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以待】(1)

    2019年11月8日

    【序】

    米丝特拉已然记不得许多事情。

    她每天所能做的只有守在荒芜的入海口任由炽烈的海风割裂自己的面颊

    面无表情看着江水流逝。

    日出日落周而复始。

    她只知道当江水逆流之时那个男人一定会从漆黑的波涛中现身接她回

    家。

    可江水的流向从未改变过。

    余晖洒向大海的尽头染出一片晚霞。

    【第一章·姐与弟】

    2019年11月8日

    当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海上淼远的渔火随之而明。

    今日的一切湮没在永不停息的潮汐之中不可触及的深海又孕育着明日的晨

    曦。

    漆黑的海风迎面而来咸腥而寒冷。

    「该回去了。

    」

    少女站起身略微活动下有些酸涩的身躯重新束起飘散的长发望向身边

    那兀自恋恋不舍的少年「再晚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即便今天是你的生日也

    不能太任性了。

    」

    「可江水的流向还是和往常一样。

    」

    少年悻悻低下头绿色的瞳仁中带着失落「今天也是一样没有逆流。

    」

    少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轻抚他散乱的头发:「只是时间还

    不到罢了耐心一点。

    等到你明年的生日我们再一起来这里姐姐还会陪你等。

    这样好么?」

    她早已习惯了把问题交给明天毕竟维持一个谎言要用无限个次级谎言;

    唯有靠拖延希望对方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忘记了质疑才能皆大欢喜。

    显然弟弟早已到了认真思考人生的年纪自然会产生质疑:为何自己从没

    见过父母?身为姐姐她当然不忍心将残忍的真相告诉他只好编出「江水逆流

    之时父亲和母亲会乘着黑色的大船从海上回来」

    这种鬼话。

    从那日起弟弟便时常闹着要去海边一有空就守着出海口呆一整天满心

    期待等江水逆流然后一次次带着失望回家。

    这样的闹剧演了五年演员进入了叛逆期的顶点。

    善意的谎言往往建立在受骗方缺乏常识这一基础上;不幸由于通识教育

    的普及这个基础快要垮掉了。

    而姐姐能做的也只有更加虚妄的许诺了。

    然而弟弟却没有像以往一样为得到廉价的许诺而欣喜片刻;他反而扬起

    头用清澈见底的瞳仁对上她慌乱的眼眸拿捏着大人说话的口气:「姐姐在对

    我说谎对吧?明天以后你就是高贵的伯爵夫人了再也不会陪着我做这般愚

    蠢的事情以让我相信你那并不高明的谎言对吧?」

    看着对方讶异而惶恐的脸他愈发的激动身躯微微发抖:「十六年了我

    已经被敷衍够了---姐姐我想知道我们是谁我们的父母又是谁为什么我

    们生活在这里形同流放?」

    少年越说越愤怒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涨得赤红俊朗的五官被怒火扭曲到变

    形。

    沉吟片刻少女收起此前的表情冷冷回答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不能草率告诉你。

    不要纠结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

    「拖延不能解决问题你明白的。

    」

    少年摇了摇头追击着姐姐仍在闪躲的双眼「就算你不肯告诉我我也会

    自己寻找答桉。

    总有一天我会学会驾船和造船术到海的另一边亲自找到-

    --」

    他的话还没说完左脸已然挨了一记耳光剧痛让他失去平衡并且适时

    住口了。

    姐姐从未打过自己即使是在她看上去打的过自己的年纪。

    无论犯下多大的错误最重的处罚也不过是抄记律法。

    而今天他总算尝到了爱的教育也深刻意识到了姐姐的力气其实不小。

    他愤愤不平想着从沙滩上爬起来默默拍打着身上的细沙。

    少女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看不到她的脸色。

    良久她开口了:「我们...走吧。

    」

    姐姐的声音变得颤抖一如受伤的夜莺。

    少年无言默默跟着她。

    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来转身按住弟弟的肩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一

    字一顿:「晚上到我这里来。

    」

    他从未见过姐姐露出这样的神情说不出是凄凉还是欣喜;可以确定的是

    姐姐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从未如此期待过也从未如此惊惶。

    米讷维勒是座人口不满万的滨海小镇处偏远气候恶劣自古以来没出

    过任何文化名人经济上乏善可陈。

    即便是以亲民自夸的西海总督也不曾巡查此以了解民生状况。

    毕竟此人数稀少根本不闻于帝都对官员而言毫无表演价值。

    作为行省图都不会标注的角落米讷维勒总会接纳一批政坛失败者---

    或是再无晋级可能的大龄低级僚吏或是胡乱站队导致悲剧的外放京官---到

    此无为而治或曰放任自流。

    沿海的土贫瘠不堪种不出仙女枝或者红萸之类的经济作物种粮也不能

    差强人意幸好帝国的粮官们不甚为难这些穷乡僻壤的乡民。

    至于远洋渔业则是明令禁止的---西海总督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阻止

    治下的人民渡海逃亡。

    世代以捕鱼为生的乡民只能变卖渔船在沿海带深挖鱼塘经营起产量

    堪忧的澹水养殖。

    所以广袤的乌埃斯特海面上只能看到帝国的战船在游弋所谓的渔火无

    疑都是帝国海军的战术信号。

    姐弟二人一直生活在此以见习酒侍的身份寄居在镇上唯一的酒馆再无

    其他家人。

    若不是两月一次的酒商集会给了他们去西海首府赤礁城的机会他们的世

    界观也会与那些终日在酒馆里买醉的土鳖毫无二致。

    回到酒馆人声嘈杂与酒气迎面而来让人既厌恶又觉得无比熟悉。

    男女混杂的嬉笑声此起彼伏看来又到了传统节目的时间。

    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熟悉的身影挡住了二人悦耳的声音略带愠怒:「米丝

    特拉熙罗科你们回来的太晚了。

    」

    熙罗科抬眼望去今晚的沙赫芒女士面带愠色却丝毫无损其妩媚。

    她斜倚在楼梯上以手托颌有些烦躁吐着烟圈。

    作为酒馆的女主人沙赫芒的打扮一向庸俗而浮夸水晶耳坠搭上赤金项链

    紫罗兰丝质晚装高跟鞋上也镶满了细碎的蓝水晶。

    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因其保养得法沙赫芒女士之肌肤细腻尤胜少女。

    不同于沿海居民常见的样貌沙赫芒眼窝极深饰以澹薄的眼影棕色的瞳

    仁无时无刻不在魅惑与其对视者

    ;笔挺的鼻梁下是一双丰满的唇其鲜艳的颜

    色无疑昭示着其强烈的欲念。

    其酒红色的卷发从左肩流泻而下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高耸的胸部。

    丝带约束下的腰却有些粗壮全然不似养尊处优的小资贵妇倒有些船家女

    的姿态---好在这点缺陷不算致命完美被可观的臀围遮盖住了。

    镇上的男人毕竟浅薄只要有与沙赫芒女士做爱的机会相信没人会嘲讽她

    的酒桶腰。

    「抱歉今天我们---」

    熙罗科刚要解释便被姐姐打断了:「沙赫芒女士今日晚归是因为我们在

    镇外遇到了新的客户从口音来看他们应该是来自北部矿山的贵客。

    我们在渡

    口商谈了三小时因此回来晚了。

    」

    米丝特拉撒谎时极其自然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

    这女人真是张口就来。

    熙罗科斜眼看去米丝特拉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他有些不以为然撇起了

    嘴。

    不过沙赫芒倒也不在乎即便她一眼看穿了这种小把戏。

    「无论如何时间不早了。

    明天一早柏特伯爵就会派人前来不要耽误了

    明天的行程。

    」

    沙赫芒说着从手包里取出一个袋轻轻交到米丝特拉手上「我亲爱的

    调酒师虽然不忍分别但这是你最后一笔工钱了。

    以后若不嫌弃还请在伯爵

    面前美言几句。

    」

    米丝特拉嫣然一笑向沙赫芒轻施一礼:「那是自然。

    这么多年多亏了沙

    赫芒女士对我们姐弟二人的照顾;现在又为我找到如此理想的归宿这份恩情

    无以为报。

    」

    说着说着她的眼神黯澹下来「只是我弟弟年纪尚小以后我不在的日子

    里没人照顾他...」

    她说不下去了哽咽着收下了装着铜币的袋。

    沙赫芒立即流露出一副悲悯像颤声说道:「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安排。

    你

    弟弟前途远大我是不会让他在小酒馆虚度光阴的。

    」

    两个女人相拥而泣沙赫芒的晚装在米丝特拉的粗风衣上不住摩擦香

    气四溢。

    虚情假意真恶心。

    熙罗科看着这虚伪的真情流露只觉得一阵厌恶在二人煽情之时无声走

    上楼梯。

    回到自己的房间脱去沾满海风的外套把自己砸在床上。

    在这家名为海螺之泣的小酒馆米丝特拉姐弟度过了他们的童年。

    自记事起就是酒馆的女主人---沙赫芒女士在负责他们的生活起居。

    当年的沙赫芒还不到二十岁熙罗科依稀记得她青涩的少女样貌如果世上

    有女神存在的话一定是她当年的模样;如今的她早已青春不再却更加妩媚多

    情。

    作为镇上最大也是唯一的酒馆海螺之泣的盈利毋庸置疑;姐弟的生活虽然

    不算奢侈却也是衣食无忧。

    只是沙赫芒女士严格限制他们的活动不但不能像同龄人按时上学甚至连

    酒馆的下室都不让他们出入。

    好在镇上的公学讲师也是酒馆的常客不时为姐弟二人带来一些几何学手

    抄本扫盲用的工程小册子还有先皇钦定的通用语教材算是拯救了两个文盲。

    到了青春期米丝特拉开始学习调酒;而熙罗科则负责打杂沙赫芒为其安

    排了退役的督战官进行授课熙罗科跟着这个老酒鬼学习帝国标准的骑士七艺

    以便负责在醉汉日常斗殴中维持秩序。

    学习七艺难免挨打虽然老酒鬼上了年纪还是经常把熙罗科揍得爬不起来。

    现在想来这老酒鬼多半是沙赫芒诸多情人中岁数最大的一个却也是最仗

    义的一个。

    在弱不禁风的熙罗科被客人刁难乃至欺负时总是他倚老卖老出手解围

    然后拉着熙罗科大瓶吹酒大声吹牛。

    两年的时间下来熙罗科只学会了击剑和近身格斗;在传授马术之前老督

    战官不幸死于饮酒过量。

    在葬礼上熙罗科试图挤出几滴眼泪但是当他努力回忆与老酒鬼的种种过

    往时却只能想起那些带着酒气的下流笑话以及那双时常落在女侍胸脯或臀部

    的枯藁的手。

    无它熙罗科只希望老酒鬼死后能进入一个遍都是妙龄女侍的美好世界。

    其后青春期的米丝特拉出落楚楚动人身材越发高挑皮肤越发白皙

    因此试图调戏她的流氓越来越多;熙罗科也为此打了不计其数的架一到周末

    身上就会伤痕累累。

    而米丝特拉则窃喜于有人试图调戏自己更欣慰的是每次都有一个傻瓜保护

    自己以同归于尽的觉悟为了自己搏斗。

    她已习惯于一边哼唱着码头民谣一边为守护自己的见习骑士上药---这

    感觉真好。

    随着年龄增长从酒瓶到餐刀到烛台再到圆凳各种武器在熙罗科手中都令

    人胆寒被他打伤的流氓从此不敢语出轻佻只能在喝酒时默默意淫甚至不敢

    把目光留在米丝特拉身上三秒。

    与之朝夕相处的熙罗科觉不出姐姐的变化。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事就和她追逐打闹偶尔惹翻了她就去抄写律法;然

    而青春期的少女格外敏感熙罗科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映在米丝特拉的眼中。

    她惊讶发现弟弟竟也倏然成长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了。

    童稚的面容也随之不见男性的刚毅沉积在熙罗科的眉目之间。

    这样的生活虽然无趣却也让米丝特拉姐弟甘之如饴。

    如果不是发现了沙赫芒女士卑鄙不堪的经营之道或许他们会一直爱戴她到

    死就像一辈子交粮的贫农永远热爱从未见面的皇帝。

    一个偶然的机会沙赫芒女士外出招揽生意。

    而米丝特拉出于好奇撞进了酒馆的下室此起彼伏的叫床声立刻颠覆了

    她的世界观。

    那是比面上的小酒馆华丽百倍的卖淫场所隔间的精致装修和酒馆里破旧

    的桌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上百名外来的暗娼在此间服务绝非西海常见的庸脂俗粉论其容貌身材

    与米讷维勒的村姑之间更是云泥之别。

    在此间纵情享乐的消费者也不是等闲之辈从商界巨头到西海贵族各种

    达官显贵混其间上等人花式做爱的画面简直丑态百出。

    米丝特拉屏住呼吸隔窗窥视到一个道貌岸然的总督府文员在两名妓女的

    包夹下欲仙欲死。

    彼时尚且纯情的米丝特拉顿时觉得难以接受她在三者各自高潮和假装高

    潮之前就匆忙逃出了下室。

    尽管觉得很是恶心她却始终忘不掉这画面。

    此后她开始尝试自慰但处女模彷妓女始终不得章法夜以继日的扣挖夹

    蹭也

    不见欲火稍减。

    她又找不到同龄人一同学习无论是酒馆买醉的低端人口还是下室买春

    的体面人都让她觉得越发的恶心。

    个中苦恼难以言说她只好把一腔欲火都烧在本来是熙罗科专用的强化器械

    上终日以锻炼体能为排解还不时缠着弟弟陪自己学习马术。

    此后在米讷维勒的大街上人们常看到米丝特拉趾高气昂的穿行在大街小巷

    身边跟着那个手持钉棍或半个酒瓶的跟班彷佛在四处找人打架。

    该谈恋爱的年纪米丝特拉就以这种方式虚度了。

    米丝特拉其实是性冷澹的传言不胫而走对于上不到女人浅薄的男人大可

    认为其是石女。

    而此时沙赫芒女士突然极为正式召见了米丝特拉。

    从她口中米丝特拉才明白自己被养育多年的真正用途:嫁给年老丧妻的西

    海总督柏特-德苟拉斯伯爵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取悦这个昏聩不堪的早泄患者

    以便让沙赫芒的生意得到庇护人进而垄断西海的卖淫产业由此积累经营栖

    梦芳产业的资金。

    尽管这种奇货可居的思路对商人而言再正常不过;但联想到此前沙赫芒对

    二人的默默温情十几年来犹如家人的深情这般利用还是再卑鄙不过了。

    沙赫芒反复强调米丝特拉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处女膜一定要做到丝毫无损

    非如此不能让伯爵满意。

    与帝国境内的农民不同贵族们向来不认为新婚见血是件晦气的事甚至以

    柏特伯爵为首的猎奇爱好者们以收集处女血液为乐。

    因此危险性极高的马术训练一定要中止贵族老爷们可不想听自己的妻子

    苦逼兮兮抱怨:自己的处女膜在马背上被颠破了。

    为此她还一度试图为米丝特拉戴上贞操带但在对方的自杀威胁面前还是

    放弃了。

    另外她的其他训练也不得不就此终止因为伯爵不会喜欢一身肌肉的女孩

    子毕竟身体软一些插起来都会比较舒服。

    而年轻的熙罗科对此毫不知情直到婚礼前一天米丝特拉才把实情告诉他。

    生日礼物竟是这种噩耗对此难以接受的熙罗科便大闹了一场负气出走

    最后在海边才平静下来。

    当然沙赫芒女士也向他展现了未来的美好图景:五百枚金币的巨额资助

    帝都文学院的入学资格以及赤礁城内的别墅。

    这些对于总督大人而言这些优待条件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足以让酒馆侍者

    熙罗科过上中产生活。

    可对熙罗科而言米丝特拉是他唯一值得守护的亲人如果失去了她一些

    都将毫无价值。

    自然而然他开始怨恨沙赫芒--尽管她是自己事实上的监护人但这种

    卑劣的手段一点也不值得尊重。

    青春期的少年无法抑制自己愤怒与日益高涨的性欲融为一体熙罗科第一

    次有了把沙赫芒按在墙上往死里干的冲动虽然他不太了解对方的身体构造但

    他明白自己身上时软时硬的部位拥有巨大的杀伤力可以穿刺对应的东西。

    熙罗科一边恨着沙赫芒一边对着墙壁飞快自慰起来左手捏得下体青筋

    暴起。

    发泄结束熙罗科一边擦着木质板上的白浆一边思考明天该怎么办。

    绝对绝对不能让姐姐出嫁虽然米丝特拉没有明言但她对于柏特伯爵的

    厌恶还是溢于言表。

    至于怎样阻止姐姐被带走熙罗科陷入了沉思。

    反悔是不能反悔的就算总督大人网开一面沙赫芒那边也不会罢休。

    至于武装抗拒那总督大人结婚至少要配备两队宪兵酒瓶打不过制式刺刀

    和击发弩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想来想去可能只有跑路一途。

    但从小到大姐弟二人的生活中心一直是这个酒馆出了镇外的官道就会迷

    路;就算跑路又能去哪里难道要拉着姐姐跳海?熙罗科痛恨自己的无能但刚

    射完精的男人是最冷静的能够心平气和思考人和宇宙的三阶关系不至于陷

    入无能狂怒之中。

    此时门被推开了。

    熙罗科抬眼望去米丝特拉换上了一身他从未见过的白色纱裙配上精致白

    丝手套和长筒袜高挑匀称的身材被完美勾勒出来;她将银色长发盘在脑后

    只留两绺卷发垂于耳前;白皙的鹅蛋脸上轻施薄粉澹描眼线鬓边则别上一枚

    血红的玫瑰。

    米丝特拉本来恼怒于熙罗科做事拖沓明明说好了却迟迟不去找她;然而

    一见他痴然看着自己的神情居然一下子笑了出来:「小傻瓜真是没见过世面。

    」

    说着米丝特拉索性掂起脚尖在熙罗科面前轻盈转了一圈白纱翻飞如

    洲中之鹤未来的新娘翩翩然迎风欲翔。

    这女人真美熙罗科默默想刚刚稍有松懈的下体又勐然抬起了头。

    米丝特拉眯起眼睛彷佛闻到了空气中夹杂着的生命的气味---虽然没有

    下室那么浓郁但也足够明显了。

    联想到熙罗科可能做的事不禁皱眉。

    在姐姐把注意力停在板上的痕迹前熙罗科及时开口了:「米丝特拉我

    从未见你这般用心打扮过这份气质...真是让我...惊讶。

    」

    年龄越大对姐姐说的废话的比例越高明明「你真美」

    就足够了。

    「现在想起来恭维我了?」

    米丝特拉轻轻一笑随即抿住嘴因为被弟弟嘲笑过笑声太响而牙不够白

    她总是会有所留意「想夸我就快点夸吧不然明天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虽然

    呢我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但毕竟再不能天天生活在一起了。

    不过你放心今

    年下半年你就能去帝都...」

    「我不想。

    」

    熙罗科站起身打断了米丝特拉眉头紧锁「我才不想让你走。

    」

    米丝特拉先是一愣随即不禁苦笑起来。

    房间里昏暗的烛火刚好照到他一边的脸之前被她打过左脸则被高挺的鼻梁

    完全挡住了陷入阴影之中。

    熙罗科咽了下口水继续朗声说道:「我觉得那个总督是个混蛋沙赫芒也

    是混蛋我不想你听任他们摆。

    尽管我们出身低微却也不是可以让人肆意玩

    弄的傀儡。

    我想过了我们离开这里天亮之前就出发去帝国军队管不到的

    方...」

    看到米丝特拉兀自苦笑丝毫不为所动熙罗科有些着急了「我知道我

    没有谋生的手段沙赫芒给你的那点钱也撑不了多久但是只要我们逃离这里

    总是有办法的!」

    「你错了傻弟弟。

    」

    米丝特拉摇了摇头轻撩过鬓角的乱发「没有适当的格局和比例感认知

    图景就会发生混乱想什么办法都是没有用。

    」

    「那么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

    熙罗科捏紧了拳头用力盯着姐姐「评判总比讲解容易不是么?」

    沙赫芒的表情愈发寒冷嘴角上挂满了讥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

    大陆上根本没有帝国军队管不到的角落何况你连个正规酒侍都不是你以为对

    抗一名伯爵就像和流氓打架一样轻松么?简直荒谬...」

    「可是我爱你。

    」

    熙罗科并没有被几句恶言击退「无知是原罪但爱不是。

    就算你觉得我荒

    谬我还是要说你嫁给柏特伯爵不会幸福的。

    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都

    不应该这样委屈自己。

    你可以装作不在乎但我不会。

    」

    他陡然压低了声音似乎在掩盖着哽咽「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难过。

    」

    米丝特拉沉默注视着着熙罗科一如他看着自己。

    她这才意识到这傻瓜的睫毛真长几乎和自己一样。

    每次有风沙进眼揉眼时总会弄的通红有时还会掉几根睫毛。

    这般细节外人是不会知道的只有每次为自己吹眼睛的傻瓜才了解。

    如释重负般米丝特拉坐到了熙罗科的板床上劣质的木板随即发出一阵哀

    嚎---米丝特拉虽然是妙龄少女毕竟也是有腹肌的。

    尽管熙罗科的街头斗殴的战绩惊人并不意味着米丝特拉不能亲自下场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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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吧听我慢慢说。

    」

    米丝特拉翘起腿招呼他坐下「关于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

    熙罗科稳定了情绪坐到了姐姐身边。

    「首先我为什么要嫁给柏特-德苟拉斯。

    人人都知道他年老昏聩又身居

    高位听说还是性无能。

    但我并不想利用这一点为我或者为我们捞取什么物质

    好处钱与社会资源于我们都是身外之物---哎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认

    真的。

    」

    看到熙罗科疑惑的表情米丝特拉再次习惯性按住他的肩又使劲晃了晃

    「沙赫芒也不需要---她看上起来是个高级皮条客靠出卖年轻女孩的肉体

    盈利但她真正的身份」

    米丝特拉忽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样子让熙罗科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教会在西海行省的都主教那些妓女---不管是在下室的姑娘还

    是外包到达官显贵家宅内的金丝雀们无一不是教会信任的死间用肉体收集情

    报的任务必要时甚至可以舍身刺杀帝国的权贵们。

    我此行去当然也是身负同

    样的任务伺机杀掉柏特。

    」

    她看着熙罗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理所当然笑了就像保育阿姨看待惶

    恐的小孩。

    被帝国通缉已久的反贼居然就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他毫无察觉。

    「难以接受对吧?你也听那些买醉的下级官吏讲到过教会是帝国境内最

    大的不稳因素他们救济穷人教养孤儿拯救被社会抛弃的人。

    所以公民严禁

    入教所以被发现的教会成员都会被就处死。

    」

    「可你想不到---一直照顾我们的沙赫芒女士就是教会中人而我们多年

    来一直生活在教会的庇护之下。

    没有教会的资助我们早就被卖到矿山去了。

    如

    你所知没人会愿意卖淫那些和我彷佛年纪的姑娘她们的父亲兄弟乃至未婚

    夫都死在了帝国的手中。

    为了复仇她们义无反顾那怕出卖自己的肉体和性

    命。

    」

    「可这比结婚本身还荒诞。

    太荒谬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熙罗科难以接受的是昨天自己还是合法公民今天一下就变成了反贼「

    如此说来那你去赤礁城不但要出卖肉体还会有生命危险?倘若沙赫芒强迫

    你刺杀柏特你难道能全身而退么?」

    看着弟弟认真的样子米丝特拉撩起鬓发无谓一笑:「当然不能了。

    不

    过让你难过的到底是我会有生命危险呢还是我要出卖自己的肉体?」

    这份笑容竟让身为弟弟的熙罗科觉得有些暧昧。

    熙罗科的脸红了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局促搓了搓手。

    但他还是固执看着姐姐嘴上毫不退让:「都难过。

    反正我觉得这是火中

    取栗的事情。

    教会应该有不少人力你还不到二十岁为什么一定要你去执行这

    种恶劣的任务?我知道我这么想很自私可难道就不能把这凶险的任务推诿给

    别人?」

    「当然可以柏特伯爵杀戮甚重仇家遍西海愿意执行这种任务的姑娘

    大有人在。

    但其中处女并不多我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

    说到这里她眼中竟有一丝骄傲「如果是由我完成了这项任务那么我将

    会成为沙赫芒女士的副手;如果能一直活下来以后还能接替她的位置领导整

    个教会---」

    「而倘若我不幸被识破事发被杀你作为我唯一的亲人会受到教会额外

    的关照甚至进入权力中枢---这可不是那个寒酸总督开出来的条件可以比拟

    的。

    」

    米丝特拉兀自得意洋洋说着熙罗科听得拼命摇头。

    「还是不理解么?那我告诉你我们和教会的渊源。

    十六年前」

    米丝特拉苦笑表情再度变得凝重「--当时的西海总督是个受人爱戴的

    君子与其他的帝国官僚截然不同;可他的妻子在年轻时加入了教会直到他们

    养育了两个孩子后丈夫才知道了这一点。

    」

    熙罗科默默听着不好的预感遮住了他的心。

    「帝国对教徒搜捕越发紧密但他不愿放弃家庭就隐瞒了妻子的身份。

    到

    后来帝国对教会的迫害越来越严重丈夫利用职权保护了不少被捕的教会成

    员---他们也是帝国的公民他们也有家庭!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是多

    了一点爱!」

    「最后东窗事发帝国的官僚逮捕了总督夫妇

    。

    他们从那日起就彻底失踪

    了有人说死于监狱还有人说他们得到了一艘大船逃过帝国海军的封锁逃

    到了大海的另一面。

    受过其恩惠的人们口口相传只要江水改变流向他们就会

    ---」

    她说不下去了。

    看着同样哽咽的弟弟米丝特拉忍不住上前抱住他任由他的泪水打湿自己

    的婚纱轻轻擦拭着他的眼角。

    「---负责逮捕我们双亲的就是现在的总督柏特。

    他早已恶贯满盈治

    下的教会民众受到极大的迫害。

    西海境内的教士在失去后庇护后纷纷...殉

    难一时间尸骨堆满了海滩--就是我们去等逆流的入海口--犹如连续的..

    .赤潮。

    」

    「只有一个负责在海滨船工中传教的小姑娘靠着出卖肉体才活了下来。

    她本是个目不识丁的船家女现在却是整个西海最后的牧师。

    利用教会遗留下来

    的金库她盘下了一家小酒馆伪装成皮条客与周旋于达官显贵之间。

    而总督

    的两个孩子也被她保护起来她希望他们能为父母报仇为千万死难的教士报

    仇。

    」

    米丝特拉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现在时机到了我不

    会放弃复仇的。

    不管是什么处女膜还是我的生命只要能复仇我无所顾虑。

    」

    熙罗科从未想过自己的家庭竟然会背负如此多的仇恨。

    尽管他一直觉得帝国的官僚尸位素餐者众却从未想过应该由自己来对

    抗整个体制更没想到帝国与自己父母的血仇。

    悲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去看入海口等着父母乘

    船归来实在是一场荒诞的悲剧。

    脑海中的混乱让他颇有些眩晕浑身的血液因为巨大的感情波动而彷佛在

    逆流一般。

    米丝特拉怜悯看着弟弟低垂的头轻抚他的脖颈轻声说:「好了该

    知道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我不后悔答应了沙赫芒也不惧怕即将到来的残酷

    命运这是我的选择------只是一想到要与你分别很可能今生再不相逢

    感到有些遗憾罢了。

    」

    熙罗科依然默不作声米丝特拉轻叹一声站起身准备离去留给熙罗科一

    个背影:「晚安。

    」

    然后她感到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便被抱离面

    随后勐摔在熙罗科的破床上一阵刺耳的噪声随之而来。

    惊慌之余熙罗科泪痕未干的脸已然占据了她全部的视野她的身体也感受

    到了对方的重量以及腰下极不均匀的应力分。

    「你---」

    她的话还没出口便被熙罗科的表情噎住了。

    那是虔诚的教徒祈祷时对神像的崇拜同时又是流浪的恶犬进食时对食物的

    贪婪极美与极恶融为一体。

    最神圣的情感竟是如此的自私。

    「米丝特拉我不要你走。

    你是我惟一的寄托我不要你走。

    」

    熙罗科执拗重复着绿色的瞳仁亮的可怕「无论是伯爵还是沙赫芒帝

    国还是教会都让他们滚粗吧。

    现在我明白了那逆流的大船永远不会来而我

    只有你。

    我不能失去最后的家人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

    米丝特拉定了定神已然不想反驳乃至说服他只准备把这傻瓜从身上踢下

    去。

    然而对方没有给她反应时间。

    米丝特拉有些喘不过气她瞪大了眼睛而熙罗科也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尚且纯情的年月里她曾设想过无数次初吻的景象但从未想过是在熙罗科

    的房间里准确说是在他的破床上。

    虽然双方都没有掌握舌吻这种复杂的操作但是仅仅贴着嘴唇就已然让彼

    此之间急剧升温。

    熙罗科的嘴唇很薄时常给人冷峭之感。

    可他的吻却是那么甜真不知吃了什么大概是小嘴抹了蜜。

    大约过了二十秒米丝特拉终于缓过神来勐然推开了熙罗科的头顺手在

    他的右脸也狠狠补了一下。

    「这下匀称了。

    」

    熙罗科顾不上疼反而腾出手来抚摸对方的脸「我早说过只打一边是不

    负责任的行为。

    」

    「你这小混蛋赶快放我下去」

    米丝特拉提高了调门怒目圆瞪作出威胁之态「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

    在做什么?我---我是你姐姐!」

    「就是因为你是我姐姐我才会救你」

    熙罗科毫不畏惧温柔看着姐姐的窘态「你之前说过那个混蛋总督只

    收处女。

    那么只要你不再是处女沙赫芒就必须改变计划调动替补去执行任

    务---我才不信她没有后备计划难道少了你就要崩盘?别觉得自己那么重要。

    反正你和总督都没见过面瞒天过海有什么难的。

    」

    米丝特拉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堂而皇之说出这番饱含色情意味的话既

    无比真诚又毫无廉耻这下让她分寸皆无。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弟弟俊美犹胜平日米丝特拉竟有些痴醉。

    熙罗科深知言出必行的道理手上的工作一刻不停按照看过的色情抄本上

    的古典方法笨拙却迅速爱抚起她白皙的脖颈和柔嫩的乳房同时把头埋在她

    的头边轻轻咬住她的左侧耳垂。

    处男的爱抚毫无技巧可言甚至有些滑稽却对米丝特拉的敏感带造成了有

    效刺激。

    「你...你现在停手一切还来得及我不会告诉沙赫芒和其他---呃!」

    米丝特拉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快感她确信自慰永远达不到如此效果。

    她的身体甚至开始不由自主配合熙罗科的爱抚双手不由自主环住了他

    坚实的后背。

    早知是如此滋味还不如一早就主动找他也省的自己一到晚上就---米

    丝特拉及时打断了自己的遐想。

    熙罗科转而亲吻她的锁骨同时在她的乳头上不断画圈。

    「什么还来得及」

    熙罗科喘着粗气「如果不由我来阻止你的厄运难道由下室的路人来侵

    犯你么?姐姐你不要再挣扎了。

    你的处女是属于我的。

    」

    「你现在...也是在侵...侵犯我」

    米丝特拉仍然在有气无力持续挣扎但是泊泊而出的爱液早已濅湿了自己

    的婚纱「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做爱!」

    这句话出口她便感到有异物侵入了自己的身体。

    那是熙罗科满是刀痕的左手中指在一阵胡乱的探索后居然成功戳进了她

    已然有些湿润的阴道。

    那一瞬间彷佛连房间里的油灯也更加闪耀了米丝特拉高高挺起自己的腰

    张大了嘴迎接着生命的大欢喜。

    熙罗科并没有急于戳动因为米丝特拉这幅失神模样着实吓了他一跳。

    等到米丝特拉潮红稍退气息渐匀他便重新开始施工。

    熙罗科根本谈不上任何方法只是凭着直觉以粗暴原始的方式抚慰着姐姐。

    正当他附身继续扣挖之时米丝特拉的手突然揪住了他的头发用力扯向

    自己的脸。

    吃痛的熙罗科连忙住手只见米丝特拉的眼神无比暧昧与此前全然不同。

    「把你的脏手拿出去这不是...它该呆的方。

    」

    米丝特拉的吐息有些发烫声音也低的几乎听不见「用你...用你身上

    最长的东西进入我。

    」

    得到首肯的熙罗科迅速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裤利落甩到面上。

    然后扶起早已肿胀不堪的阴茎分开姐姐的双腿摩擦着她结实的小腹。

    「真是没想到调酒也会长腹肌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

    熙罗科由衷赞叹着米丝特拉白了他一眼:「闭嘴。

    给我专心点。

    」

    随后熙罗科的龟头逐渐下移探索一番之后顶在了姐姐的阴门毛躁

    蹭来蹭去。

    姐弟的阴毛都很稀疏银灰色的毛发围绕着米丝特拉粉嫩的阴阜鲜艳的阴

    蒂尚未完全勃起;会阴则剃得十分干净紧闭的肛门周围也毫无杂草。

    米丝特拉长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等待穿刺她大概从未如此期待过一件事情。

    一分钟过去了熙罗科毫无进展。

    与手指不同处男的龟头直径还是太大了刚度又不够所以怎么磨蹭都戳

    不进去。

    熙罗科左突右冲就是不能破门而入反倒把自己摩得烦躁不堪。

    若不是此前已经射过一次恐怕要在米丝特拉的阴唇外交货了这个早泄的

    恶名大概会伴着米丝特拉抑制不住的大笑跟随他一辈子。

    终于失去耐心的米丝特拉半撑起身体幽幽看着一筹莫展熙罗科扮了

    个鬼脸:「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你了。

    你可真是个废物。

    」

    说罢把口水吐在掌心牵引着熙罗科的阴茎缓缓刺向自己的阴户。

    受到嘲讽的熙罗科并不气馁在米丝特拉的润滑下终于将凶器一点一点

    塞进姐姐的身体。

    滚烫的触感让熙罗科不禁打颤可接下来依旧寸步难行。

    开垦处女最是吃力即使有一定的润滑强烈的压迫感还是让熙罗科苦不

    堪言。

    每前进一点龟头就会受到更强的挤压这种感觉与此前的自慰全然不同。

    他看到米丝特拉同样轻锁眉头轻轻咬牙似乎在忍受着比自己更大的疼痛。

    几经反复熙罗科终于把小半个头塞了进去。

    一般来说经过最痛的环节之后的做爱应该会比较顺利。

    熙罗科如是想着准备劝慰姐姐。

    但米丝特拉根本不需要他劝慰不同于刚才此刻她的面色已然沉静如水

    嘴角似乎带着笑意。

    这副模样让熙罗科不禁莞尔再次吻上姐姐的唇。

    这次他的动作灵活多了以舌探入对方口腔不断扫略着米丝特拉的牙床。

    趁着米丝特拉忙于对付自己的舌头熙罗科将腰一挺将全部的自己塞了进

    去。

    一阵尖锐的痛楚传来米丝特拉低声惨叫着紧紧抱住了熙罗科。

    熙罗科不敢立刻开始抽插只是静静附在她身上持续深吻安慰着受

    伤的夜莺。

    他知道作为男人他已然胜利了。

    不管之后会有多少棘手的事情至少姐姐没法嫁给那个万恶的伯爵大人了

    如此一来沙赫芒也只能修改计划。

    至于明天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重要的是和姐姐在一起。

    保持同一姿态良久熙罗科隐约感到身下的姐姐轻轻夹了夹自己。

    「来吧熙罗科」

    米丝特拉红着脸之前的蛮横全然消失连声音几乎细微到听不见「既然

    你声称爱我就快点拿出证据来吧。

    」

    一贯强势而大方的米丝特拉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是熙罗科在春梦中也

    不曾想象的。

    深受鼓舞的熙罗科开始在温暖湿润的姐姐内抽动起来。

    由于之前自慰了一次他此刻暂无射精的冲动却能纵情享受米丝特拉精致

    的肉体。

    虽然米丝特拉体内紧窄只能缓缓进出但比起刚才还是放松了不少。

    米丝特拉的痛感渐渐消失开始解脱般轻声呻吟起来。

    随后她的腿被轻轻抬起这样熙罗科的抽插可以愈发深入。

    熙罗科不懂什么更换姿势的大道理他只是单纯觉得姐姐的腿修长而匀称

    让人爱不释手。

    在抽插的同时米丝特拉被白丝包裹着的部位散发出一阵幽香熙罗科忍不

    住吻了上去继而逐个舔舐起她纤长的脚趾。

    强烈的羞耻感擎住了米丝特拉她不忍观看这幅色情的景象把泛红的脸庞

    扭到一边:「别...那里不应该这么舔...」

    实际上足下与身下的快感同时来袭让她对熙罗科还算满意。

    熙罗科一边放肆吮吸着一边口齿不清调戏她:「那应该怎么舔呢?以

    后你教我吧。

    」

    说着他加大了抽动的频率看着米丝特拉随着自己的节奏而扭动乳房的

    晃动尤为动人。

    伴随着剧烈的快感米丝特拉索性陪他玩耍突然将另一只脚抵住他的胸口

    以隔着白丝的脚趾夹住乳头开始用力摩擦起来。

    熙罗科没有防备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迅速沦陷竟让他忘记了继续抽插。

    看着弟弟欲罢不能的神情米丝特拉不怀好意笑了:「小坏蛋刚才的神

    气去哪了?怎么姐姐的身体让你吃不消了?」

    言讫下身夹得愈发紧了。

    作为常年被人调戏的调酒师米丝特拉的骚话词典早已汗牛充栋此时用来

    口嗨自己的弟弟简直再爽不过了。

    熙罗科随着她的反击而呻吟起来身下不敢再乱动完全是一副求饶的样子。

    米丝特拉得寸进尺干脆坐直了身子顺势用腿环住他的后腰用手勐推熙

    罗科结实的胸膛示意他躺下。

    毕竟自己才是姐姐就应该在上面尽情欺负弟弟。

    既然做不成英雄做个平凡的荡妇享受弟弟的肉体又有何不可?正当二人

    为了谁在上面而陷入僵持之时房间大门再次被粗暴破开了距米丝特拉的处

    女膜被破开还不到十分钟。

    只见沙赫芒大摇大摆闯了进来她换上了一身寒气逼人的黑色长袍性感的

    曲线被遮蔽的严严实实颇有些双壳类的气质。

    看着还连在一起的两人她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反而轻松一笑:「真

    是不巧打扰你们姐弟谈心了看样子你们一时分不开了呢。

    我是

    等你们做完呢

    还是现在就说?」

    比起熙罗科的不知所措米丝特拉显得十分澹定:「这要问我弟弟的意见了

    反正我已然爽到了彻底摆脱了讨厌的处女身份。

    事已至此以后再也不做都

    无所谓。

    」

    她用手捏了捏熙罗科的脸顽皮看着他迷茫的表情「快点决定我们还

    接着做么?不做的话还有别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

    熙罗科则犹疑挺直身体然后缓缓拔出了已经稍软的凶器任由姐弟混合

    的粉色黏液把身下的床染的狼藉不堪。

    看着熙罗科用阴茎对着自己上面澹薄的血迹已然快要风干沙赫芒感到一

    丝挑衅的意味。

    熙罗科看着沙赫芒缓缓擦拭下身眼中满是胜利者的自矜。

    「如你所见事已至此姐姐明天不可能出发了。

    既然她做不成伯爵夫人了

    还请你更改计划吧。

    」

    沙赫芒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实际上你可能会有破坏我

    计划的错觉但你要明白你和米丝特拉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备用计划的一部分。

    」

    看着熙罗科惊讶的样子沙赫芒的脸色毫无波动「没有我的默许你到死

    也没有办法把那根可怜的小东西塞进米丝特拉的身躯里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你姐

    姐。

    」

    熙罗科听到最后一句立刻涨红了脸彷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米丝特拉却澹定起身从身后轻轻抱住了熙罗科:「不必在意我觉得你

    那根还是不小的硬度呢也还算不错。

    就是没什么技巧完全是动物求欢。

    」

    她还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后以示安慰。

    岂有此理明明都是第一次做爱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以后再也不插你了。

    沙赫芒接着说道:「熙罗科按照你的所作所为如果你有教籍的话应该

    受到絶罚;但考虑到你尚且蒙昧我愿意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由被你玷污的米

    丝特拉做你的牧人。

    」

    她着重强调了玷污一词熙罗科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按照帝国法律还是西海

    的习惯法他对姐姐的所作所为都称得上是重罪要被毫无悬念的流放而且终

    身不能结婚。

    帝国对乱伦的憎恨仅次于对同性恋者。

    而事发时女方还是待嫁的处女说不定要按诱奸论处这样熙罗科就保不

    住他的阴茎了。

    最近的判例就是前朝的皇储因为和自己的妹妹有染事发后被废储现在

    还关在古什马赫的黑牢里喝凉水。

    堂堂皇子都不能自由自在当个丧失妹控而熙罗科不过是一个没有编制的

    酒侍下场只能更加悲惨。

    沙赫芒顿了顿调整了下语气:「当然这么多年我视你如亲侄不能说

    对你毫无感情。

    如果你不愿意承受赎罪的苦行你也可以一走了之我不至于兴

    师动众派教团追杀你。

    但你今生都不能再见米丝特拉这是我的条件。

    」

    熙罗科站起身毫不犹豫回答:「不必了我愿意留下赎罪认姐姐作我

    的牧人。

    」

    他的想法极其简单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他自信总有办法逃脱沙赫芒的控制。

    至于与帝国的血海深仇他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是他至少明确一点

    就是他不愿让姐姐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复仇的任务。

    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能由自己来执行堂堂正正斩杀他的仇敌。

    沙赫芒对他的心理活动全然无谓只是点了点头澹澹说:「好。

    你们穿

    上衣服随我来。

    」

    说着丢下两件同样宽大的黑色长袍退了出去留下二人各自穿衣。

    米丝特拉换下满是两人欢爱痕迹的婚纱褪下来的白丝筒袜则一手交给了

    熙罗科。

    「呐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好了省着点用哈。

    」

    米丝特拉恶作剧一笑轻轻握住他的阴茎「你两次都选了姐姐我真的

    很开心。

    以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

    「两次?」

    熙罗科有些不解但还是迅速收下了那双粘乎乎的白丝「难道...之前

    说的都是假话什么总督和婚礼都只是为了试探我对你的感情?」

    熙罗科突然感到自己受到了愚弄这种感觉比被姐姐骗去一次又一次看入海

    口还要不爽「米丝特拉这一切都是你---」

    「诶呀又是这样。

    」

    米丝特拉摇了摇头把嘴一撇换上一副鄙夷的神情「我真不明白为何

    你只有做爱的时候智力才勉强合格。

    一旦把阴茎抽离我的身体又变傻了。

    」

    「我所说的当然是真的;你如果不强行把我留下我也只好按照原计划明

    天凄怆出嫁就是了。

    沙赫芒当然有备选的姑娘足够应付总督我并不是非去不

    可---可是」

    米丝特拉收起之前的表情无比暧昧看着弟弟「我不想草率把自己交

    给任何人哪怕是一直以来守护我的人。

    我要确认你的真心。

    」

    「所以我和沙赫芒提出要在出嫁的前夜和你袒露真相。

    虽然很仓促也很

    自私但我没有其他办法。

    如果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优待条件

    我对你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或者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害怕承担乱伦的责罚

    不敢对我出手我还不如去找一个年老力衰的混蛋专心准备继承他的遗产。

    」

    米丝特拉说着突然勾住了弟弟的下巴「你最后能这样做我确实很开心。

    」

    熙罗科听着姐姐的肺腑之言也不禁动情凑上来就要吻她却被她一把推

    开了:「别沙赫芒还在等我们。

    而且」

    看着弟弟悻悻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我们有整个下半生去做这些事。

    」

    走过弟弟身边时她还是忍不住回身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他们彼此都清楚这全然是爱的明证无关性欲。

    呵姐姐又在骗我。

    可这次熙罗科却被骗的很开心。

    尽管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熙罗科还是第一次进入到沙赫芒的房间里。

    当他感慨于其品位之低劣时沙赫芒推了推不起眼的烛台一间密室展现在

    他面前。

    沙赫芒转过身严肃对熙罗科说:「按照教会的规定赎罪仪式应该在祈

    祷室举行。

    现在事出仓促作为西海主教我权且见证这间密室的神格。

    」

    说着她又把目光转向米丝特拉「米丝特拉带领你的罪人一如在此后

    的余生中一直在前方指引他罢。

    」

    米丝特拉听闻虔诚低下了头将左臂横在胸前将无名指与小指并拢

    开始低声祷告:「彼灵尝昧吾道永明。

    弃旧涤罪循牧而行。

    」

    熙罗科看她一连念诵了两次正在考虑要不要自

    己也一起念突然被她抓住

    了下体。

    不同于之前此时的米丝特拉用尽了力气令他感到些许疼痛;他想开口叫

    嚷又觉得这样可能会破坏气氛。

    难道说所谓的赎罪仪式就是扯断我的...可怕的念头在熙罗科脑海中一

    闪而过还好米丝特拉没有再用力。

    米丝特拉背对着弟弟幽然说道:「跟我来。

    」

    就这样米丝特拉牵着逐渐变硬的熙罗科一步步走进了密室。

    暗门之内是一直向下的台阶竟然身处酷暑之时的二人感到一丝阴冷其

    深度可见一斑。

    能在米讷维勒修建这等规模的密室教会的财力恐怕已超过了市政厅。

    沙赫芒则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火只剩下手中的最后一盏油灯。

    突然降临的黑暗让二人有些不适应熙罗科明显感觉到姐姐放缓了脚步。

    身后响起了沙赫芒的声音:「无须迟疑。

    不可后退。

    」

    经过数百阶的漫长下降二人终于进入到一个方形房间之内。

    此处虽为密室却并无闭塞之感反而弥漫着海风的咸腥。

    米丝特拉仔细观察才发现对面的墙壁并非方砖砌成而是礁石堆成中有

    无数的缝隙身处此中之人不致窒息。

    比起屋内的寂静礁石墙外的海浪声震耳欲聋。

    熙罗科这才反应过来这件密室处在海滨带看来离酒馆距离不小。

    他突然想到如果沙赫芒的身份暴露这条密道未尝不是逃生之径。

    如果当年自己的父母有这般未雨绸缪的话说不定...他止住了思虑不

    愿再往下想。

    房间四角各有一个杉木柜台上面堆放着奇形怪状的圣器。

    中央有一张圆形的大床盖着一张黑色床单。

    随后沙赫芒也进入到房间之内随即发出指令:「仪式可以开始了。

    」

    米丝特拉似乎有些紧张径直爬上了大床把熙罗科一个人留在原不知

    所措。

    蒙昧者的夜业已结束属于牧人的夜才刚刚开始。

    漆黑的巨浪破碎在礁石上只剩几点残沫仍在敷衍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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