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1
七
空折枝帮皮尼斯解决了思想问题,气氛渐渐的活泼起来。
两人不由把话题转到了回忆当初最早到「深港」松骨的故事。故事主人公不
是他们两,而是他们的同事,西边雨。
西边雨和空折枝、皮尼斯年龄相仿,来深圳的时间比他俩要长。西边雨是大
家公认的内向的人,不爱多说话,不张扬,当然如果和他相处的熟识了,他也会
慢条斯理又滔滔不绝的向人讲述他自己的一些见闻和哲学。言语间经常能折射一
些智慧的火花,不仅掩盖了他稍有口吃的弱点,按空折枝的形容,反倒显得他说
话很注意口型。
一个月前的周末,空折枝、皮尼斯和西边雨一起在南园路一带吃了晚饭,又
去德州红酒吧里喝了些酒,德州红也是他们比较喜欢去的一个酒吧,不仅可以在
大厅里免费唱歌,这里的酒水也比体育馆一带的酒吧便宜,一支金威只卖10块
钱,一次要半打,感觉比在体育馆的酒吧要一扎啤酒好得多。也许就是因为酒卖
的便宜,每次一到这个酒吧,总能看到喝醉的人,有男有女,总是把地面吐的污
秽不堪,厕所里面更是惨不忍睹,几乎无法落脚,也不知道是吐的还是尿的,看
得连没事的人嗓子里都痒痒。
三个男人已经习惯了没有异性在身边泡吧的感觉,玩一会骰盅,喝喝酒,看
看表演,也自得其乐。不知不觉,已经过了12点,表演和卡拉ok娱乐时间一
结束,强劲的迪士高音乐响起来,舞池立刻涌出群魔乱舞的身影,他们的三个人
也投入到音乐的洪流中。空折枝和皮尼斯在迪士高的舞蹈中是略有配合的,两人
一般面对面,两人或相同或相反方向甩着头,趁着灯光闪烁或是人影杂乱,手上
也配合一些动作,例如竖起中指,或攥着拳头作打飞机状。
不过那天的舞池气氛不是很好,几个索男索女高呼小叫,乱蹦乱跳,张牙舞
爪,直把西边雨三人挤到角落里,一看就知道是喝高的人借着酒劲撒疯。三个人
互相看看,做了一个的手势,逃离了这个混乱的世界。
出了德州红,走在东园路、南园路的交接,放眼望去,灯红酒绿,不免让人
怦然心动。露天的各类小吃排挡散发出或香或臭的味道,在那里吃宵夜的人倒是
吃得津津有味。沿街旋转的灯柱吸引着路人的眼球,更有门边或站或坐的小姐,
用甜甜的声音招呼着。街边树下的阴暗处,三、两成群的聚集着企街女郎,她们
多数浓妆艳抹,衣着性感,眼睛不断的向四周扫射,寻找可能的主顾。路上行色
匆匆人也是打扮各异,有不少人是在夜色里也不除下墨镜,很多女孩穿着也极为
性感,如果不仔细是从眼神和谈吐说话里,分不出是鸡还是良家妇女。
西边雨三人一边走着,一边欣赏是深圳特有的夜景。
「我们去哪里」皮尼斯首先发问,问话的完整意思,就是「到哪里去松骨」。
「西边雨话事,你是老深圳了。」空折枝接着说。
「我我我也没什么好推荐的。」西边雨低着头,手插着兜,慢慢的说,
「好久没有来这里了,很多家已经换了老板了,不熟。」
「老去熟的也没劲,开发点新地方吧。」空折枝提议。
「靠,有的地方,一眼看上去就不想去了」皮尼斯满口的厌恶之情,也
难怪,他们三个刚经过了的一个松骨房,一个胖姑娘正坐在门口,叉着腿,「呼
噜呼噜」地吃着汤粉之类的东西,头发似乎已经沾到汤里去了。
走到一个路口。三人脚步犹豫了。还是西边雨先发话。
「往左边走走看吧,那里好像有一些还可以」
空折枝和皮尼斯趁西边雨没有留神,偷笑了一下,跟着西边雨向左拐。
快到路口的时候,有一个饭馆吸引了他们,那是一个烤肉店,外面还支的铁
架烤着香喷喷的羊肉串,于是他们决定先吃几串烤羊肉。
对于他们三个从北方来深圳的人来说,在打牙祭上最失望的可能就是没有以
前街边随处可见的羊肉串了。在他们深圳的宿舍附近,倒是有几个摊位,属于四
川做法,烤的工艺很复杂,还往肉串上洒芝麻,刷麻油,味道也算不错,但是毕
竟不如以前在北方吃得那么过瘾。
而眼下这家的烤肉串有点北方的风格了,2块钱一串,虽然价格偏贵,不过
看着肉的量也大。店老板还格外热情,三人本打算就站在店门口吃吃就算了,老
板一定要伙计搬出个桌子来,三人坐下,又要了两瓶啤酒。
热辣辣的羊肉串很快烤好了,颜色金黄,还闪着油星儿,放到嘴里轻轻一咬
,鲜嫩的肉似乎可以化在嘴里里一样,外焦内软,果然是不同凡响,三个不约而
同发出「嗯」的声音。
空折枝把羊肉串上的一块肥油放到嘴里,用力的嚼着,又喝了一口冰镇的啤
酒。长出一口气,说了一句久违的话「ife is beautifu」
空折枝在北方一个城市工作的时候,这句话经常挂在他嘴边的。因为那时每
天晚上他总是和几个同住的单身,在小酒馆里要几个菜,喝几瓶酒,说说笑话,
侃侃大山,生活得无拘无束。有时候还有几个玩得很好的女孩参与,更加活跃了
酒桌的气氛。当空折枝把酒喝到稍有醉意的时候,就喜欢大声呼喊一句「if
e is beautifu」。同饮的男性都会随声附和,而女孩们则喜
欢用很轻蔑而又很亲昵的口吻说一句「真是烂掉的生活」
如果这句话用于评价空折枝的生活,似乎有着预言的性质,因为到了深圳,
空折枝真是感到自己是在过烂掉的生活。
一丝惶恐从空折枝心头掠过,他突然感到后背些发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
被酒精麻痹了。他四处环望了一下,看到就在烤肉店的隔壁,就立着一个大招牌
,写着「深港」按摩足浴。和其他的按摩足浴一样,在门口立着一个穿工作服的
姑娘,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样子,
不过看身材还是很正点的。
皮尼斯大大的喝了一口啤酒,打一个酒嗝,看上去已经微有醉意。「老板,
你们附近哪里有松骨的」,他大声的向旁边的一个伙计询问,皮尼斯一向是毫
无忌讳的,就象他刚到深圳的第一个周末,就在喝了两瓶啤酒之后跳上一辆的士
,然后对司机说「师傅,你把我拉到一个女孩多的地方」于是的士司机把
他拉到了巴登街。
「旁边不就有一个吗」伙计指着「深港」的牌子说。
「你傻啊,旁边不就有一个,」空折枝感觉自己喝了酒反应变得迟钝,跟着
伙计又重复了一遍,「就这里吧,我也走不动了西边雨,你有意见吗」
「我没意见,就这里吧。」西边雨说完,倒是先起身了。
三人登楼梯来到二楼,最先迎上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热情的招呼着「三
位老板,来啦坐先坐有没有熟的小姐倒水」这个男子说完这个标准
版的欢迎语,突然声音一提,对走在最后面的西边雨说「咦,老板,好久没有
来了吧挑挑,挑挑熟的小姐」
空折枝和皮尼斯惊异的互相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西边雨,西边雨稍微露出一
丝尴尬的神情,连忙对他们说「你们挑吧,这里的小姐还不错。」
空折枝和皮尼斯很快就选好了女孩,如西边雨所说,这里的小姐果然个个都
有几分姿色,这里的格局也有意思,
多数房间被打成三个单间的隔断,上面还没有封顶,空折枝和皮尼斯躺在相
邻的两张床上,中间就隔一个木板,彼此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不见西边雨进来」空折枝躺在床上问皮尼斯。
「他一定不来了,一定是去单间松骨了」给空折枝松骨的女孩吃吃的笑
着说。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单间」
「你们没有说啊,要不要换」
「不用了,随便松松得了,皮尼斯,咱们就这里吧」
「就这里吧,聊天也方便。」皮尼斯回应。
「就是,聊聊天,唱唱歌,说说笑话,多好啊」给皮尼斯松骨的小姐也
接着说,她嘴里时常哼着歌,看到皮尼斯这样的帅哥,估计这个小姐心情极佳,
都是英俊惹得祸
「西边雨神了,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丫也不动声色。」空折枝说。
「是啊,好像还是你先说要来这里松骨的吧,看来他对这里每家都熟,就是
不露。」皮尼斯回应。
「他以前经常来的,最近来得少了。」给空折枝松骨的女孩,一说话就习惯
性的吃吃的笑。
「你好像和他很熟嘛,以前给他松过」
「没有啦」小姐突然降低声音,扒在空折枝的耳边说,「有一次是我的
钟,你的朋友上来就问可不可打炮,我说不行,他就又换了一个。」
「什么打炮」皮尼斯的耳朵格外灵,或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太差,「哎,
你们这里可以打炮吗」
「打炮不行,可以打飞机」给皮尼斯松骨的小姐也格外的爽快。
「没劲」
第一版主 最新域名 2h2h2h 点 c0㎡
八
「松骨」,在北方的说法是「保健按摩」,是一种比较贵的消费,至少空折
枝是这么认为。一个很小门面的发廊,在洗完头之后,小姐总是力荐空折枝去里
面拉着帘的小床去洗面或是做「保健」。
也许是空折枝当时还没有摸到门道,总之洗面就是做个面膜,倒是真能起到
清洁作用,而保健按摩也就是在身上捏来捏去,不仅捏不到关键,碰碰小姐也是
很困难的事。价格却让人心疼,洗面35块,保健一个钟5分钟就要50
块钱。
深圳就不同了,当然有贵的地方消费,但普通的二个钟50块钱的松骨房随
处可见。这个价格,空折枝、皮尼斯等一班朋友还是可以接受的。
在空折枝的眼里,深圳是一个很矛盾的城市,凭借国家给予的优厚政策,和
毗邻香港的有利条件,20年间经济有了飞速发展,各地雄心勃勃的精英,富于
冒险的青年,汇聚于此,而很多南方农村城镇的学历不高的青年男女也纷纷来这
个年轻的城市讨生活。
说深圳的矛盾的城市,最明显的是这里认识的人,空折枝在北方城市工作的
时候,周围的同学、同事、朋友,差不多都是大专以上学历。而他来深圳的这段
日子里,不要说本科、研究生,就是连一个正规的大专生遇到得都很少,当然,
这也许是空折枝交友圈子有问题。
不论怎样,这样的一个城市却是全国人均收入最高的城市。还有一个矛盾的
地方,就是深圳城区的分布,在主要的干道深南中路的旁边,矗立着不算挺拔
却非常醒目的一个建筑,深圳书城,深圳书城总是一副人头涌动的景象,好学的
人们在书城里除了买书,还有相当一些人是在这里看书的,也许正是应了「书非
借不能读」这句古训,人们或坐或立,读书的神情格外专注。
而在深圳书城后面的南园路上,就是一排排密集的农民房,临街的建筑到了
晚上都闪动着霓虹的光芒,美女头像剪影或是大脚丫的灯箱格外耀眼。房与房之
间也隐约可见穿着性感的女孩,黑漆漆的小道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空折枝初来深圳的时候,业余时间喜欢去深圳书城看书,富爸爸,穷爸爸
就是他在书城用3个周末的零星时间看完的。现在,他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去
书城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每周末打车绕到书城后面的南园路松骨倒成了一项制度
似的延续了下来。
多数时间,空折枝会和皮尼斯等人一起到南园路、东园路、巴登街来松骨的
,当然也有单独行动的时候。在最初的日子,他们完全是用金钱在趟路,乱打乱
闯,通过交流心得,倾谈体会,一段日子下来,他们也找到几家比较固定的松骨
的地方。挑选出几家比较好的,他们基本固定下来,根据当时自己身体的不同需
要,选择不同的松骨房。
曾经提到的「深港」是他们经常光顾的一家,这里最大的优点是铺位干净,
小姐整体水平还不错。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显得比较正规,松骨的手势也不错。
还有一家叫「久安」,皮尼斯比较喜欢去那里,那里的小姐清一色的来自福
建,不过后来又有一些江浙一带的姑娘补充了进去,皮尼斯最钟意的就是这里的
小姐年纪轻,有的好像还没发育似的。不过空折枝不是很喜欢这里,年轻的女孩
总是有股不听话的劲头,本来来松骨就是要放松的,看到一张横眉冷对的脸,绝
对不爽
空折枝比较喜欢去「莫斯科」,这里的小姐绝对好态度,想怎么着你就怎么
着,松骨的手法也不错。当然缺点就是姿色差点据皮尼斯说,「莫斯科」和
「久安」是同一家的兄弟两开的,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松骨房里面写着「
禁止向客人索要小费」,意思就是打飞机可以不给小费,他曾经就在「久安」试
过,松了两个钟骨,打了飞机,小姐直接就下楼了,要都没有要小费。
空折枝也曾经打算试试看可不可以有免费的飞机打,不过每次出了货起身的
时候,还是会习惯性掏出50块钱来。就算是对小姐,他也不想冒险给人留下一
个厚脸皮赖着不给小费的印象。
「皮尼斯比较帅,有小姐不要小费是正常的。」空折枝只能这么想。
空折枝和皮尼斯的另一个朋友,枫林晚,也在附近开发了一个地方,名字叫
「千色」,那里的装修最有特点,上了二楼,看上去象一堵壁柜,打开实际是门
,没进房间就让人想人非非。空折枝和枫林晚一起这里松过几次,小姐的素质不
错,就是多数上来就问「打不打炮」有点烦人。一次,空折枝躺那里松了一会
,
去厕所小便,路过枫林晚的房间,从被窗帘遮住的玻璃的缝隙中,看到枫林
晚和松骨的小姐并排趟在床上,却看不清干什么。于是空折枝用力敲了一下他们
的房门,喊了一声「开门公安局查房」然后就在楼道里拐一个弯上厕所去
了。
当空折枝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场面有点吓着了。不知道从哪里涌出
来的小姐都站在各个房的门口,有的还站在楼梯口,不知道是要上还是要下的。
很多人的还在小声嘀咕。几个松骨的客人也从房里走了出来,其中就有睡得睡眼
惺忪的枫林晚。
他看到空折枝,问「刚才是不是你喊的」
「什么喊啊你说什么呢」空折枝眼睛都没斜的直接走进自己房间,外面
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没事,没事了,是客人闹着玩的。」
接着还有一个东北口音很重的男人声音「哪个傻b瞎喊啊,老子我打他」
空折枝也没敢出声,偷偷扒床上笑了5分钟。
烂在深圳(07-08)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