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数了一遍又一遍,睫毛太密了,数不明白,季晏棠数生气了不数了。

    季晏棠看了一会儿后默默起身,撑着疲惫的身体换了衣服出门,自己是开不了车的,于是叫了车,车子一路朝着疗养院开去。

    到的时候林秀芬已经睡下了,她的世界里不分白昼,吃过饭后是一定要睡觉的。

    季晏棠把带来的营养品交给看护林秀芬的护工,又多给了护工些钱,让他照看林秀芬时再多上点心。

    护工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季晏棠和林秀芬,季晏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林秀芬。

    来的路上想了很多话,可到了这里季晏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就这样看了许久,直到太阳落山,季晏棠才从这漫长的寂静中抽离出来。

    陈南树还在家里等他回去,不能一直呆在这。

    季晏棠从椅子上站起来,帮林秀芬把被角掖好,“秀芬姨,我会常来看你的。”

    他咬着嘴唇,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回到家的时候陈南树正往身上穿羽绒服,急急忙忙的样子像是要出门,在看见他回来,陈南树焦急的模样明显松宽了些。

    陈南树快急死了,醒来就发现季晏棠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人还生着病,他生怕季晏棠晕倒在外边没人管,正准备出门去找,结果季晏棠就回来了。

    “小北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你打电话了?”季晏棠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显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但是他把手机静音了没接到电话。

    “我出去办了点事。”季晏棠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

    “你身体好些了吗?能出门吗?”

    季晏棠想说他没什么事,可看见陈南树那副担心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太好,那里还是很不舒服,腿也酸腰也酸,走路跟要人命一样。”季晏棠故意夸大其词,把自己说的脆弱的跟什么似的。

    陈南树更担心了,想扶着季晏棠回床上歇着。

    季晏棠张开胳膊,说:“你抱我。”

    陈南树明显犹豫了,季晏棠就故作自暴自弃的样子说:“那就疼死我好了。”

    陈南树妥协了,将季晏棠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季晏棠悠闲自在的宛如大爷,“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

    “嗯…排骨汤。”

    “好。”

    陈南树没走,站在原地,嘴巴要张不张要说不说,季晏棠就催他,“怎么了?”

    “既然不舒服以后就不要做了。”陈南树最终还是说了出口,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难受干嘛还要做,明明那也不是该进去的地方,每次都像打仗一样,双方都不舒服。

    季晏棠晃了晃脚,满不在乎地说:“谁说我不舒服了,我只要看着你的脸就爽到不行诶。”

    “而且你不是也很舒服么,每次都把我添的很满……”

    陈南树撂下一句“我没有”就跑出去了,别别扭扭那样逗的季晏棠笑的肚子疼,肚子一疼就牵扯到后面,季晏棠就笑不出来了,哎哟哎哟直抽凉气。

    生了场小病,季晏棠变成了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娇气包,吃饭也要陈南树喂,不喂就不吃。

    陈南树被季晏棠磨成了个逆来顺受的,再加上他本来就对季晏棠无底线的好,也没说什么,要他喂便喂了。

    一勺米饭一勺菜,最后再喂一口汤,对面还坐着个赏心悦目的木头美人,季晏棠这顿饭吃的有滋有味。

    他不太老实,如玉似的脚趾夹着陈南树的衣服往上撩,露出紧致的腹肌。

    还没等他好好欣赏,一只手就把衣服拽了下来。

    那边刚拽下来,这边又拉了起来,一拉一拽,如此反复循环,终于把老实人欺负的急了。

    陈南树:“小北,你能别闹了吗?”

    捻着衣摆的脚忽然直接探进了衣服里,显然是不准备“不闹了”。

    陈南树把筷子往碗上一放,“你吃饱了我就把碗筷收了。”

    “诶诶!”季晏棠忙想把人留下,但已然晚了,陈南树端着碗筷出了卧室,估计一个小时内是不想再回来了。

    等陈南树那边洗完碗筷,把房间收拾干净再回来后,就看见季晏棠整个人如同一只八爪鱼一样躺的四仰八叉,甚至半截身子都要悬在床外。

    “你终于肯回来了,我都快无聊死了。”季晏棠说。

    “躺好。”陈南树把季晏棠悬在外面的半截身体推回去。

    季晏棠翻身坐起,从桌上的塑料袋里拿了个小药盒出来,他朝陈南树招招手,“你坐过来些。”

    陈南树迟疑地往季晏棠身边靠了靠,只见季晏棠拿棉签蘸了些药膏,涂在了他脸上的伤口上。

    “这是防止留疤的药膏,一天涂三次。”季晏棠解释道。

    季晏棠涂的很认真,嘴唇都因为认真而抿着,陈南树怔怔地看着季晏棠,心跳莫名加速起来。

    季晏棠注意到陈南树的视线,问道:“你在偷看我?”

    陈南树收回视线,垂下头不承认,“没有。”

    季晏棠勾勾嘴角,“那你脸红什么?”

    陈南树咽了口唾沫,仍是重复:“没有。”

    第37章

    季晏棠在家养了两天,其实第二天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难得陈南树不躲着他,他就又多休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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