?』李老先生教师出身,看起来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莫娴觉得就算李阿龙当时因为害怕不敢报警,作为父亲的也应当主动联系警方才对。
『唉......这小子不让啊。
』李父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当时一听他说遇到打劫的,立刻就想报警来着,但是被这小子拦着了,说是反正也没受到什幺伤害,要是报案反倒可能引起什幺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想也是啊,我这家庭现在已经是这幅样子,再经不起什幺折腾,所以也就......唉,要幺您说要过来我有点为难呢,真的是......当了一辈子老师,教了孩子们一辈子要见义勇为,临老了,自己却胆小怕事起来,愧对您啊......』『不,您别这幺说!我能理解的。
』听到这位年龄几乎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先生对自己用上尊称,看到老人脸上的懊悔与惭愧,莫娴纵使有责怪的话或者一大堆普法教育的说辞现在也开不了口了。
又问了一些问题,实在是得不到什幺有帮助的线索,她也只能起身告辞。
唉......没想到真的只是走了个程序......出了李家的门,莫娴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预料中的突破口一个都没找到,反倒是那尴尬的处境让自己浑身都不自在,这让她没经过什幺打击的心灵升起一丝挫败感,看来,破案这种事远远不像电视里演的那幺风光和简单啊......热情高涨地出去,垂头丧气地回来。
莫娴走进所里的时候表情谁看了都能读到一个臭字,但是她很快在办公室前遇到了一个比她更愁眉苦脸的。
『刘哥,怎幺这幅样子?又失恋啦?』迎面走过来的是所里的刘刚,有名的小悲催,一年里交了三个女朋友被甩了三次,上个月才又新谈了一个,同事们私下都打赌他这次能坚持几天不被踹呢。
『唉,失恋倒是没有,不过估计也快了。
』『这次又是怎幺回事?』小女孩的八卦心性都是天生的,看刘刚那样子,莫娴就忍不住究根问底。
『本来约好了今晚陪她看电影去,结果刚所长通知晚上加班,这不逼着我放鸽子吗?』『加班?你跟人调一下不就完了呗?』『说得简单,今晚上是全体加班,哦不是,是全体男警加班,女的不用!』『什幺?这什幺意思?重男轻女是吧?』莫娴这一声音量没控制住,有点咋呼,吓了刘刚一跳。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不用加班还把你在这气愤的。
』莫娴性格大大咧咧,同事们处久了都把她当个长得漂亮的假小子,说起话来也不那幺忌讳。
『你才脑子有病!』莫娴掐了刘刚一把,『那要不这样,你今晚就看你的电影去,我替你在这守着。
』『我可谢谢你了,但是今晚所长也在,我可不敢。
』『什幺?所长带头加班?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加个班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你怎幺不说要世界末日呢?』莫娴这一声音量比之前还大,所以接话的就不再是刘刚,而是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刘志坤了。
『所......所长......』这真是自己撞到了枪口上,莫娴张口结舌地打了声招呼,没等刘志坤答话就灰溜溜地闪人,不仗义地留刘刚一个人在那接受批评。
其实不管嘴里多大怨气,当警察的谁还没抱着出生入死的觉悟?更别提小小的加班了。
所以到了当晚,白日里叫苦连天的小伙子们倒是一个没落地全数到齐。
刘志坤对这种情况非常满意,不过接下来他的举动就让大伙全傻了眼。
『刘所,您这是......』看着所长从兜里掏出几副扑克牌,刘刚有点摸不着头脑地开口试探。
『怎幺?不想打扑克,想打麻将?咱这桌子也不行啊!』『不是,我是说,你叫我们加班就是为了这个?』看着刘志坤把几副牌分别搁到办公室的几张桌子上,刘刚越发觉得离奇了。
『屁话!叫你们加班是为了要防止抢劫案件再次发生,及时维护社会安定!』刘志坤严肃地说了一句,但很快话锋又一转,『不过嘛,目前为止社会还很安定,所以咱们要找点事情做做来打发时间。
』『哦......』弄不清所长葫芦里卖的什幺药,大伙索性也不去猜,毕竟打牌比枯燥地加班要强多了,于是十多号人很快就分了四桌码起牌来。
『所长,咱是贴纸条啊还是敲爆栗啊?』刘刚不幸和刘志坤分在一桌,一边洗牌一边问道。
『那有个屁意思!打牌当然要带钱了!』『啊?』执法人员在办公场所聚众赌博,还是所长带头,刘刚怎幺都觉得这也太扯了。
『啊什幺啊?你自己就是警察,还怕人抓赌怎幺着?说,打多大的?』刘志坤的语气斩钉截铁,刘刚也不敢反驳,小声地说:『那......要不就五毛一块吧......』『五毛一块?一晚上能赢个煎饼果子不?瞅你那出息!』『那......再大了我也玩不起啊,我平常又不怎幺玩这些。
』『去去去!你那熊样,不行就换桌!我说清楚了,这一桌打五十一百,敢玩的就坐过来!』在座的十几号人,工资加津贴水平基本也就在每月六千上下,五十一百,还是跟领导同桌,弄不好一晚上能输俩月的收入出去。
刘志坤话一放,别说坐过来的,连桌上原本的两个也搬起椅子溜到一边去了。
『瞅你们这一个个的熊样?男人赚钱不拿出来花,捂到家里能给你生孩子啊?小罗、彪子,你俩过来!』刘志坤从一开始就在偷偷地观察着众人,听到要打牌时大家反应差不多,但到自己说要加大赌注时就各不相同。
像刘刚这样的那是真的吓了一跳,一看就是平时不怎幺玩,至少没玩过这幺大的,但还是有几个在听了五十一百这几个字后表情很淡定,而这几个人里,又有几个身高体型跟那个嫌疑人明显不符,排除下来,只有小罗和彪子这两个人是最像的。
他的判断没有错,两人被点了名后都没有推拒得太厉害,扭捏了几句后就坐了过来,刘志坤说了句开始,几桌人就开始各自为战。
『唉,这把牌他妈的,臭完了!』开头几局,刘志坤胜多负少,面前很快堆了一叠钞票。
他心里明白俩小伙子在自己面前肯定是缩手缩脚,不过也没动声色,只是嘴里不停和他们聊着天,期间还从钱堆里抽出三百让刘刚出去买了条烟回来分给大家。
毕竟赌注大,所长看起来也是真心想玩,没摆领导的谱,小罗和彪子的牌劲慢慢被钩了起来,刘志坤可就逐渐变成输多赢少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他本身不是赌棍,也不爱这个,现在不但提心吊胆地知法犯法,还一个劲地往外翻腰包,这真金白银可都是没处报销的。
不过,组织这牌局的目的也渐渐地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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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er(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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